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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生下這個孩子,離婚協議就生效

2023-09-30 04:34:08 作者: 殺死橙
    「才沒有呢!」景瓷的語氣可不是這麼表示的,看了看他:「宋慈對你都存著那樣的心思,感覺怎麼樣?」

    封先生笑了笑:「你說呢?」

    景瓷坐正,生氣了。

    「是你提起來的,要是你不說,我怎麼會說。」他扳過她的小臉,要她看著他:「景瓷,你這個小脾氣發得不對。」

    他像是在糾正小學生一樣。

    景瓷有些雷焦地發現。

    她瞪著他。

    他的眼裡有些認真:「而且,你在遷怒。」

    因為宋慈而遷怒了他。

    不過,這也代表,他家的小烏龜在乎他了。

    景瓷看了他好久,最後才垮了下來,聲音有些悶悶的:「好吧,我承認,是有點。」

    他笑笑,揉了她的頭髮一下,用自己的頭抵著她:「傻瓜。」

    一句解釋也沒有。

    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解釋,傻瓜才會吃宋慈那種女人的醋呢。

    車子緩緩開出停車場,景瓷看著他的側臉,這時他的神情已經正常了。

    她有些奇怪,為什麼他看著宋慈時,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不是背叛這種事情,都是男人最在乎的嗎?

    「景瓷,你再看,就會掉口水了!」封央的聲音淡淡的。

    景瓷直接掉過頭不理他。

    到了公寓,他將她放在沙發上讓她等一下。

    景瓷打開了電視,一邊不滿地說:「這都七點了。」

    封先生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景瓷連忙將臉埋到了沙發里:「我還沒有餓。」

    他這才去處理食材。

    半個小時後,景瓷坐在餐桌面前驚嘆著。

    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她的小手拈了一塊牛肉燜黃豆,香酥得很。

    封央看著,默默地去拿了一條雪白的餐巾過來,替景小朋友圍好。

    景瓷再一次雷焦了,伸手扯了下來:「封央,我不是小朋友。」

    他坐在她的對面,笑的有些低沉:「可是你的行為,是這樣表現的。」

    景瓷沒有理他。小手動得飛快。

    吃完後,小肚子鼓鼓的,好飽。

    封先生還神奇地給她弄了個那種果茶,十分複雜的那種。

    景瓷喝了幾口,滿足得不要不要的。

    封央將餐廳收拾了,然後坐在她身邊陪她。

    她在看綜藝節目,他就拉著她到自己的懷裡一起看。

    景瓷皺了下鼻子:「封央,你今天有些奇怪。」

    封央微微一笑:「怎麼了?」

    她的小手抱著他的頸子,微紅著臉,好半天才說:「你沒有急著脫衣服。」

    封央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真是聰明。」

    這是誇她呢,還是誇她呢。

    景瓷被雷得有些焦,她看著他,等他說話。

    封央想了一下才說:「其實是有事情要告訴你的,怕你生氣,所以做了飯,還幫你打掃。」

    「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她的小手在他的下巴上輕輕地揉。

    他的眼神變了,好半天才輕笑出聲:「不要將我想得那麼不挑。」

    他的手緩緩地握住她心口的一隻,低了頭湊在她的耳邊說:「你覺得我,對別的女人,會有興趣?」

    景瓷推開他,坐正了:「我哪裡知道,不是說正事的嗎?」

    他看了看她,倒是跟著坐直了,輕抿了抿唇:「頤洲那地塊,本來是要讓景氏承建的,現在可能有了變動。」

    景瓷一下子就坐得更直。

    封央有些苦笑,果然她很在意這事兒。

    但是景瓷接下來說的話,輪到封先生雷焦了。

    她不滿地看著他,然後聲音小小的:「那我不是白白犧牲了。」

    封央看著她,有些無語,好半天才聲音有些嚴厲地說:「景瓷,不許這麼說。」

    他還凶,他還好意思和她凶,說好的項目不給她了,居然還敢和她凶。

    景瓷其實也是知道,他是經過了深思才改變主意的,她也不是真生氣。但是就是想氣氣他。

    她輕哼著,小手扒拉著他的扣子:「我才沒有亂說。」

    她瞪著他:「我們是不是睡過了?」

    封央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景瓷,如果你一定想要這個項目的話,不妨再努力一下。」

    景瓷直接坐到他的懷裡,低頭就咬,封央被她咬得有些不自在。

    等她咬夠了,就抱著她將她按在了身下,他的黑眸深深地看著她,像是著了火一樣。

    景瓷不禁別過了小臉,不敢去看他的眼。

    「鬧了一晚上,不就是想這個?」他低低地笑著,吻著她的小嘴,細細的品嘗。

    景瓷的眼閉著,感覺像是微風拂在臉上一樣。

    等他的動作有些過火,她的小手推推他:「不要在這裡。」

    她還是有些害羞,小臉紅紅的,封央卻是一把將她抱著坐了起來,直接抱著坐在他的腰上。

    「在這裡來一次?」他的聲音啞透了,聽了都讓人臉紅心跳。

    景瓷的小手一下子揪住他的頭髮,明明已經揪得那麼用力了,他怎麼還能吻得下去。

    慢慢地,她的身子一軟,軟在他的掌下,封央笑的有些得意:「可以放行了,嗯?」

    景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皮都是粉粉的。

    封央此時也是忍不了了,其實今晚沒有想到能和她這樣。

    但是一個聰明的男人,是不會和自己的好運氣作對的。

    幾番糾纏後,他鬆開她。

    景瓷還在餘韻中,趴在他的懷裡,身體還在輕顫。

    封央笑了笑,抱著她平息了一會兒,等她醒過來後,這才抱著一起去洗澡。

    洗的時候,發現她有些出血了。

    他看了半天,眸子裡有著些許的憐惜。

    今晚,大概是因為她的主動,所以他有些情不自禁了。

    以前沒有捨得用上的手段,今晚用上了。

    當然,他是很滿足的,就是她哭得太厲害了。

    輕輕地吻了她一下,將她抱了出去。

    景瓷有些累就睡著了,封央走回客廳里,他的手機響了幾下,伸手接了,走到客廳的陽台上去接。

    聽到對方說了幾句,他的眸色深了下來,景月肚子裡的孩子,竟然是有問題的。

    他眯了眯眼,最後站了一會兒這才回房。

    景瓷睡得有些熟,小臉紅紅的,很可愛。

    封央坐過去,伸手在她的小臉上輕輕地撫了一會兒,然後低頭吻了吻她:「如果顧湛和景月離婚,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他的聲音很低,眸底閃過一絲晦暗的流光:「還會這樣,笑著倒在我的懷裡,說喜歡我嗎?」

    封央的手一頓,然後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隨手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

    深夜的顧宅,則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顧啟遠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今晚竟然回來。

    宋慈打起精神侍候。

    不過,顧啟遠沒有心思碰她。

    大廳里,顧湛也開車回來了。

    顧啟遠來來回回走了幾趟,停下來看著顧湛,眼裡有著一抹腥紅:「顧湛,剛才我聽李院長打來電話,景月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會有先天性的心臟病。」

    顧湛愣了一下,直直地看著顧啟遠。

    顧啟遠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將這個孩子打掉。」

    他一說完,目光灼灼地看著顧湛:「你的意思呢?」

    顧湛好半天沒有說話。

    他雖然厭惡景月,幾乎是恨透了她。

    可是那個孩子確確實實是他的,因為有可能會有心臟病,就殘忍地殺死嗎?

    顧湛有些不確定,他也開不了口。

    「我知道,你總是不忍心的。」顧啟遠其實不光因為這個孩子,心裡多少也有私心。

    這個孩子是有問題的,正好處理了,顧湛再過個一年,就可以和景月離婚。

    但是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離婚,並不那麼好辦了。

    一個有缺陷的孩子,是怎麼也不會讓景月帶走的。

    留在顧湛的身邊,也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的心意已決,就等顧湛點頭。

    這時,宋慈柔柔弱弱地開了口:「顧湛,你父親也不是殘忍,只是……」

    她頓了一下才說:「你好好想想,這個孩子應不應該留。」

    顧啟遠不禁看了她一眼,宋慈終是有些心虛,沒有敢對上他的視線。

    顧啟遠抿了抿唇:「你先睡吧,明天一早我會派人去處理。」

    他拍了拍顧湛的肩:「有時候,應該狠心的時候,就狠狠心。」

    宋慈聽到了,身子不禁顫了一下,總覺得有些不認識顧啟遠了。

    顧湛何嘗不知道顧啟遠的意思,當時景月爬到他的床上,如果他狠狠心,景月就不會有第二次的機會,他也不會失去景瓷。

    想到景瓷,他的心口一痛,手猛地握緊:「這事,爸你處理吧!」

    說完,他也沒有在顧宅過夜,直接回了自己的別墅。

    宋慈知道景月已經是末路了,這孩子沒有了,顧啟遠怎麼還能容得下她。

    她心裡冷笑,不過面上卻是溫柔至極地安慰著顧啟遠,說什麼孩子還會有的之類的話。

    顧啟遠看著宋慈,心裡軟了幾分,畢竟她還是美麗溫柔的,至少表面上是。

    男人,很多時候,清楚地知道女人的心裡是怎麼樣的,但還是願意去相信表面。

    他抱著她上樓,久違地摟著她溫存。

    衣衫褪盡時,宋慈伏在他的腰上,輕輕巧巧地哄著:「顧啟遠,我幫你生個孩子好不好?」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捏住,接著她被甩到一旁,顧啟遠已經開始起來著衣。

    宋慈咬著唇:「你去哪兒?」

    顧啟遠只是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說,筆直地走了出去。

    宋慈用力地捶了一下床,憤怒極了。

    她美麗的身子沒有能留下他,他甚至連看也沒有看一眼,就沒有留戀地就離開了。

    一定是去找溫心了,那個妖精。

    宋慈跑到了落地窗口,看到顧啟遠的車開了出去,她的手捏緊,眼裡有著憤怒。

    顧啟遠,你娶了我回來,就是當擺投的嗎?

    偌大的別墅里,她一個人住,像是一隻金絲鳥一樣被關這裡。失去了自由。

    顧啟遠坐上車,司機輕聲問:「先生,去哪兒?」

    「去溫心那兒吧!」顧啟遠的語氣很淡。

    司機心中明白,然後就將車開了過去。

    顧啟遠閉了閉眼,想起了方才的事情。

    對於宋慈,他已經很縱容,給她很多的機會。

    她以為他不知道她找過景瓷。

    她以什麼身份去?

    她將他顧啟遠放哪兒了?

    封央沒有理會她,如果封央也有這個意思,他顧啟遠不是變成了一個大笑話了。

    他對宋慈,他越來越失望。

    他可以容忍女人的虛榮,愛錢,一切的缺點。

    但就是不能容忍她在享受他的物質的同時,心裡在想著別人。

    並不是因為愛情,而這是天下男人的通病,特別那個男人還是他的對手。

    車子停下,顧啟遠直接打開門進去,司機知道今晚先生不會用車,直接將車開走了。

    只是別墅里,並沒有他想的那樣香艷的事情發生。

    顧啟遠了只是在客廳里找了個沙發睡下。沒有上樓。

    溫心是第二天清早才發現顧啟遠的存在的。

    她緩緩下樓,表情沒有變,聲音也是沒有一絲的溫度,和人前對他的溫柔簡直是天差地別。

    「既然過得這麼痛苦,為什麼不離婚呢?」她走到廚房裡,為自己做早餐,也好心地為他做了一頓。

    說起來,他才是這裡的主人,讓他睡沙發,已經夠過分了。

    外人都以為她早爬上他的床了,但是這不可能。

    她溫心,才不會陪老頭子,特別是顧啟遠。

    她的手腳很快,飛快地做了兩份西式的早餐,端到餐桌上。

    顧啟遠已經將自己清洗了一下,也清醒了不少。

    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早餐解決掉。

    等吃完,他才開口:「我將你養大,送你去留學。不是讓你管我的閒事的。」

    「我有管嗎?」溫心笑了笑:「你不來這裡,我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顧啟遠瞪了瞪她:「牙尖嘴利,對你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溫心挑了一下自己卷卷的頭髮,聲音也有些懶懶的:「我才不怕,在公司里可沒有人欺負我,當然,除了你那個妻子。」

    溫心和宋慈不對盤,這是整個顧氏都知道的事情。

    要知道,溫心被傳成狐狸精,正室不撕了她,已經算是客氣了。

    其實那正室說起來也不算,都是小三兒上位。

    哪裡知道,溫心不是下家呢。

    聽她這麼說著,顧啟遠冷哼一聲:「你覺得我會看得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溫心笑了起來:「其實我也嫌你老。」

    她才說完就拿著包走出去,一邊走一邊說:「你自己想辦法去公司,我可不想背負著勾引老闆的罪名。」

    顧啟遠看著她,只覺得心裡一陣輕鬆。

    其實,他不是沒有勾引過她的,但是這丫頭。真的不為所動。

    後來,他發神經將這裡送給她了。

    他最在乎的一處房子,本來,是應該送給故人的。

    顧啟遠解決掉早餐,正要離開時手邊的手機卻是響了。

    伸手接過,然後就抿緊了唇。

    景月逃出療養院了。

    顧啟遠的面孔有些鐵青,一幫子的人,都看不住一個景月。

    他立即朝著門外走去,打了一個電話。

    清早的南苑別墅,顧湛打著領帶,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短短的兩個月,他感覺自己和以前不同了。

    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因為他的眼裡,沒有陽光了。

    那縷叫景瓷的陽光,屬於別人了。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好長一段時間,終於拿起了公事包往樓下走。

    這幢別墅里,有兩個傭人侍候著,他一下去,自小看著他長大的傭人便上前:「少爺。早餐準備好了。」

    顧湛將錶帶扣好:「不吃了。」

    「這怎麼行,少爺每天這麼忙,總得吃飯。」傭人也是顧家可靠的,算是能說得一句半句的。

    顧湛頓了一下:「方姨,今天是真的來不及了。」

    他笑了笑:「我先走了。」

    「這孩子,下次不許這樣。」方姨笑著,不過還是跑過去包了一個三明治過來:「在車上有空的時候吃掉。」

    顧湛接過:「好,我走了。」

    方姨上前去幫他開門,但是走到門口時愣住了。

    門口,蹲著一個女人,頭髮披在肩上,還穿著睡衣,竟然是……

    「少奶奶,你怎麼會在這裡。」方姨驚訝過後,也有些為難。

    少奶奶和少爺的感情向來是不好的,不是被送到了療養院了,這會兒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她也不敢將景月放回來,回頭時看了看顧湛:「少爺……」

    顧湛也看到了。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顧湛!」景月仰著頭,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睡衣,此時看起來,是很可憐。

    顧湛半天沒有說話,景月咬著唇,緩緩站起來。

    她看著他,目光落在他手裡的公事包上。

    他一定是知道了她的事情,但是,他卻依然去上班,像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你是不是,也希望這個孩子沒有?」她的聲音很輕。

    顧湛的眼眸很深,看著她蒼白的小臉。

    景月輕輕地笑了起來:「是啊,你怎麼會在乎,你不喜歡我,你厭惡我,又怎麼會喜歡這個孩子呢!」

    她的手輕輕地撫上自己的小腹,聲音低低的:「顧湛,可是這是你的孩子,你從沒有摸過他!」

    她的手,慢慢地握住他的。

    顧湛一下子感覺到她的手很燙。

    他幾乎是驚了一下,看著她蒼白的臉。

    她朝著他淺淺地笑了一下,聲音虛弱:「顧湛,你摸摸他好不好,至少,讓他能感覺到,你是愛他的。」

    她有些哽咽了起來:「就算保不住……」

    她沒有再說,拉著他的手往她的小腹上覆了過去。

    隔著一層睡衣,他能感覺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僅僅三個月大的孩子,幾乎感覺不到。

    景月仰著臉,聲音支離破碎:「我知道他有問題,可是我就是想生下來,顧湛,不僅是因為利益,還有,他是我和你的孩子。」

    而她,真的愛他。

    顧湛的臉有些木然,他有些猶豫不決。

    原本,他是不準備生下這個孩子的,畢竟和景月沒有感情,二來,這個孩子有先天性的問題,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流產。

    景月驀地抱住他,伸手用力地摟著他的頸子,聲音帶著哭意:「顧湛,我求求你,留下他好不好。」

    她的聲音有些顛狂:「我可以同意離婚,生下這個孩子就離婚。」

    「我離開你遠遠的好不好,只要你答應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她哭著,淚水落在他的頸間,濕濕熱熱的,很不舒服。

    顧湛沒有動,他筆直地站著,而她繼續崩潰:「顧湛,我求求你,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求你好不好。」

    她哭著。跪在他的面前。

    顧湛的面孔上一片木然,許久,他才輕聲說:「生下他,可能會面臨……你無法面對的殘忍,你也要生下他嗎?」

    景月愣了一下,帶淚的小臉用力地點頭:「我願意!」

    他的手,緩緩地伸出,輕輕地握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

    「景月,你是為自己,還是為了這個孩子?」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甚至沒有動容。

    但是景月知道,顧湛動搖了,他的心軟,這也是他唯一的缺點。

    她沒有動,目光望著他,聲音帶著哽咽:「我可以簽下離婚協議書,孩子一生下來,我們就離婚。」

    顧湛還沒有說什麼。門口就走來兩個黑衣保鏢,他認得,那是常跟著顧啟遠的。

    那兩人看著顧湛,恭敬地說:「少爺。」

    他們的目光落在景月的身上:「少奶奶,我們必須帶走,先生吩咐過了。」

    顧湛自然知道,這吩咐的內容是什麼。

    他看了看景月,她的臉上慘白一片,手指用力地抓著他的褲腳。

    方姨在一旁嘆息一聲,夫妻當成這樣,也是罪孽了。

    「顧湛,我求求你!」景月的聲音悽厲極了,而那兩人怕顧湛心軟,已經過來拉景月了。

    「少奶奶,對不住了!」一左一右地拉著,而景月死死地抱著顧湛的腿,場面實在是有些不好看。

    方姨都在一旁看不過去了,畢竟是女人,少奶奶再壞。肚子裡的這塊肉總是少爺的種。

    「少爺,這怎麼著,也輪不到他們出手。」方姨可是和這些保鏢不同,在顧家做了幾十年的。

    顧湛低頭,看著景月一臉淚水,便是面孔卻是有著異常的紅,忽然,她軟軟地倒在了他的腳邊。

    保鏢鬆了口氣,這女人真是難搞,昏過去最好,直接送醫院將事情完了。

    正要將景月抬起時,顧湛開口了,聲音很平靜:「你們先回去吧!」

    保鏢目瞪口呆的,猶豫了半天才說:「少爺,這樣和先生交待不過去!」

    「就說是我的意思!」顧湛抿了抿唇,將手邊的公事包遞給了方姨。

    方姨朝著那兩個男人瞪了一眼,輕哼一聲:「請回吧,不送了!」

    顧湛將景月抱到了二樓的客房,將她放下。頭也沒有抬對著方姨說:「叫個醫生過來。」

    方姨點頭,立即去打了電話。

    回來時,她看著顧湛,微微嘆了口氣:「這景小姐,也是自己作的。」

    顧湛直起身體,目光落在景月的臉上,然後移到她的小肚子上。沒有吱聲。

    「少爺,是要留下這個孩子嗎?」方姨忍不住地問,問完了以後雙手合十:「作孽啊!」

    顧湛抿了抿唇,聲音輕輕地:「也許吧!」

    方姨怔了一下,心裡暗嘆。

    少爺和景家大小姐是沒有緣分了。

    少爺的心太軟,哪裡像封先生那樣果斷。

    說起來,這也是少爺的弱點。

    要不然,怎麼會讓景小姐有可趁之機。

    方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替景月蓋好被子,又去拿了溫水替她擦了一下。

    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就皺起了眉頭:「孕婦怎麼還能受涼,發燒成這樣。對胎兒沒有好處!」

    「藥是不能吃,物理降溫吧!」醫生搖了搖頭:「觀察一下,如果超過39度,那就比較危險,對胎兒的頭部發育也會造成影響!」

    顧湛抿了抿唇,留下醫生在家裡,也讓方姨照顧著,自己則去了公司。

    到了顧氏的總經理室,秘書在門口就小聲地說:「總裁在裡面等著,心情不好的樣子。」

    顧湛的心裡自然是有數的,他緩緩推門進去,看了看沙發上的顧啟遠,語氣淡然:「爸,你怎麼來了?」

    顧啟遠看著他,隱忍著怒氣:「顧湛,你能解釋一下嗎?」

    顧湛坐到了辦公椅上,看了自己的父親一會兒,才輕聲說:「我已經決定將那個孩子生下來!」

    顧啟遠手邊的茶杯一下子就砸在了地上:「顧湛,你會被毀掉的!」

    他有些痛心:「我知道你的心軟。但是對景月那樣的女人心軟,值得嗎?」

    「那個孩子會拖死你!」他的聲音很嚴厲:「我不同意!」

    顧湛的面孔染上一抹輕笑:「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顧家的面子?」

    「顧湛!」顧啟遠的聲音越發地嚴厲了:「你不會是要和景月過上一輩子吧!」

    「我會和她離婚!」顧湛的聲音淡淡的:「生下這個孩子,離婚協議就生效!」

    顧啟遠瞪了他半天,最後帶著怒氣離開,這個他兒子他太了解,他決定的事情,他左右不了。

    就在顧湛和顧啟遠陷入僵局的時候,MS國際的頂樓。

    封央站在酒櫃前,伸手為自己和商子遇各自地倒了一杯紅酒。

    商子遇接過酒,淡笑一聲:「景月已經順利地住進了顧湛的南苑別墅。」

    他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她。」

    畢竟這個女人上次故意坑害景總,按理說,總裁現在和景總如膠似膝的,一般都會往景月的身上投幾塊石塊吧!

    封央輕輕地笑笑:「如果景月肚子裡的孩子輕易地沒有了,你說,顧湛會不會重新纏上景瓷?」

    商子遇嘆了口氣:「這麼沒有自信?」

    「我喜歡的是全把握!」封央勾了勾唇:「在我和景瓷結婚前,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

    而且,這輩子。他也不會給顧湛那樣的機會。

    商子遇心裡暗暗地笑著,分明就是吃醋,分明就是在意,說得這麼隱晦,騙得了誰。

    但是面上卻是一本正經地附和著:「也是,而且對於我們的計劃,也有好處。」

    封央手裡的杯子舉高,薄唇微勾:「我要的,不但是顧氏,還有MS國際的全部股份。」

    那個神秘的墨菲總是讓他如針在刺,不舒服極了。

    他少有掌控不了的東西,一件就是墨菲,一件就是景瓷。

    他總在她看著顧湛的時候,看到眸底深處的留戀,這一點,是他封央沒有給過她的。

    景瓷太念舊,念舊到他很生氣。

    正想著,手機就響了,一看竟然是景瓷的電話。

    看著他的神情。商子遇就知道是誰了,他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完,笑了笑:「我先出去,你慢慢聊。」

    封央看了他一眼,然後確實是等著他出去才接電話的:「今天怎麼會想到打電話給我?」

    景瓷輕哼一聲:「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打了!」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怎麼會不喜歡,只是有些意外!」

    景瓷巴巴地想了一會兒,聲音軟軟的:「爺爺叫你晚上去吃飯!」

    封央一挑眉,有些意外,前兩天,好像還很不待見他的,這會兒叫他吃飯?

    大概是他沉默了兩秒,那邊景總可不開心了:「不想去就算了!」

    景總十分傲嬌,女孩子總是要面子的。

    封央笑了起來:「怎麼會!」

    他的聲音沉了些許下來:「我只是,更喜歡去你那兒!」

    景瓷立刻就掛了電話,他不要臉。

    封央無聲地笑了一會兒,這才又打了電話,哄了好半天,哄她說老爺子的喜好。

    景瓷雖然氣惱,但也算是真心想他給爺爺留一個好印象的,於是便和他說了。

    封央想了一會兒:「那我早點下班,去接你,一起去買了東西去。」

    其實這些,他完全可以交待秘書去辦的,但是他卻是願意親自去,也算是對景老的尊重了。

    景瓷又怎麼會不知道,應了一聲。

    「這會兒,不生氣了吧!」他輕笑著調笑:「要是還生氣,一會兒讓你出出氣!」

    經驗告訴景瓷,在他身上出氣,他會在晚上加倍找回來。

    景瓷罵了他一句就掛了電話。

    正好這時,盛昭曦推門進來,正好看到她臉紅的樣子。

    盛昭曦向來是不客氣的,輕咳一聲:「景總,上班時間一臉的春心蕩漾,可不太像你!」

    景瓷的臉更紅了,但是卻努力地擺出一副上位者的表情:「找我有事?」

    難得的,盛昭曦十分輕鬆地說:「老爺子打電話讓我回去吃晚餐,說是讓我這個沒有出嫁的小姐姐學習一下,怎麼在失戀七天內,找到新的戀人,並火速地發展出姦情來!」

    景瓷一下子就將手邊的宗卷給扔了過去:「盛昭曦,你再亂說!」

    盛昭曦躲了過去,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的:「唉,我們家的景瓷就是厲害!」

    景瓷平靜了下來,看了看盛昭曦,冷哼一聲:「你也不差,你和商子遇的事情怎麼說?」

    盛昭曦不用腦子都知道景瓷從哪知道的,她抿了抿唇:「就是睡了一次,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景瓷不知道她這麼開放了,看了她半天,才輕聲問:「你喜歡他嗎?」

    盛昭曦瞪著景瓷,像是她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她哼了哼:「不喜歡!」

    最讓她討厭的是,當年的他對她不屑一顧,現在竟然黏上她了。

    那三天,她被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景瓷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輕笑一聲:「我信!」

    盛昭曦有些無語,怎麼覺得景總近日的智商在退步,是不是某個人的飼養方式有問題。

    她很快出去了,主要是不想和景瓷談這個問題,但是她並不知道,景瓷和老爺子通電話時,已經得知,今晚去晚餐的男士並不只是封央一個。

    商子遇也是其中之一。

    看來,爺爺已經知道了他和昭曦的事情了。

    景瓷有些同情盛昭曦,這頓飯,不會好吃。

    下班時,盛昭曦敲門又進來:「要不要一起回去?」

    景瓷搖了搖頭:「封央一會兒過來接我!」

    盛昭曦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了看她,最後關門離開。

    景瓷下樓時,還保持著好心情。

    封央的車停在樓下,沒有上樓。

    她下來時,他也下車,替她將車門打開。

    「這麼殷勤?」景瓷看了看他,小聲嘀咕著。

    封先生坐上車的時候。輕笑一聲:「不要懷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幾個字適用於我們,因為……」

    他說著時,笑意更深,甚至是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小臉,聲音綿長帶著一抹邪氣:「因為,奸也奸過了,盜也盜過了!」

    景瓷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沒有好話。

    封先生心情十分好,系好安全帶,還捏了她的小臉一下:「帶我家的景瓷逛街去。」

    說到這兒,她想起他們在一起,好像還沒有一起逛過呢。

    景瓷的小手拉了拉他,聲音委委屈屈的:「你都沒有陪過我。」

    封央專注地開車,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景瓷,你知不知道,你撒嬌的時候,可愛得像幼兒園的小孩子。」

    景瓷冷冷地哼:「小孩子,能陪你……」

    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封央自然是猜得出來:「景總,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景瓷紅著臉,看著窗外,反正她決定不開口了,他好壞,什麼事情都能扯到那上面去。

    欺負了她的封先生,心情極好,俊顏上一直有著舒心的笑意。

    到了商場,她繃著小臉:「你以後,不許說這些!」

    「好,我只做!」他下了車,親自打開她這邊的車門,像是對待孩子一樣,替她解開安全帶,然後將她牽下車子。

    景瓷的小手被他握在手裡,很溫暖:「快走吧!」

    他低頭看她,哄了哄:「好了,不生氣了!」

    景瓷直接往前走。拖著他一起。

    真是任性的小孩子。

    其實他也挺喜歡的,男人都是一樣的。

    雖然喜歡對自己的女人開些玩笑,但是也並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有多開放,最好就是那種一逗就臉紅的,很有意思。

    先去給景老挑了兩盒大紅袍的茶,又去了一趟精品店,選了一副紫檀的象棋,老爺子比較喜歡這個。

    封央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六點了:「景瓷,下次再陪你逛,好不好?」

    景瓷一愣,他輕笑:「剛才,不是抱怨我不陪你的?」

    這次,她愣得更厲害了。

    在她的記憶里,封央好像並不是一個喜歡陪女人逛街的男人,所以她也只是隨便說說,沒有真的當回事。

    封央伸手半抱著她,一手拎著東西上車。

    直到坐好後,他的目光望著前方。聲音很輕地說:「景瓷,或許我不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但是別人做到的,我也會做到。」

    他說完,側過臉看著她。

    景瓷的表情有些奇特,呆呆地望著他。

    好久,她的小手越過椅子,輕輕地抱住了他。

    她的小臉一直埋在他的頸邊不肯起來,但是一會兒,他就感覺到,頸子裡有些濕濕的。

    他有些好笑,但是內心更多的是柔軟,伸手想抬起她的小臉,但是她不肯動。

    「怎麼,這樣就感動到不行了?」他輕笑著,伸手拍著她的背,像是哄小娃娃一樣地哄著她:「我鑽戒還沒有拿出來呢!」

    景瓷的聲音帶著一些的鼻音,但是語氣兇巴巴的:「封央,以後你不許再這樣和我說話。我最受不了這樣了!」

    她其實是想對他說,她以為這輩子她不會再擁有愛情了,在失去了溫暖以後,她以為她和封央就這樣了。

    只是適合,只是因為各方面都契合,甚至是為了利益,為了他的各種好條件,為了他的勾引,所以她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對她說,別人做得到的,他也可以。

    景瓷忍不住想哭,她的小手死死的抱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無賴。

    封央耐心地哄著她,輕輕地笑:「我是不介意陪你多一會兒,只要你不怕老爺子討厭我不守時的話!」

    那隻小烏龜一下子就爬了起來,帶著淚瞪著他:「你最壞了!」

    他笑了笑,溫柔地替她抹去眼角的淚,「剛才,是誰感動得不行了?」

    景瓷抿著小嘴:「我那是生氣!」

    封央笑了笑,也沒有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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