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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穎，方晞呢，他在哪。」何言燼在醫院亂闖亂逛，他所有的冷靜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看到周穎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拉住周穎的手激動的問道。

    周穎看到何言燼直接反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把何言燼臉都打到了一側，周穎的手心都紅了。

    「我告訴你，方晞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你陪葬。」周穎說完就不再理會他，要不是因為他，方晞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要不是因為他，方晞怎麼可能會去找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被那個女人害成這個樣子。

    何言燼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方晞沒事，他怎樣都可以。

    剛好這時手術室有護士出來，周穎連忙抓住護士的手問方晞情況怎麼樣了。

    「病人失血過多，情況不容樂觀，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護士說完這句話就去拿血袋了，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人。

    護士的這句話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糙，何言燼感覺自己的力氣就好像全部被抽走一樣，癱坐在地上。

    周穎臉色蒼白，怎麼可能呢，一定不會的，方晞一定不會有事的。看到癱坐在地上的何言燼，周穎更在氣不打一處來。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要不是因為你，方晞至於會出事麼，你給我滾。」周穎推著何言燼的身體，像把他推離這裡。

    「小晞他怎麼會出事，你告訴我。」何言燼冷漠的說到。

    「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去找你媽，要不是因為你媽，小晞他怎麼會出事。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小晞是被你媽從你們家二樓推下來，你去找你媽報仇啊，你去殺了你媽給小晞償命啊，你去啊，你個沒用的東西。」周穎哭著說道，天知道她在送方晞來醫院的路上有多麼害怕，她多怕，方晞就這麼走了。

    「我媽。」何言燼嘀咕著，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他媽把小晞害成這個樣子的。

    「是啊，你親媽，你不是喜歡小晞麼，你去找你媽報仇啊。」周穎激動的說到，都是他，把方晞害成了這樣。

    何言燼掙扎著起身，雙眼無神的往外走，好像一具沒有魂魄的屍體。

    周穎看著他這樣，只能說自作自受，只是害了方晞，不知道手術還要多久，她好怕方晞就這樣醒不過來了。

    何言燼不知道自己怎麼到家的，只知道他媽害了方晞，他要去問個清楚。

    從下午救護車過來何母就一直心情愉悅的樣子，那個叫方晞雖然不知道怎麼樣了，最好死了，這樣他就再也不會糾纏自己的兩個兒子了。再說他出事自己就說是他不小心摔下去的，這裡又沒有監控，憑自己的能力還愁把自己從這件事情里摘出來麼，接下來只要等消息就好。

    「兒子，你怎麼回來了。」何母看到自己兒子衣服失魂落魄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何母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是你把小晞推下樓的。」何言燼直接問道。

    「怎麼了，你從哪裡聽到的謠言啊，怎麼會呢。」何母故作鎮定，好歹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本事。

    「告訴我。\」何言燼大聲的喊道，眼中密密麻麻的全是血絲。

    「你在幹什麼，誰讓你大吼大叫的。」何父剛回來就看到自己兒子站在那裡對著他媽大呼小叫的，自己就是這麼教導他的麼，真是沒用的東西，只知道丟自己的臉。

    「說啊，是不是你做的。」何言燼不管後面的人，對著他媽吼道。

    「是，就是我推的，要不是他，你和你弟弟會變成這樣麼，那是他活該，死了最好。」有了何父在場，何母的底氣就更足了，直接大方的就承認了，她不信自己的兒子還敢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何言燼聽到他媽承認了，忍不住狂笑，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這麼對他們，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啊。

    「兒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何母看到兒子這個癲狂的樣子，忍不住關心到。

    「你別碰我，我不是你兒子，我不配做你兒子。」何言燼不停的往後退，他怕了，真的怕了。

    「混帳，你就是這麼和你媽說話的麼，給我道歉。」何父直接一個耳光過去，這樣的兒子，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真是不成器。

    「道歉，憑什麼，我憑什麼向你們道歉，我做錯了什麼向你們道歉。」何言燼不停的後退，他覺得面前的人都好陌生，他們都好可怕。

    「你瘋了麼，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麼。」何父激動的說到，自己的兒子怎麼魔杖了。

    「我姓什麼，你知道我有多恨我姓何麼，我為什麼有你們這樣的父母，你們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為什麼不在我小的時候就弄死我，為什麼要讓我活到現在，為什麼，你們說啊。」

    「混帳，你是不是瘋了。」何父怒嚎，眼睛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你別這樣，他是我們兒子啊。」何母攔著何父，她真的怕了，兒子這樣還是第一次。

    「是，我瘋了，我這不是被你們逼瘋的麼。」何言燼自嘲道，反正方晞活下來的機率有沒有多少了，他走了自己也沒有必要留在這個世界了，讓他一個人在那個世界應該很孤單吧，自己去陪他吧，他怕冷，自己去了他就不怕了。

    「混帳，真是混帳。」何父氣的直喘氣，要不是有何母給他拍背恐怕哮喘都要發作。

    「媽，你欠小晞的，我幫你還。」何言燼慢慢的對著他媽說著這句話，好像剛才瘋癲的不是他一樣。何言燼沿著樓梯慢慢往上走，到了二樓的時候看著樓下，眼神里只有冷漠。

    看到兒子這樣何母真的著急了，連忙往樓梯上走，一邊走一邊叫何言燼不要衝動。

    樓下可以看到一片紅，雖然已經被傭人擦拭過了，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清楚的，那裡就是方晞跌落的地方吧。

    「小晞，你等我，我馬上就來陪你了。」何言燼嘴角浮現一絲溫柔，那是一種解脫的自在。

    「啊……」何母就這樣看著自己兒子跳下樓，看著他頭朝下跌落在地，看著他慢慢透出的鮮血。何母感覺一下子呼吸不過來，就這樣昏了過去。

    何言燼看到方晞對著他走了過來，握住了自己的手，就不再放開了。

    這天晚上醫院特別的忙，好多醫生忙到午夜才休息，但是到了天明又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只是有些事終究還是變了。

    方晞好像做了一場夢，夢中他們回到了自己的老家，白天的時候他們就和方晞的父親一起去上班，方母就在家裡做好飯等著他們回家。閒下來的時候他們就出去野餐，何言燼就負責給他們拍照，那個時候方晞記得自己的父母笑得很開心。晚上的時候方晞被何言燼抱在懷裡，自己的腳被他暖著，那種感覺很舒服，很不想醒來。早上溫暖的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何言燼來叫自己起床，說自己像一個小懶豬一樣，都睡到了日上三桿了還不起床。那時候自己就耍賴，抱著被子不肯起來。只是後來何言燼的身影越來越遠，身上的陽光也慢慢的變得冰冷，只不過一刻，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