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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47:37 作者: 艾米
    我和他女朋友通過話,我告訴她再想想,他愛的不是我,而是她。再後來,我大學畢業 party, 他來過一次。那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後來通過一次電話,他說他媽媽去世了。還談到別人介紹他去見過幾個女的,有個吃完飯就把擦手巾扔盤裡,他立馬就覺得那人髒,和他不合適。

    我真愛過他。他人很聰明,也可以浪漫。那時他說他一輩子也不會結婚了,她是他的妻子。我也說我也不會結婚。現在想起來,就象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記不太清他作愛是什麼樣的。沒做幾次。他也很少高cháo,可能是高cháo了覺得太 guilty 。我自然是一點也沒有。他身材不錯,皮膚細膩光滑,很喜歡撫摸他。記得有一天晚上去他的實驗室,實驗室里沒別人,我抱他的時候把手伸到他衣服裡面撫摸他的背,他勃然大怒,說我不尊重他。我莫名奇妙。

    畢業後的那一年,去溫哥華看一個小時候的朋友,在一個 party 上遇到個帥哥,我 date 過的外形最帥的一個,個子高,寬肩,身材挺拔,眼神銳利。他約我跳舞,我玩矜持,沒跳,其實我挺喜歡他的。:)

    後來和朋友去打撞球也看到他,他總喜歡有意無意地碰我的手,後來他告訴我給我的手打 100 分。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注意到自己的手那麼好看,也沒人告訴過我。

    一起去滑雪,你碰碰我,我碰碰你,覺得愛上了。

    後來我要回國那天,朋友的朋友做了晚飯請我去,我那天特別想他也在,可他那天晚上要工作。以為我這一走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正在難過呢,聽到門鈴響,我想一定是他。果不其然!看到他我整個人都飛起來。

    那天晚上我喝啤酒喝得有些多,老上廁所,被朋友的朋友調侃是想男人了。不知是怎麼聯繫上的。

    酒足飯飽後,一行四個人換個地方,到了一個酒吧繼續喝酒。 看到他那麼直直的帥帥的看著我,還能不昏?接下來記得他開始伸手過來撫摸我的嘴唇,我神采迷離。

    再後來,幾乎是同時,我們湊過去接了吻。那是我這一輩子最好的一個吻。那種纏綿,那種慢慢釋放的激情,那種溫存 !

    我們不是在接吻,我們是穿著衣服在光天化日下作愛。

    然後我們和朋友打了個招呼,手牽手的出了酒吧,他帶我去了他家。他很想做,我也很想。可我沒做,說了句,我們還不熟。他笑。

    可因為那個吻和一個個留在溫哥華的浪漫片段,我飛去他那裡好幾次(他還沒拿到永久居留證,過來不方便)。我們到處去滑雪,逛公園,聊天,品美食,在海里釣螃蟹,在山上看風景。那個地方的風景好得無與倫比。記得我們有次開車去比較遠很有名的滑雪勝地,路上下來休息,遙望過去,赫然人間仙境:海里兩座土黃色的山,遙遙相望,山頭白雲層層纏繞,風吹過白雲圍著山跳著舞,海水波濤起伏鼓著掌。那是我看過的最好自然景觀。很讓人感動。

    那是一段快樂的日子,雖然我們都沒有正式工作,而我還欠著很多債。但我從來沒有怎麼為錢擔憂。好像天生就不為錢發愁,只為情焦慮。

    後來,我發現自己懷上他的孩子。沒多想,媽媽載著我去流產。他寄來了錢,打來電話安慰我。打胎的那個醫生長得很奇特,個子很矮不說,很黑,臉也有些奇怪,象個人形的大猩猩。辦公室的擺設,器材都是一流的。流產後特別特別想做愛,忍都忍不住,但聽說是不能做的。沒忍住,太強烈,自足了。

    再後來,我們商量結婚的事。我開始給他辦未婚夫簽證。其間他回了一趟國,回來後說他不想來了。說看我要不要再繼續下去。我很傷心,就斷了。自己一個人療傷。

    記得有次在滑雪勝地的旅館,壁爐紅紅地燒著,酒慢慢地喝著,愛慢慢地做著,我突然來了一句,你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綠卡吧?

    倒胃。儘管後來解釋無數次,他一直耿耿於懷。

    一年後他拿到永久居留證,寫信來告訴我他打算回國去幫他媽媽的生意。

    我回信調侃,你還是來我這裡吧。

    他沒回信。

    性還好。他那個比較大,時間也長,很多時候很纏綿,有時感覺他像我的兒子,他說他以前的女朋友也那麼說。

    艾米:夢裡飄向你(14)

    十月 25, 2009 · 49 條評論

    名門痞女洪晃曾經針對「一個正常女人一輩子到底能和多少個男人發生關係 ? 」這樣的提問給過屬於她的意見:

    零 = 白活了

    一 = 虧

    二到三 = 傳統

    三到五 = 正常

    五到十 = 夠本

    十到十五 = 有點忙

    十五到二十 = 有點亂

    二十到三十 = 有點累

    三十到五十 = 過於開放

    五十以上 = 完全瞎掰

    呵呵,不知道這位洪女士有過多少性伴侶?

    五十以上,也不完全是瞎掰,世界上不是還有「性工作者」嗎?

    FSW , female sexual worker 。網上看來的,莊嚴得讓人忍俊不禁的辭彙。

    性工作者的口號: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反對執政黨。

    中國大陸 GDP 的 6% 是由性工作者創造的。財政開支的百分之幾用在嫖jì上了?一筆糊塗帳。但無論百分之幾,都為大陸 GDP 做了貢獻。

    性工作者的收入跟性伴侶的個數成正比,我的呢?成反比。

    我不知道我有過多少個性伴侶,十五、六個吧。但我不忙,也不亂。又不是同時對付十五、六個,有什麼好忙的好亂的?

    正好相反,我大多數時間覺得很閒,情感上的閒。即便有性伴侶的時候,我的心仍然閒得像掛在高壓線上的風箏,一直在飄,東飄,西飄,南飄,北飄,永遠是孤零零地在高空中飄,永遠也飄不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去。腳下的路人不是根本沒注意到我的心,就是認為不值得冒險。

    十五、六個性伴侶,感覺仍然是白活。有數量,沒質量。如果質量上得去,誰會淘神弄十五、六個性伴侶?

    性伴侶越多,心沉得越低,有十五、六個人被從候選人名單里勾掉了,永久性地勾掉了。

    愛情世界裡少了十五、六個可以夢想的對象……

    不堪回首。

    最不堪回首的,是跟那個壞蛋在一起的日子。

    畢業以後,找到一個工作,在公司附近租了間房,就是在那裡認識了壞蛋。房東介紹說他是她大女兒的男朋友,現在暫住她家裡。壞蛋比我高一點,身材比較富態,穿衣服很講究。一隻眼睛看起來比另一隻有神很多,我後來才知道他那隻眼睛之所以無神是因為是只假眼。那個時候他穿著長衣長褲,我沒有看到他滿身的紋身,也沒注意到他的右手沒有大拇指,只覺得他對我比較照顧,幫我拿水,推椅子等等。動作,說話都特別紳士。

    一個周五傍晚,我正在吃中午剩下的我最愛吃的新洲炒米,壞蛋到我的房間問我晚上有無安排。他說他本來要和一個客戶去餐館吃飯,已經訂了桌位 , 但客戶臨時有事,去不了,問我肯不肯賞光陪陪他。我說我剛吃過飯。他說沒關係,陪他喝點酒,聊聊天也好。我想反正也沒事,就答應下來。

    他幫我拉開車門,我坐了進去。他開的黑色的 Mercedes ,比較老式的。我們去了市中心很豪華的一家餐館。門口有專門泊車的,泊車的人認識他,看來他常去。餐館裡面裝修很有藝術情調,讓人覺得是 one of a kind 那種的,有兩層,很高的天花板。完全不記得那天和他聊了什麼,只記得他幫我點了一份三文魚,說這道菜是餐館的名菜,非嘗不可。我心裡一陣感動,象徵性地嘗了嘗,是很不錯。

    後來他就經常有事沒事找我聊天。有一天他告訴我他很喜歡我。我驚訝說你不是有女朋友嗎?他說那是騙房東的。他和 」 女朋友 」 在 Vermont 的一次保護野牛的會議上認識,女孩讓他幫個忙,和她一起回家騙她媽媽說是她男朋友,因為她其實是個同性戀,媽媽不接受她,說她要繼續同性戀下去就不幫她付學費。

    那天晚上我們 make out 幾次。後來連著幾天又 make out 幾次。有個星期天晚上,在我的床上我們正忙著,有人敲門。是房東,堅持要進來跟我說話。

    我看了看壞蛋,只見他敏捷地跳將起來,藏在大衣櫥里。我去開了門,房東進得門來,四下查看,很容易就找到了壞蛋。

    房東那天晚上就把我們兩個都驅逐出去。一路上壞蛋的電話總在響,響了他就下車去接電話,聲音很低,很詭秘的樣子。後來在旅館房間我趁他去洗澡的時候把他打的那個電話號碼記了下來。

    我們沒其他地方去,只有去旅館。我們先到了一家,我聽到他和接待員吵架,說他有預約房間,為什麼在電腦里找不到,這是旅店的疏忽,應該給 discount 。我心裡咯登一下,他不可能知道我們今天會來這裡,他這樣說是很明顯的撒謊想占便宜。接待員不買他的帳。我們最後到了另外一家,是我付的錢。他說他沒帶錢包出來,說過幾天就還我。

    我們在旅館商量要怎麼辦,我說我下個星期還要出差。他自告奮勇地說他去給我們找地方,我們就住一起,讓我把車留下來,因為他的車需要一些修理。我開始不願意,他很受傷地望著我,說我這麼愛你,你還不信任我?我把車鑰匙給他了。

    出差期間,我很害怕,因為畢竟認識他不長,怕他把我的車賣掉,總打電話問他。我當時告訴自己如果他沒賣掉我的車,我就再也不懷疑他。

    出差回來,車還在。他房已租好,家具也租好。

    第二天去以前的房東那裡拿回自己的東西,就跟壞蛋住在一起。

    然後就每天小吵不斷,大吵隔三。有次做愛,他幫我口交,我看到他的腮幫一鼓一鼓的覺得很可愛,就笑了笑。他聽到,停了,問我為什麼笑,我說沒什麼呀。他勃然大怒,罵了我大概十分鐘。最後 storm out.

    還有一次我把 dining table 移動了下,他也生氣,大發雷霆,說怎麼不同他商量。

    一起住了兩個月,他經常很晚回來。有時回來會把我吵醒和我做愛,我覺得那樣挺刺激,沒拒絕過他。

    有次吵架我回家,把工作上用的手提電腦擱他那裡。早上去拿,門沒鎖,我推開,看到他和一個裸體女人在床上。他看到我時很驚慌失措,穿好衣服,出了門卻惡狠狠地威脅我說要打我。我說你把錢還我。後來他說他和那女人在酒吧里碰到,就上床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原諒了他。

    那時我過得很孤獨,和同事談不到一快兒,他們全都是都市白領,看起來都特別快樂,而我,特別孤獨,特別難過。這種難過的情緒追究起來在我爸爸到美國,我媽媽整天發脾氣時,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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