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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35:42 作者: 寒小期
毛頭如遭雷劈。
及至回到家裡,他還是猶如活在夢中,最後在看了一圈人後,不得不找上他妹子尋求安慰:「寶啊,你說媽和奶咋都這樣呢?她們就不能對我好點兒?」
喜寶遲疑了一下,他們早先是提前吃了午飯去的電視台,可算上錄製節目的時間以及等車坐車的時間,這會兒時間真的已經不算早了,尤其冬天白日短,這檔口天都暗了下來。瞅著她奶和她媽已經進廚房忙活了,她也想進去幫忙,可她哥……
「哥,要不你等我們把飯菜做好再說這事兒?對了,媽等下還得回大哥那頭呢,你記得送媽回去,天冷夜路又不好走。」說到這裡,喜寶頓了頓,緊接著就改變了主意,「不然還是讓媽晚上留下來吧,我跟她睡,你去跟大哥他們說一聲。」
叮囑完了後,喜寶就匆匆的往廚房去了,幫忙做飯順便說正事兒,全然沒注意到她哥一臉的欲哭無淚。
毛頭還能怎麼辦?一個妹,一個媽,一個奶,仔細想想他哪個都惹不起,得了,就繼續憋著吧。
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明白,現在僅僅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等節目播出後,才是真正的慘案現場。好在,離春節還有幾日,他多多少少還是可以再緩衝幾天的。
緩衝期間,毛頭聯繫了他對象。
幸虧現在通訊發達了許多,梁家那頭雖然反對的聲音很多,卻也不至於到把親閨女囚禁起來的地步,毛頭因為已經知道喜寶那邊事跡敗露了,他就想法子尋了另外的朋友,是劇組那頭的,幫忙以試鏡的理由打電話把梁美霞忽悠了出來。
儘管結果還是很盡如人意的,可毛頭仍然很是唏噓不已。
想想臭蛋,他每天都可以跟對象碰面,早中晚三頓飯都在一起吃,得閒了還能在體育基地里散步閒聊,哪怕偶爾忙活起來見不到面,只要一想到倆人都在基地里,也不會太想念了。
可他呢?!
同人不同命啊!!
帶著無限的悲嗆,毛頭跟他對象碰了個面。
梁美霞還是很欣喜的,她還以為自己要年後才能再度約會了,沒想到年前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唯一可惜的是,今年她怕是不能再去老宋家拜訪了。
約會還是很甜蜜的,就是在約會途中,梁美霞忍不住把家裡反對的原因告訴了毛頭。
再一次的,毛頭如同五雷轟頂。
「你家裡不同意咱們在一起,難道不是因為嫌棄我家是外地人、是鄉下人?」
「不是,我爸媽才不是那種膚淺的人,你別說他們。」梁美霞不大樂意的嘟起了嘴,儘管家裡不同意,可她並不想聽到男朋友說她父母的壞話。
毛頭更崩潰了:「我寧願他們膚淺啊!外地人沒啥,從考上大學那時起,我的戶口就已經遷到了學校里,等畢業後自然會遷到單位的,不然我就再跟我大哥借一筆錢,加上我這些年攢的積蓄,怎麼著也可以在京市買個小房子了。鄉下人更沒事兒,我家除了三叔一家子,其他人都老早不種地了。」
聽得這話,梁美霞直接慌了神:「別別,你可千萬別啊!我現在跟我爸媽說,你家只是普通的鄉下人,雖然在京市買了房子,那也是你大哥的。你大哥的房子讓你爸媽住是應該的,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還告訴他們,你大哥不愛管你,你爸媽也更疼你弟弟妹妹,所以你家裡一點兒也靠不住的。」
嘆了一口氣,梁美霞委屈唧唧的靠在毛頭身上:「就這麼著,他們才稍稍鬆了口,說是要再觀察觀察。可我總覺得,他們是故意把我倆晾在這兒,盼著我倆自個兒分手呢。」
「那……那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看著吧。」毛頭想法子想得頭都疼了,偏偏那是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他能有什麼辦法呢?不過仔細一想,倒也沒錯,「主要是你還在上學,不然就順著他們的意思吧,等你念完了,咱們再訂婚、結婚。」
好像也只能這麼辦了。
年輕的小情侶在互相商量了正事兒之後,其實心裡並沒有那麼輕鬆,可為了不讓對方太煩惱,只得裝出了一副淡定的模樣,並約定了年後偷偷見面的時間、地點。
……
就在毛頭和他對象戀戀不捨的分開時,喜寶也有了一次不同尋常的經歷。
看一個大男人哭得驚天地泣鬼神,甚至有種隨時隨地都能撒手人寰的錯覺----這確實是個不同與以往的神奇經歷。
喜寶是整理自個兒房裡的書架時,才愕然發現有東西落在了京大旁的小院裡,想著今個兒天色還早,加上兩地也不是隔得很遠,她在跟趙紅英打了個招呼後,全副武裝好後,揣上小院的鑰匙,坐車來到了京大這邊。
結果,還沒等她走近自家小院,就先看到了一尊雪人。
一開始,她還道是哪個鄰居家的孩子淘氣,咋在她家正門口堆了個那麼大的雪人呢?然而等走近一看,卻嚇了她好大一跳。
這哪兒是雪人呢,分明就是個活生生的人。只不過,興許是因為在雪地里站得時間太久了,帽子上、肩膀上、身上全是雪渣子,再襯上周遭許久不曾清掃的雪堆,遠遠的看過去,真就跟個碩大的雪人一般無二。
「你……徐向東!!」
喜寶驚訝極了,這要是擱在幾年前,她還是很嫌棄徐向東的,原因在於,徐向東總是跟她搶哥哥。可這不是又過了好幾年嗎?她長大了,且跟毛頭也分別在了不同的兩個學校,那會兒她才覺得,有徐向東在蠻好的,起碼他非常狗腿,能幫毛頭處理很多瑣事兒,又因為他們職業的特殊性,經常出入同一個或者相鄰的兩個劇組,互幫互助,怎麼著也有個照應。
不過,仔細算來,喜寶已經有差不多兩年光景沒見到他了。
兩年未見,徐向東感覺又長高了點兒。喜寶記得他們最早認識的時候,還是在初一那會兒,她當時比徐向東還高出了那麼一丟丟,可現在他倆卻相差了一個頭還多。撇開身高的變化外,其他變化倒不是很大,除了他現在哭成狗的模樣。
「你怎麼了?」喜寶小心翼翼的湊上前,用戴著手套的手拍掉了他肩膀上的雪渣子,帽子上的就沒辦法了,她個頭不夠高,踮起腳來依然夠不到。
「姐!!!!!!!!!」
徐向東「嗷」的一聲就哭開了,聲音之嘹亮,直接把小院屋頂上許久不曾清掃的積雪,嚇得「簌簌」的往下掉。
喜寶望了眼院子,再扭頭看著徐向東:「你這要是在雪山上嚎這麼一嗓子,肯定能引起雪崩的。」
「姐!親姐!你就別埋汰我了,我的命好苦啊!」徐向東抱頭痛哭,「我哥呢?我哥上哪兒去了?你們為啥都不在家?這都放假了,他最近又沒進啥劇組,能去哪兒?親姐啊,我失戀了……我失戀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喜寶無比耿直的回答,同時摘掉手套,從兜里掏出了小院大門的鑰匙準備開門,「不過我現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