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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45:47 作者: 江楓眠
    這個男人在外面和家裡完全是兩副樣子,外面那些尊稱他為首長的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會在家抱著一堆薯片,跟個宅男一樣蹲在電視機前看球賽。

    見我回來,陸庭修看了我一眼,坐直了腰:「你去哪兒了?」

    「我回家了。」

    「你媽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只是回去看看她。」

    「看來你跟你媽的關係緩和了不少。」陸庭修笑了笑:「這是好事,你怎麼看起來還不開心?」

    我再次搖頭:「只是有點累。」

    「那就別做飯了,我叫外賣。」陸庭修難得體貼了一回,拿起手機就要點外賣。

    我連忙制止他:「不用了,外面那些東西不好吃還不乾淨,我做飯好了。」

    陸庭修怪異的看了我一眼:「你到底怎麼了?」

    我知道他看出我有情緒,只是猜不出我的情緒來自哪裡,我只好敷衍道:「大概是大姨媽快來了,所以……我沒事,你別擔心了。」

    敷衍完了陸庭修,我進廚房開始捯飭晚飯。

    我知道自己矯情,現在擁有的一切已經超出我當初的預期了,可是我還不滿足,我現在甚至希望陸庭修永遠都不要跟我離婚,我想占有他,一直一直,再也不分開。

    第二天是我輪休,陸庭修也沒去部隊,我早起做了早餐就去健身房跑步,陸庭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健身房門口,悄無聲息的看著我。

    第26章利用

    等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彎著嘴角沖我笑:「看看你,現在都已經養成晨練的習慣了,這是好事,堅持下去。」

    我撓了撓後腦勺,因為他這個笑容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你猜我現在多少斤了?」

    陸庭修沒回答,而是光著腳走到我面前,直接把我抱了起來,像抱物品一樣掂了掂,我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他笑著說:「一百二?」

    我的臉有點燙:「不、不是。」

    他蹙眉,顯然在為自己的判斷失誤不滿,下一刻,他直接把我抱到體重秤上,低頭看著上面的字數,挑眉道:「一百一十五?不錯,兩個月減了二十五斤,你也算勵志了。」

    我躁得慌,連忙推開他從體重秤上下來,轉移話題道:「早餐已經做好了,你快去吃吧。」

    「哦。」

    陸庭修轉身出了健身房,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寬闊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在心裡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對他生出更多的奢望,一旦愛上他,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吃完飯,陸庭修提出想出去走走,這一個多月時間我和他都在忙,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去散步了,我答應下來,收拾了碗筷去換衣服。

    站在穿衣鏡前,我比劃著名手上的裙子,說起來,因為發胖的原因我已經很久沒有穿裙子了,現在好不容易把肉減下去,我當然想好好的臭美一下。

    我把裙子換上,看著鏡子裡有了曲線的自己,想像著陸庭修看到我穿裙子會是什麼眼神,心裡不由得有些蕩漾。

    但這些情緒還沒完全發酵開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腦海深處響起: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打扮自己去勾引陸庭修嗎?

    當初可是和他說好只是契約婚姻,我現在這些舉動無疑有了越界的徵兆,不說陸庭修知道了會怎麼想,就說我自己,不會因為有這種想法而羞愧嗎?

    沈疏詞,你不僅貪心,你還不知羞恥。

    我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把裙子脫下,換了灰撲撲的牛仔褲和t恤,一臉如喪考妣的出去了。

    收拾好東西,剛準備和陸庭修一起出門,我的手機就響了。

    我掏出手機一看,是母親的來電。

    我皺了皺眉,總覺得母親這麼頻繁的給我打電話不會有什麼好事,加上昨天她不加掩飾的興奮和算計表情,我在猶豫要不要接電話。

    正在換鞋的陸庭修見我半天不接電話,催促道:「怎麼了?誰的電話?」

    被他這麼一問,不接電話反倒顯得我心虛,我只好滑下接聽:「喂,媽?」

    「疏詞,你馬上帶庭修回來一趟。」母親嚴肅的說:「家裡有事。」

    我一驚:「怎麼了?誰找你們麻煩了嗎?」

    「你過來就知道了。」

    掛斷電話,我心慌得不行,立刻對陸庭修說:「我媽讓我們回去一趟,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陸庭修一愣,反應過來後說:「那快點回去看看,別真的出什麼事,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和陸庭修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北城區,一進門我就被院子裡熙熙攘攘的人群驚呆了。

    印象中上一次我家來這麼多人還是我爸葬禮那天,仔細一看,來的人都是三姑六婆,之前沈疏影出事的時候我挨個兒跟他們借錢,他們鄙視的嘴臉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我和陸庭修一進門,那些人的目光就齊刷刷的落在我們身上,母親更是直接上前拉著我和陸庭修,像展示物品一樣得意洋洋的說:「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女婿,他叫陸庭修,陸書記的獨子,現在在部隊任職少將軍,正職少將呢!」

    那一瞬間我臉都綠了,下意識的看向陸庭修,他眉頭輕輕蹙了起來,顯然對這個場合和母親炫耀的態度很不滿。

    大概是覺察到我的視線,他偏頭看了我一眼,雖然沒說話,但質疑全都清清楚楚的寫在眼裡。

    只一個眼神,就讓我心慌氣短。

    不是這樣的陸庭修,我沒有刻意去宣揚你的身份,這一切都是意外……

    陸庭修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沒再看我,我卻因為他這個小動作連心都涼了。

    配合著母親做了一回宣傳,陸庭修臉上全程帶著得體的笑,但只有我看出來,他的笑一直沒達到眼睛裡。

    母親的計劃很成功,帶著陸庭修遛了一圈後,她成為這群人的焦點,聽著那些人的奉承,她笑得連皺紋都加深了。

    我找了個藉口,連午飯都沒吃就和陸庭修離開了。

    一上車我就拉住陸庭修,忙不迭的跟他解釋:「不是我乾的,我沒有宣揚你的身份,你要相信我。」

    陸庭修臉色淡淡,沒生氣也沒其他表情:「哦。」

    我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刻意讓人難堪和不安的人,現在這幅不上不下的表情吊著我,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心裡比他更難過,難過里還夾雜著不安和窘迫,我媽這回是真的把我給賣了,連同尊嚴一起,打包丟到陸庭修腳下,伸手撿起和抬腳踐踏,全在他一念之間。

    因為這件事,休息日出去散步的計劃泡湯了,陸庭修開車帶我回到家裡,一言不發的回書房打遊戲去了,我站在客廳里,看著他頭也不回的上樓,全身上下都涼了。

    晚上,我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陸庭修下來吃飯時我一直討好的給他夾菜,東拉西扯的找話題和他說話,但他一直不冷不熱,這副樣子無疑是拿刀在我心上扎,多次試圖緩解尷尬都無果後,我委屈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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