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好好享受,等著我的大禮
2023-09-30 04:34:08 作者: 殺死橙
她本就是聰明到極點的人,他這麼一說,她就大概猜著了幾分。
可是她從來,從來沒有往這裡想過。
她一直堅信著那是顧湛,而他也沒有否認過。
景瓷抿著唇,聲音幾乎是有些顫抖的:「顧湛……」
「景瓷,對不起,你的小哥哥,是封央。」顧湛從後面按住了她的肩,語氣有些沉:「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忘了,但是那時候,是封央。」
他說完,全身都輕鬆了。
似乎將那一段偷來的感情,都還回去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她不愛他,她只是弄錯了。
景瓷沒有動,但是她手裡的筆掉下去了,在那畫上,劃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也弄髒了那幅畫。
「顧湛,你騙我的,是嗎?」她轉過身來看著他,目光中有著不敢置信。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她當年被父母拋棄,封央失去了妹妹,他安慰她。
多大的笑話,等他長大了,他再報復她。
真是一個很可笑的笑話。
「我不信。」景瓷的手抓著他的手臂,用力得都陷到他的肉一里:「顧湛,我一個字也不信的。」
他閉了閉眼:「我又何必騙你。」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略涼的小臉:「我只是想告訴你,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
她凝視著他,好久,才輕輕地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說,他要和厲音音結婚了?」
顧湛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頭。
他是聽說了,已經簽了婚前協議,主要就是針對了那百分之五。
厲音音明顯是瘋掉了,為了當封太太,已經沒有任何的理智。
「景瓷,這一切,還來得及。」顧湛的手指握住她的,他的手掌是溫熱的,和封央給她的感覺不同。
此時,顧湛更像是一個兄長一般。
景瓷卻是輕輕地笑了起來,她是有些貪戀這種溫暖的。
她輕輕地上前兩步,靠在他的肩上。
「顧湛,可是我卻覺得,那是你。」她輕輕地說著。
但是他卻是感覺到他的肩上有一片微微地淚濕了。
「景瓷,不要再倔了。」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景瓷輕輕地在靠在他的懷裡,閉了半眼,沒有說話。
他嘆了一聲,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抱了抱她。
良久,她的聲音很輕很輕:「顧湛,不要告訴封央。」
他的身體震了震,有些不敢置信地扳著她的身體看著。
景瓷淺淺地笑了:「現實里。沒有童話,我又何必執著。」
她在笑,可是她的眼裡有著熱熱的東西,她控制不了,淚水一直往下。
他可以恨她,可以直接和他說。
但是他卻是一邊恨她,一邊又想玩弄。
不是要娶厲音音了嗎?
小哥哥,那是一個多麼可笑的笑話。
「你明明就忘不了。」顧湛扳著她的身子,聲音幾乎是有些嚴厲了:「景瓷,你知道你想要什麼嗎?」
她呆了好久,終於揚起了小臉。
臉上有著倔強,定定地望住他:「我要景氏,我要的是爺爺的安寧。」
「顧湛,我忘不了,我可以被傷害,但是我連爺爺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到。」她輕輕地說:「我能和他在一起生活,當成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嗎?」
「他不會放過我,即使我願意算了!」景瓷輕輕地笑了,忽然伸手將衣服解開。
顧湛嚇了一跳。她穿著一件無袖的真絲長裙,露出的肩膀那兒,有一片瓷白的傷痕,雖然已經好了,但是這麼地看著,就能想到當時的疼痛。
顧湛默然了,他的手指,輕輕地落到那片傷口上。
「這就是他給我的感情,顧湛,他並不是沒有察覺的,而這是他的試探。」景瓷苦笑一聲。
如果一個人會縱容另一個人,如果真的是超越了別的東西,他是不會讓她受傷的。
顧湛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一開口,聲音竟然是有些啞然:「景瓷,為什麼不離開,為什麼還要在他身邊呢?」
「因為我要拿回景氏。」景瓷將衣服拉上:「景氏其實已經是一個蛀到了根部的古樹了,MS國際的介入,讓它底部那些蛀蟲全都灰飛煙滅,上面也鋸掉了,可以重新長出新芽。」
她說著,微微一笑。
顧湛的臉孔是滿滿的震驚了。
「這是你的計劃嗎?」他簡直是有些不敢相信。
景瓷垂了頭:「這不是我的計劃,這是爺爺的,只是由我為實施。」
她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如果我和封央沒有發生這些,這個計劃也不會啟動,而是用另一種方式來完成。」
顧湛對景老早就是敬仰的,聽到這裡,也默然了。
「可是不覺得可惜嗎?」他低低地說著:「景瓷,承受在景月的事情上我對不起你,但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以後,我發現沒有什麼比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他苦笑一聲:「能不能,再好好想想。」
他滿滿的對她的喜歡,現在卻是滿滿的為她擔憂。
在說出真相時,對她,只有祝福了。
再也不能騙自己,景瓷還能對自己回頭了。
不管是愛,還是恨,她的心裡。始終只有封央。
而他擁有的那一年多,只是偷來的罷了。
景瓷望著他,水眸里有著一抹堅定:「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顧湛的心裡很複雜,閉了閉眼,最後上前一步,輕輕地將她拉到了懷裡。
「景瓷,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他沉沉地說著:「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幫你。」
她的小臉在他的懷裡側了一下,好久以後才悶聲地問:「真的嗎?」
然後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可能,會真的會找你。」
他勉強一笑:「但是我卻是希望,永遠不要有這麼一天。」
他深深地看著她,覺得自己終於要放手了。
修長如玉色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臉:「景瓷,你要好好的,好好照顧自己。」
她嫣然一笑,眼裡的淚水也閃煉著:「你也是。」
她這樣,他的眼裡熱了熱,為了他們曾經有過的那一段錯誤的愛情。
顧湛走出去時,陽光正好。
但是他知道,這一生,他在景瓷的心裡,已經永遠成了記憶。
她也是。
他會努力地忘了她。
會好好地開始新的生活。
而就在顧湛離開,他去嵐城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封央那兒。
封央坐在辦公室里,凝著眉頭,目光微微抬起,望著面前的男人,聲音沉著:「再說一次。」
「顧湛少爺去了嵐城的別墅,待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那人又說了一次。
封央眯了眯眼,正要說什麼,但是辦公室地門被敲響了。
蘇陌走了進來:「總裁,顧先生想見您。」
封央頓了頓,手握著金筆,手骨處幾乎是泛白了。
抿了抿唇,語氣很冷地說:「請他進來。」
而他面前的男人則識趣了退了下去。
一會兒,顧湛推門進來。
「你來,是因為景瓷嗎?」封央的聲音冷冷的:「而且來回趕,不辛苦嗎?」
顧湛緩緩走近,他看著封央,氣息還是有些亂亂的,像是趕了很遠的路。
「封央,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顧湛的聲音很輕,然後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你是封家的長子,你媽是正房。」
「我沒有興趣聽你說這些。」封央的臉上有著是明顯的疏遠和不想談。
顧湛卻是上前一步,兩手撐在他的辦公桌兩側,神情堅定:「但你知道你最讓我妒嫉的是什麼嗎?」
封央的嘴角,卻是有了幾分的戲謔:「我想,你會說是景瓷。」
「對!」顧湛在心裡默念著……景瓷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隱瞞著,哪怕有一絲的希望,我都渴望你能好,沒有什麼比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封央抿了抿唇,笑了一下:「顧湛,這些話,你不是和景瓷已經說過了嗎?現在怎麼,來這裡告訴我,景瓷願意和你走了?」
「不,她不願意。」顧湛覺得自己糊塗了很久,現在終於清明了。
無論他怎麼努力,不屬於他的,始終還是不屬於他。
頓了頓,終於開口:「封央,景瓷喜歡的一直是你。」
封央的眉眼一跳,然後就冷冷一笑:「這個不用你來提醒我。」
顧湛盯著他的眼,一字一頓地說:「我是說,景瓷的那個小哥哥,是你。」
他慘澹一笑:「而不是我。」
他從袋子裡拿出一條銀鏈子:「景月當時就是想說出這個真相而和我發生衝突,孩子才沒有的,封央,這是你的東西,你都不記得了嗎?」
說著,他輕輕地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了封央的面前。
那條星形的銀色鏈子,閃著銀光,是那種鈍鈍的光芒,卻能刺痛了封央的眼睛。
她的小哥哥?
是他?
這是他的東西?
封央的手指緩緩地握住那條鏈子,鏈身上有著顧湛的體溫,但是他卻更能感覺到那上面來自時光的冰冷。
車禍現場……
撞向他們的白色跑車。
最後的畫面,是妹妹的墓。
母親安靜地,永遠地躺在那兒了。
封央閉了閉眼,腦海里閃過很多的畫面,但都是轉瞬即逝了。
他抓不住,反而頭很疼……
他不記得見過小時候的景瓷,不記得這條項鍊了。
可是這是他的東西,為什麼他會將這個交給景瓷。
而妹妹離開後很多年,肖姨好像一直在追問一條鏈子的下落。
鏈子,會是這條嗎?
封央眯了眯眼,注視著這條鏈子,沒有什麼特別的。
「聽說,這是封家傳給長女……」顧湛後面的話就沒有接著說下去了。
而封央的臉色微變,幾乎是要立即扔掉手裡的鏈子。
「封央,你好好想想。」顧湛沒有說太多,他和封央,始終還是有心結的。
他離開後,封央看著手裡的鏈子,最後放到了抽屜里。
他沒有心思再去處理公事。滿腦子裡都是顧湛的話。
他是景瓷的小哥哥,那麼,他是景瓷唯一喜歡的人。
如果她知道,是不是會更恨他了。
他親手給了她全部的愛,又給了她全部的恨。
封央走到洗手間裡洗了一把臉,他抬起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有些陌生,因為他很久沒有這麼迷茫過了,而且不開心。
這樣的封央在過去是平常的,但是和景瓷在一起後,他許久沒有見過了。
景瓷,景瓷……
他閉了閉眼,一拳打在了鏡子上面,鮮血四濺,但是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
這麼地到下班,本來這一天,他是要去嵐城的,可是他忽然不想去了。
他怕見到景瓷。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怕見到她。
他想過許多他們的關係,就是不存在這一種。
顧湛對她說了什麼,她現在在做什麼?
他想知道,又不敢輕易地去證實。
他好像越來越軟弱了。
手終於拿起手機時,電話卻響了。
是景瓷的電話。
還沒有接起,他似乎能想到她一會兒的表情了,一定是很不開心吧。
封央抿了抿唇,將電話接起。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那邊的聲音很甜,帶著一抹撒嬌:「封央,你到哪了?」
他微微地愣了一下,好久才啞著聲音:「還沒有下班!」
那邊傳來失望的聲音:「都六點了,你怎麼還沒有下班啊!」
他能想到她抿著小嘴的樣子,一副失望至極的表情。
但是他也沒有承諾會去:「可能今晚會很忙!」
「工作,很忙嗎?」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小心翼翼的:「是不是特別地辛苦?」
他想了想,還是嗯了一聲。
「封央,我想回去。」她的聲音可憐巴巴的:「我不要住多好的房子,不要你買珠寶給我,我不要你這麼辛苦。」
他的心都要碎了。許久才嘆了口氣:「過陣子就好了,乖,過幾天我再去看你。」
大概是暫時不會去了,過幾天,是他和厲音音的婚禮。
那邊的聲音窒了好久,才再問:「你在公司?」
他啞然:「寶貝,你在查崗嗎?」
她竟然嗯了一聲,然後委屈地說:「我不信!」
他被她弄得沒有辦法,最後拍了一張照片給她看……
「看,是不是在公司?」他淡淡地笑了笑,像是羞她一樣。
她這才滿意:「那你早點休息哦!」
「今晚睡公司!」他倒是說了實話,因為沒有心思再回去了。
顧湛的話,對他的衝擊很大很大。
她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封央看著手機,好久,才默默地放到桌上。
他走到落地窗前,將菸灰缸放到了一邊,抽起了煙。
蘇陌推門進來問他要不要下班,因為秘書室的人都不敢走。
最近總裁的心情實在是不太好。整個MS國際都瀰漫著一種低沉的味道。
他們都知道,總裁和厲音音要結婚了,真是日了狗了,最後竟然還是厲音音那隻花瓶,只是這隻花瓶現在升級了。
封央沒有動,坐在沙發背上,背對著她,語氣淡淡的:「你們先下班吧!」
蘇陌想了想,還是開了口:「總裁,您真的要和歷小姐結婚嗎?」
他沒有開口。
蘇陌可以說是他的心腹:「我聽說,歷小姐和許多男人之間不單純,總裁您想得到的。」
她點到即止。
因為這事兒在MS國際都傳開了,總裁這時候娶厲音音,實在是不智之舉。
而且還有一個景總。
封央轉頭看了她一眼,這才輕輕地笑了笑:「重要嗎?」
蘇陌有些無語了,這不重要還有什麼重要的?
她也算一個識趣的人,說到這份上也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了。
她輕輕地點了頭:「那我們就先下班了。」
蘇陌看了他一眼,心裡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總裁這又是何必呢,是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景總。
封央看了看表,已經七點多了,外面一片燈火輝煌,但是他卻是感覺到,很寂寞很寂寞。
菸灰缸里的菸頭一再地堆高,整個辦公室都是煙霧瀰漫的,嗆人得很。
至少當景瓷的手裡拎著一個小食盒進來時,就受不了劇烈地咳了出來。
聽到聲音,封央像是慢鏡頭一樣掉過頭來,然後就看到了她站在那兒。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大衣,圍巾幾乎包住了整張小臉,頭上還有一頂線織的帽子,她巴巴地望著他。
時間像是靜止了,他回視著她,像是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她了。
終於,她慢慢地走過去,將手裡的東西扔到一邊,小手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埋在他的懷裡。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
他頓時覺得心尖上被啃了一口一樣。
不管是以前的景瓷,還是現在的,一樣一樣地讓他心都疼了。
他沒有為什麼事情為難過,但是因為她,他一次一次地為難了,也做出了很多有背他原則的事情。
沒有她,他大概會很輕鬆吧,但是他的感情又固執地不願意放棄她。
明明知道有可能是毒,他還是不願意放手。
伸手抱住她,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
許久,景瓷才抬起小腦袋,小臉擠出一抹笑:「我送了晚餐給你吃。」
他沒有說話,好好地看了她半天,然後伸手摸了下她的頭:「真乖。」
「怎麼來的?」這是他關心的,因為沒有他的命令,她是不能出來的。
心裡雖然有著陰鷙,但是面上卻仍是溫和的,不致於嚇著她。
景瓷愣了一下。然後小手就絞著,吞天吐吐地說:「我和意兒,打暈了兩個人。」
「意兒開車來的?」他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女傭什麼時候都聽她的了。
她連忙搖了搖頭:「不是,我威脅司機開來的,說是要是不來我就……自殺。」
她真是出息了。
他瞪著她。
景瓷的小腦袋垂得更低了:「我就是嚇嚇他,我哪裡敢真的自殺。」
她的眼睛偷偷地看他,發現他還在瞪著她,於是又垂了下去,不敢再看。
封央的心裡長嘆一聲,景瓷,不知道是你的演技太好,還是你真的變成這樣了。
可是我寧可你變成這樣現在。
因為只有這樣,我們還能在一起。
如果是演技,那我也認了。
他將她的小腦袋按在懷裡,聲音帶著一抹嚴肅:「那還是應該打。」
她看著他,表情有些緊張。
他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地拍了下:「打過了。」
她則抱住他,親他的臉,各種親熱,就像是小狗見了主人一樣。
左親一下,右親一下,簡直是熱情得要命。
封央哪裡受得了,他又好幾天沒有見著她了,於是抱起來深吻。
她實在嬌小,他低了頭總是不方便,於是抱了去辦公桌上,讓她坐在那兒,這樣,很方便了。
吻得有些投入,他嫌辦公桌上的東西太礙事,於是一把掃開了……
她整個人都被放躺在那兒,背後是微涼的原木書桌,她有些不舒服,推著他要起來。
可是他又怎麼捨得,按著她的小手不許她動,固執地加深這個吻。
喘息,汗水,充斥著這個MS國際最神聖的地方。
直到深夜,才勉強地放開她。
懷裡的小傢伙已經哭得不行了,眼皮哭得粉粉的,又有些腫。
大概是恨極了他了,他鬆開她時,他恨恨地用小腳踢他。
任性地踢在他的肩頭,只是這麼一踢,她就嘶地一聲叫疼。
封央低低地笑著,將她的小腳放下來,聲音也是溫柔的:「痛嗎?」
她淚汪汪地看他,不出聲,小身體縮著,無聲地抗議著。
他此時饜足,啞然一笑:「你不是說給我送餐來的?」
說到這個,她就更生氣了:「你都不吃!」
他在她的小頸子上啃了一口:「誰說的,我不是吃了好幾次嗎?」
她一下子就明白他說的,小臉紅著,掙扎著想爬起來。
「等一下!」他輕聲地說著,然後將自己的襯衫穿到她的身上,又套了一件毛衣。
辦公室里很暖,她這樣穿也不怕。
而他則是隨意地去套了件浴衣,再出來時,她已經將那個小小的餐盒拿了出來。
「這就是給我的晚餐?」他睨著那幾小格子裡放著的蔬菜。
他的寶貝好有誠意,涼伴黃瓜,涼伴海帶,涼伴雞絲,總算不是全素。
他挑了一個雞絲吃了一口,味道有些怪,不過他還是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了。
「你就讓你男人大冷天的吃這個?」他挑了挑眉。
景瓷渴望的看著他,一臉的求表揚:「好吃嗎?」
「還行!」言不由衷的男人挑了一條黃瓜給她:「你也吃吃看!」
景瓷才吃了一口就立即吐了出來:「這什麼呀,明明我做的時候,不是這個味道的!」
他笑笑,將那個收起來,放在辦公室一角的一個小冰箱裡,然後打了電話叫了外賣。
做完這一切,這才將她拉過去,聲音低沉著問:「怎麼過來了?」
伸手替她整理一頭微亂的頭髮,這才說起了體已話。
她在他的懷裡,很柔順的樣子:「想你了!」
說著又仰著小臉,不安地看看他,然後搖著他的手臂:「封央,你有沒有生氣?」
他啞然地笑了一下:「怎麼會?」
她頓了一下才說:「可是我覺得你會生氣!」
他勾著她的小臉:「知道我會生氣,你還做這件事情?」
她的小臉上有著一抹不安,好一會兒才說:「可是我,想你了!」
好吧,這是景瓷現在的邏輯。
他沒有再凶她,因為她真的會哭給他看的。
許久,他嘆息一聲:「一會兒吃完飯,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她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不出聲,就是不願意的意思,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但是他只是嘆口氣:「乖,過陣子就接你回來了!」
她抿了抿唇,伸手抱住他的腰:「封央,我怕我回不來了!」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傻瓜!」
說完,摸了她的頭一下:「所以你才會自己跑回來的?」
她嗯了一聲。
他沒有再說話,將她放在沙發上,自己打理戰場。
剛才實在是太激烈了。所以這兒弄得很亂很亂,只要有人進來,大概都能看出發生了什麼吧。
所以送外賣的小哥過來時,是景瓷開的門。
她的細白的腿,晃著,差點兒晃出外賣小哥的鼻血出來。
目光盯著那腿,結結巴巴地說:「一共是四百八十元。」
景瓷接過那便當盒,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封央:「我沒有錢。」
而後者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擋著。
「不用找了。」他黑著臉關上門。
門口一起上來的保安都嚇尿了。
景總,總裁,他們……
一看景總的樣子就知道怎麼了。
景總真可憐啊,總裁都要結婚了,還將她吃成這樣子。
等人走了,封央看了看那個小傢伙,正歡呼著拆便當,真是傻瓜。
他走過去,幫著她一起,滿滿的八樣菜,鋪了一茶几。
她就那樣光著小腿坐在那兒,他是坐在對面的,看得一清二楚關於襯衫下面的內容。
這還讓人好好吃飯了?
我們的封總裁閉了閉眼,終於忍不住了:「拿你的衣服擋一下!」
景瓷低頭一看,然後就尖叫一聲……
封央拿起衣服蓋在她的身上,低聲的笑了笑。
兩人安靜地吃著,慢慢地,大概是氣氛太低迷,都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像是最後一餐一樣。
吃完,沒有一句言語或者是暗示,她主動地跪到他的面前,仰頭承接他的吻。
這一晚,她成功地留了下來。
原因是封總裁也累了,甚至是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這個小妖精,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清早九點,睡下兩三個小時,封央就醒了,但是身體確實很累。
那個小傢伙,像是吸血女妖一樣,他都分不清自己有多少次了。
多得記不清,只是覺得他們像是兩隻獸一樣,不知疲倦。
而身上,留下了不俗的戰績。
被陽光刺中眼睛,他又閉上,將懷裡的小人抱緊了。
九點時,蘇陌推開了總裁室的門,有禮地對著一旁的厲音音說:「歷小姐,請稍等!」
厲音音跟著她走進來,語氣有些不悅:「我和封央就要結婚了,這點兒小事,不用你通報!」
蘇陌可不這麼想,她的目光落在幾件女人的衣物上面,然後微微一笑:「還是我通報吧!」
厲音音的臉都僵了,她的手指挑起掛在沙發背上的一件薄小的面料,冷冷地說:「不用了!」
她快步走進休息室,沒有一點兒的停頓就打開了門。
如她所想,封央在裡面,而景瓷,整個人都是趴在封央的懷裡睡的,很唯美也很親密。
厲音音不知道從哪裡是聽說過的,只有一個男人特別疼愛一個女人,才會允許她趴在他的懷裡睡,像是對待自己的小女兒一樣。
雖然想到了,但是此時,她還是氣得發抖,聲音克制不了地顫抖:「封央,能解釋一下嗎?」
封央皺了眉,再看看懷裡的人,作了個手勢,蘇陌就像是開了掛一樣地化身為女鬥士將厲音音拖走。
而且是捂著嘴巴的,不讓她尖叫出聲,吵醒了總裁的小寶貝。
一直拖到了外面的小會議室里,這才鬆開。
厲音音氣極了,伸手就去揮蘇陌的小臉。
她要撕了她。
竟然敢這樣對自己。
但是蘇陌飛快地單手就接住了她的攻擊,語氣冷冷的:「歷小姐,我是空手道六段!」
只要她微微用力,厲音音的小手臂都能折斷了。
厲音音愣了一下,然後就憤怒地大叫:「你混蛋,和封央一樣是混蛋!」
蘇陌放開她,聲音低低地:「我勸歷小姐還是冷靜些,我想,你和總裁之間,你應該是預料到這種事情的,為什麼還看不開呢!」
厲音音一愣。
她當然記得自己和封央提過的條件了,封央也有條件,就是他要景瓷。
但是……
「他將景瓷弄到辦公室里來搞,你讓我冷靜?」厲音音的聲音有些尖銳。
蘇陌笑了起來,笑得有些嘲弄:「歷小姐,你愛總裁嗎,是因為嫉妒還是沒有面子?」
但凡是愛一個男人,是不能接受這個男人還有其他的女人的。
這個時候鬧起來,也當真是可笑的。
厲音音有些愣愣的,她看著面前的蘇陌,忽然有一種感悟。
她就是當了封太太,可能在MS國際的地位,還不如這個秘書。
因為這個秘書顯然。有很多事情都能直接代表封央。
她眯了眯眼,看著蘇陌:「你以為幾句話就能打發我嗎?」
「那歷小姐能怎麼樣,解除婚約?」蘇陌輕輕地笑了:「歷小姐這樣做,不是自打嘴巴嗎?再說,歷家還能再丟一次臉嗎?」
厲音音抿緊了唇,是,歷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面對這麼強勢地女秘書,她竟然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良久,她抬了抬下巴:「告訴封央,讓他適可而止。」
說著,她直接離開。
不走,也是自取其辱。
而蘇陌則輕輕地笑了起來。
厲音音,真是天真。
蘇陌解決了麻煩,回去時封央已經著好衣服坐在辦公室里了。
雖然裡面整理過了,但是蘇陌心細如塵,哪裡會感覺不出裡面的變化。
景總辛苦了,要應付一個欲望這麼強烈的男人。
她嘆息一聲,報告了剛才的事情。
封央抿了抿唇:「以後……」
他想了想,又沒有說了。
蘇陌的心裡是知道他想說什麼的,但是他既然沒有再說,她也不問了。
許久,封央的聲音才淡淡響起:「看著她一些,等她醒了,送些吃的過來,然後送回嵐城,司機在樓下。」
蘇陌點頭,心裡卻是有些可惜的。
封央起身,什麼也沒有帶就走出了辦公室。
他開著車,直到來到了封家老宅。
許久沒有來了,上一次,還是得知了景瓷的事情來過一次。
封央沒有進去,只是將車窗降著,一直地看著別墅的方向。
緩緩地,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銀色的項鍊。
對著陽光,看了很久。
沒有看出什麼特別的。
顧湛說,這條項鍊是封家送給封家長女的,也就是他的妹妹。
封央知道這個項鍊是來自義大利的一個古老的品牌手工打造的,全世界就只有一條。代表的是獨一無二的愛。
他曾經給了景瓷,而景瓷還給了顧湛,顧湛又給了他。
這似乎是早有安排的。
他看了許久,這才收了起來。
車子緩緩地離開……
當封央的車離開時,從一旁的一道牆壁拐角,走出一個女人。
她靜靜地看著封央離開的方向,嘴裡喃喃地說:「我沒有得到幸福,她的兒子,怎麼可以呢!」
封央的車開到一半,手機響了,他以為是景瓷,想也沒有想地就接了。
但是那邊傳來的聲音是厲音音。
不像是過去一樣對著她撒嬌的厲音音了,她冷冷地提醒他:「明天是拍婚紗照的日子,你不要忘了。」
他沉著聲音應了一聲。
那邊好久沒有聲音,他也不說話。
直到厲音音又忍不住出聲:「封央,你都沒有什麼要和我解釋的嗎?」
他頓了頓,才開口:「我以為,這個不需要。」
說完,他掛掉了。
各取所需罷了。他不需要內疚。
而厲音音則摔了手機。
許久,她拿了另一部手機,冷冷地對著那邊的人說:「今晚你有空嗎?」
第二天的婚紗照,她是帶著滿滿的吻痕去的。
像是一種宣告,也像是一種挑釁。
封央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厲音音當著別人的面,冷笑一聲:「不問我昨晚和誰睡一起了嗎?」
一旁的工作人員立即迴避了。
封央輕輕地笑了一下:「你隨便。」
他這麼一說,徹底地擊垮了厲音音。
她的眼睛睜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但是片刻她就冷靜了下來,冷冷地問:「封央,你後悔了,後悔答應和我結婚了。」
她是用的肯定的語氣,而不是詢問。
這個男人,故意地,惡劣地用他的方式在逼她後退,悔婚。
「可惜,我不會,封央,這個婚我結定了。」她冷冷地笑:「我要讓景瓷看看。她喜歡的男人被我睡。」
「我不會碰你。」封央冰冷地說著:「我封央,永遠不會用一個不乾淨的女人。」
厲音音的眼睛眯著,她看著這個自己喜歡了很久很久的男人,心裡是憤怒多過於心痛的。
她揚了揚眼睛:「你不怕我不將那百分之五給你嗎?」
封央的手一下子扣住她的小下巴:「你盡可以試試!」
明明是那麼灼熱的氣息憤在她的唇上,但是她卻感覺到很冷很冷。
她瞪著他,眼裡說不出的憤恨。
他鬆開她,冷笑……
拍婚紗照時,封央淡淡地開口:「不用拍很多,一張就行了!」
厲音音幾乎要發瘋了:「封央,你不要太過份了!」
他的臉上儘是高深莫測的笑:「是嗎,你喜歡的話,自己拍就好了!」
她咬著牙,最後還是忍住了。
但是攝影師很為難了。
他很想叫封先生稍稍地微笑一下,但是那冷冰冰的眼神,他實是不敢啊。
這麼地拍了一張,封先生立即就走人了,而他還後知後覺,連衣服也沒有換。
厲音音在後面有些嘶啞地叫著:「封央,我不會反悔的。我們的婚,結定了!」
「隨便你!」他的聲音不冷不熱地傳過來,沒有帶一絲的情感。
厲音音站在那兒,化妝師過來:「歷小姐,需要補妝嗎?」
然後她就有些愣住了,只見厲音音的小臉上有著淚水,糊掉了妝容,氣氛一時有些凝住。
「叫我封太太!」厲音音抹了一下眼淚,不在乎自己的臉是不是花掉。
化妝師的聲音更低了些:「封太太,這邊請,我們補一下妝。」
厲音音一邊哭一邊補,哪裡補得起來,化妝師都有些無措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音音,怎麼會哭了呢?」
厲音音停止了哭泣,她猛地掉頭看著門口出現的人,淚水在瞬間收得乾乾淨淨的。
揚起了美麗的面孔,聲音帶著一抹高傲:「景瓷,你終於來了!」
景瓷輕輕一笑:「是啊。我來了!」
「我來看看你,終於幸福了!」她微笑著走近,示意化妝師離開。
化妝師有些猶豫,而厲音音發了脾氣:「滾出去!」
她的臉一下子平靜不起來,瞪著景瓷:「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我們音音當新娘子的樣子,有多美!」景瓷站在她身邊,手指輕輕地撫著那美麗的婚紗:「如願以償了音音,我只是來看看你,替你開心!」
「你少裝瘋賣傻了!」厲音音一手揮開了她:「景瓷,你會有這麼好心?」
景瓷微微一笑:「你說呢!」
她彎下腰,雙手握著厲音音的肩,在鏡子裡看著彼此:「你送了那麼多的大禮給我,我當然會感恩,會還給你!」
厲音音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她眯著眼看著景瓷:「景瓷,我不會放棄封央的!」
景瓷又是一笑:「我沒有要你放棄啊!」
「我是要祝福你!」她的臉湊近她:「看,多美的面孔!」
景瓷輕輕地笑著:「連我都要心動了!」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著厲音音的小臉:「我要謝謝你……」
厲音音的身體都是顫抖的,她瞪著景瓷:「你想怎麼樣。也想撞我嗎?」
「撞你?」景瓷的手落在她的臉頰上,冰涼的手指冷的刺骨。
厲音音震了一下,咽了下口水:「景瓷,你知道嗎,只要我叫一下,你就完了!」
「叫吧!」景瓷低低地笑:「我會打自己一巴掌,我來找封央,被未來的封太太修理了,你說,你還能當成封太太嗎?」
厲音音憤怒地尖叫:「景瓷,你是我見過最卑鄙的人!」
景瓷的手卻猛地將她轉了過來,厲音音被迫地看著她的眼,然後身體震動了一下。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冷清的眼,那樣地冷地注視著她。
良久,景瓷輕輕一笑:「彼此彼此,音音,你也不差的!」
厲音音愣了一下,她瞪著景瓷。
景瓷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這麼美,一定要好好地結婚,不要浪費了機會!」
「還有,這麼美的婚紗!」景瓷湊了過去,輕聲在她的耳邊呢喃。
厲音音震了一下。
景瓷輕輕地笑著:「好好享受,等著我的大禮!」
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而厲音音氣得用面前的化妝品朝著鏡子砸了過去。
鏡子四分五裂,照著的是她那張破碎的臉。
厲音音冷著臉,像是說給自己,又像是說給別人聽:「景瓷,我一定不會讓你破壞,我的婚禮,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