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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2:45 作者: 胡笳腔碎
正慢慢品茶的達利猝不及防噴了出去,驚顫著問:「啥?」
休伯特倒是對此毫不奇怪,繼續喝著茶,不疾不徐道:「咱們聯邦的法律不是規定了麼,D區人終身無法踏入其他區,但是我想肯定是有辦法出去的吧?」
「修先生見、見笑了,您也知道我們都是非常遵紀守法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辦法做出這種事情嘛,再說聯邦的法律就像是銅牆鐵壁,我就算是真的想這麼辦,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達利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時而苦著臉訴苦,時而諂媚著求休伯特到了聯邦跟總統好言幾句,休伯特只覺得刺耳,沒了繼續呆在這裡的心思,休伯特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警局。
出了警局,休伯特打聽了下關於D區人離開這裡的消息,得知整個D區幾十年來只有一個人從這裡離開,那個人就是前兩天被殺的南方加工廠的老闆,他聽說這個老闆老婆孩子都在C區,他本可以獲得C區的身份,但是因為他的生意都在這裡,便常常往返C區和D區,這個傢伙很有錢,但人們告訴休伯特,光是錢是不夠的,還得和C區的政府有關係才行。錢和權一個都不能少。
休伯特鬱悶了,這兩個目前他一個都沒有,那該怎麼辦呢,他自然不是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的人,D區這邊沒有辦法了,就只剩下B區和A區了,B區他所認識的人都是非常普通的民眾,他只能考慮著從A區下手,找總統先生當然是最快捷有效的辦法,但也是他第一個PASS掉的選擇,其他的貴族他一個也不認得。
休伯特一邊踱步,一邊思忖。
騎士學院的同學是不可能了,在這種競爭異常激烈的時代,不舉報他就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休伯特也不願去冒這個險,畢竟他在干違法之事,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他的恩師克勞瑞斯。
這個女人是個極具傳奇色彩的人,在整個聯邦的影響力不亞於當紅的偶像,她從小出生在聯邦的貴族家庭,才藝精湛、能說會道,二十歲不到的時候就博士畢業聯邦最負盛名的大學愛麗絲學院,之後留校任教,幾年後獲得了終生榮譽教授的稱號,她在各個領域的研究都非常深入,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曾有人評價她是聯邦百年來最傑出的女性。憑藉傳奇的人生、出色的智慧還有美麗的外表,克勞瑞斯自然成了聯邦的焦點。
休伯特認識她也不是機緣巧合,克勞瑞斯是騎士大賽決賽的評委,對最後休伯特的發言深感興趣,當眾誇獎過他。後來她還帶著休伯特參觀當時作為騎士決賽考點的愛麗絲學院,休伯特當然也不能倖免的被克勞瑞斯的魅力深深吸引了,只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他當時還特意去網上搜索關於克勞瑞斯的相關信息,除了了解她的事業蒸蒸日上,感情世界卻是個迷,克勞瑞斯今年不滿30歲,但是她出名的這十多年來從來沒見過她和誰傳過戀情,因此她的男性粉絲特別多。
克勞瑞斯曾經給過休伯特自己的私人號碼,休伯特雖然和她接觸不多,但一直覺得她是個特別善良、能明事理的人,他也只能找她幫忙了。
他鼓足了勇氣,撥打了她的號碼。
嘟嘟嘟……
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休伯特有些喪氣,但他還是撥打了第二遍,幸運的是這次接通了。本以為事情會很波折,他打之前也想了很多個理由,哪知道電話那頭的克勞瑞斯立刻答應幫休伯特這個忙了,她給了休伯特一個號碼,告訴他有任何的困難都可以撥打這個號碼。
「喂,你在笑什麼?」海曼看到街的路口有個身影很像休伯特,便走過去,哪知道真的就是他,他似乎剛給什麼人打完了電話,一個人盯著手機傻笑,笑的特別的蠢。
「啊!?你怎麼在這兒?」休伯特嚇了一大跳,歹人居然找到這兒了,難道是專門找他來了?「那個、你現在行動還方便吧?」休伯特弱弱的問。
海曼的臉刷的紅了,他瞪了休伯特一眼,轉身走了。
「哎?你怎麼走啦!等等我啊!」休伯特連忙跑過去。
海曼帶著休伯特去了自己的基地,見到了艾倫等人還有躺在病床上的秀秀,見到秀秀,休伯特疑惑道:「就是帶她去A區?」
艾倫在一旁道:「她生病了,只有A區的醫生才能救的了,休伯特先生,拜託你了。」
休伯特轉過身,看著海曼,一直以來在他心中歹人就是歹人,那可是靈魂都被腐蝕了的人,誰也沒辦法救他,他還以為是歹人想要帶著家人逃離D區,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理由。
「你放心,等秀秀的病好了,我會帶她回D區。現在就看安大騎士的了。」海曼冷聲說道。
休伯特認真的點點頭,對眾人道:「如果你一開始就把事情都告訴我,也不會搞成這樣了,她的病不能再拖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C、D區的交界處是一灣海峽,需要乘船才可出發,歷年想要偷渡出去的D區人數不勝數,但是這艘船確沒有任何一個偷渡的D區人能活著到達C區,原因在於這港口的安檢非常的嚴厲,乘船的人要服用各種藥丸,才能在船上活下來,少了一顆都會送命。
克勞瑞斯安排的人辦事非常的效率,很快,休伯特就帶著海曼和秀秀上了船。
船即將遠航,艾倫等人站在碼頭朝海曼揮手,安東尼大聲喊著:「老大,早去早回!」
海曼此刻也很是激動,休伯特走到他身後,拍拍他的肩,道:「外面風大,進去吧,該服藥了。」
秀秀的事情讓休伯特對之前海曼所作所為也猜出了個大概,他對海曼的看法漸漸的改變很多,不再像之前那麼一邊討厭著他一邊又扛不住他的「誘惑」,然而海曼,自始至終都對休伯特冷著臉,那晚的仇他還記著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在和休伯特在一塊的時候海曼這麼告誡自己。
兩人自然沒什麼互動,除了在照顧秀秀上。頭一天因為是晚上上船,那晚平安度過,第二天晚上秀秀又發高燒了,負責守床的休伯特立刻通知了海曼,海曼坐在秀秀床頭,從懷裡掏出退燒藥,休伯特狗腿般的給他遞上倒好的熱水,兩人對視,甚是尷尬。
「給。」海曼輕輕的安撫著因痛苦而不停囈語皺眉的秀秀,休伯特端著一盆熱水過來,擰乾毛巾遞給海曼。
這次,休伯特聽到海曼輕聲說了聲謝謝,立刻笑靨如花。
在這艘船的某個黑暗的角落,坐著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年年送死」的偷渡者們,明明知道過不去,還是想試一試的代表們,其中一個女人已經因為疼痛暈躺在冰冷的船板上,另外幾個男人因為身體素質的緣故,雖然很痛苦,但還能行動。
第二天,由於前一夜沒怎麼睡覺,休伯特和海曼都到快中午才被船員叫醒去吃午飯,兩人把秀秀照顧好後,一起去了餐廳,餐廳裡面人很多,有說有笑的,兩人都很疲憊,快速吃了飯,海曼回秀秀的房間,休伯特則是去了外面的甲板上。
帶著濃濃的咸腥味的海風吹在他的臉上身上,休伯特身體前傾靠在欄杆上,目光迷茫地注視著蔚藍無垠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