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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45:47 作者: 江楓眠
    看著年年上樓,我試圖阻止:「那個,年年跟我睡好了,他睡相差,會打擾到你……」

    「他睡相差不差我比你清楚多了。」陸庭修毫不客氣的戳穿我:「回你房間去,我等會兒去找你。」

    我:「……」

    十分鐘後,陸庭修果然來我房間了,他一進門我就問:「年年睡著了?」

    「嗯,坐了那麼久的車,累壞了。」

    我皺眉看著他:「你為什麼把他帶過來,我媽同意嗎?還是說孩子是你硬搶過來的?」

    「老太太確實不願意,但年年主動提出跟我走,她就沒有阻攔的理由了,至於為什麼要把他帶過來,你不是說想兒子了嗎?」

    我一愣。

    沒想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他居然就去做了,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現在兒子給你帶過來了,你安安心心住在這裡等著一周後的手術吧,我明天得回部隊,沒時間繼續陪你。」

    他這話讓我鬆了一口氣:「好,你回去忙吧。」

    陸庭修本來要回去睡覺的,一聽我這話又扭頭問:「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高興我要回去上班?」

    我臉上的笑容一僵,擺擺手說:「哪裡有哦,你不在,都沒人煲湯給我喝了。」

    「這麼喜歡喝我煲的湯?那我明天早點起來煲湯,你中午就有得喝了。」陸庭修說完就要走。

    我連忙撲過去抓住他的手:「不用麻煩啦,我也會煲湯,想喝我可以自己來。」

    陸庭修低頭看了一眼我爪子擺放的位置,冷笑了一聲:「再口是心非,我就在家裝個監控,每天三頓都必須給我喝湯,喝不完就等著挨收拾吧。」

    我哆嗦了一下,撇撇嘴不敢說話了。

    陸庭修把我推回床上:「不早了,睡覺。」

    躺回床上,我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不得不說陸庭修還是挺貼心的,把年年帶過來,成功消減了不少我心裡對於祛疤手術的恐懼。

    次日,陸庭修一大早起來做早餐,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吃早餐,我有種回到當初在禹城相處的時光,陸庭修給年年續了杯牛奶,對我說:「你們估計要在這邊待一段時間,年年的學習不能落下,我想給他找個幼兒園,你怎麼看?」

    我一頓,下意識的拒絕:「不用了吧,那些幼兒知識我來教就行了。」

    第150章整容手術

    陸庭修現在正在一點一點入侵我的生活核心,看似不經意,其實手段強硬到不容拒絕,我要是事事都依著他,沒有半點自己的主見,遲早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陸庭修皺眉道:「這是幼兒知識的問題嗎?幼兒園說白了就是個託兒所,年年還這么小,也沒指望他能把詩詞歌賦四書五經都學會,讓他去那裡是為了讓他學習和小朋友的相處之道,你天天把他困在家裡跟只小鳥一樣,不怕他長大了有社交恐懼症?」

    這話戳中了我心裡的隱痛,我何嘗不知道把年年放在家裡對他不好,他現在正處在愛玩愛鬧的年紀,和同齡人相處帶來的快樂是我這個做母親無法給予的,可要我同意陸庭修給他在江城安排幼兒園,以後他豈不是就由陸庭修一手掌控了?

    我不想看到這個局面。

    「想和別的小朋友多相處,我可以每天定時帶他去幼兒活動中心玩,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

    陸庭修見說不動我,乾脆扭頭去徵詢年年的意見:「兒子,你願意待在家裡還是願意去上幼兒園?」

    年年遲疑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陸庭修,意識到無論做出什麼選擇都會得罪另一方,他眉頭微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陸庭修誘哄道:「只要你肯去上幼兒園,爸爸休息日就帶你去部隊玩槍,真槍實彈的槍,怎麼樣?」

    年年眼睛一亮,瞬間被虜獲了:「真的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好,我去上學。」

    我:「……」

    用完早餐陸庭修就出門了,留下我和年年以及一個照顧我們的特護,我戳著年年的腦門訓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有槍玩兒就把你老娘給拋棄了。」

    年年討好的湊上來摟我的脖子:「媽媽,我哪有拋棄你呀,我白天上課,晚上回來不是照樣能陪著你?」

    我嫌棄的推開他:「不要你陪,你走你走,找你爸爸去。」

    「爸爸要,媽媽也要。」年年好聽話說得越發溜了:「等我學會用槍了,以後就好好保護媽媽,再也不會讓壞人欺負媽媽了!」

    說著他目光落在我臉頰的傷上,我心裡一頓。

    說到底,我受傷這件事還是讓年年擔心了。

    我揉了揉他軟軟嫩嫩的臉頰:「算你臭小子有良心,好了,我不跟你計較了。」

    晚上,陸庭修回來時帶回了附近幾所幼兒園的資料,和我一起分析利弊,最後選定了一所離公寓最近的幼兒園,走路過去只要十多分鐘,我每天能親自接送年年上下課。

    年年擇校這件事,陸庭修並沒有大馬金刀的直接拍板決定,而是徵詢我的意見再下決定,這讓我感到一絲安慰,雖然陸庭修對我的容忍度降低了,但他似乎也開始學著尊重我了。

    辦好入園手續,年年很快就去上學了,我又恢復到一個人孤零零在家待著的狀態,在這個過程中,我迎來了又怕又期待的整容手術。

    動手術那天蘇陌漪和沈疏影都來了,進手術室前他們一直陪著我,安慰我不要害怕,他們越是這麼凝重我心裡就越沒底,總感覺這一幕和狗血電視裡那些生離死別的情景有些相似,只要我一進手術室,就沒有出來的可能了。

    事實證明我腦補過度了,整個手術過程不到三個小時,我全程沒感覺,就跟在手術室睡了一覺似的,只是醒來後麻醉過了,臉開始火燒火燎的疼。

    恢復期是個漫長又煎熬的過程,我吃不了東西,每天只能勉強進些流食,一個禮拜的恢復期我卻好像過了整整一個世紀,即使陸庭修讓醫生每隔兩天給我打營養針,但一個禮拜的煎熬里我還是瘦得跟脫了形似的。

    除紗布那天,我的心情空前焦慮,有種耗盡家財孤注一擲買了彩票,最後等著開獎的心情,成敗就在一瞬間。

    即使知道陸庭修給我請的醫生是當前業內最有口碑和名望的,但我還是害怕,在職場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我深知除了能力以外,臉對於職場女性有多重要,要是因此毀容,我估計這輩子都會留下心理陰影。

    在蘇陌漪,沈疏影,余洛,陸庭修和年年的注視下,醫生給我除了紗布。

    紗布一揭掉,我立刻拿過鏡子,在看到鏡子裡的那個人右臉頰上帶著猙獰醜陋的暗褐色疤痕時,我心裡咯噔一下,跟被迎頭砸了一悶棍似的。

    所以……失敗了嗎?

    我以後都要頂著這張臉開會,談合同,面見客戶,甚至參加珠寶發布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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