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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41:48 作者: 唇亡齒寒0
「該死,肯定是又跳閘了。」艾麗莎關掉爐灶,「八成又是哪個電器出毛病了,我早該換掉這對老古董。羅曼,你能去看看配電箱嗎?把電閘推上來就好。」
「沒問題。」
羅曼用手機手電筒照明,摸黑走出房子。到了室外,光線就明亮了許多,路燈和其他人家的燈光足夠他看清道路。
配電箱在屋子後面。羅曼不太懂電工知識,但既然以艾麗莎的智商都能找到電閘在哪兒,他想必也能。
他打開配電箱,將電閘推上去,但是艾麗莎的房子依然一片黑暗。他又仔細看了看配電箱,以確定自己沒有推錯什麼開關。這時他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幾根電線斷開了,從斷口的形狀來看,絕不是自然燒斷的,而是被人剪斷的。
房子裡傳出女人驚恐萬狀的尖叫。
「這是我家!滾出去!否則我要報警了!」
第49章
羅曼沖回屋子裡。他離開時明明把門關好, 可大門現在卻虛掩著。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中了聲東擊西之計, 某個圖謀不軌的傢伙故意剪斷艾麗莎家的電線, 引他出來,然後趁機溜進艾麗莎家裡。
羅曼推門而入。樓上傳來孩子的哭聲, 以及玻璃器皿破碎的巨響。艾麗莎似乎正在利用手邊一切拿得動的東西砸人。但是一片黑暗中她的命中率又能有多少呢?
他覺得他應該抽空去一趟車庫, 把他的大寶劍從後備箱裡取出來以備不時之需,但是來不及了。每耽擱一秒鐘, 艾麗莎和恩雅的生命危險就會多一分。
身邊沒有趁手的武器。上次拿來對付漢弗萊的雞毛撣子已經不幸夭折,他又找不到拖把之類的棍棒。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艾麗莎母女。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當作武器。
他脫掉鞋子, 赤腳踩在地板上,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歹徒利用黑暗闖進來,卻沒想到黑暗也能遮蔽羅曼的身形。假如能抓住合適的時機,羅曼或許可以制伏那個歹徒。
他摸黑爬上樓。
為什麼有人想傷害母女倆呢?艾麗莎從沒跟人結過怨, 恩雅更是個天真無辜的孩子。強盜若為求財, 一般會選擇闖空門, 而不是處心積慮地使出調虎離山計。
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到底什麼人才幹得出來?
浮現在腦海中的第一個候選人是曾經企圖刺殺他的黑粉。但是她對羅曼存有深仇大恨尚且可以理解, 但她跟艾麗莎母女又是什麼仇什麼怨?假如是她,受到襲擊的應該是羅曼才對。
轉過拐角,羅曼靜悄悄地蹲伏下來。艾麗莎帶著恩雅躲進了臥室,緊緊鎖上大門以拖延時間。歹徒怒不可遏地對那可憐的門拳打腳底。從他低沉的聲音聽來,那是個男人。
也就是說,不是那個黑粉了。那麼會是誰?
羅曼隨即想到恩雅舞蹈班的老師曾提過附近有可疑的男人出沒,搞不好是想對小孩子下手。那天羅曼的確遭遇了「可疑的男人」----西薩爾和漢弗萊。但那純屬誤會一場。
此後羅曼就放鬆了警惕。他以為老師所說的「可疑男人」就是鬼鬼祟祟的西薩爾。但實際上除了西薩爾之外, 還真有這麼一個男人,他一直在舞蹈班附近徘徊,觀察和跟蹤那兒的孩子。他真正的目標就是恩雅。現在他終於得手了。
眼睛適應了突如其來的黑暗後,藉助窗外微弱的路燈光芒,羅曼便能隱約辨認出男人的位置。男人沒發現被他調開的「虎」又回來了,竟大意地背對樓梯,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給了「虎」。羅曼的頭腦中複習著他所學習的格鬥知識。他有大概二三十種方法能讓這歹徒瞬間斃命。在這種危急時刻,就算他擰斷歹徒的脖子,那也是正當防衛,是他占理。
他躡手躡腳爬上樓梯,準備給歹徒送上一份意料之外的驚喜。當他踏上某一級台階的時候,他踢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可能是個金屬罐子,被艾麗莎拿來砸人用的。
罐子叮叮噹噹地滾下樓,發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巨響。同時暴露了羅曼的位置。
歹徒轉過身,目光炯炯瞪著樓梯處。「誰在那兒?!」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麼羅曼就沒必要再躲躲藏藏地。他跳上最後幾級樓梯,擺出摔跤術中的「鐵門」式。男人比他高大,徒手搏鬥起來他未必有利,所以選用以防守見長的「鐵門」式或許更好。
「是你,你這個小白臉……」男人邁著沉重的腳步逼近羅曼,「我當初就覺得你們有姦情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羅曼一頭霧水。這什麼跟什麼啊……
「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鳩占鵲巢了,嗯?我要告訴你誰才是這個家裡的主人!」
艾麗莎的哭喊聲隔著臥室門傳出來:「羅曼!不要過來!他有刀!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你快逃!別跟他正面硬碰硬!」
羅曼的目光落在男人右手上。起初什麼也沒看見,畢竟黑暗中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輪廓,但隨著男人的動作,他右手所握的東西時不時反射出銀白色的光線,那是金屬才擁有的光澤。
現在最妥當的應對措施是拔腿就跑。在黑暗中赤手空拳跟一個持刀瘋子搏鬥無異於以卵擊石。既然艾麗莎已經報了警,那麼只需等法律與秩序的捍衛者來保護手無寸鐵的善良公民就好了。
可問題是,警察要多久才會來?在他們趕來之前,這狂徒破門而入傷害了艾麗莎或恩雅該怎麼辦?要是報警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世界上怎麼還會有各種各樣的不幸呢?
羅曼保持著鐵門式姿態,朝樓下退去。只要拖延時間就好。拖到警察趕來為止。現在敵人占據高處的有利地形,他最好還是離開樓梯為妙。
他一邊後退一邊說:「我勸你最好還是束手就擒,你逃不掉的,知道吧?」
「我為什麼要逃?」男人步步緊逼,「這裡是我家,該滾的是你!我來見我的女兒還需要經過你同意嗎?」
羅曼一怔,差點脫口而出「你是艾麗莎的爸爸?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艾麗莎的爸爸是位和藹可親的紳士,才不是這種絕命狂徒。接著他反應過來,男人所稱的「女兒」指的是這棟房子裡的另一位女士----恩雅。
他無力地呻吟起來。現在一切線索都串起來了,真相呼之欲出。為什麼這男人管他叫「鳩占鵲巢的小白臉」?為什麼男人叫他「滾出我的家」?因為這人是恩雅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當初那個欺騙了艾麗莎感情又拋棄她的人渣。
他叫什麼來著?羅曼記不清了,雅各還是傑森?反正是個不值得被銘記的男人。艾麗莎身邊所有親朋好友提到此人都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羅曼尤甚。作為恩雅的教父,艾麗莎最好的男性朋友,沒人比他更清楚艾麗莎一邊帶孩子一邊求學、工作的這些年裡吃過多少苦。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安定了些,這男人有什麼資格從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破壞人家的幸福生活?心裡就沒點自知之明嗎?
羅曼退回到客廳。男人揮舞著小刀跟上來。雖然被人用刀子晃眼感覺並不好,但能把他從艾麗莎的臥室前引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