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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他說,以後寧夕都不出現在她面前了

2023-09-30 04:34:08 作者: 殺死橙
    他們都是有保留的,深深吸引,卻都不願意再往前一步。

    像是角鬥士一樣,激烈得你死我活,可是又是十分刺激的。

    而顧湛的面色一片蒼白。

    她這麼坦白,他情何以堪。

    「可是我還喜歡著。」他淡淡地笑了。

    景瓷微微地笑:「顧湛,你不欠我什麼。」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欠你的,也還清了。」

    一次抵一次。

    他給過她溫暖,又給過她傷害。

    都抵消掉了。

    「以後,你不需要留情,而我也不會。」她喃喃地說著,然後就抓著自己的手包離開。

    顧湛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沒有立即離開,反而緩緩坐了下來。

    他忽然笑了起來。

    這才是景瓷。

    她和封央,很配,他們其實是一類人。

    景瓷才出了咖啡館,門口就過來一輛車,正是盛昭曦的。

    景瓷打開了副駕駛的位置。

    盛昭曦一邊專注地看著前面,一邊和景瓷說話:「有你的啊,這種損事,也幹得出來了。」

    景瓷對著後視鏡照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地:「這不單是做給封央看的,也算是給景月的一分禮物。」

    她頓了一下,有些懶懶地說:「我可不欠她。」

    搶走了她的男人不說,還想陷害她。

    她景瓷可不是什麼心軟的人。

    盛昭曦笑笑,其實景瓷,也蠻好笑的。

    車子轉了個彎,景瓷的聲音才幽幽地說:「顧湛已經知道我找人拍了照片。」

    盛昭曦頓了頓:「但是我想,他不會去刪掉。」

    大概是顧湛,也想知道這件事情,能不能觸動到封央的神經吧。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語氣有些同情:「景瓷,我覺得要是封央看到這張,大概會扒了你的皮。」

    在盛昭曦的認知里,皮。等同於衣服。

    景瓷有些不以為然,她才不怕。

    就許他和宋慈鴛鴦戲水,就不許她和顧湛喝杯咖啡嗎?

    盛昭曦側頭看看她,真是不怕死的小傢伙。

    大概是下午四點左右,顧湛和景瓷喝咖啡的一系列的照片開始在網上流傳。

    景瓷當然不會那麼傻,這些照片,也就是捕風捉影,絕沒有什麼牽手什麼的。

    顧湛總是有婦之夫,和他有太深入的牽扯,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處。

    景瓷坐在辦公室里,一張一張地欣賞著這些照片,拍得真是好。

    特別是顧湛的眼神,捕捉的真是精準。

    盛昭曦手裡的雜誌卷在一起就敲了她的頭一下:「真是服了你了。」

    景瓷輕輕一笑:「想想,晚上景月會鬧成什麼樣子。」

    她沒有什麼惡毒的心思,只是順便,想看看景月跳腳的樣子。

    對她算計,中傷她推她下樓。

    她這次,只是送了一份小禮過去。

    讓她知道,她這個顧太太,當得有多幸福。

    和景瓷預料的一樣,當封央臉黑黑的時候,景月也幾乎崩潰了。

    她看著網上的圖片。

    一張一張全是顧湛的深情相望。

    每一個眼神,都是對景瓷的不舍。

    他們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是卻是比做了,還要讓她難受。

    如果景瓷做了,她可以挺著肚子去指責,去哭訴。

    可是,顧湛完全一廂情願,只是喝了一杯咖啡而已。

    她怎麼去找景瓷。

    景月氣憤得胸口起伏著,一伸手就揮掉了餐桌上的水杯。

    一聲碎裂的聲音響起,那隻水杯掉落在地上。

    方姨是有些不滿的,少奶奶脾氣真是不太好。

    少爺那樣的人,怎麼會娶了這麼一個人。

    那天是一時心軟,本以為少奶奶可憐,哪裡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正要收拾,卻是聽到了一聲陰沉的聲音:「方姨,你先下去吧!」

    顧湛坐門口走進餐廳,站在景月面前,聲音很淡:「這是怎麼了?」

    他說著的時候,伸手扯著自己的領帶,神情間有些疲憊。

    其實他對景月,真是仁至意盡了。

    如果她安安分分的,他不介意養她們母子一生。

    但是才幾天,就真的以為,他的心軟變成了她的手裡的利器了?

    「怎麼了?」景月抿著唇,身體都在顫抖了:「你不和我說說,你和景瓷怎麼了?」

    顧湛不意外,將手裡的領帶卷好放到一旁,然後神情有些冷:「喝了一杯咖啡,要交待清楚細節嗎?」

    他的漫不經心刺傷了景月,她的淚水落下:「顧湛,你答應過我,不去見她的!」

    雖然她沒有出去,但是她有偷偷地看過他的企劃書,他現在要和MS國際合作。

    他心裡是想著誰,這樣做是為了見誰,她再清楚不過了。

    「顧湛,我不許你去!」她走過來,從側面抱住他的身體。

    顧湛站著沒有動,但是語氣又冷了幾分:「景月,我有說過嗎?」

    他的手指扳著她的下巴將她推離自己。

    他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她,冷冷地說:「你憑什麼來約束我呢,景月,是顧太太的身份嗎?你問問自己,你是怎麼當上顧太太的!」

    景月退後一步,她帶淚的眼看著他:「顧湛,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

    不提孩子還好,顧湛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你知道嗎,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我和景瓷也許不會走到那一步。」那時,她答應了給他機會的。

    可是就是那時,景月懷孕了。

    他顧湛從此萬劫不復了。

    顧湛抿了抿唇:「這個孩子,你分明知道有問題,為什麼一定要生下來!」

    他的目光像是含了冰一樣:「真的是愛這個孩子嗎?」

    顧湛忽然笑了起來:「不是因為,想利用這個孩子來拴住我嗎?」

    景月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她抖著唇:「不是的,不是的!」

    顧湛只是嘲弄地看著他,看了許久,才沉著聲音:「收起你的眼淚,這裡沒有人心疼你!」

    他說著,拿著自己的領帶就朝著樓上走,晚餐也不想吃了。

    方姨從門口回來,看著餐廳里地上的水,還有景月帶淚的臉。

    心裡也有些不滿,少爺又不吃飯了。

    這個女人不在時,少爺挺好的,她一來,少爺連飯都不想吃。

    方姨也不再理會景月,愛矯情。就矯情去吧。

    方姨收拾了東西,直接回房了。

    顧湛當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間裡喝得大醉。

    景月和他並不住在一起,而是對面的房間。

    深夜裡,她咬著唇推開了他的房門。

    清冷的月色下,她看到顧湛和衣躺在床上。

    慢慢走近,他的臉薄紅,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幾顆。

    「顧湛!」她叫著他的名字,緩緩地蹲下去,用自己的臉貼著他的俊顏,她渴望和他接近。

    他不知道,她在那個死氣沉沉的療養院有多難熬,她像是犯人一樣被關著,時刻都有人看著她。

    她心驚肉跳,她害怕有一天醒來,她的孩子就不在她的肚子裡了。

    顧啟遠果然是多了一個心眼的,他竟然讓醫生借著替她檢查身體的時候,檢查出這個孩子的問題。

    她現在,只能依靠顧湛了。

    景月看著他好看的面孔,有些忍不住去親吻他,在他清醒時,她不敢這樣。

    可是她才觸到了他的唇,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幾乎是立即的,她的手臂被他握住。

    接著,他的眼冰冷地看著她:「你在做什麼?」

    景月有些難堪:「顧湛,我們是夫妻!」

    「夫妻?」他的嘴角忽然噙著一抹冷笑:「想同房是嗎?」

    他的手一拽,她就直接被他壓在身下。

    景月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顧湛的一手輕輕地撫著她的小臉,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有些挑逗:「你是不是想要我這樣,嗯?」

    語音落,她的睡衣被暴力地撕開,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在昏暗的光線下,其實是很撩人的,但是顧湛只是覺得諷刺:「你想做愛?」

    景月輕輕地閉上了眼。

    「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嗎?」他幾乎殘忍地說:「也許我們做一次,他就沒有了!」

    他的手指,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你說啊,是不是要這樣!」

    景月睜開眼睛,被他眼裡的暴戾嚇著了。

    「顧湛,不是的!」她細細的手臂想抱住他:「我只要我們,像正常的夫妻那樣睡在一起!」

    她的聲音有些急切:「真的,什麼也不用做就好。」

    而他的眸子,一直幽深地凝視著她。

    目光很冷,像是能將她看透一般。

    景月閉了閉眼:「顧湛,好不好,我們像是過去一樣,我保證,再也不發脾氣了。」

    她甚至說他如果想見景瓷,只要不過分,她才可以忍受。

    顧湛抿著唇,忽然翻身到一旁。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景月,沒有下藥,我對你,連硬都硬不起來。」

    他看著她,撐起一隻手,幽幽地望著她:「這樣的顧太太,你還要當嗎?」

    景月愣在當場,像是人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一樣。

    「我不會愛你,這輩子都不會。」顧湛的聲音冰冷:「不要忘了,我們簽好的協議。」

    景月難堪極了,她的手捉著自己的睡衣,七拼八湊的,好不容易才穿回自己身上。

    她的手拽緊睡衣,聲音很輕:「我知道了。」

    慢慢地,她走出他的房間,就像是他不願意她留在他的心上一樣,毫不留情地將她趕了出去。

    顧湛一個人躺在床上。

    想的,卻是景瓷。

    景瓷一晚上都沒有接到封央的電話,她愉快地趴在家裡的沙發上,想著他的臉色。一定很黑。

    所以,當門鈴響起她下意識地一驚。

    她轉過頭看著自己的門,猜測著外面是誰。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跑過去透過貓眼看了看。

    封央站在那兒,臉果然有些黑。

    景瓷才不會傻得開門,於是跑回去繼續在沙發上躺著。

    不到一會兒,電話就響了。

    她倒是接了起來,那邊他的聲音很緊繃:「景瓷,我數十聲,你要是不開門,我就直接將門給炸開!」

    景瓷氣壞了:「你敢!」

    「你盡可以試試!」他的聲音很冷,沒有一絲的溫度。

    景瓷考慮到這幢樓的安全,最後還是去開了門。

    才打開門,封央已經將她拉到了懷裡。

    接著她的小嘴被堵上,也不知道怎麼的,門就關上了。

    他將她抵在門板上,狠狠地吻。

    像是懲罰一樣,幾乎咬破了她的皮。

    景瓷的小手用力地推他:「封央。你讓開!」

    支離破碎的聲音也被他吃到肚子裡,他像是要將她輾碎一般,用力按著她,沒有一絲的溫柔。

    她左右地躲著,他乾脆扯著她的頭髮不讓她動,吻了她很久,灼熱的唇才慢慢地移到她的頸子裡。

    這個吻,變得溫柔起來,一手熱情地撫著她,一手開始探到她的衣裙里。

    他的大手堅定地扯下她的,然後也隨手解開自己的,只微微調整了一下就占了她。

    景瓷有些錯鄂,眼睛睜大,無措,驚慌地看著他。

    他捏住她的小下巴,像是帝王般地睨著她,但動作卻毫不含糊,幾乎輾碎她纖細的身子。

    今晚。他絲毫沒有了溫柔,像是一隻不知饜足的獸一樣占著她,不肯退出。

    在客廳里兩次,又到浴室里強要了她兩次。

    結束時,她躺在浴缸里半天沒有動。

    景瓷累壞了,他的體力卻相當的好。

    她的小臉有些紅,不想看到他,別過臉去。

    封央則走到淋浴下沖洗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拿了條毛巾走向外面。

    半晌,他衣著整齊地又回了浴室,將那條毛巾輕飄飄地扔到了她的身上,冷著一張臉:「我先走了!」

    景瓷愣住了,他這就走了?

    過來要了她四次,然後沒有質問,就這麼走了?

    「你不是生氣的嗎,要冷戰嗎,如你所願!」封央替自己將袖扣別好,目光冷冰冰的落在她的身上。

    這樣的目光。讓景瓷不舒服極了,很冰冷,很沒有溫度。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消化,他就走出了浴室。

    封央是真走,沒有絲毫的留戀,直接走人。

    當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景瓷用力地捶著浴缸里的水。

    她氣極了,該死的混蛋。

    她將水弄得到處是,小臉上也滿是水。

    最後光著身體走出去,拿了條浴巾擦了下身體。

    不過,還是沒有能忍得住,跑到了窗口去看看。

    她看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金棕色的布加迪迅速地開出去。

    那輛車她是眼熟的,是封央的車,他是真的走了。

    景瓷輕哼一聲,走就走了,有什麼好留戀的。

    封央其實也只是將車開了一個路口就停在了路邊。

    他伸手抽出一支煙點著,緩緩吸了口氣後才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他承認。自己是氣壞了。

    景瓷竟然跑去和顧湛喝咖啡。

    她真是能耐了啊,這種損招都能想得出來。

    她也確實是差點兒成功了,他憤怒得不能自已,當時就恨不得將顧湛給宰了才好。

    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沉不住氣的那方,註定是失敗的那方。

    她存著什麼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了。

    大概是直接不用通過顧氏這一關,就直接將頤洲的項目還給她。

    景瓷很聰明,知道她就是求他,他也不會答應,所以她竟然激怒他。

    封央眯了眯眼,輕笑出聲。

    他今晚這麼惡劣,不知道他家的景瓷後面會怎麼辦呢?

    她肯定不能被他白睡了,想想,心情就愉悅起來。

    在意顧湛作什麼,他相信景瓷的心裡裝著的是他。

    否則,他那麼粗魯,到最後,她還是乖乖地一聲接著一聲地求著,甚至最後站在浴室的那次,她還主動地將那雙腿兒纏在他的腰上。

    想到那種感覺,他的某處又是一緊,恨不得立刻開車回去,拖著她再來個幾次。

    封央修長好看的手指握在方向盤上,淡淡一笑,直接回家。

    接下來,倒真是冷戰了。

    他每天送的花,沒有了。

    景瓷也在他的公司里見過他兩次,都是開會,但是封央只是露了一下面就不見人了。

    也沒有特意地看她,只打了個照面就直接離開。

    會議桌上,封央的目光灼灼地看著景瓷,還有她對面的顧湛。

    她的膽子真不小,又和顧湛坐對面了。

    啪地一聲,封總裁手裡的文件拍到了桌面上。

    所有的人一驚。

    總裁又不滿意了?

    看這臉色,不像是不滿意啊,倒像是欲求不滿的樣子。

    特別是看著景總的時候,那眼神,分明就是女方做了對不起總裁的事情啊。

    想想也是,景總找誰喝咖啡不好,為什麼非要找顧總。

    男人的心眼,和他的那部位,是成反比的。

    那部位長得越是雄偉,占有欲就越是強。

    原來,這種簡單的道理,景總不懂啊。

    封央冷冷地看著景瓷:「景總,這就是你們公司的專業團隊?」

    他的語氣不是很重,但是聽得在場的人心頭都是一跳。

    好半天才回了神來,天啊,好可怕來著。

    封央的嘴角噙著一抹微冷的笑:「景總這些天工作時,是不是沒有喝咖啡提神?」

    商子遇在一旁差點兒笑噴了。

    喝咖啡,這是有醋意有多大,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他才不會笑出聲,然後讓人找到機會修理他。

    而其他的人,則都悶著頭。

    當場,只有喝過咖啡的顧總和景總一直望著封央。

    景瓷暗自地磨著牙,封央,幼稚。

    他的目光冷冷地投在她身上,不是要冷戰嗎,冷戰個夠。

    封央將面前的文件往景瓷的手裡一推:「景總,好好回去再研究一下,這樣的東西,我不敢苛同。」

    說完,他直接站了起來,修長的身體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他這麼一走,MS國際的那些高層們像是看到了風向標一樣。

    上一次,總裁還蹲著為景小姐穿鞋子,這一次,竟然不理不睬,直接無視。

    難道是景總和顧總喝咖啡的事情,讓總裁不高興了?

    身為MS國際的高層,他們有必要為了總裁的性福考慮一下。總裁於欲求不滿,對屬下是很殘忍的事情。

    於是,一個一個地開始為難起景瓷來。

    景瓷在眾多的公司中,被MS國際的高層圍攻著。

    她當然也不是好相處的,冷著一張臉:「跟你們封總裁說一下,如果覺得景氏達不到MS國際的要求,那麼解約好了。」

    她說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再環視了這一周。

    這些高層們被她的小眼神看得心裡一抖,自己八成是上了景總的黑名單了。

    要是哪天和好了,和總裁吹一陣枕邊風,是不是自己飯碗都不保了?

    所以,集體傻眼中。

    景總的小脾氣真大啊。

    要是剛才的話,被總裁聽見,那可不得了。

    所以景瓷離開後,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著商子遇。

    「看我也沒有用。」商子遇笑眯眯地說:「能欺負景總的,只有總裁。」

    他說著這話時,還順帶地看了一眼顧湛。

    然後。笑得更是意味深長了:「顧總,你說是不是。」

    周圍的人都倒抽口氣,這話問的。

    商子遇說完了,也跟著離開。

    顧湛在電梯口追到了景瓷。

    景瓷抱著東西,一臉木然地望著電梯的數字。

    「景瓷,那天的事情……」顧湛說著的時候有些猶豫。

    景瓷想也不想地說:「你可以直接忘掉。」

    他還想說什麼,景瓷抬起眼,神情冷淡:「顧湛,不要拿過去再來和我說什麼了。」

    她看著他:「我們之間,或者我和封央之間,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

    而她願意將自己攤在他面前,已經算是最大的讓步了。

    顧湛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好半天,才低聲說:「景瓷,我沒有那個意思。」

    「抱歉。」景瓷淡淡一笑,然後就看著電梯上的紅色數字,不再和他說話。

    一直到電梯打開,她走進去。顧湛沉默了片刻,並沒有跟上去。

    MS國際總裁的頂樓,封央懶懶地坐在辦公椅上,商子遇也看著對面牆上的一個巨大的液晶顯示屏。

    那上面,是景瓷和顧湛站在電梯口的畫面。

    當看到景瓷一個人進了電梯後,封央伸手將畫面關掉。

    「看得這麼緊有什麼用,出了MS國際,要是景總和顧總又情不自禁地去喝咖啡怎麼好呢?」商子遇調侃著。

    封央神情有些冷:「你是不是沒有事情做了,沒有的話,非洲有個項目,正需要一個負責人!」

    「可別!」商子遇可不想去非洲曬太陽,輕笑一聲:「說正經事!」

    封央輕輕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股權轉讓書,淡淡一笑:「下周,顧氏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就要召開了,你說,要是這個出現在顧氏的股東大會,會引起什麼樣的反應?」

    商子遇輕笑了一下:「大概顧啟遠那隻老狐狸無論如何也要將你手上顧氏的百分之十買下。」

    封央垂首淺笑,好一會兒才輕輕說著:「想想看。他會為了保住顧湛,付出多大的代價。」

    一個公司,特別是顧氏這樣的家族企業,是容不下顧湛這種出賣自己公司股份的繼承人的。

    再者,現在顧氏和MS國際有這麼大的業務來往,更是忌諱。

    而最大的原因則在於,這些老傢伙會擔心他封央,一點一點地侵掉顧氏的股份,影響到他們的利益。

    他對顧氏沒有興趣,但是他喜歡看著顧氏一點一點地慢慢消失掉。

    顧啟遠,他要看著他,失去一切。

    封央的唇緊抿著,一旁的商子遇無聲地嘆了口氣。

    當金錢成了報復的武器,生活還能愉快嗎?

    看來,景總在封央心目中的位置,還沒有重要到那個地步。

    ……

    景瓷回到公司不久,茶茶就過來,聲音低低了說:「顧氏的顧先生想要見景總。」

    景瓷一愣。哪個顧先生?

    茶茶笑容甜美:「是顧總裁!」

    顧叔叔?

    景瓷有些意外,但是立即地就意識到,顧啟遠找她,大概也是為了頤洲那個地塊了。

    她抿了下唇:「將顧先生帶到會議室里,我一會兒就去。」

    茶茶微笑著離開。

    景瓷也沒有停留就直接去了。

    顧啟遠看見景瓷時,淡淡地笑著:「景瓷啊,顧叔叔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景瓷也只是笑笑,坐到他身邊去。

    茶茶送上茶以後就離開了。

    景瓷看到几上有著幾盒禮物,是女孩子用的保養品。

    「今天順路就過來坐坐,也不知道你們女孩子喜歡什麼,就讓秘書準備了。」顧啟遠神情自然,面上做得滴水不漏。

    景瓷笑了笑:「顧叔叔客氣了。」

    她抿了下唇:「我和封央,最近鬧得有些不愉快。」

    她的臉上一臉的抱歉。

    顧啟遠自然是知道那天咖啡事件的,笑了起來:「封央他吃味,也是正常的。」

    他語重心長地說:「這是他在乎你。」

    景瓷笑笑:「也許是吧!」

    顧啟遠本來是有心開口的,讓景瓷和封央說說頤洲地塊的事情,但是這會兒,景瓷這丫頭將話頭堵死了。一時還是很難辦。

    硬要她去辦,那有為難人家嫌疑,以後更不好處。

    要是不求,顧湛大概這次的跟頭要栽得很慘。

    景瓷看著顧啟遠,心裡明白他的來意,也不說明。

    「我爺爺最近也時常提起顧叔叔。」景瓷直接將話題轉掉。

    顧啟遠的神情一松,然後和景瓷說了些景老的趣事,景瓷便在一旁微笑著聽著。

    顧啟遠說了半天,心下知道景瓷這丫頭精明,故意將話轉走。

    一邊應付著一邊心裡暗暗地想著,景瓷這丫頭,其實配顧湛正好,她心思深,而顧湛則耿直。

    景瓷和封央之間的事,他倒是知道些的。

    顧啟遠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景老的事兒說完,就直截了當地開口:「景瓷,顧叔叔知道你也很為難。但是叔叔是當你是自家人,頤洲地塊的投標,我是不贊成的,但是顧湛執意如此,要不你勸勸?」

    景瓷垂眸,再抬眼時笑了笑:「顧叔叔,我和顧湛還是要避一下吧,前些天喝了一杯咖啡!」

    她的神情,有些奇特:「封央已經那樣了,我要是為顧湛說話,更何況是決定顧氏和MS國際合作的事情,你想,封央會怎麼想我?」

    她頓了一下:「再說,我和他,確實連電話都不打了!」

    顧啟遠倒是不知道他們關係僵到這樣的地步。

    但是他是千年的老狐狸不是,立即就能聯想到,他們為什麼能這麼久還不和好。

    大概就是顧湛摻和在裡面了。

    景瓷這丫頭,想得真深。

    而封央。大概也是不想她卷進來,所以也不鬆口。

    這冷戰打得真是有水平。

    顧啟遠心裡嘔一口血,只得笑笑:「景瓷,這女孩子有時也要柔軟些。」

    景瓷點頭:「我知道顧叔叔,其實封央,他也不喜歡我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

    她說著,幽幽地看了顧啟遠一眼:「如果封央真的給我私情走,那頤洲地塊的項目,又怎麼會落到顧氏的手裡呢?」

    她這一說,顧啟遠徹底地無言了。

    景瓷這丫頭,擺明了是要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了。

    他也不是小氣之人,更何況,這事情是顧湛一頭熱地栽進去。

    任誰也是拉不回來的,他今天來,也是試一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只是沒有想到,景瓷丫頭,有這麼多的想法。

    顧啟遠眯著眼笑笑:「那好,顧叔叔也不能勉強你,就先走了。」

    景瓷送他到門口,顧啟遠要離開時,微微一笑:「景瓷,不管怎麼樣,我都是希望你當我兒媳婦的。」

    景瓷沒有說話。

    顧啟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

    他離開後,景瓷回到辦公室,盛昭曦走了過來:「說了什麼?」

    景瓷的身子陷在寬大的真皮辦公椅中,聲音淡淡地說:「你猜?」

    盛昭曦冷哼一聲:「大概是為了頤洲地塊吧,我是聽說,顧啟遠是很不同意的。」

    景瓷抿了抿唇輕輕地笑了下:「顧叔叔的擔心是有理由的,其實並不是沒有破綻可以看出來的。」

    盛昭曦看著景瓷。

    「頤洲地塊的建設,其實並沒有那麼緊,而封央將時間卡得很死,就留下了很大的空間來找下一家接手這個爛攤子。」景瓷微微勾起唇:「我想,厲氏那邊,也在等著這個機會。」

    盛昭曦沉吟了一會兒:「封央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景瓷輕笑一聲:「這大概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這是要讓顧叔叔為以前做過的風流事買單。

    盛昭曦也黑了臉。

    怎麼他們家的景煬也有筆風流帳,就沒有人想著心思弄垮景氏呢。

    盛昭曦的雙手橫在匈前,十分認真的地問:「景瓷,你看我,要不要想辦法也將景氏整倒。」

    景瓷白了她一眼:「你可以試試,看爺爺會不會將你的骨頭拆了。」

    盛昭曦聳了聳肩,立即就放棄了。

    忽然,她畫風一變,「景瓷,你真的不打算和封央和好?」

    然後笑起來:「要是封央受了刺激,將頤洲給了歷靳言,你哭都來不及!」

    景瓷的手裡玩著笑,輕輕地笑:「你覺得頤洲落在了歷靳言的手裡,他能占便宜嗎?」

    盛昭曦又一次沉思:「那麼,封央不是變得很被動?」

    景瓷笑了笑:「這個你就不知道了,MS國際最近新成立了一個設計部!」

    盛昭曦的手都一抖:「你是說,頤洲的地塊沒有打算轉出承建?」

    「昭曦,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而顧氏也只是為了頤洲錦上添花而已。」景瓷有些無所謂地說著。

    盛昭曦沒有想到,是這樣的。

    好半天,她才低低地說:「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下,景總咬著手指頭,不肯說了。

    她怎麼能說,自己是在和封央睡覺時,他去接了個電話她聽到的。

    但是她並沒有放棄頤洲地塊。

    盛昭曦看她的臉紅,拋了個嘲弄的眼神過去,真是可以的,當商業間諜當到床上去了。

    景總惱羞成怒,開始趕人了。

    盛昭曦哪裡是這麼好打發的,兩人鬧了一陣後,盛昭曦被茶茶叫走了。

    景瓷坐在辦公室里,看著面前的資料,不由得想起了封央。

    她輕哼一聲。冷戰就冷戰。

    下班後,她本來是想直接回家的。

    盛昭曦卻是叫住了她:「景瓷……」

    她的聲音很輕:「你忘了今天什麼日子了嗎?」

    景瓷一愣。

    「你的生日!」盛昭曦輕輕地說。

    景瓷這才想起來。

    然後就沉默了。

    去年的生日是和顧湛過的,而今年,換成了封央。

    但是他,好像並不知道她的生日。

    盛昭曦大概是猜到了她的心思,過來抱抱她:「我帶你去玩,找個最帥的男公關給你!」

    景瓷可不敢。

    「昭曦,請我吃飯吧!」景瓷笑了起來:「男公關就不用了!」

    盛昭曦拉著她一起,坐了一部車。

    當看著餐廳里有著三層蛋糕時,景瓷的眼睛有些濕潤,轉頭看著盛昭曦:「昭曦,你真的不考慮我們在一起嗎?」

    盛昭曦將外套脫下放到椅背上,隨手給了她一下:「景瓷,你這麼腐,封央知道嗎?」

    景瓷好看的唇微微揚起:「你知道就行了!」

    她有些暖昧地抱了下盛昭曦,在她的臉側親了一下。

    盛昭曦直呼受不了:「我要告訴老爺子,不得了,連姐姐都敢調戲了。」

    這都是和誰學來的啊。

    景瓷笑著。總算是坐下。

    在上菜之前,盛昭曦將蠟燭點燃:「我們的景瓷小公主許願吧!」

    景瓷雙手合十抱成拳,微微閉上了眼睛。

    她的嘴角含笑,神情柔美得不可思議。

    盛昭曦的心裡都柔軟了幾分。

    在這個世界上,她最重要的,就是妹妹,老爺子還有景瓷。

    景瓷許完願,看著盛昭曦面上的神情,笑了起來:「昭曦,你這樣,我會很不習慣的。」

    盛昭曦微微一笑:「我們景瓷,什麼時候這么小家子氣,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景瓷輕哼一聲:「說明你平時太殘暴了。」

    「你生日,不和你計較。」盛昭曦輕笑了下,「吹蠟燭吧,小公主。」

    景瓷輕輕將蠟燭吹滅,象徵性地吃了兩口蛋糕就讓服務生拿下去了。

    盛昭曦訂的是海鮮大餐,景瓷的最愛。缺點就是吃多了,景瓷有可能會過敏。

    但是景總的愛好不多,生日這天放縱一下也不為過。

    盛昭曦抬眼看著景瓷不知節制的樣子,提醒著:「景瓷,不能吃太多。」

    景瓷的小嘴裡塞得滿滿的,太好吃了。

    要知道平時,昭曦都是管著她的。

    看著她的樣子,盛昭曦嘆了口氣,只得隨她了。

    反正要是過敏了,全身都癢,她就會老實一陣子。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享受美食,甚至是打算一會兒去聽場音樂會。

    最終,景總還是放棄了美男的誘惑。

    快吃完的時候,盛昭曦去結帳了,景瓷決定去一下洗手間。

    出來時,用冷水洗了個臉。

    她一吃海鮮就發熱,大概今晚是不會好過了。

    景瓷偷偷地吃了顆藥,絕不能讓昭曦知道她又過敏了。否則以後不要想吃。

    她拎著包,心情不錯地朝著外面走。

    長長的過道兩邊都是包廂。

    景瓷突然頓住了。

    她看到了封央。

    當然,還有一個女人。

    她並不陌生,而且在電視裡她也經常能看到那個女人的鏡頭。

    寧夕,本來應該消失在她的生活中的那個女明星。

    她和封央站在包廂門口,正說著什麼,然後激動地握住了封央的手臂,而他沒有甩開她。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寧夕湊了唇上去。

    封央側了下身子,卻是沒有避得開。

    那個吻,落到了他的側臉邊,但是也足夠暖昧的了。

    景瓷木然地看著,她的眼裡有著一抹水氣。

    她靜靜地看著他們。

    封央和她說過,他和寧夕沒有任何的關係,而那一次,他說,以後寧夕都不出現在她面前了。

    現在,算什麼?

    景瓷。你是不是太自負了,真的以為封央非你不可了。

    所以,你對著他使小性子,對著他發脾氣,你就以為他一定會回頭哄你,是嗎?

    她的眸子垂下,只覺得諷刺。

    再抬眼時,她看到寧夕和封央的目光都看著她這邊。

    封央的目光有些難測,而寧夕……

    用女人的直覺來說,寧夕的眼神有著屬於女人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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