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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是我們打算離開這裡了，以後可能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來是和你們說一聲，畢竟你們是言燼的父母。」

    「這種事情讓我兒子打個電話就行，怎麼好麻煩方先生特意跑一趟。」

    「其實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我想替言燼向你們道歉，之前在醫院，他的態度有些惡劣，所以。」

    「道歉，我們怎麼敢接受您的道歉，到時候我兒子過來和我們鬧怎麼辦。方晞，你搶走了我兩個兒子，一句道歉就可以全部抹平了麼，你還真是天真啊。」何母嘲笑道，因為他，自己大兒子和他們反目，小兒子跑到國外不願意回來，要不是因為他，自己的家怎麼會散成這個樣子。

    「對不起，我知道您對我有誤解，但是。」

    「不用解釋了，如果你是來炫耀的，那麼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你是來道歉的，我不接受。好了，你可以走了。」何母直接下逐客令，看到方晞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

    「阿姨，我能為你最後一個問題麼。「方晞知道自己今天是來錯了，但是想到何言燼，自己又覺得不公平。

    「說吧，問完就趕快滾。」何母連基本的姿態都不想維持了，看到方晞只有厭惡。

    「何言燼，他真的是你的親生兒子麼。\'

    「你什麼意思。」何母激動的說到。

    「我什麼意思，如果他是你們的親生兒子，那我想問你們是怎麼對他的，從小到大你們眼裡只看到何言宇，你們有考慮過他的感受麼，他從小生病只有保姆在身邊，你們甚至都未曾關心過他一次，別人家的小孩摔倒了有爸媽扶起來，他摔倒了就只能自己站起來，然後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說沒有關係。你知道他每天看著你們關心何言宇他心裡是什麼感受麼，他從小到大就只希望你們能多看他一眼，可是你們呢，厚此薄彼也該有個度啊。你知不知道有一次何言燼他喝醉了哭著和我說，他說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皮球一樣，你們不要了就一腳踢飛，覺得想玩了就在撿回來，他也是你們的兒子，你們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麼。」方晞大聲的說到，他都為何言燼感到不公平。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指責我，他是我兒子，難道我會害他麼，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我會滾的，我今天說的話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他也是你們的兒子，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方晞說著就打算離開了。

    「等一下。」何母叫住方晞，心裡慢慢有了計較。

    「還有什麼事。」方晞回頭，剛才鬧成那樣彼此心裡都不舒服，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何言燼的母親，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也許你說的對，我們對他是忽視了，但是你要知道，天底下沒有那個父母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我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我和他爸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辦法也想了，還是讓我兒子死不了心，我們也就放棄了。你剛才說你們不是要離開麼，有一些東西我希望你能幫我帶給他，就當是我最後送他的東西吧。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兒子。」何母意重心長的說到，自己慢慢的往屋子裡走。

    方晞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脾氣就變了，但是人家都主動示好了，自己也不好拒絕。

    沿著樓梯上樓，方晞還接到周穎打過來的電話，自己說很快就出來了，才掛了電話和何母繼續往樓上走。

    「進來吧，這是言燼的房間，他離開之後我每周都有叫人來打掃。」何母進去後招呼方晞進來。

    方晞還是第一次進來何言燼以前的房間，看到旁邊有一張他小時候的照片，帶著棒球帽，揮舞著球棒，那個樣子好像還挺可愛的。

    「那是言燼初中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參加學校的活動，得了第一名。」何母笑著說道。

    方晞突然有種想私藏的感覺，把這張照片帶回去藏起來，但是畢竟是人家的地方，自己不好太逾越。

    「這些東西你幫我帶給他吧，都是他平時比較喜歡的東西，他那個人啊愛亂扔東西，每次都是我過來幫他收拾好。我知道我和他爸可能對他沒有對他弟弟那麼關心，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兒子，他小時候的東西我現在都還收拾著，有時候想他了就拿出來看看，好像他還是小時候的樣子，每次放學的時候，就笑著撲到我的身上，」何母有些感傷的說到，只是那個時候他們工作太忙，好不容易有時間了，卻沒能好好的關心自己的兒子。小的時候言宇身體不好，而且愛玩愛鬧，而言燼總是規規矩矩的模樣，所以他們自然對言宇關心的多一點，只是沒想到言燼心裡會不好受，說到底也是他們的錯啊。

    「阿姨，我可不可以把那張相片一起拿走啊。」方晞抱著箱子，懇求的說到，他是真的喜歡那張照片。

    「你喜歡就拿去吧。」何母把照片放進箱子裡，然後一起和方晞走出去。

    「那阿姨，我就先離開了。」走到樓梯的時候，方晞回頭對何母說到，雖然開始的時候鬧的挺不好看的，但是最後不都和好了麼，好像她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不好交流，再說她也是何言燼的母親，自己禮貌一點總沒錯。

    方晞抱著箱子往樓梯處走，完全沒有注意身後人的動靜。

    何母看著方晞的背影，要不是他，自己的兩個兒子說不定現在早就結婚生子，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要是因為他，自己的兩個兒子不會到現在都不肯回家，都不願意和他們說話。要不是因為他，自己的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家。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這個叫方晞的。

    何母慢慢的加快步伐，在方晞的背後狠狠一推，看著他越過欄杆掉下樓，看著他身下慢慢氤氳的鮮血，何母有一種痛快的感覺，好像這麼久的煩悶終於有了疏泄的出口。

    方晞只覺得身體一輕，就這樣掉了下去，連一聲驚呼都沒有。方晞躺在地上，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照片，鏡框已經碎了，只是何言燼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好像在和自己說話一樣。

    鮮血慢慢從身體瀰漫，方晞最後的清明是看到那張照片慢慢的變紅，然後就是一片黑暗了。

    「小晞。」周穎一進來就看到方晞倒在地上，連忙跑過來把他抱在懷裡，自己等了好久都不見方晞出來，實在忍不住才進來了，沒想到卻看到這個景象。周穎抬頭看到那個惡夫人，正在猖狂的笑著，周穎真想上前撕碎她那張臉。但是現在小晞才是最重要的。周穎看著自己的手，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心裡的害怕瀰漫了整個身心。

    「小晞，你不會有事的，我在呢，別怕。」周穎拿出手機打120，同時抱住方晞，沒事的，我在。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

    第35章 第 35 章

    何言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了電話的，只是覺得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一樣，他一直以來的堅持在此刻看來有些荒唐的可笑。

    開著車飛奔到醫院，何言燼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少個紅燈，他只想知道方晞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