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MS國際總裁封先生家暴
2023-09-30 04:34:08 作者: 殺死橙
好久,她才回過神來:「那封央呢?你還有半個多月就結婚了?」
「不會有婚禮了!」景瓷的聲音很淡:「昭曦,你是了解我的,不是純粹的東西,我不會想要!」
她向來不是一個天真的人,但是和封央在一起後,她就天真了起來。
她怎麼會相信,他對她是真感情,怎麼會相信,他愛上她了呢。
在他想娶她的動機背後,竟然是這麼地不堪。
她不是一個天真的人,封央,有可能也會想要景氏。
他的MS國際版圖上,也許會有一天,將景氏劃到上面。
盛昭曦猶豫了一下:「景瓷,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景瓷笑了笑:「昭曦,你也知道的,我和封央是怎麼開始的。」
她將景月給她的東西,給盛昭曦放了一遍。
盛昭曦聽完,沉默了很久。
「你放棄他嗎?」她聲音很輕地問。
景瓷也有些茫然,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昭曦,我其實並不確定我是不是能忘記,但是現在你讓我嫁他,我真的做不到。」
她沒有想明白之前,她永遠不會輕易地忘掉這段錄音。
時時刻刻的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只是利用,她會瘋掉。
所以,她寧可失去。
盛昭曦拍了拍她的肩:「我支持你。」
她皺了下眉頭:「但是老爺子那邊……」
「爺爺是個要面子的人,而且他很喜歡封央,估計不會肯解除婚約。」景瓷的聲音很輕。
盛昭曦立刻就明白她想做什麼了。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景瓷,你要想好。」
也許,離開,就意味著放棄。
景瓷抿了抿唇:「我不後悔。」
兩人相視一笑,盛昭曦瞪著她:「這真是最瘋狂的事情了,老爺子會打死我的。」
「這絕對算工傷。」景瓷好心地安慰她。
盛昭曦笑:「有你的。」
不過這件事情,哪裡是想做就做的,封央沒有準讓人在暗處監視她。
景瓷只能平靜地繼續在家裡呆著,偶爾會出去晃晃。
他倒是一天會在晚上九點準時打電話過來,和她聊聊天什麼的。
景瓷淡淡地回著,偶爾他會開些重口一些的玩笑逗她。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封央掛了電話,面上的笑意緩緩沉了下來。
他看著一旁的商子遇:「去查查景瓷最近的動靜,另外,打電話去機場問一下,她有沒有訂機票。」
商子遇看著BOSS這麼凝重的面色,立即去辦了。
不到十分鐘回來,他的臉色比封央更難看,耳語了幾句。
封央的臉色黑透了,好一會兒,他抿了抿唇:「明天回A國。」
商子遇表示有些不能理解:「要不,安排人在機場就行了,明天下午這裡有一個很重要的開幕式。」
他說著的時候有些遲疑,因為BOSS的臉色太難看了。
次日傍晚,A國機場。
景瓷開著一輛白色的車,緩緩停在停車場。
她拿下一個小行李箱,此時。天色有些暗,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
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長發披著,巴掌大的小臉上戴著墨鏡,很是惹人注目。
景瓷拉著行李,朝著機場大廳走。
她準備去紐約。
也許會去兩三年不回來,她已經聯繫了那裡的美術學院。
驀地,她的面前響起一陣刺耳剎車的聲音。
幾輛黑色的房車停在她面前。
第一輛車上下來的人,讓她眯起了眼----
商子遇。
商子遇也很無奈啊。
走到她面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景總,總裁想見你。」
他跟著說了句:「不要讓我為難,你看這陣勢,景總也跑不掉不是?」
景瓷的唇抿得死緊……
「景總,我勸你還是上車吧,總裁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商子遇又低低地說了句。
景瓷終於動了動,她將手裡的行李交給他,然後緩緩走向後面的一輛車。
昏暗的車內,隔著一層琉璃,封央注視著她。
他的表情很莫測。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景瓷打開車門坐進去,還沒有開口說話,封央的聲音已經響起:「下車。」
她愣了一下,然後前排的司機就下車了。
車門關上的聲音在耳邊迴蕩了很久。
景瓷咬了咬唇,看著他不說話。
他的大手驀地將她拖了過來,她跌到了他的懷裡,幾乎是半跪在他的身前。
「就那樣想離開我嗎?」他的聲音透著無盡的陰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的。
他的手指扣著她的小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景瓷的心都是顫抖的,她咽了一下口水,眼裡有著害怕。
「我不會打你。」他注視著她的眼,聲音很輕很輕:「我只要你乖乖地嫁給我。」
說著,他的頭低了些,想吻上她的唇瓣。
當他冰涼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時,景瓷忽然再也無法忍受。
她用力推開他,飛快地打開車門。
她不要和他在一起,她不要。
才跑了幾步,她就被他從背後抱住了。
他牢牢地,用力地抱住她,聲音充滿了危險:「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嗎?」
她拼命地搖著頭,封央的面孔一點一點地冷下來。
一把扯住她,將她扔到了車后座。
景瓷的頭撞了一下,疼得厲害,還沒有反應過來,封央已經跟著上車。
車子被鎖上,她爬起來,拍著另一邊的車窗。
她的身體被人扔到另一邊去,她趴在那兒。
尖叫,不堪,掙扎。
景瓷的聲音都啞了,就是死也不開口求饒。
而他更是不知憐惜,沒有一絲的溫柔。
天色漸暗,天空只有一絲亮光。
而那輛黑色的房車,還在顫個不停。
一個多小時後,商子遇都有些擔心了,這不會弄出人命吧。
他大著膽子去敲了一下車門,裡面傳來一聲怒吼:「滾開!」
那聲音有些暗啞,更多的是玉望。
看來。這還沒有盡興。
這才幾天沒有碰女人,就饑渴成這樣了。
商子遇摸了一下鼻子,乖乖地站到一旁去。
車子裡,封央仍是不知饜足地進行著。
許久以後,他才鬆開她。
景瓷一動不動地趴著。
他坐在那裡看她,她的背很優美,但是此時布滿了咬痕。
他再一次地弄傷了她,封央閉了閉眼。
「景瓷!」他伸手碰了碰她。
景瓷的身體顫了一下,然後就輕輕地蜷了身體。
她縮在那兒,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
封央眯了眯眼,伸手抱了抱她。
「不要碰我!」她抬眼,眼裡有著驚恐和憤怒。
他竟然在這種地方要了她,外面有商子遇,還有那麼多人。
「封央,我恨你!」她閉上眼,眼淚輕輕落下。
封央本來柔軟下來的心也硬了起來。
他注視著她的眼,聲音冷冰冰的:「看來,你還是沒有想明白!」
他將她的風衣扔到她身上,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跨到前面。
發動車子的時候,他冷冷地說:「景瓷,你跑不掉的!」
他直接將她帶回了華南路的別墅,伸手將她包里的手機給搜出來關機。
就在他拿開那隻包時,手邊卻觸到了一樣東西。
景瓷蜷在沙發里,看到時,小臉更是蒼白。
她撲過去搶,她不想讓自己最後的尊言被他踐踏。
封央一手扣住她的手,將她拖到懷裡,低頭看了看她,然後一手按了那隻白色的錄音筆。
從裡面,緩緩傳來的話,他熟悉,是他和景月的對話。
後面……
「我不會愛她,永遠不會!」他的語氣很淡,和無情。
封央眯了眯眼,將那個放在她的面前:「為了這個,對嗎?」
景瓷用力地掙開,但是怎麼也掙不開。
「你愛上我,對不對?」他親吻著她的側臉,聲音像是惡魔一樣。
景瓷想也不想:「我沒有!」
「你有!」他的唇從上到下,慢慢地吻她:「景瓷,你這裡……」
他的手指扣著她的心口:「你的心裡愛我,你的身體也愛我!」
景瓷流著淚:「封央,你混蛋!」
她低了頭去咬他,用力地咬著。
封央抿了抿唇:「景瓷!」
她沒有鬆口,直到唇里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抬頭,看到他的手上有一個深深的咬痕,看起來怵目驚心。
「現在,消氣了沒有?」他的聲音很冷,然後將她抱到了床上。
景瓷縮著:「不要過來!」
她防備地看著他,而她因為踢著,長腿看起來很誘人。
而他看著那青青紫紫,心裡有些懊惱,但是面上卻是下不來的。
他和她,一樣地驕傲。
平時再怎麼樣地寵著她,讓著她,這時候,也沒有辦法低頭。
「我不會再碰你!」他看著她,聲音微冷,轉身往外面走。
他離開後,景瓷的手抱住膝蓋,全身都是冰冷的。
她沒有辦法忘記他在車裡強暴她的情形,沒有辦法去接受這樣的他,很陌生。
那個疼惜她,總是溫溫和和的男人,只是一個假像。
這個暴戾的他,才是他原來的樣子。
景瓷抿了抿唇,就算是知道逃不出去,她還是要試一試。
她艱難地下了床,走到更衣室里找了一套輕便的衣服,再找了一雙平底鞋穿上。
在更衣室的窗口這裡,是背著主宅大門的,從這裡跳下去的話,正好落在下面的草坪上。
景瓷打開窗戶時,外面漆黑一片,涼風吹到臉上,很疼。
她其實很怕,猶豫了半天,才閉上眼睛。
正要跳下去之際,從臥室里一陣急亂的步子跑過來,然後意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了:「天啊,少奶奶要跳樓自盡了!」
聲音尖銳,大概整幢別墅都能聽到。
景瓷本來是正面跳的,被這一聲一驚,竟然就滾了下去。
接著,身上傳來了一陣巨痛。
特別是腳踝那裡,生生地疼著。
上次被封央拉傷的那處,大概又傷了。
因為意兒這一叫,驚動了別墅的所有的人,包括封央。
封央幾步就上樓,找到更衣室,意兒一臉刷白,指著窗戶的方向:「先生,少奶奶跳下去了!」
封央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快步下樓。而這時候,別墅里的下人也立即將庭院的燈全打開。
就著光線,他遠遠地就看到景瓷坐在那兒。
她咬著唇,小臉上有著痛楚。
看著她坐在那裡的模樣,他忽然不太急了,慢慢地走過去蹲在她身邊,語氣很冷:「你怎麼不跑了?」
景瓷疼得厲害,垂著小臉不想和他說話。
這時,意兒也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一看景瓷,都要哭出來了:「少奶奶,你為什麼要自盡?這幸好沒有什麼,要不然,我這一輩子都過得不安!」
景瓷看了看她,有些無語,要是封央不在,她大概是會解釋的。
封央看看她,然後對著一旁的意兒說:「你看你少奶奶像是要自盡的樣子嗎?要自盡的人,不會穿得這麼整齊的!」
「我也不會光著身體自盡的!」景瓷冷冷地說。
封先生也不忙著幫她。而是附和著說:「是啊,確實是的,這樣的話,也不用太難看,不會被那麼多人看到!」
景瓷十分火大,她強撐著自己想起來,封央終於伸手抱起她。
她伸手格開,結果自己重重地摔下去,腳更疼了。
封央看了看她,大手握住她的腰:「又掉了?」
景瓷不說話,他抿了抿唇,試了試,然後用力往上一推。
咯地一聲推上去了。
但是她也痛出一身汗。
封央將她抱了起來,對著意兒說:「去拿些藥酒來。」
意兒呆了一下,然後就立即跑遠了。
景瓷在他的懷裡,還是有些不安份,扭著想要逃開。
封央的大手用力地拍了她的屁一股兩下:「不想自己的腳廢掉,就乖乖地不要亂動。」
景瓷抿緊了唇,不掙扎了。只是也沒有再和他說話。
回到主宅的大廳里,他將她放下。
因為大廳的西角,有一面很大的鏡子,景瓷這才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頭上都是草屑,身上也是泥污,因為今天草坪才衝過水。
簡直不能看,還有臉上黑乎乎的。
封央將她的鞋子除掉,接過意兒送過來的藥酒,抹了些在她的腳傷處,開始推。
偌大的別墅里,響起了殺豬一樣的叫聲。
而且,持續了很久。
他一點也沒有溫柔,像是故意要弄痛她一樣。
推完藥了,又晾了一會兒抱她上樓,將她扔到浴缸里洗乾淨。
景瓷著地的時候,感覺自己能走。
她小心地走了幾處,一抬眼就看到封央站在浴室的門邊。
他的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又可以走了是不是?」
景瓷直直地望著他的眼裡,堅定地說:「是,封央。我必須要走!」
他的手扶住一邊的門,語氣輕描淡寫:「你的意思是,解除婚約?」
他這麼說著,景瓷的心顫抖了一下,有一種毛骨聳然的感覺。
但是片刻後,她就堅定起來:「是!」
「很好!」封央微微地笑著:「景瓷,你可以拭一拭,你能不能離開我!」
景瓷的心裡一陣惡寒,但是她必須和他說清楚。
「我們之間,就是一場錯誤,封央,我沒有辦法和你繼續下去!」她的小臉冷著,事實上,她也不允許別人那樣對她。
封央的眸子注視著她的,輕輕地笑了笑,捏住她的小下巴:「錯誤?那你和顧湛呢,就不是錯誤是嗎?」
「我用過的女人,在A國里,還沒有人敢再要!」他的聲音冰冷。
而景瓷厭惡極了。她拍開他的手:「不要用這種語氣說我,封央,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更不是一件東西,也不會是你用來復仇的工具!」
「工具?」封央的眼裡滿滿的陰鷙。
她真會想。
如果他只當她是工具,他為什麼會那樣輕易地放棄了計劃,為什麼遷就她,一次一次地讓步。
而她,對他的形容,就是工具。
他對她的好,全都詮釋在這兩個字裡面了。
封央輕輕地笑了笑,他彎著腰,俊顏與她的小臉齊平:「景瓷,你真看得起自己,要工具,景月那樣才叫工具!」
「你好好地在我這裡,被意兒叫成少奶奶,即將和我結婚,你說我當你是工具。你呢?」他的手驀地握住她的心口:「你這裡,又當我是什麼,備胎嗎?」
他沉沉的笑著,笑聲里有著說不出的陰沉。
景瓷顫了一下,她抬眼望著他,而他的手用力一握,她痛得臉色發白。
他伸手將她扯到懷裡,逼近她的臉:「還在想著他嗎?」
景瓷被他徹底地激怒了,揚起了小臉:「是!」
他的臉,變得鐵青,而後她的身體被用力地抵向了浴室冰冷的牆壁。
衣服落地,他再一次狠狠地占了她。
撕心裂肺的疼痛中,他扯起她的頭髮:「說,你還愛他?」
「是!」她痛得流出淚,但是倔強地沒有哭出聲來。
封央陰陰地笑了:「我會讓你徹底地忘掉他的!」
景瓷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將她抱起走到臥室。
這一晚,她生不如死。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聲音都哭啞了,他逼著她。一遍遍地叫他爸爸,一遍一遍地用各種方式去討好他。
各種羞恥的方式,以前他捨不得她用的,都用上了。
一直到天亮,他才放過她。
景瓷躺在那兒,了無生氣地看著天花板。
她的身體顫抖著,輕輕地閉著眼。
而他,還不願意放過她,捏著她的下巴,吻著她:「還要離開我嗎?」
景瓷閉著眼:「你是魔鬼!」
他的手頓住,吻著她的的唇也離開她的,俊顏微微向上抬起,無聲地注視著她。
他笑了起來,手指鬆開她。
然後起身開始著衣。
很快,他一身清爽,氣質風華。
而她倒在那兒,沒有絲毫的生氣。
「現在,你可以走了!」他冰冷地說:「封太太,只要在婚禮上出現就可以!」
景瓷痛苦地閉著眼:「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我們可以試試看!」封央微微一笑,注視著她全一身不著一絲的模樣。
他逕自下樓,而她獨自躺在那兒。
景瓷將枕頭拿到自己的臉上,無聲地哭了。
不是因為疼痛,而她自己的心裡知道,是因為封央。
她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她艱難地挪著身體起床,也不想賴在這裡了。
下樓的時候,看到封央坐在餐桌旁。
明顯的,他也看到她了,還有她不自然的走路姿勢。
意兒有些無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昨晚的事情,別墅里的人都知道,先生將少奶奶給折騰了一晚。
要是以前,早就將早餐端上去侍候了,而且昨晚也沒有吃東西,這小身板挨得住麼?
意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少奶奶,要不要吃早餐?」
景瓷搖了搖頭,朝著門口走。
封央淡淡的開口:「我讓人送你!」
他對著意兒吩咐了幾句,意兒連忙去了。
景瓷沒有拒絕,她確實是走不動的,這裡也沒有計程車。
意兒特別熱心,在她上車時,將一個三明治放在景瓷的手裡,輕輕說:「少奶奶的,先生讓的,說是少奶奶的胃不好,不能餓。」
景瓷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意兒好心,並不是封央的意思。
此時,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情分了,他想娶她,大概也是因為已經對外宣布,此時解除婚約對他的形象會有影響。
而她是絕不會和他結婚的,和顧湛無關。
她坐到車裡,沒有再去看封央一眼。
等到那輛車開走,封央手邊的餐具悉數地落了地,尖銳而刺耳的聲音讓別墅里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先生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氣。
雖然不好相處,有些冷,但也沒有這樣過。
意兒默默地上前去收拾,封央拿起公事包,走到門口時,司機已經將車開過來。
他上了車:「去公司!」
司機也小心地侍候著,這一看就知道先生和景小姐不愉快。
昨晚那一晚鬧得多凶。
唉,景總剛才那慘樣兒,他看了都心疼,先生怎麼捨得下得了手的。
景瓷回到公寓,躺了一天。
快到晚上時她爬起來,手邊的手機響了,是封央的。
她先是沒有接,在響第二次的時候,她還是接了。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地說:「昨晚我沒有做措施,你如果敢再去吃那種藥的話,景瓷,你試試!」
而她聽了,臉色刷白。
封央很快就將電話給掛了。
景瓷看著手機,伸手抱住自己的膝蓋。
抿了抿唇,她還是將上次買的藥拿了出來,還有一顆。
她倒了點兒白開水將藥吃掉。
吞下去時,她覺得那藥,很苦很苦。
景瓷的胃有些隱隱的痛,她伸手拿起手機,找到一家養生的膳食館的電話,叫了一份雞絲粥。
打完電話,走到浴室里。
將衣服解去,她看到自己的身體。
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特別是腿根那兒,有著幾個明顯的指印。
到現在,她走路都很困難。
而且,下面那兒隱隱地疼痛。
她在內衣上,發現了一絲血跡,應該是那裡有些受傷出血了。
她不願意多看,洗了一下將衣服穿好。
送外賣的正好過來,她接過來拎進餐廳里。
冷冷清清的夜晚。她獨自一個人吃著。
粥很燙,她記得有個人餵她吃的時候,總是會將粥吹冷了,再小心地餵給她。
他會說:「我們家景瓷現在變成小寶寶了,還要爸爸餵。」
爸爸……
一顆一顆斗大的淚珠掉到了碗裡,她輕抿著唇,苦澀地笑了起來。
昨晚,她一次一次地叫他爸爸,曾經的甜蜜,卻是變得那麼地屈辱。
景瓷抿了抿唇,輕輕地笑著,流淚。
她對自己說,從今天起,景瓷,你要當回自己。
第二天,她去了醫院。
在內科掛了號,走進去時,女醫生嚴肅地看著她:「哪裡不舒服?」
景瓷抿了抿唇:「那兒有些疼,也有些出血。」
「去裡面躺著。」女醫生大概是這事兒看多了,也見怪不怪。
景瓷忍著,去裡面的檢查台上躺好。
「衣服解開。」女醫生有些不耐煩地說著:「還有褲子,都拉下來。」
景瓷咬著唇,輕輕地解開。
她躺在那裡,感覺自己像是待宰的羊羔一樣。
女醫生里里外外地檢查了一下,動作並不溫柔,景瓷很痛,但是生生地忍著。
這裡是醫院,不是她的景氏。
女醫生直起身體:「有些撕裂外傷,不過得吃藥,否則傷口會發炎。」
景瓷垂下眸子,將衣服整理好,跟著一起出去。
女醫生一邊開藥,一邊說:「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子,要自愛些,這些男人圖啥啊,就圖你們年輕的身體,時間久了,這真面目就露出來了。」
景瓷一直沒有說話,女醫生抬眼,忽然說:「怎麼看著有些面熟。」
好像是前陣子上了報紙的那叫什麼景瓷的女孩子,和MS國際的那位訂婚的那個。
而能對她做這種事情的,當然是只有封總裁了。
女醫生的眼裡有著一抹同情了,這豪門媳婦不好當啊,封總裁真是夠重口味的。
景瓷去拿了藥就回去了,她的腿還是不太能用力,大概好一陣子不能開車。
在醫院門口打車,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
班駁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有種很清新的感覺。
而馬路對面,一輛黑色房車停在那兒。
車后座里,封央一襲正裝,靜靜地坐在那兒。
他才去簽了一個合約路過,卻看到她走進醫院。
他讓司機在門口等,半個小時後她出來,手裡拎著一個袋子,想必裡面是藥。
至於她是什麼病,他心裡有數。
那晚有多激烈,他再清楚不過了。
默默地看著她終於攔到一部車離開,司機輕輕地問:「先生,現在去哪?」
封央的身體靠向後面的椅背,聲音淡淡的:「回公司吧!」
司機有些曬然,這是要冷戰到底嗎?
景小姐都病了,總裁也不聞不問?
封央回到MS國際,這些天,整個MS國際像是颱風過境一樣,慘不忍堵。
而今天,更是特級的龍捲風。
商子遇直接說,再不加薪,這活他干不下去了。
封央抿了抿唇,將手邊的煙又湊到唇邊去狠抽了一口。
「少抽點吧!」商子遇有些無奈地說:「這都是什麼事,好好哄哄不就得了,還整去了醫院?」
這是下了多大的狠手,才用得著去醫院啊。
景總那心裡,定是恨極了,哪裡會乖乖地嫁過來。
封央睨了他一眼,將菸頭摁熄,又抽出一支煙點著。
商子遇將他手裡的煙奪走,忍無可忍:「走,去喝一杯,看看你這樣,當著人的面不是挺霸氣的嗎?」
在機場的車裡,就將人給辦了,這會兒在他的面前裝什麼憂鬱。
晚上,酒吧里,幾杯酒下去,封央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子遇,其實她開口要,我不會不給的。」
商子遇故意開了黃腔:「還要,你都折騰成那樣子了。」
封央拍了拍他的手:「我指的是感情。」
她不就是鬧著,覺得他不愛她嗎?
說是他將她當成工具?
他想問問她,在她的心裡,他是什麼?
她答不出來。
他有些悲涼,她竟然答不出來。
是,如果不是他橫中作梗,用了卑鄙的法子,她都可以圓了小時候的夢。和她最親愛的小哥哥結婚,從此過上公主和王子的生活。
他是一個惡魔,她說的。
封央輕笑一聲:「子遇,你說是不是不能對女人太好。」
商子遇睨了他一眼:「你這是受了打擊了,其實女人還是挺可愛的。」
可愛?
封央想起之前,景瓷確實是可愛的。
但是現在,和他鬧的……
商子遇看他這樣,乾脆說了:「要是不能愛人家,倒不如放手算了,景總也是無辜的!」
再說,你白白睡了這麼久,也不虧來著。
封央看著商子遇,勾唇笑了笑:「子遇,你怎麼就天真起來了,我能放了她嗎?」
放了她,她立刻能和顧湛在一起。
他不甘心,這已經不是他和顧家的恩怨了,這是他和景瓷的。
商子遇也不好勸了,端起杯子:「不想了,喝酒!」
封央喝了不少,也沒有讓司機送,自己開了車,沒有意識地開到了景瓷的樓下。
她的燈還是亮著的。
封央椅在跑車前面抽菸,一根接著一根,直到深夜。
清早六點時,他將車子開走。
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去公司,踏進總裁辦公室時,蘇陌有些關切地問:「總裁沒事吧,您的臉色不太好。」
他的心裡也不太好。
封央揉了一下額頭:「幫我去沖杯黑咖啡。」
蘇陌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敢,默默地去沖了杯過來。
封央的頭有些痛,坐在辦公椅上稍稍休息一會兒這才開始辦公。
大約到十點時,蘇陌直接推開了門,臉色有些難看。
「什麼事?」封央有些不悅地說。
蘇陌直直地看著封央,大約十秒後,才輕聲說:「總裁,景氏那邊開了記者會,景小姐單方面地宣布了和總裁解除婚約!」
封央手邊的筆頓住。過了好久,他才說:「你再說一次!」
蘇陌又說了一次。
她的話一說完,封央手邊的辦公用品,文件,以及電腦都嘩啦啦落了地,甚至是還有些火星冒著。
封央站在那兒,蘇陌看著,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良久,他才輕聲說:「你先出去!」
於是,蘇秘書立即跑出去,還將發怒的獅子關了起來。
封央坐回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她可真敢。
他伸手拿起手機,撥了她的電話。
景瓷在幾秒後接聽了,她很淡地說:「封央,我已經宣布解除婚約了,以後,不用再找我了。」
「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嗎?」他的聲音充滿了危險:「景瓷。你信不信,你能開這個記者會,就能再次召開,宣布,仍是要嫁我!」
景瓷回頭看著那些記者,語氣堅定:「封央,我們結束了!」
她掛上電話,在保安的護送下,走出會議室。
一個小時後,A國到處都充斥著MS國際總裁封先生家暴。
景小姐因為身體多處受傷,所以忍痛揮淚斬情絲。
封央的手裡握著新出爐的雜誌,面上鐵青。
商子遇站在一旁,聲音帶笑:「據說這期的雜誌賣得可火了,說不定景總還抽成了!」
「閉嘴!」封央瞪著他:「立即將這些雜誌,報紙通通收購了,還有,將高層通通炒掉!」
這,太任性了吧。
商子遇想想就很好笑,景總真是敢。竟然敢這樣將私事給曝光出來。
封央以後就是想在外面玩個把女人,大概都沒有女人敢接待。
這麼粗暴,哪個女人吃得消。
不過,他還是去努力地收購了,這種事情,努力就行了,至於成不成,還是人家一張嘴上。
一天時間,就搞定這麼多家媒體,哪裡有可能。
臨走之前,他還是拍了拍封央的肩安慰了一下:「還好,不是說你不舉,否則,真是說不清楚。」
封央橫了一眼過去,商子遇笑了笑,快速地閃走。
景瓷這個記者會,震驚且憤怒的並不只是封央一個,在景家也掀起了大浪。
老爺子將雜誌扔到景瓷的面前:「這件事情,你就是這麼處理的?你和封央有什麼不同。都一樣的簡單粗暴!」
景瓷站在老爺子的面前,面色蒼白。
一旁的盛昭曦連忙幫著說話:「景瓷也是氣極了,而且我也感覺封央這樣,不值得結婚。」
「那你們以為,封央就會放過她嗎?」景老一把年紀了,什麼沒有見過。
男人的心思他最明白,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得到。
特別是景瓷用這種方式,封央怎麼會放過她。
老爺子心肝都氣得疼了,抿了抿唇:「好了,現在你們說說,這事情怎麼辦?」
盛昭曦是知道景瓷的心思的:「我覺得,送景瓷出國吧,老爺子出面,將景瓷送出去!」
「縮起來當烏龜,就是你們這些年學來的?」老爺子眯著眼睛,手裡的拐杖敲得叮叮響:「我們景家,可沒有你們這兩個混帳東西!」
盛昭曦被一起罵上了,手捏了景瓷一下。
景瓷小聲地說:「我不走!」
老爺子輕輕笑了起來:「不走?你的骨氣倒是硬。能扛得住封央嗎?」
老爺子的聲音擲地有聲:「我告訴你們,封央已經開始對顧氏有動作了,景瓷,想想景氏吧!」
其實景瓷是知道的,在她決定這麼做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而封央現在沒有動景氏,只會說明一種情況。
他仍是要和她結婚。
景瓷抿了抿唇:「爺爺,我會守好景氏的!」
景老搖了搖頭:「我只要你們兩個,守好自己就行了!」
說著,他環顧著四周:「景氏,和你爺爺一樣老了,其實在不在,都沒有什麼關係!」
他其實不是不心痛的。
封央那小子,他是真喜歡。
但是他也知道,景瓷的性格,要是真沒有什麼事,她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丫頭,你自己不後悔就行了!」景老明白,景瓷大概是死了心了。哪個女孩子會願意將這種事情告訴全天下人。
她也是沒有辦法了。
景瓷點頭。
老爺子看了看盛昭曦:「你也是混帳東西,這麼大的事情不告訴我!」
盛昭曦站得筆直的:「報告老爺子,是景瓷不讓我說!」
老爺子有些逗樂了,搖了搖頭:「你們兩個,真是省不了的心!」
話是這樣說,人還是離開了。
年輕人,就讓自己去解決吧。
他心裡和明鏡一樣,要說景瓷和封央沒有感情,那騙鬼去吧。
年輕人鬧鬧彆扭,在所難免的,動刀動槍的,就不必了。
他也不想管,真到了他這老傢伙出面時,這事情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他一走,景瓷和盛昭曦坐在一起,盛昭曦還是有些忍不住,更多的是心疼。
「還疼嗎?」她心裡暗暗地罵著封央,那個禽獸。
景瓷搖了搖頭:「昭曦,我沒事了!」
雖然還有些不舒服,但是至少能走路了。
盛昭曦嘆了口氣:「頤洲的案子,將成為一塊心病,還有雅風綠岸,景氏有那麼多的合作,封央多的是機會找你麻煩的。」
景瓷抿了抿唇:「只他不嫌丟臉,我也不在乎。」
盛昭曦看了看她,伸手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景瓷,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又倔又硬。」
景瓷淺淺一笑:「你不也一樣,昭曦,你也沒有變。」
盛昭曦嘆了口氣:「接下來,我們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我會熬過去的!」景瓷輕聲地說,不知道是說給盛昭曦,還是說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