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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58:36 作者: 慎優遊
鎮店之寶恍然大悟:「對對,就是他,昨天想他的名字一直沒想起來!」
「魏可輕長這個樣子啊,又帥又有才華……」
「你們有沒有他寫的書啊?突然好想看看。」
……
三個女生還在議論,雲婷自顧自笑著。
雲婷想起上次在這裡看到他的場景,她從後院出來,他推門出去,那時華燈初上,外面車水馬龍,可是他安靜沉穩,是這繁華和忙碌中一方不可忽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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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魏可輕還是來接她,兩人去餐廳吃飯。
女生們看到他把賓利停在門外,悄悄進來走近雲婷,搶了她的書還順便在她臉上印下一吻,就全都沸騰了。
鎮店之寶指著魏可輕對雲婷喊:「雲婷姐,就是他!你們……他是你的男朋友?」
魏可輕面色平靜:「我是她的男朋友。」
這件事,雲婷始終沒和他說起,因為沒有必要,她只要知道,魏可輕足夠愛她就夠了。
兩個人去了一家米其林餐廳,魏可輕提前訂的位子,靠窗的,等菜的間隙,雲婷就看著樓下街道上一個個移動的烏黑的小腦袋。
「有什麼好看的?」魏可輕納悶。
「和我說說這兩年你都幹了些什麼吧?」雲婷沒回答,轉過身來雙手托著下巴向他笑。
魏可輕傾身,手肘拄在桌面上,雙手握拳托著下巴看她的雙眼:「兩年前我出了車禍,昏迷半年,爸媽將我送到伊斯坦堡進行治療,為了防止股市動盪,他們抹去了我在華的一切消息。」
雲婷聽著臉色就變了。
「所以你腰上的疤……」前天夜裡,雲婷的手指曾來回撫摸那塊傷疤,魏可輕摟著她睡著了,她沒多問,現在想來十分後怕,魏可輕所經歷的痛,哪裡會比她少?
「是,我曾經以為這輩子也站不起來了……」魏可輕坐直,苦澀一笑,「不過幸好。」
雲婷又咬嘴唇,她把手伸到他面前,動了動手指,示意他把手伸出來,魏可輕照做,雲婷牽住他的手拉到唇邊,重重吻了一下,笑嘻嘻地說:「你能回來,真好。」
魏可輕成功被她撩到,看她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溫柔似水了:「當初我以為回不來的時候,很擔心你會恨我一輩子。」
「一開始我恨死你了!」
「你又是怎麼想到跑那麼危險的地方去當志願者的?」
她的笑容逐漸黯淡:「那時候爺爺走了,我覺得天一下子就塌下來了,我想離開這裡。有點像一種療傷的方法吧,會選擇去當戰地誌願者是因為很可憐那些地區的人們。」
「知道你中槍的事時,我很害怕。」魏可輕真心疼他的小姑娘,才大學畢業,就在槍林彈雨中過日子,差點連命都丟了,要不是他,她哪裡會過得這麼辛苦。
「所以你哭了?」雲婷憋著笑。
「什麼?」魏可輕不明所以。
「沒什麼。」她才不會這麼蠢,當著他的面揭穿他,她只會轉移話題,「傷疤很性感。」
魏可輕眯眼看她,緩緩說道:「你喜歡就好。」
雲婷點頭:「當然喜歡。」
吃過晚飯,兩人又回到咖啡店,這時已不如白天那麼熱鬧,只有值夜班的幾個小姑娘在。
從前這家咖啡店桌椅都是棕黃色木頭,除了吧檯一面,其餘三面都是玻璃牆,街邊的梧桐樹遮住大部分陽光,夏天坐在這裡很愜意。
現在這家咖啡店多了少女的感覺,門口牽著銅鈴鐺,客人進來就會叮叮作響。還有四處可見的盆栽,一年四季都綠意盎然。漆成淺綠的桌椅,一角刺繡的簡約桌布,搭配純白長頸花瓶,瓶里只放一隻奇形怪狀的梅花。
兩個人一進門,幾個姑娘就熱情地打招呼。
雲婷每看著她們,就想起三年前和她們一個樣子的自己,勤工儉學,在咖啡店做服務生,才第三次遇見魏可輕,只是擦肩而過的遇見。
此後無數次擦肩,雲婷也從未想過與這個人有什麼交集,倒是他,主動去招惹她。
兩人去了後院,留下幾個年輕姑娘曖昧地鬨笑。
雲婷半年前買下這齣店面,那棵枝繁葉茂的榆樹,早已經消滅了蹤影,連樹樁都沒剩下。初夏的夜晚,魏可輕在樹下吻過她,這個本應該永恆的見證,徹底消失了。雲婷一直在記恨上一個店主,就因為她砍了一棵樹。
魏可輕坐在院子裡的石桌邊,不由得想起伊斯坦堡的那棵樹來,他至今叫不出它的名字。
雲婷在屋子裡找爺爺生前藏的酒,出來時就看見魏可輕在發呆,便挑眉問道:「在想什麼?」
「雲婷,下周柳葉的婚禮,我媽媽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主要是魏媽媽想見見這個未來的兒媳。
魏可輕發現,她在緊張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會咬嘴唇,此刻她就這麼幹了。
魏可輕挑眉一笑,開始轉移話題:「怎麼沒有杯子?」
「平時不住這。」
「我去外面拿兩個馬克杯。」魏可輕說著就走出去了。
雲婷拔出陶罐的木塞,湊近了深深吸一口氣,格外香,有年代的醇厚感。
「爺爺,你會為我祈禱的,對吧?」祈禱我和他順順利利,永遠不會分開。
這晚雲婷喝了很多,魏可輕攔不住就由著她。
喝醉了以後,她的記憶就倒退到那三年。
魏可輕拉她回房,她死活要掛在魏可輕脖子上,小孩子都是這樣宣示自己的主權,她多擔心魏可輕跑了。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喝酒了?」魏可輕抱著她,舉步維艱,哭笑不得地問,他又怕她聽不懂,便不再說話。
雲婷嗯嗯哼哼好半天,最後語出驚人:「誰讓你問我想不想喝酒的?」
魏可輕第一次占她便宜那晚,他帶她去酒吧喝酒,他喝醉了,她很清醒,但是兩顆心一樣地被欲望填充。
「以後不能再喝了!」他假裝生氣地訓斥。
雲婷沒再答應,睡著了。
廚房空無一物,乾淨得只剩灰。
醒酒湯煮不了,人也走不開,魏可輕有些惱。魏可輕翻著手機里的聯繫人,翻來翻去就那幾個,最後他叫了小潔,她的聯繫方式還是回國時,魏武為他舉辦宴會時,小潔主動給的。
時間已晚,夜濃如墨,月上中天。
剛剛經歷高考一戰,小潔和幾個同學毫無底線的狂歡,深更半夜還在小吃街晃悠。魏可輕地電話像上天的恩賜,小潔高高興興拋下一眾好友跑了。
一群人在Q.Q群里,義憤填膺地罵她重色輕友。
按照小舅的吩咐,先去買蜂蜜,再去咖啡店。
咖啡店已經打烊,小潔敲了門沒人應,又等了一會才打給魏可輕,不多久,男人出來接她。
夜色里,男人一身黑衣,身姿挺拔。小潔看著他走近,心想,她這輩子也遇不到這麼好看的男人了。魏可輕的瞳仁是烏黑的,目光總是沒有焦距一般,一旦認真看人,就各外迷人,會被吸引,會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