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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3:03 作者: 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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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於上方的一點硃砂痣,一眼看去,格外的驚心動魄。
陸靖靠近,輕輕擒住了她的皓腕,地上倒映著男人高大的身影。
阿照愣了愣,抬起眸問他:「你怎麼了,是不舒服麼?」
她生了一雙盈盈水眸,此刻添了氤氳,就這般抬起來望著你,如同攜著滿園春色而來。
他喉結一滾,不再克制,折下腰。
小姑娘的紅唇陡然被覆住,呼吸被掠奪前,她仿佛聽見男人嘆息著沉吟了一聲:「好渴。」
他輕咬,慢碾,帶著清甜的酒味,尤為磨人。
意識散亂之際,阿照抵著他的肩,稍稍分離,鼻息微促道:「你這是醉了?」
被他摩挲過的唇,紅得嬌艷欲滴,如那春日桃枝,叫人覺得口舌生津,迫切的想咬上一口。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嗓音啞道:「嗯,好像有點。」
下一息,浴桶抖擻,流水泠泠,發出窸窣響動。
她一下子跌進男人緊實的肌肉中,感受到他鮮活砰跳的心臟。
她嬌怯搖頭,試圖與他講理,就算要,也不該在這裡,可久曠了許久的人,片刻也等不得,哪裡還聽得住勸呢。
支在她腰間的手掌忽然向上,她的背被抵在了桶壁上,瞳孔中倒映著他漆黑深邃的眸。
烏髮被人輕輕撥弄開,她只覺脖頸一涼,後又被溫熱傾覆而上。
雲落提著木桶回來,見守在外頭的幾個婢女都低垂著頭,臉都紅透了,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打攪了主子的興致。
她正納悶,剛靠近盥室,便聽見裡頭叫人浮想聯翩的動靜,主子那甜軟綿酥的嬌音,此刻帶著幾絲抽泣,似婀娜細柳,無力地拍打在春泉上,叫人心肝一顫。
雲落忙打發守門婢女們退下,心裏面暗暗著急,主子累了一日,這要再被折騰上一宿,人恐得吃不消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蔽月的烏雲緩緩散盡,月影淺星,雲落總算聽見屋內喚人的聲響。
陸靖身上的衣衫濕透,定然不能穿了。
好一會折騰,他原本的那點醉意也消散了,將人從浴桶中打橫抱起,放在一旁的矮塌上。
阿照淚眼漣漣,累得四肢無力,任他拿著寢衣替自己換上。
屋外雲落取來了陸靖衣裳,敲了敲門。
盥室的門只開了一條縫,陸靖換好衣裳,又拿著外氅蓋在阿照身上,將人抱回了新房。
阿照渾身酸疼,整個身子陷入衾被中,正要睡過去之際,察覺陸靖一會摩挲著她遍布紅痕的鎖骨,一會往她額間上印下了一個溫柔的吻,曖/昧/纏/綿。
她半睜開眼看他,一想到男人方才那昂揚的力量,似要將她揉入骨髓般,身子都跟著戰慄。
她推拒,低聲抗議:「陸靖,我很困……」
小姑娘眼角蘊紅,又怯怕又惱火地看著他。
陸靖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他真是愛極了她被欺負過後,那委屈巴巴的模樣。
他一把抓起錦被,替她蓋好,「睡吧,我不鬧你了。」
聽到這話,阿照沒再理他,翻身閉眼。
男人放下簾鉤,紅帳下,他一把將人拱進懷中,跟著闔上了眸。
眼前漆黑一片,迷濛昏沉間,一段段記憶再次湧現。
(前世)
廣漠無垠的草原上,夏詩跟著曾伍喬裝打扮,混進了互市行商的人。
可還未出喀族境地,便聽聞雲陽公主身故的消息,她跪著哭求曾伍的隊伍再快些。
她要回勝京去,用自己這條命為公主做最後一件事。
他們日夜兼程,還未到勝京,卻遇見了陸靖的大軍。
原來五日前,魏元帝病重,命陸大人監國,彼時喀族正率兵侵擾邊防,陸靖不顧朝臣阻攔,執意領兵出征。
馬蹄聲急促如雷,夏詩在看見大魏的旗幟時,熱淚盈眶。
她不管不顧,拔腿向大軍奔去,可惜被攔在了營帳外,她聲嘶力竭喊著:「我是大魏子民,我要面見你們的首將!」
「我是大魏子民、公主陪嫁,我要見首將!」
沙塵漫天,她以頭搶地,跪了一天一夜,總算見到了陸靖。
她幾乎是咬著牙,才將公主的死訊道出。
身著盔甲的男人握著輿圖的手,微微發顫。
他搖頭,面帶蒼涼悲鬱,反反覆覆都只在說一句:「我不信。」
爾後,他加快行軍步伐,採用最兇殘的方式連夜進攻,烽火連天,這場戰足足打了大半年。
他攻入喀族內部,活捉了布揚泰,在營帳中找到了阿照的骨灰盒。
因她身患肺症,在她死後,草原人將其屍身焚化,若不是公主陪嫁的護衛拼死搶奪,現下恐連骨灰都不剩。
喀族大敗投降,而那位少年將軍,卻一夜間鬢髮全白。
流星隕落,翌日天際昏沉,雷聲滾滾,他抱著盒子從營帳中走出,周身遍布戾晦。
陸靖下令將誅殺喀族貴族,將草原夷為平地。
而詔令剛發出不久,一位僧人孤身入軍營化齋,卻被當作細作捉進了他的營帳。
陸靖盤查過後,揚手道:「把人放了。」
僧人視線盯在他懷中的骨灰盒,搖頭道:「自戰事起,血流漂杵,公主是世間最良善不過之人,若知今日之景,定會傷心。」
原本靜默的人抬眼,「你曾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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