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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41:48 作者: 唇亡齒寒0
    「你和什麼朋友交往是你的私事, 我不會幹涉的。」

    「哎呀, 別口是心非了,你的眼睛都嫉妒到冒綠光啦!」

    諾蘭似乎想說點兒什麼反駁他,可最終千言萬語只化作一聲欲言又止的無奈嘆息。「算了,你開心就好。」

    阿列克斯愉快地挑起嘴角。他成功踏進了諾蘭的雷區,而且倖存了下來!看來在「當場化身妒婦」和「繼續裝模作樣保持形象」之間,諾蘭選擇了後者。真是個不坦率的男人!

    阿列克斯今天的目標就是激怒諾蘭,暴露他的弱點。雖然諾蘭並沒有表現得多麼憤怒,但阿列克斯還是覺得志得意滿。至少第二個目標達成得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他對繼兄的態度也不免和藹了一些----沒必要對這傢伙退避三舍,畢竟他也只是個凡人嘛!

    「走吧,我帶你去坐平民地鐵。」

    在體驗庶民生活方面,諾蘭還是個新手呢,這回阿列克斯總算走在繼兄前頭了。……等等,這種事根本不值得驕傲好嗎!

    諾蘭這回沒大放厥詞,老實地跟上弟弟。他一路上都擺著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走進地鐵站的時候,他望著弟弟的背影,用食指輕輕一點自己的嘴唇。

    ***

    「真有趣,讓我想起了去非洲支援貧苦兒童時的情景。」地鐵站里,諾蘭好奇地望著自動售票機前排隊的人群。真不曉得這傢伙是怎麼把普羅大眾和非洲貧困兒童放在同一個標準上衡量的。也許在他眼裡所有生活水平不如他的人都跟非洲兒童差不多吧。

    他們正準備排隊的時候,出站口湧出一大波剛剛下車的人。其中某個身著全套騎士盔甲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見慣了各種奇葩的大都會人民禮貌地包容了這些非主流人士,沒有粗魯地上前問長問短。雖然阿列克斯非常好奇他戴著面甲要怎麼看清眼前的路。

    全副武裝的騎士每走一步,身上的零件就會叮叮噹噹響個不停,堪稱地鐵站中數一數二的噪音來源。他踏著笨重的腳步來到阿列克斯身邊,重重拍了一下紅髮青年的後背。

    「我認識你嗎?」阿列克斯揉著自己酸痛的背,老大不樂意地問。

    整個圈子就那麼大,多數人彼此之間都互相認識,或者至少也是點頭之交。

    「是我啊,小紅毛。」武裝騎士掀起面甲,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粗獷面容。此人正是引領阿列克斯入圈的老前輩----「鯨魚骨」店主漢弗萊。

    「靠,你穿成這樣是要幹嘛?今天有什麼比賽嗎?」

    「我接下來要去參加一個宣傳活動,所以就這麼打扮囉。你是剛從極光俱樂部出來嗎?」

    「關你鳥事。」

    諾蘭插嘴:「阿列克斯,真沒禮貌。」

    回想起剛才差點被繼兄拎去洗嘴的恐懼,阿列克斯老實住口了。

    漢弗萊手扶面甲,目光轉向這位衣著得體的紳士。「你是……?」他盯著諾蘭的義肢看了一會兒,豁然開朗,「阿列克斯的哥哥是吧?久仰大名!」

    「諾蘭·諾福克。很榮幸認識你。」

    兩人客套地握了握手。在碰觸到漢弗萊鋼鐵手甲的時候,諾蘭的表情產生了一瞬間的扭曲,好像在說「居然是真貨」。

    漢弗萊放下面甲,瓮聲瓮氣地說:「我們打算組織一場新的歷史重演戰役,今天就是為了這事在搞宣傳。你們兩位看上去身手不凡,要不要來當演員?」

    「沒興趣!」阿列克斯不耐煩說。

    「是嗎?可是西薩爾和羅曼他們都很踴躍地報名了呢!你們不參加的話,這次的主演就定成極光的幾個人啦!」

    一聽這話,阿列克斯立馬改口:「那我也參加!」他可不想被競爭對手搶了風頭。

    「太好了!我回頭把細節發給你!」

    漢弗萊大搖大擺離開之後,諾蘭挑起眉:「你們兵擊圈的人都這麼喜歡拉客打廣告?」

    「沒有『都』!只有那兩個人好嗎!」

    ***

    數分鐘後,極光俱樂部內。

    全副武裝的漢弗萊低頭打量著被琳賽罵得狗血淋頭的西薩爾。「我們正打算舉行一場新的歷史重演戰役,你們要參加嗎?」

    「沒空!我忙著教學生呢哪有工夫跟你玩中世紀cosplay!」

    「可是我剛才遇到阿列克斯他們,他們可是很踴躍的報名了呢!還說這次一定要大出風頭,打響獅鷲衛隊的名聲。你們要是不參加,那我就把主演定成他們啦!」

    西薩爾瞪圓眼睛。「那小混球……有哥哥撐腰了不起嗎?居然跟我蹬鼻子上臉!那我們也報名!」

    「有骨氣!我欣賞!」漢弗萊豎起拇指。

    真好騙!他心說。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漢弗萊賊兮兮地勾住西薩爾的肩膀,將他拖到一旁,遠離琳賽的順風耳,「那天你跟你的小可愛有進展嗎?」

    漢弗萊一臉諂媚,仿佛古代波斯宦官總管為小王子和王子妃的床笫之事出謀劃策後向王子邀功一般。然而在王子眼裡他的謀劃沒起到任何正面作用,王子不但至今還沒爬上愛妃的床,剛剛還把人家嚇跑了,恨不得斬了這個多嘴多舌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死太監。

    「完全沒有!」

    「什麼?!我都把他剝光了送到你面前,你居然忍住了沒下手?你什麼時候變成聖人了?」說完,漢弗萊狐疑地瞄了一眼西薩爾的下半身,「你是不是身體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我看起來像那種趁人之危上下其手的人嗎?」

    「像!」漢弗萊斬釘截鐵。

    西薩爾條件反射地給了他肚子一拳,只聽見「砰」的一聲,血肉之拳敲在金屬板甲上,他發出無聲的慘叫,甩著自己紅腫的手蹲了下去。

    漢弗萊嗤笑:「知道全甲的好處了吧?」

    西薩爾扁了扁嘴,鬱悶地說:「那天我只給他換了身衣服,看了他的裸體,其他什麼也沒做。」

    唯一的好處就是收穫了羅曼睡過的床單。現在只要他一躺在那張床上,就幸福得快要升天了。四捨五入就等於他們同床共枕了啊!

    「哇,我可不信你只『看了看』。」

    「我流了一地鼻血,差點就叫救護車了,你覺得那種情況下我還能幹什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西薩爾還想揍他,但看了看他那身鋥亮的盔甲,最終明智地選擇忍耐。那個夜晚真是痛並快樂的奇妙一夜啊,當他為羅曼更衣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個人宛如進入了靈魂升華狀態,周圍仿佛有天使在齊聲吟唱讚美詩。然後鼻血便猶如水管爆裂般噴涌而出,將他重新打回欲望的地獄裡。

    「那天我不僅沒有進展,還遇見了一個我最不想遇見的人。」西薩爾狠狠剜了漢弗萊一眼,「為什麼不告訴我愛德華的事?」

    「哎喲你從來沒問過呀!」

    這個答案居然跟布萊克森先生一模一樣!西薩爾懷疑他倆曾在同一個地方接受過培訓,紮實掌握了如何巧言令色、避重就輕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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