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關心前妻是我的義務
2023-09-30 04:34:08 作者: 殺死橙
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
盛昭曦看著面前的睡美男,咬著牙齒努力地回想著昨晚。
她是怎麼被景瓷送過來的?
商氏財團的項目案,最近是和景氏存在競爭關係,而商子遇又是商氏財團背後的執行者。
盛昭曦想著,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商子遇也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她憤憤的小臉,輕笑一聲:「景總送的大禮,明明知道是毒,我也禁不住誘惑。」
他一翻身,直接覆於上方,狹長好看的鳳眸睨著她,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細緻的臉頰:「你和你家的小妹妹,現在是做皮肉生意了嗎?」
盛昭曦半撐起自己,那姿態,誘惑到不行。
「是嗎?」盛昭曦的臉忽然冷了下來,伸手推開他,自己坐了起來。
她當著他的面,就這樣地穿著衣服,沒有絲毫的迴避。
商子遇從床頭隨手拿了一支煙點上,在煙霧中幽幽地看著她。
他輕笑一聲:「生氣了?」
盛昭曦已經穿好衣服,她從皮夾里抽出五百塊扔到他露著的胸口上:「這是你的小費。」
說著,她笑了笑:「我和景瓷不是做皮肉生意的。」
她的笑意更為邪惡了些,唇十分誘惑地揚起,一字一頓地說:「專門睡男人的。」
他愣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她扭著腰,像是一個小妖精一樣地扭著準備離開。
下一秒,她落入他的魔掌。
盛昭曦眯著眼,看著面前的男人,背後因為被突然地抵到門板上而生疼。
這時,她也注意到了,這是一間豪華的房間,倒是不像在盛庭的套房。
很英式味道的房間,到處都彰顯了品味,而且處處都透露著主人的尊貴。
風格和面前的這個男人很像。
直覺告訴她,這是他的家裡。
「沒有我的允許,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商子遇的聲音里透著一抹嘲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頸子:「還有力氣跑,看來,昨晚沒有滿足你。」
他的手裡多了她扔過去的五百大洋,輕笑一聲:「不努力一些,怎麼會對得起你的五百塊。」
「你想怎麼樣?」盛昭曦瞪著他,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小手改摟住他的頸子:「商先生,昨晚你……」
她的眼裡有著幾許撩人的光:「措施做了沒有?」
她微抬起身體,唇貼在他的唇側,輕輕地笑著:「這幾天,我是危險期。」
商子遇眯了眯眼,昨晚太急了,他確實是沒有來得及,一次一次地全給了她。
「我想,你得給我時間去處理一下,後面的事情,你也不想我懷上你的孩子吧!」她笑得像是貓一樣。還故意在他的耳邊吹著熱氣,然後就感覺到他的身體有變化了。
盛昭曦輕笑,眸子帶著一絲戲謔:「想想商家的大家長們,想想你高貴的母親,再想想你那些虎視耽耽地盯著你位置的堂兄弟們,你能容許一個出身這麼低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嗎?」
商子遇自然是知道的,他的未來可能會娶A國任何一個上流社會的女人,但是那個人,絕不是盛昭曦。
他並不要靠女人來撐門面,來為他穩固地位。
但確實是她說對了,他的母系是名門貴族,絕對接受不了盛昭曦的身份。
將來他的妻子,也一定不可能接受一個私生子在外面。
他的眼眸一緊,聲音也是低低沉沉的:「就這麼不想懷我的孩子嗎?」
她臉上笑意不減,小手摟著他的頸子,咬著他的耳朵:「那我,懷了?」
一邊咬他的耳朵,一邊撫著他的頸背。整個人都像是妖精一樣地纏著他:「商子遇,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她的小嘴貼在他的耳邊,熱熱地說:「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
商子遇幽幽地看著她的眼,眸子裡有著莫測的深意。
許久,他輕輕地推開她。
推開的瞬間,一股涼意襲上身體。
盛昭曦抿了抿唇,仍是笑著:「我可以走了嗎?」
他又伸出手,再度將她拉進懷裡。
薄唇抵著她的,邪氣地笑了笑:「反正回去要吃藥不是嗎?那不介意多做一次!」
說著,側著頭就想吻她。
盛昭曦的手抵住他的胸口,她看著他,妖妖嬈嬈地笑,但是眼裡卻是一點兒笑意也沒有:「不要讓我太愛你,否則我會……」
她的手指輕輕劃在他的俊顏上:「我會肖想商太太的位置的。」
商子遇的眸子裡閃著某種東西,但只是一閃而過。
「想想,也不為過。」他輕笑一聲,但是總算是鬆開了她。
商子遇看著她:「盛昭曦,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薄情。」
「等你愛上我,再說這句話。」盛昭曦冷笑:「我們彼此彼此。」
沒有愛,又談什麼情?
笑話。
商子遇看著她,終是放過了,他走向浴室,聲音很淡:「記得吃藥。」
「我不會忘記的。」盛昭曦冷哼一聲:「就算有,我也不會留下。」
她才說完,他就出現在浴室門口,目光陰鷙地盯著她的眼看。
盛昭曦的顫了一下,弄不明白他這是為什麼。
「盛昭曦,你敢!」他咬著牙,然後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一般,用力地將浴室的門拉上,砰地一聲,脾氣真不小。
盛昭曦聳了聳肩,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是想要她生的孩子呢,還是不想要呢。
不過她沒有時間糾結太久。很快就走出去。
一出去,就吸了口氣。
面前長長的過道,華麗的的裝飾,這哪裡像是房子,簡直就是皇宮。
她走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樓梯,最後還是看到了個穿著黑衣的三十歲左右,像是管家一樣的女人。
「盛小姐是嗎?」管家一樣的女人十分有禮:「少爺讓我送您出去。」
盛昭曦其實現在是十分狼狽的,就算是將衣服穿好,但是她的唇是腫的,頸子裡也滿滿的吻痕,怎麼看,都不像是名媛千金的樣子。
雖然狼狽,但她還是十分有腔調地朝著女管家點了點頭。
當然,女管家自然也是看到了盛昭曦頸子上的吻痕,但她似乎並不在意,帶著職業的微笑:「盛小姐,這邊請。」
盛昭曦拉拉衣服,跟著她後面。
走到一樓大廳時,女管家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掛上後,她轉過身來,看著盛昭曦的目光有些複雜。
這是少爺第一次帶一個女孩子回來,而且,發生了什麼事情整幢別墅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但是現在,少爺讓她……
雖然心裡有幾許嘆息,可她還是一個訓練的素,英國皇家管理學院畢業的人。
「盛小姐!」她仍是微笑著:「我們少爺吩咐,在您走之前,得服下……事後藥。」
盛昭曦的眼瞳一緊,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自己會吃。」她有些固執地說,眼裡也是熱熱的,連她自己也不確定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盛小姐,少爺吩咐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管家微微地笑著。
而此時,門口立即就站了一大排黑衣男人,每一個都足以執行這項任務。
盛昭曦的眼睛熱得更厲害了。
她抿著唇,抿得死死的。
好久,她終於冷著臉:「藥呢?」
沒有多久,一個女僕就捧著一小盒藥過來。
盛昭曦冷笑,這種場面對於這裡的人來說,是司空見慣了吧。
伸手接過,她看也沒有看,扒開裡面的小藥丸就吞下去。
仰著頭時,眼裡有著一抹熱熱的東西。
可是,她也看到了商子遇。
他穿著一襲浴衣,靜靜地站在二樓的樓梯上,手指扶著扶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就那樣倔強地看著他,然後咽下那顆苦澀的藥。
商子遇輕輕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想吃,你可以和我說。」
「再好不過了。」她揚起小下巴:「謝謝商先生的貼心。」
她揚了揚手裡的空盒子,扔到一邊。
挺直著背,朝著門口走。
商子遇就站在她的身後,語氣很淡地問:「盛昭曦,你愛上我了,是不是?」
她沒有回答,只是朝著門口走,逆著光,所以留給他的,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商子遇就站在那兒很久。
他緩緩走下來,女僕們都低了頭,不敢仰視他。
彎下腰,他撿起她扔掉的那個藥盒。
外面確實是那個包裝,其實裡面就只是一顆普通的潤喉片。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或許在她離開房間的那瞬間,他微微地動了心。
他心裡想著,如果這一次她懷上了……不管怎麼樣,就讓她生下來吧。
就算以後再怎麼樣和母親鬧得不歡,這個孩子總是他們之間的聯繫。
他不能娶她,也知道她的心裡沒有他,更沒有打算賴著他。
可是,他卻是不願意放手的。
盛昭曦,只能是他商子遇一人的。
擁有他的孩子,她就再也嫁不了別人。
他總是說封央霸道,可是他自己……
商子遇搖了搖頭,怕是更混蛋吧。
盛昭曦走到外面,有車送她回去,她沒有拒絕。
因為腿幾乎都是打顫的,哪裡能走得動。
司機恭敬地問她去哪兒。
「回景宅吧!」盛昭曦說完,又改了口:「去景氏!」
車子開動的時候,她發現這裡幾乎是一片山區。
商子遇竟然會住在這種地方。
車子在長長的私家車道上行駛著,很久才下了山。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景氏大樓前停下。
與此同時,景瓷的車也停在了前面。
盛昭曦下車,景瓷也下車。
兩人四目相對,景瓷靜靜地等著她。
她緩緩走過去,深深地看了看景瓷。
其實她心裡最清楚不過了,景瓷送她去商子遇那兒,並不都是為了這個案子。
而是她執意地要回景氏,景瓷表面是答應了,但是暗暗地卻仍是希望她能得到商子遇的保護。
回到辦公室里。盛昭曦看著景瓷,良久她開口:「以後不要這樣了。」
景瓷坐在辦公桌後面沒有說話。
盛昭曦抿著唇,好久:「商子遇那樣的男人,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做出任何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的。」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景瓷,你曾經擁有過世上最美好的愛情,最甜蜜的婚姻。
而現在,你怎麼會將希望寄托在商子遇那樣的人身上呢?
景瓷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辛苦,不要你受我所累,我希望有一天,即使景氏不能夠遮風擋雨了,昭曦,還有這麼一個人,他能護著你。」
景家欠昭曦的太多了,她沒有辦法再去讓昭曦和自己一起飛蛾撲火。
即使最後成功,恐怕羽翼早就燒掉半隻。
而且,昭曦是她的弱點。所以她寧可將昭曦放在商子遇身邊。
昭曦自己不知道,但是她看得很清楚。
商子遇對昭曦,絕不會只是玩玩。
景瓷抿著唇,低低地說:「昭曦,我希望你能過得好,至少,比我好。」
盛昭曦冷冷地哼了一聲:「你不是我,你又怎麼會知道什麼對我來說是好的。」
景瓷看了她良久,緩緩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良久,這才回過頭來。
她的小臉上,有著一抹淺淺的笑,很淡,卻是光彩奪目的。
「昭曦,不用算計,不用擔心未來,這就是很好了。」景瓷說完又轉頭看向外面。
看著她孤單的背影,盛昭曦的心裡柔軟了起來。她很輕地問:「景瓷,你想他了,對不對?」
景瓷抿著唇笑了一下,許久,聲音很輕很輕:「你覺得,我還會想他嗎?」
「我早就不敢想了!」她閉上眼,全是爺爺臨終的時候,閉上眼,滿滿的都是他的俊顏,還有歷音音在酒店的房間裡。
她不是沒有想過,他們之間……
他問她,要不要解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景瓷冷笑一聲,不再出聲。
而這一次,她成功的從商氏集團手中得到了這個案子,無疑是對MS國際的收購是一次反擊。
景氏的股票在經過一系列的低迷以後,在景氏有心的炒作之下,又有了起死回生的效果。
MS國際總裁辦公室。
封央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拖動滑鼠。看著網上的消息。
宴北涼坐在沙發上,勾了勾唇:「看吧,景總可不是好對付的。」
光是派出了盛昭曦,就輕易地擺平了商子遇,將這個價值數十億的案子搶到手了,也算是一戰成名了。
而盛昭曦,盛總,上任後的第一個汗馬功勞就是……陪睡。
倒是浪費了她的特長了,應該調去公關部才好。
封央沒有理他,繼續地看著那些消息。
許久才輕聲說:「你以為,商子遇是中了美人計嗎?」
他太了解商子遇這個人了,要是他想要盛昭曦,憑他,十個盛昭曦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宴北涼沉思了一會兒,淡淡地問:「你是說,他是故意的?」
封央眯了眯眼:「商家和景家,特別是兩個老爺子,關係很好。」
商子遇那是故意放水。
如果說商家的長輩是顧及著以前的情份。讓商子遇幫襯著景瓷,那麼商子遇呢?
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
封央抿了抿唇,繼續說道:「無非是商子遇不希望我再對景瓷下手了,不希望吞併了景氏。」
商家,是有軍方的背景,看起來是好事兒,但卻也受著很多的約束。
商子遇身為商氏財團的繼承人,卻也是一直隨心所欲。
他無心管理自家集團,反而待在MS國際好幾年。
這次的事情,反倒像是故意的。
那樣一個任意妄為的人,這很像是他的作風。
宴北涼點了點頭:「有這個意圖。」
大概是他的神情太歡快,封央的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宴北涼,你好像看起來很高興。」
「你說呢?」宴北涼輕輕一笑,十分地愉悅。
封央瞪了他一眼,看了看面前的檯曆,語氣很淡:「今晚,我會去歷家作客。」
他一說,宴北涼的聲音就緊繃了起來:「你瘋了?」
「你說呢?」他沉著聲音冷冷地說。
而他更是知道。今晚景瓷也會去。
真是一場讓人期待的宴會,不是嗎?
下午六點,兩輛豪華座駕一前一後地停在了歷家大宅門口。
封央坐在車裡,看到歷靳言下了車,打開了側門,景瓷從車上下來。
她穿著一件小碎花的襯衫,下面一條薄呢及膝裙,外面套了一件紫色大衣。
看起來既柔美,又十分地時尚。
封央眯著眼,看著她將小手放在了歷靳言的手心裡。
歷靳言的手指收緊,爾後側了身體朝著下了車的封央微點了下頭:「來了?」
景瓷倚在他的身側甜甜地笑著,那笑意,很美很刺目。
封央靜靜地看了,好久,也淡淡地笑了起來:「景瓷,好久不見。」
她沒心沒肺地站在歷靳言的身邊,小手指扣著他的手。
「封先生,你好。」她說著的時候。像是帶著一抹故意,又仰著頭看著歷靳言:「靳言,快進去吧,好冷。」
歷靳言的眸子溫暖,手握了握她的:「好。」
他幾乎是半抱著她往裡走,封央跟在後面。
當然,才進到大廳里,就被歷音音抱住了手臂。
「封大哥。」聲音實在是又嬌又軟,幾乎能讓所有的男人軟了骨頭。
當然,封央不會。
他拍了拍她,隨口哄了一句:「好了,不要讓人看笑話。」
歷音音不開心了,小聲地說:「你看哥哥和景瓷比我們更親熱呢。」
封央聽了牙都疼了,看了看面前的小姑娘。
眼淚汪汪的,似乎在等。
他笑了笑,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很唯美,但是看在景瓷和歷靳言的眼裡都是一樣的裝腔作勢。
兩對男女,氣氛實在是詭異得很,好在歷家長輩很快就下來了。
歷先生看著自己的兒女,還有封央和景瓷。
他實在是頭痛得很,怎麼看,都是自己的孩子陪別人玩了。
歷先生倒是十分客氣和溫和:「都來了啊!」
景瓷站直了,倒是十分禮貌地遞上了禮物:「這是送歷叔叔和歷阿姨的。」
歷先生和歷太太對視一眼,歷太太微笑著輕拍她的手:「景瓷有心了。」
她看了看歷音音,輕聲斥責著:「你看你,整天知道玩,和景瓷學著點兒。」
歷音音的手輕輕地挽著封央的手臂,半個身子都是貼在他身上的,聲音甜甜的:「媽,我知道。」
「沒關係,音音這樣挺好的,永遠不懂事,也很可愛。」封央的語氣里滿滿的寵溺,滿滿的一輩子不懂事也有他寵著的模樣。
景瓷只是微微地笑著,眼底有著一抹冷意。
歷音音撒著嬌,聲音更是甜甜的,簡直是膩死人。
「吃飯吧!」歷先生輕咳一聲:「音音,在家裡也要注意影響。」
她倒是這麼粘得緊,要是景瓷也效仿……
要是,封央一時忍不住……
那他歷家就好看了,這戲也不用演了。
歷先生的如意算盤大抵是就這麼地混著,如果說景瓷真的嫁了歷靳言,音音也和封央在一起,那就將錯就錯吧。
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用餐時,歷音音不停地為封央布菜,各種軟話。
景瓷倒是沉默,歷靳言為她布菜時,她也只是微微地笑一下。
「怎麼不吃?」歷靳言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不喜歡嗎?」
他靠得很近,近得幾乎是貼在她的耳根說的。
景瓷有些心慌,才想挪開一些,一隻腳沿著她的小腿慢慢地往上。
那冰涼的觸感讓她知道,那是一隻皮鞋,而且是個男人。
然後那涼涼的觸感消失了,抵在她那兒的是一隻溫暖的手。
景瓷差點兒尖叫出來。
抬眼,就看到了封央微笑的俊顏。
他舉著杯子,朝著她微微舉高:「景總裁,還沒有恭喜你。」
景瓷抿了抿唇,忽略自己的感覺,抿了口酒,淡淡一笑:「謝謝封先生。」
「景總裁一上任就立即為景氏爭取到一個大合約,以後,還要請景總裁多多指教。」封央的嘴角有著一抹耐人的微笑。
景瓷輕輕地笑了:「還是叫我景總吧,景總裁聽著很不習慣。」
她頓了頓,順手拿了桌面的叉子下去……
「當然以後封先生和音音結婚,可以直接叫我景瓷。」她微微地笑著,眼神里有著嘲弄。
封央一邊做著不要臉的事情,一邊一本正經地說:「當然。」
歷音音見他們說話,心裡有些失落,卻是強顏歡笑:「封大哥,如果景瓷和哥哥結婚了,我們都得叫一聲大嫂。」
景瓷微笑:「音音,我們沒有這麼快。」
她說著,小手卻是放在了歷靳言的手背上,衝著他甜甜的笑。
那樣子,哪裡是沒有那麼快,分明是很快。
封央眯著眼,那隻作壞的手更是變本加厲地欺負她。
景瓷淡淡地笑著,一手握著歷靳言的手,一手握著叉子,朝著那隻手微微用力叉下去……
封央悶哼一聲。
歷音音的聲音很輕:「封大哥,你怎麼了?」
封央的手終於收了回去,蒼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沒什麼,突然有些不舒服。」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景瓷。
景瓷卻是一副淡淡的樣子,繼續用餐。
歷靳言看她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明白了。
他抿了抿唇:「多吃點。」
景瓷朝著他笑了一下。
她溫柔地替他挾了一筷子菜:「你也是。」
她柔柔地笑,和他相視而笑。
在她的眼裡,他看到了一抹調皮。
歷靳言抿著唇,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真乖。」
修長的手指,在她細緻的小臉上颳了兩下。她沒有避開,任他動手動手的。
封央的目光微眯,一旁的歷音音連忙探過小手,伸手拍著他的胸口:「封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小手在那裡胡亂地摸著,簡直是當無人之地了。
歷先生和歷太太幾乎看不下去了,這簡直是……
於是客氣地說了幾句,一頓飯吃得那個叫詭異。
後來想想,好像這事兒就是歷靳言讓景瓷過來吃個飯,怎麼變成了封央也一起來的。
本來,歷靳言是會提一下婚事的,看樣子景瓷也不會反對的樣子。
可是現在,大概提也不會提了。
兩個老的嘆息一聲,吃得食不知味的。
封央喝了不少酒。
歷音音自然不放心的,要司機送。
「不用了,景總不是沒有開車嗎?」封央的語氣淡淡的:「送完我之後,正好開我的車回去。」
他說完,所有的人都呆了呆。
這種要求,是不是太過份了。
察覺到氣氛有些特別,封央輕輕地笑了一下:「不是說一家人嗎?很難嗎?」
歷靳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來送吧!」
「歷靳言,你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景瓷?」封央的話里,隱隱地藏著針。
歷靳言正要說話,景瓷的手輕輕地放在他的手背上,淡淡一笑:「靳言,沒事,封央都說是一家人。送一送沒有什麼的。」
她的小手乾脆地拉著他的手,聲音軟軟的:「你也累了,早點休息,我到家就給你電話。」
她看著他,眼裡是淺淺的笑。
歷靳言的聲音有些啞:「那好,注意安全。」
最後,他還是同意了。
主要是他不想景瓷難堪。
但是心裡不是不悲涼的,他幾乎已經不太認識自己了。
他竟然能為了她,退讓至此。
歷音音卻是有些不開心,哥哥怎麼能讓景瓷去送封央呢。
這不是將羊送到狼嘴裡嗎?
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在一輛車子裡,封央又喝了酒……
想想都覺得不安,會出事兒。
歷音音的小嘴抿著,一臉的不開心。
「封大哥,我也能送你的。」她的聲音可憐巴巴的。
封央哪裡是醉了,其實是手痛得要命。
他總不能告訴別人,他的手被景瓷用叉子給叉傷了,所以不能開車吧。
握方向盤都是問題,只是一直地忍著。
流血那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傷成什麼樣了。
而景瓷,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才肯送他的吧。
封央笑了笑:「我和景總,還有公事要談。」
那個小姑娘又可憐巴巴地說:「我也可以和你談啊!」
歷靳言看不下去了:「音音!」
他其實心裡很清楚,景瓷和封央之間不可能這麼地斷著的。
與其在婚後出事,不如提前在婚前。
也許,她會驀然回首,會發現他才是那個最適合她的人。
他也並不是只看利益,如果她願意,他真的可以放棄一切帶她走的。
可是歷靳言並不知道,景瓷要的,從來不是一個能帶她走的人。
如果走,她會一個人走。
她要的是,一個能抗衡封央的男人。
她不喜歡退縮,而歷靳言,明顯並不是十分了解她。
景瓷坐上車,封央跟著坐上去。
歷家兄妹站在外面送。
封央的外套隨手扔到車后座,自己微閉著眼半躺著休息。
景瓷將車窗關上,淡淡地問:「去哪?」
她以為他就只是回答的,哪裡知道,他卻是睜開了眼睛,無預期地對上他的黑眸。
「回家!」他忽然冷聲的問:「路,你還認識嗎?」
景瓷的手指放在方向盤上,她看著前面,淡淡地說:「那不是我的家!」
說著,踩了一下油門,車子立即啟動。
他們都無意於在歷宅發生爭吵,但是不包括出了歷宅。
「你和歷靳言,已經談婚論嫁了?」他閉著眼,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景瓷的目光沒有挪開:「只是一頓飯,你想多了!」
「關心前妻是我的義務。」他勾了勾唇:「特別是,你的男朋友是歷靳言。」
「你怕我和他聯手嗎?」景瓷冷笑一聲:「你何不偽裝得久一些,或者等從我的手裡奪過景氏,再忙著和我離婚,不是更好嗎?」
她才說完,他的手竟然伸過去,拉了手剎。
車子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接著被迫停在了路邊。
黑暗的路上,她側過臉瞪著他。
「你和他,上過床了?」他的手指輕輕地捏著她的小臉,表情有些陰森。
景瓷有些好笑,沒有躲避,就著微弱的光望回去:「封先生,你說呢?」
他的手指滑到她的小下巴那兒,目光灼灼地地盯著她:「景瓷。說實話!」
他的力道像是要將她捏碎一般:「告訴我,有沒有?」
景瓷不怕死地瞪著他:「有!」
她才說完,身體就被他抱了過去,而他的手指已然往下,直接按到了他晚餐時作惡的地方。
景瓷尖叫出聲:「你做什麼?」
他另一手往上,開了車頂的燈。
在暈黃的燈光下,他的一縷頭髮垂下,英俊得近乎有些邪惡。
景瓷掙著,頭髮散著,雖然羞憤,但是她的小臉帶著一抹紅,看起來誘人得要命。
本來也只是想逼她一下,可是他也有些動晴了。
她鬧著不肯……
他騰出一手,用力地握住她的小腰,她再多的掙扎,也無法逃離開。
他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聲音透著濃濃的危險:「說出來,我就放過你!」
她實在是受不了那種感覺,搖著頭,哀叫出聲:「沒有!」
封央鎖著她的眼,盯著她許久。
雖然信了她,但是此時就如同歷音音說的,孤男寡女的,又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封央不想忍,他的表情溫柔地起來,改去吻她的小頸子。
景瓷呆了呆,然後就感覺到他的迫切,她又羞又怒,小手一把拉起他的頭髮往後扯:「放開我!」
可是他又怎麼能放得開,按著她的小肩膀就想來。
她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車子裡因為酒香而浮動著一股動人的氣息。
景瓷有些疼,推著他:「封先生,請自重!」
他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側:「現在是你壓著我!」
他真不要臉。
再這樣下去,真得給他得逞了。
景瓷抿了抿唇,迫於無奈,用力在他手上的傷處一按。
封央吃痛地悶哼一聲。手不由自主地鬆開她的身體。
景瓷趁機下去,本來是想立即走人的,但是想想他的手也沒有辦法再做壞事,於是坐回駕駛室里防備地看著他。
封央的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
他低咒一聲,這個小東西,她可真心狠。
封央皺了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的眼:「怎麼不走了?」
此時已經很晚,這一段路是私道,有很長地方都沒有燈。
他直起身體靠在後面的椅背上,語氣淡淡的:「過來幫我看一下,不然,下車。」
景瓷氣極,但是她是真不敢下車。
「你手抬起來。」她冷著聲音。
封央看了看她彆扭的樣子,然後伸出了傷著的手讓她檢查。
景瓷皺了下眉,看到白色的襯衫衣袖都染紅了。
她抿了抿唇,伸手小心地將袖子挽上。
然後就看到他的手背上,有兩處傷得挺重的,血已經乾涸掉了。
「有沒有濕巾?」她的聲音很輕。目光落在那傷處挪不開。
封央的聲音有些低啞:「你以前用過的放在哪裡?」
他這麼說著,她不禁抬眼。
四目相對時,都想到了以往的時光。
她和浣熊一起坐在后座,車子駛在陽光下,他聽著她和浣熊說話,心裡就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封央抿了抿唇:「到後面的那個小箱子裡看看。」
景瓷咬了下唇,趴過去拿東西。
因為翻找,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衣服因為這樣趴著而小露了腰,瓷白的肌膚看起來迷人極了。
封央眯了眯眼,目光灼灼地望著那一小截纖細的腰肢。
腦海里卻是自動地起想起以前她坐在他的懷裡,款款擺動著小腰的妖嬈模樣。
這時,想而不得。
他生出了幾分的困惑,甚至是想著自己這樣,是對還是不對。
正想著,她又探到了前面,手裡拿著一盒紙巾。
她坐在那兒,皺著眉看著他的傷:「將手放過來。」
他沒有動,反而幽幽地看著她。語氣有些冷:「你這樣,是為了公司嗎?」
否則,又怎麼會這麼地關心他。
以她對他的恨意,現在不踹兩腳都是不錯了。
景瓷看著他,然後慢慢地直起身體。
她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是,你說對了!」
她的目光在溫暖的車燈下,顯得猶為清冷,聲音也是:「伸手!」
他看了她一會兒,最後還是將手給伸過來了。
景瓷皺了下眉,沒有說什麼。
小心的扳著他的手,用紙巾將血跡給抹掉。
她怕血,所以忍著那股子血腥的味道,仔細地擦乾淨後,又輕輕地包好。
「還是要去醫院!」她的語氣淡淡的:「我打電話給商子遇吧!」
才拿出手機,他就伸手就打掉了她手裡的手機。
景瓷看著他……
「你將我弄傷的,以為將我扔給商子遇就沒事了?」他微微冷笑:「我有權告你人身傷害罪的,想想看,要是這個消息放出去。景氏的股票會跌成什麼樣子。」
她瞪著她……
「當然,你也可以為自己辯解,我是因為在歷家人的面前公然地用手碰你,所以你才……」他笑了笑:「我無所謂的。」
景瓷忍下心裡的怒火,一個字也沒有說,直接將車開到了醫院。
現在已經很晚,急診的醫生本來是有些不耐的,但是看到了封央那張冷臉時,所有的困意一下子就全醒了。
他小心地檢查了傷口,有些費解。
「這是怎麼傷的?」醫生看不出來啊。
「叉子叉的!」
「誤傷!」
封央和景瓷同時開口,然後景瓷就垂下了頭,不敢再看醫生一副明了的表情。
醫生輕咳了一聲:「以後,還是要小心些。」
這是新玩法嗎?
醫生覺得自己有些落伍了。
開了藥,又讓扶著讓護士包紮。
封央看了看表,已經很晚。
景瓷拿起包:「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吧!」
他的眉頭皺著,舉起了自己傷著的手:「你讓我自己開車回去?」
「你可以找個人幫你開,這對於封先生來說。不是難事。」景瓷的聲音很淡:「我很累,想回家。」
才走了兩步,手腕就被猛力捉住。
一扯,她倒在了他的懷裡。
長長的過道,光線陰暗不明,而他的表情亦是。
「是因為和歷靳言在一起,所以現在才會這麼累嗎?」他的表情帶著一抹怒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景瓷的小腰被他扣得牢牢的,她掙了一下,沒有能掙開:「封央,不怕我再傷到你嗎?」
「你盡可以試試!」他憤慨地說著,低頭就吻上她的唇。
就在隨時可能有人出現的醫院過道上,狠狠地折磨著她的小嘴,他的手指用力收緊,她的身體幾乎是被迫的貼著他。
她無助地掙著:「放開我!」
封央驀地鬆開她,但是手上的力道反而更為收緊了。
車鑰匙放在了她的手心裡。
景瓷咬著唇,握緊:「我送你回去!」
她的心裡恨極了他,卻不得不與他虛以委蛇。
再次上車。景瓷沒有再說一句話了,小嘴抿得緊緊的一言不發地開著車朝著華南路開去。
這裡離那兒實在是很近,不到15分鐘就到了。
車子緩緩滑進大門,別墅里的燈悉數亮起,如同白晝一般。
景瓷打開車門下車,也替他打開。
封央坐在車裡看著她,聲音倒是十分地矜貴:「謝謝!」
她一個字也沒有說。
這時,意兒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聲音透著一抹興奮:「少奶奶,你回來了?」
景瓷愣了一下,側著身體看過去。
意兒跑過來後,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少奶奶,您總算是回來了!」
她的眼裡甚至是還有一抹熱意的,景瓷看著心裡也有些不好受:「以後不要叫我少奶奶了!」
景瓷淡淡一笑:「封先生的手受傷了,我正好碰到,送他回來!」
她垂眸,轉而看向他:「封先生,現在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