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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5:03:03 作者: 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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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唇角微挑道:「自夫人生病不方便,郎君便天天往外跑,您就不擔心嗎?」

    阿照咳了兩聲,「擔心什麼?」

    蘇兒看了門邊一眼,道:「自然是郎君在外頭有人了。」

    阿照神情發黯,想起自己醒來的這些天,連陸靖的影子都沒見著,又想起那夜男人的聲聲低喚。

    她淡淡一笑:「由他罷,他要是有舒心的地方可去,我也攔不住,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原先自己為了報恩,偏要嫁他,本就是強求,若再貪心些,多少便有不識好歹了。

    站在屋外的人聽到這處,臉色登時沉得嚇人。

    這兩日他有意晾著她,除了防自己沉湎美色,更有意敲打她,讓小姑娘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可今日突然下起雪,他不知怎的就想起她畏冷,冒著風雪回來,還沒踏進屋內就聽見了她這些話。

    當他是死的嗎?什麼叫過好她自己的日子。

    他冷笑,將藏於袖中的暖手爐放在地上後轉身離去。

    阿照隱約聽見一聲響動,「外頭是有人嗎?」

    蘇兒推開門一望,瞧見將走出院子的身影和地上擺著一個小巧精緻的暖手爐。

    她快速彎腰撿起藏進袖中,壓著嗓子朝屋內喊道:「不知哪來的野貓四下亂竄,踩著樹丫子了。」

    她忙闔上門,「您睡罷,我將燈滅了。」

    陸靖走出院子,心裡屬實堵得很,滿腦子都是小姑娘方才的話。

    怒意上涌,他頓下步子,他走什麼?那可是他的院子。

    陸靖越想怒意越盛,烏沉著一張臉,再次踏進了院子,屋內的燈火已熄,他濃眉輕擰,推開了門。

    聽見響動腳步,躺在塌上的人翻了個身,屋內昏暗,青色的幔帳輕掩,她沒看清來人,以為是蘇兒折返而回,便問道:「怎麼回來了?」

    陸靖面色微垮,自己不在的這幾日,她倒是早起早睡,日子過得舒坦,將他這個郎君忘得一乾二淨。

    他陰陰沉沉回道:「我自己的屋子怎就回不得了。」語氣怎麼聽怎麼不悅。

    阿照渾身一僵,還未開口,男人邁著步子朝塌邊走近。

    她提起眼皮,看清來人後,連忙咳了兩聲,「我身子還未好,怕病氣過給郎君,要不你今夜去別處歇息。」

    陸靖冷嗤一聲,敢在他的屋子裡趕他走,可真是長本事了,他冷道:「無妨,我身子一貫健朗得很。」她越是不想,他便偏要。

    陸靖褪下外袍,不打招呼躺到小姑娘身側。

    阿照對他,向來是有幾分懼怕的,見他躺了進來,她的身子便下意識里側縮。

    陸靖一聲不吭,感受到她越挪越遠,抬起大掌搭在她的腰際上,那緊迫人的架勢好似在說:你要是再敢躲一下試試?

    灼熱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後頸,她一闔上眼,男人的囈語聲驟然在她耳畔邊響起,那夜的寒風凍得她身子一個激靈,小姑娘忽然睜開眼,坐了起來。

    陸靖抬眼看她,小姑娘純澈的眸在月光照應下顯得越發清明。阿照眨了眨圓眸:「我有些口渴。」

    陸靖知她這是不願了,薄唇輕挑,「是嗎?」

    不理會男人譏笑,阿照掀開衾被,從他身上越過,匆忙下了塌。

    杜玄身穿夜行衣,悄無聲息地摸進了陸府後院。

    見屋內有燈光亮起,他抬手扶起支摘窗的一角,探向屋內。

    屋內一小姑娘提著一盞油燈,踱步至桌前。

    杜玄眯起眼,看清小姑娘的臉後,再瞧見帳內躺著個衣衫不整的男人,他雙眸睜圓,驚得不由退了一步。

    這!天爺啊,這還得了!

    一陣朔風透過支摘窗卷進屋內,撲滅了小姑娘手上的油燈。

    陸靖耳朵一動,遽然喝道:「誰在外頭。」

    屋內漆黑,阿照被這一聲嚇得腳下趔趄,整個人栽到了地上,磕到桌角,左額上立刻紅了一片,小姑娘疼得眼角濡濕。

    「啪」的一聲,屋內燭燈墜地,杜玄意識到行跡敗露,轉身一個飛躍,跳上屋頂。

    阿照一抬眼,原本坐在塌上的人已經越過她,動作利落的推開門,追了出去。

    外頭厲風打著樹丫發出呼啦聲,屋門敞開,藏於房檐上的溶溶月色隨著一陣清寒投射進來。

    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借著月光,盯著自己微腫的腳踝,心裡有幾分發酸,她抬手抹了抹眼角,費勁地從地上爬起來。

    屋內重新燃起了燈,雲落聽見動靜從後罩房趕過來。

    一進門,見她白著張臉,扶著桌沿坐到椅子上,額角上和腳踝處都有駭人的傷口。

    雲落著急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第十九章 糟踐

    阿照眼角還泛著紅,面上卻異常冷靜:「不小心摔了一跤,你替我將藥匣子拿來。」

    雲落連忙照做,見到她的傷處,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夫人肌膚白嫩,吹彈可破,平日裡就算收著勁一捏都能弄出些傷痕來,這一跤摔下去,就連膝蓋上也有青紫。

    雲落替她上藥,阿照咬著唇,疼得牙間打顫。

    雲落雙手抖了抖,「夫人疼嗎?」她闔上目,呼出一口氣:「沒事。」

    雲落忙放輕了動作,取出一塊薄布將她腳上上的傷包紮好。

    待包紮完了,她扶著阿照挪到床榻上,這才開口問:「怎的好端端的摔了,傷這樣重,明日得請個大夫來瞧。」www.919y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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