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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49:00 作者: 烙胤
    嚴戈看看自己的拳頭,用勁兒太猛,手都打破了,但是……還是老了啊,換做以前,這些人算什麼呢,金珂偷襲那一下他也能躲得過去。

    生於安樂,死於憂患啊。

    不過他還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重新掄起拳頭,在他回到教室認真上課的時候開始,他就認為他已經翻過一頁,過去那些和他沒有關係了。

    工作之後,他更沒想過還會和人打架。

    所以說,凡事都沒絕對的。

    嚴戈又攥了攥拳頭,感覺力氣恢復了些,但後背還是疼的要死。

    金珂提到他家裡人的時候,嚴戈衝動了,不過他一點沒後悔他先動這個手,因為今兒即便他一動不動,這頓揍也是免不了的。

    金珂今兒就是來嚇唬他的。

    光是嘴皮子能把他壓住了?

    他肯定是要使點手段。

    不過,金珂屬實是沒打算帶他走。

    他來的目的就是給他一頓教訓,因為金珂覺著,陶振傑突然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他。

    金珂以為他吃醋了,不讓陶振傑和金珂再有往來,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些事。

    但是,這事兒和他真沒關係,他昨晚才知道的,是於末說的。

    他這個鍋背的可真是太委屈了。

    不過呢。

    這也讓嚴戈愈發的不明白。

    金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還打著對陶振傑心動的旗號,甚至於他每次說嚴戈都會有錯覺認為那是真的,可金珂和於末比起來,他更相信後者,陶振傑也同樣如此。

    金珂說,陶振傑不值得他繼續等了,所以他現在只看錢。

    金珂很差錢麼?聽陶振傑的語氣似乎不像。

    那他到底想從陶振傑這兒得到什麼呢?

    陶振傑想不通,嚴戈更想不明白。

    嚴戈晃了晃脖子,那口氣兒可算是順下去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情況,現在這樣怕是回不了學校了。

    回家麼?

    他還真就不想讓陶振傑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兒。

    陶振傑要知道了,肯定得去找金珂,這倆人還是越少有聯繫越好。

    嚴戈扶著牆站了起來,他給其他老師打電話調了課,然後,他調出了項斌的號碼。

    「操!「項斌看著嚴戈背後那深紫色的痕跡,眼睛都直了,「甩棍打的?」

    「嗯……嚴戈點了下頭,「你怎麼看出來的?」

    「廢話我是幹嘛的,不同器械造成的傷害不同,你這個一看就是甩棍打的。」項斌仔細看著嚴戈身上那道傷痕,「太他媽的狠了,表皮都破了,沒給你骨頭打折你算揀著了。

    「特別嚴重麼?「嚴戈看不到背後,他就知道現在他扭個頭後背都疼的要命,「別地兒呢?」

    「就這個傷挺厲害,其他地方基本沒事兒。」就那一道甩棍造成的傷很厲害,但沒傷及到骨頭,其他地方就跟摔了一跤似的,嚴戈主要的傷都在身上,臉上一點都沒有,洗完澡穿上衣服,就跟沒事兒人一樣。

    「甩棍這個能去做傷害鑑定了,你要不要去所里備個案?「這種程度不用去醫院,但去派出所備個案是足夠了。

    「不用了,備案也沒用。

    項斌對著那道傷狠狠的擰著眉,他是個警察,是為人民伸張正義的存在,然而嚴戈這句話他竟是無法反駁,嚴戈知道打他的人是誰,但知道有什麼用,金珂那身份,不是一般人動得了的,包括他在內,「你怎麼把金老二給得罪了?」

    「我沒得罪他,是他看我不順眼,我他媽的委屈著呢,先擦藥吧,疼死了。」

    「行吧。」項斌挽起袖子,開始給嚴戈上藥,「沒得罪就沒得罪,那他為啥能看你不順眼啊,你倆兩個世界的人,怎麼想都混不到一起去啊。」

    嚴戈弓著腰,眉毛彎的比腰還厲害,他沒接項斌的話,而是問,「我就求過你那麼一件事,過完年這算是兩年了,你還能有點辦事效率不?」

    「我他媽的也想啊,「一說這個項斌也是無奈,他嘟囔著說,「真的哥們,我一直幫你查著呢,從我知道這事兒到現在,一點頭緒沒有,我他媽的也是服了。

    「你不是警察麼?」

    「我現在特別想讓我自己變成上帝。「項斌嘆著氣說,「這樣一眨眼,什麼事兒就都知道了。」

    「要時刻記得你是個無神論者。」

    「滾蛋吧,我年年還給我爺上墳呢,我心裡崇敬著鬼神呢。」

    嚴戈搖搖頭,對項斌這話不知道該說什麼。

    項斌擦完藥,抽出濕巾擦了擦手,「說到金老……你倆怎麼認識的?」

    「這……因為他倆一起搶一個男人?他要是說了,他這個老同學是不是就能奪門而去啊。

    但是……

    嚴戈想起了老家的母親和哥哥。

    他也想起了他過去的軟弱和恐懼。

    這是他不敢面對,也不敢碰觸的。

    可陶振傑讓他坦然了。

    嚴戈糾結了會兒,最後下了決心。

    遲早都得邁出這一步,藏是藏不住的,他也不想藏了。

    「項斌,我跟你說件事兒。」

    「啊,你說。」項斌點了根煙,衝著嚴戈一點頭。

    「我喜歡男的。

    項斌點著的煙,就這麼從手指頭縫裡掉下去了。

    嚴戈面無表情的看著項斌。

    項斌僵了會兒,一哆嗦,他問,「你……要跟我告白麼?」

    事情沒嚴戈想的那麼嚴重,項斌沒一臉嫌棄的扭頭就走,他也沒立刻猶如蛇蠍般的迴避嚴戈,他那錯愕的問題讓這個話題開始的並不沉重。

    嚴戈和他聊了聊他的事兒,說的不多,反正就是,他喜歡男的,他還有個男朋友這一類的。

    他也坦言,那個男朋友就是陶振傑,要不他不能這麼著急總是問項斌那事兒。

    還有他和金珂的瓜葛也是因為陶振傑。

    屬實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中間不是有個人把他和金珂連到一起了麼。

    項斌整個過程都是懵逼的,到最後他也沒能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他就是說,刺激大了,他需要緩緩。

    他沒想到嚴戈會是gay,但他不歧視,他就是……自己有點反應不過來。

    項斌這個反應,對嚴戈來說就已經是很好的安慰了。

    倆人聊完了,項斌就一個人走了,嚴戈在酒店睡了一下午,等醒的時候,他跟出完了車禍似的,渾身沒有一個地兒不疼。

    他想一直睡到傷好。

    但是不可能,他明天還得去上班,而且……晚上還要面對陶振傑。

    就這樣,即便他在下邊兒,身上這傷也藏不住。

    不做的話也瞞不住,一動都疼。

    他得怎麼跟陶振傑說呢?

    嚴戈想了很長時間,最後決定說是學校活動時不小心弄傷的,陶振傑不是項斌,沒有一眼就能分辨出傷害器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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