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恨,但是也不愛了
2023-09-30 04:34:08 作者: 殺死橙
他忽然握住她的肩,力道很大,幾乎捏碎了她的骨頭。
「你,恨我嗎?」他盯著她的眼,不放過她任何的表情:「收購景氏,和你離婚,甚至是間接讓你不能見到老爺子最後一面。」
他說完,自己的心都在顫抖了。
他竟然害怕,怕她說不恨了。
景瓷的眸子裡染上了抹冰霜,她看了他很久,才輕輕地笑了一下:「為什麼要恨你?」
他的身體整個地僵硬了。
不恨他了……
封央仍是握著她的肩,像是執意要得到一個答案一樣。
景瓷垂了眸子:「沒有誰會愛誰一輩子。」
「封央,你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她有些自嘲:「感情嗎?」
她說著,緩緩抬眼,那雙冰雪眸子盯著他時,封央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叫她冰山美人。
因為她的眸子,真的很冷很冷。
她對一個人沒有感情時,原來是這樣的。
景瓷的神情冷冷的:「還是身體?」
她冷笑:「你問我恨不恨你,怎麼又想著,我還能對你有一絲的感情呢?」
「我的感情……」她看著他的眼。一字一頓地說:「被狗吃了!」
封央的手指更為用力,幾乎是深深地陷到了她的肉里。
「那麼,我買!」他咬著牙,將她一把拉過,得以看清她頸子裡的吻痕。
那刺目的顏色,讓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低了頭,用力地咬了上去。像是一隻野獸般。
他要將那兒全然給毀掉,她是他的。
景瓷的身體被他困在懷裡,他的手像是烙鐵一樣按著她的背。
他狠狠地啃咬著她柔嫩的小頸子,像是要將她吃掉一般。
景瓷又痛又感覺到很羞恥,更多的,是憤怒。
她死命地推著他,但是掙扎,只會讓她更痛。
他困著她,一路和她纏著抵到了沙發處。
她的身體被抵到了沙發上。
「放開我!」她幾乎是厲聲地叫著,不斷地扭著頭,淚流滿面。
她的腿用力踢著他,被他一把按下。
她幾乎無助地被他按著。
頸子那兒,被咬出了血,而他也嘗到了腥甜的氣味。
景瓷一動不動地躺著。她不再掙扎了。
「滿意了嗎?」等到他埋在她的頸邊喘息,她的聲音帶著冷意,輕輕響起。
封央撐起自己,而她因為憤怒和掙扎,胸口起伏著。
寂靜的夜裡,是他們微喘的氣息。
他看著她潔白的小頸子,流動著殷紅的血絲,像是上好的琥珀一樣,美得驚人。
他又俯過去,像是安慰一樣,輕輕地舔舐著傷口。
當他的唇觸到時,她的身體震了一下。
封央閉著眼,手忽然抱住她的身體。
他的俊顏就埋在她的頸邊,閉著眼睛。
景瓷靜靜躺著:「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她掙扎了一下,沒有能掙開,他牢牢地困住她。
「你真的,要和歷靳言在一起嗎?」
他的臉沒有動,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摸索著到她的唇上輕輕地撫著。
仔細地撫過,這裡被歷靳言吻過了,徹徹底底地吻過。
即使隔得很遠,他仍是能感覺到這個吻,有多麼地徹底。
忽然,封央的手移開,用力在她身邊的沙發上捶了一下。
砰地一聲……
景瓷的身體震了震,一連幾下。
她閉著眼,然後就痛了一下,她的浴衣被野蠻地撕開。
睜開眼,上方是他俊美如神祗的俊顏,冷冷地注視著她,像是宣告一般:「你是我的!」
說著,他就要沉下來。
景瓷閉了閉眼,聲音很輕,很平淡:「封央,我賣誰也不會賣給你!」
他頓住。沒有再繼續。
看著她,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就躺在他的身下,潔白的浴衣鋪在她的身下,白玉般的身子美得過火,像是一朵清蓮開在水間。
清雅,又有幾分妖嬈。
「你不是問我恨不恨你嗎?」景瓷微微地笑:「不恨,但是也不愛!」
她像是看跳樑小丑一樣地看著他。用最平靜的語氣告訴他,她不愛他了。
他所做的一切,她都不痛不癢,因為她的感情,可以隨時收回。
封央盯著她半響,冷冷地開口:「只要我想要,你就是我的!」
「封先生這麼自信嗎?」她的小臉。浮起一抹詭異的笑:「那我的生命呢!」
「封央,不是只有你能毀掉我,我自己也能,而且……」她望住他,竟然含著笑:「更徹底!」
她絕不是開玩笑的。
正如他了解她一般,她也是知道他的。
他要對付她,又貪戀著她的身體。
那麼。她寧可毀掉。
封央的臉色如白紙般蒼白,是她沒有見過的樣子。
他的身體微微撐起,在她以為他會放過她時,他的手指卻是快如閃電地捏住了她的小下巴,聽到咯噔一聲,她幾乎以為捏碎了。
但是沒有,只是很痛很痛。
「最好。守好你自己,否則我不敢保證,你在乎的那些人會不會陪葬!」他陰鷙著眼神要盯著她。
景瓷仍是笑著,也不在乎自己的赤果。
「是嗎?」她垂了眸子:「那我們拭目以待!」
他的眸子,掃過她的身體,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美好的身體,無一遺漏。
「景瓷。倔強對你沒有好處!」他冷冷地說著。
她抬眼,筆直地望著他:「你沒有給我機會!」
她沒有再說話,蜷著身體:「你走吧!」
他站直,整理好衣服。
而她,仍是蜷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許久,他即將要離開之際。卻是淡淡地問:「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他指的是厲音音的事情。
「沒有!」景瓷聲音很輕。
她閉上了眼,就伏在那裡,像是睡著了一樣。
封央頓了一下,額頭上的青筋直冒。
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說什麼。
離開時,門被甩得很響。
景瓷一直躺在那兒,他離開後,她哭了。
和他對峙很難,很痛,可是再痛,她也得咬著牙。
這天以後,封央沒有再來找景瓷。
但是景瓷的處境更難了。
景氏,在風雨飄搖中。
她的心裡其實是清楚的,歷靳言也是在觀望。
想讓他真正地伸手,怕是要賠上她自己。
這條路,她是不會走的。
歷靳言的用處,也在於刺激一下封央。
她說過,她景瓷不是賣的。
而封央,也是在等她低頭。
多可笑,葬送了一個景氏,然後她仍是他的玩物?
他的算盤打得真好。
日子,就這麼地過著。
只是春節的時候,景園裡冷冷清清的,以前有老爺子在,雖然不敢大聲說話,但是氣氛總是很熱鬧的。
景瓷休息了五天的年假,陪周伯和盛昭曦一起過年。
景園依舊,老人們不願意走的,都可以留下來。
周管家更是,一直留在這裡不願意走。
盛昭曦端了一盤水果走進廳里,掃了一圈:「周伯,景瓷呢?」
周管家抿了下唇,嘆息:「景瓷在樓上的書房!」
她頓了頓:「下棋呢!」
盛昭曦呆了呆,然後就意識到了什麼。
她輕聲的開口說:「景瓷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老爺子又去了。這幾天,你好好開導她,景瓷平時挺尊敬你的,說的話,她多少會聽一些進去。」
周管家嘆了口氣:「怎麼沒有呢,這孩子這一年來受了多少罪。」
雖然他在景園裡,但是外面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景瓷這個傻孩子,竟然不讓盛昭曦沾手,自己一力承擔。
她一個女孩子,哪裡能受得了。
看著周管家傷感流淚,盛昭曦心裡也不好受:「我一會兒和她談談。」
這陣子她在家裡也想了很多,其實景瓷是對的。
你退讓,你不去爭,未必封央就會放過她。
這其中,有太多的東西,是景瓷不敢去碰觸的了。
盛昭曦將水果端到樓上,敲了書房的門就走了進去。
景瓷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棋,似乎在想。
對面的棋也是擺得好好的,只是對面的位置,永遠空著了。
大約是察覺到盛昭曦的聲音,景瓷很輕地說:「以前,我總是不喜歡和爺爺下棋,因為爺爺很會耍賴,不喜歡人勝過他,所以,覺得很辛苦。」
盛昭曦的眼有些酸,說不出的傷感。
她坐在景瓷對面:「吃點水果吧!」
景瓷卻是看著手裡的棋子,聲音很輕很輕:「現在,我想和爺爺下一次棋,卻是再也不能了。」
她再也沒有辦法看到爺爺坐在這裡,用力地敲著拐杖,再也不能和昭曦並排站著挨訓了。
景瓷閉了閉眼:「昭曦,我總是對不起爺爺。要不是我,也許爺爺不會這麼早離開。」
她和封央離婚的事情,多少刺激了爺爺,才會這樣快吧……
盛昭曦拍了拍她的手:「不要難過了!」
「老爺子前幾年就生病了,怕我們擔心才一直沒有說。」盛昭曦過去,將景瓷的小肩膀摟在身邊:「老爺子是什麼樣的人啊,怎麼會……」
說著時,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幾乎說不下去。
平息了一會兒,仰了仰頭,將眼淚逼回眼眶,這才接著說:「我們老爺子是什麼人啊,怎麼會一直躺著呢!」
景瓷嗯了一聲。
可是那晚,是她心裡永遠的痛。
沒有能在第一時間趕回來。她沒有辦法面對自己。
盛昭曦安慰了她好久。
景瓷抬眼:「我沒事了。」
盛昭曦總算是放心,但是才放心,目光就落到了景瓷的小頸子上。
那裡,有一塊傷痕。
面積並不小,足足有一元硬幣那麼大。
而且看傷口,像是咬的。
她的目光盯著看,然後移到了景瓷的小臉上。眸子裡滿滿的震驚。
「是封央咬的!」景瓷的語氣很淡。
盛昭曦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不是傻子,她一下子就猜得到景瓷現在是在做什麼了。
「你在玩火!」她看著景瓷:「你信不信,你要是真的和歷靳言在一起,封央真敢毀了你!」
「我不在乎!」景瓷笑了一下:「昭曦,我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感情?身體?」她笑得有些無所謂:「我什麼也沒有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景氏,需要他們來平衡。這個時候,如果歷靳言去掉對景氏的支持,那麼,我的處境更難。」景瓷說得很平淡,仿佛那個出賣感情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盛昭曦瞪著她,聲音幾乎是顫抖的:「景瓷,你瘋了!」
「你可以去找顧湛。至少他對你是真心的!」盛昭曦一下子站了起來。
景瓷輕笑了一下:「真心,又能怎麼樣?」
她對顧湛的心,早就沒有了。
至少她是真的喜歡過顧湛的,那一段兒時美好的回憶,她其實是不願意毀掉的。
她生命中,唯一純潔美好的情感了。
她寧可那個人是歷靳言,而且現在。她更不可能放過歷家兄妹了。
盛昭曦閉上眼睛,長長的睫顫著。
她久久地說:「景瓷,至少,讓我陪著你。」
看到景瓷的唇動了動,她的聲音小小的:「我保證,我會好好保護自己。」
說完她的眸子盯著景瓷的,眼裡有著堅定的神情。
景瓷抿了抿唇。猶豫了很久。
「景瓷!」盛昭曦見她猶豫不決,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景瓷,我也是景家的人,你不能讓我眼看著老爺子的心血白費!」
景瓷抬眼……
「好!」她終於鬆口,盛昭曦笑了一下:「這就對嘛!」
景瓷的小嘴抿得很緊了,頓了一會兒,聲音低低地:「可是昭曦,以後你來當景氏的總經理!」
盛昭曦愣了一下,然後笑笑:「好!」
她的手伸出去,看著景瓷:「以後,請多關照!」
景瓷的手放在她纖白的手背上,也笑了笑:「好!」
相視而笑,許多的東西,都泯滅在她們的笑里。
「接下來,你想要怎麼做?」盛昭曦眯了眯眸:「真的要用美人計?」
她的聲音有些低低地:「不會真要犧牲吧!」
景瓷睨了她一眼:「要犧牲的時候,我會將你打包過去的!」
盛昭曦輕哼了哼:「我對歷靳言才不感冒呢!」
「關鍵的時候,會用得上你的!」景瓷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的。
盛昭曦惡寒了一下。
很快,她就知道了。
在一次的招標會,景瓷和商子遇不免交鋒。
在最重要的決策前一天晚上,她被景瓷送到了商子遇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