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她仍然是風光無限的顧家少奶奶
2023-09-30 04:34:08 作者: 殺死橙
「她會對景瓷不利,不是嗎?」商子遇清邃的眸子盯著男人,很誠實的說著。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心腸狠毒,殺人不見血,現在,她又在厲氏做事,留著她確實是一個禍患。
封央執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說著:「她可以制約顧湛,就憑這點,我也要留著她!」
商子遇輕輕的笑了,卻沒有再說話,面前這個男人的心思,他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封央和商子遇是分別離開的,封央的車行駛出去時,迎面與一輛黑色賓利一擦而過。
男人溫淡的眼眸里釀出幾分寒色,表面不動聲色,但他捕捉到開車的人正是歷靳言,甚至是他陰鬱的面孔,封央都看的一清二楚。
景瓷遇害的事,他已經查出了眉目,而那個叫沈沁的女人也被控制起來,至於她的目的,封央也是多少知道了些。
現在,歷靳言出現在這裡,不免讓他感到懷疑,這件事會不會跟他也有關係。
至少,景瓷被算計的事情,他是知情的。
這讓封央很不舒服,不僅是因為景瓷和這個人的過去,而是如果歷靳言也喜歡景瓷,那他竟然會見死不救。
他真的不知道是應該替景瓷高興,還是應該替她感到悲哀了。
不過,封央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他不是慈善家,他現在要做的,只是讓景瓷死心塌地的愛上他。
一個女人,如果愛上一個男人。就會對他保持極度的忠誠,至少在未來的幾年裡。
他封央,最不需要的就是水性楊花,見異思遷的女人了。
車緩緩的行駛離開,而歷靳言的車卻停在了路邊,他將車窗搖下,修長好看的手指點燃一支煙。
確實,沈沁所做的事情他都清楚。
如果除掉景瓷,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現在他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些年,景瓷對他一直是介意的。
原因也很可笑,景家和厲家一直不和,所以他和景瓷雖然自幼相識。但卻並不算太熟。
直到有一次,他二十四歲的那年,那會兒景瓷才剛滿十八歲。
當時他年輕氣盛,和圈內的朋友打賭,能不能搞定最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景瓷。
景瓷自小不假辭色於這些人,而她絕美冷艷的容顏,所以在圈內得了個冰山美人的稱號。
對於歷靳言來說,這是個充滿誘惑的挑戰,所以他不假思索的答應了。
從那時起,他開始接近景瓷,開始的時候他處處碰壁,直到過了半年之久,他才約她出來用了晚餐。
晚餐過後。他提出送她回家,大概是喝多了酒,在車上動作輕浮了些,對她動手動腳。
他清晰的記得,當時他吻著她的唇,動情的說:「景瓷,我想要你!」
然後,他的臉上就挨了巴掌。
其實,他根本就沒占到便宜,就在他快要吻上她時,景瓷迅速的躲開了,所以他最多吻的就是臉頰。
歷靳言當時有些錯愕,這輩子,還沒有人敢打過他。
等他回過神時,景瓷已經打開車門下車,那條路並不好走,歷靳言雖然心中有氣,但他還是不想她有事。
偏偏景瓷固執的很,不肯再上車。
歷靳言也算是見識到她的脾氣了,就這樣開著車跟在她後面,跟了整整一夜。
景瓷穿著高跟鞋,腳肯定會被磨壞的,但她一直走著,從來沒有回過頭。
那晚,看到她走進景園,歷靳言的心裡有些亂。
他其實是清楚的。他和景瓷再也不可能了,不是因為兩家的關係,而是因為景瓷開始厭惡他了。
歷靳言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看著窗外的景色,輕輕彈了下菸灰。
過了這麼多年,他仍在想,如果當時他好好珍惜她,好好對待她,會不會結局變得不一樣。
至少不會像現在,讓他違背自己的意願,眼看著她被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
歷靳言指尖微顫,往事讓他幾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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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月從會所里走出來,臉色蒼白的可怕,肚子有些疼,恐怕要去醫院了。
她坐在車裡,心跳的厲害,猶豫了會兒,她撥打了顧湛的電話,可是卻被無情的掛斷了。
她的面上扯出一抹苦澀的笑,也好,就自己去吧!
直覺告訴她,這個孩子不太平。
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景月的手輕輕撫著肚子,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出事。
沒有孩子,她就失去一切了。
她來到醫院,直接到婦產科去檢查,當她靜靜地躺在檢查台上時,醫生拿著聽診器聽了一下。
女醫生皺起眉頭,又仔細聽了聽,最後才放下。
景月坐在那裡,甚至連衣服都沒整理好,急切的問道:「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她的內褲上有些血跡,這是流產的徵兆。
醫生搖了搖頭:「孩子目前還好,但是這次的檢查,發現了別的問題。」
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回到辦公桌,景月立即跟了上去,她的語氣有些擔憂:「孩子有什麼問題?」
醫生拿著筆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抬眼看著她,猶豫了下開口:「景小姐,我建議你流掉這個孩子!」
「為什麼!」景月聲音有些尖銳。
女醫生嘆了口氣,安撫著:「先不要激動。」
她頓了一下,才開口:「經過這次的檢查,已經確認胎兒患有先天性腦損傷。」
幾乎是立即的,景月的臉色蒼白如紙,她顫抖著聲音:「先天性腦損傷,可以治嗎?」
醫生搖了搖頭,表情帶有同情:「先天性腦損傷,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智障兒,醫治的可能性不大。」
她抿著唇:「很抱歉,您必須終止妊娠。」
面前的這個女人她多少了解一點的。用孩子拴住一個男人。
不過,她可憐的不是這個女人,而是肚子裡的孩子。
景月搖了搖頭,她還是不能接受:「醫生,要不你再檢查一下,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患這種病!」
她的神情有些狂亂:「是不是檢查出錯了!」
醫生面無表情:「已經確認了,景小姐,根據推測,你是不是在孕期服用了不當的藥物,或者胎兒的父親服用了藥物!」
景月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緩緩的鬆開手……
確實,她和顧湛發生關係時,都是她偷偷下的藥。不然,他怎麼肯接受她。
醫生嘆了口氣,緩緩地說:「如果景小姐同意的話,我們可以定個時間,把這個孩子流掉了!」
景月仍是坐在那裡,她抬起頭,聲音有些顫抖:「醫生,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她抓住女醫生的手,目光有些迷離:「求您了,無論如何,請幫我保住這個孩子,幫我治好他!」
醫生的手都被她抓疼了,她嘆了口氣:「沒辦法。這個我也不敢保證!」
景月沒有動,她的腦袋裡很亂很亂。
良久,她抬眼,聲音帶著堅定:「如果治不好,就幫我保住他,可以嗎?」
她說著,眼淚也掉出來了:「我求求您,這個孩子對我很重要,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沒有這個孩子,她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顧湛會不要她了,顧家她也嫁不成了。
「景小姐,這是一條小生命,還沒有感知痛苦。如果你執意要生下來,對這個孩子的成長也是不利的!」
醫生鄭重的提醒著,可是景月根本聽不進去:「醫生,沒關係的,只要生下來就好!」
她承認,她是帶有私心的,但這個孩子不能有問題,至少在她和顧湛的婚前。
她不斷的哀求著,醫生最後也無奈了:「希望景小姐不要後悔,也能擔起做母親的責任!」
聞言,景月破涕為笑,她不後悔,她絕不後悔。
她的身體仍在顫抖著,但是目光卻堅定許多。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要去打保胎針,本來是要住院的,可是景月不敢讓別人知道。
在外,她仍然是風光無限的顧家少奶奶,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活的如何小心翼翼。
她可以忍受顧湛不愛她,但她不能忍受失去顧家少奶奶這個名號,更不能忍受自己活的比景瓷差。
她就是這樣卑鄙的女人,為了自己,為了利益,她不惜用孩子作為武器。
這天,她在醫院打完針回到了別墅。她和顧湛一直是分房睡的,所以她每天做什麼,顧湛都不知道。
她也想去找他,可每次都被他羞辱,她也沒臉去了。
經過顧湛的房間時,他的房門是開著的,顧湛坐在沙發上,喝的有些醉了,而他的手裡拿著景瓷的照片。
景月頓住腳步,心中冷笑,他還是對景瓷念念不忘。
靜靜地走進去,她站在他的對面,目光帶有嘲弄:「顧湛。又在想她了嗎?」
顧湛微微抬眼,又低頭,將照片放回到錢夾里,聲音冷得刺骨:「滾出去!」
景月氣的咬牙,她不甘心的說道:「你心心念念的景瓷,現在已經是封央的人了,你還不死心嗎?」
顧湛的面上染上冰霜,他的目光掃過她,然後冷笑一聲:「這不關你的事!」
「是,這不關我事,你不愛我也無所謂!」景月幽幽的笑了:「可是,如果我告訴景瓷,那條項鍊不是你的。而是封央的呢!」
聞言,顧湛猛的站起來,死死的盯著她:「景月,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他的聲音變得陰狠:「我已經答應和你結婚,如果你再敢生事,別怪我不客氣!」
「你能把我怎麼樣?」景月輕笑著:「不娶我嗎?」
她走到顧湛的面前,與他貼的很近,嘲弄的看著他:「顧湛,你不會的,為了保留景瓷對你最後一絲感情,你也會答應我的條件的!」
顧湛盯著她的臉,最後冷笑一聲:「景月,你知道我有多厭惡你嗎?」
景月也笑了。她揚起臉,笑的流出眼淚:「可惜,你有多厭惡我,我就有多愛你!」
她轉過身,朝著門口走去:「顧湛,做好接受我的準備吧,因為你這輩子都別想甩掉我!」
顧湛盯著她的背影,忽然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景月,同樣的把戲你不要玩兩遍!」
說完,他就將她的甩開,像是扔掉髒東西一樣。
景月沒站穩,往前跌了幾步。撞到了門框上。
她緩緩回過頭,目光有些幽怨:「顧湛,你最好善待我,畢竟我肚子裡是你的孩子!」
顧湛冷冷的看著她:「滾!」
她輕輕的笑著,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走在過道里時,景月看到了宋慈,她的手裡拿著杯水,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看。
景月收斂了神情,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她沒有準備打招呼,直接越過她。
在這個別墅中,容不下兩個女人。
因為她們都知道,彼此是同一種人。
外表光鮮亮麗。實則是沒有丈夫疼愛的可憐蟲。
所以,在她們之間,只能有一種存在。
就在景月走過去的時候,宋慈卻叫住了她,聲音柔柔的:「景月,這麼晚了,不回房間睡覺嗎?」
景月頓住腳步,目光閃過一絲陰狠。
宋慈這是故意給她難堪,她明知道顧湛跟她分房睡的,看她一臉的溫柔,這個女人真的有笑裡藏刀的本事。
景月側目看著她,冷笑著:「宋慈,你今晚可真親切。」
宋慈搖了搖頭。表情倒是很真切:「我只是想關心你一下,剛才和顧湛鬧不愉快了嗎?」
她這麼一說,景月感覺不自在極了,但面上仍是保持著微笑:「沒有,我們的感情很好,不勞你費心!」
說完,她就準備離開,宋慈卻再次叫住了她:「景月,其實我想問你,你和封央熟悉嗎?」
景月皺了下眉,聽到這個名字她本能的畏懼。
但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神情有些慵懶:「宋慈。你對封央感興趣嗎?」
她緩緩的笑著:「我是不太熟的,但是景瓷應該和他很熟,要不,你去親自問問她?」
景月句句犀利,就像找到突破口一樣,她盡情的諷刺著:「不過,你這麼關心別的男人,顧叔叔會不會不高興啊!」
宋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淡著聲音說:「景月,你別想多了,我和封央只是舊相識而已!」
「只是舊相識嗎?」景月的眼中閃過惡意:「可是我聽說,你苦戀封央很多年,一直被拒絕呢!」
她的聲音帶著嘲笑:「而且我還聽說,他現在和景瓷在一起,兩個人很恩愛,就快要結婚了!」
宋慈的臉色有些蒼白,握著杯子的手也緊了幾分。
景月看著她,輕聲一笑:「如果你想知道他們的近況,可以找最近的花邊新聞看,上面可精彩了,可以滿足你對年輕男人的一切想像!」
說到最後,景月的話就有些不尊重了。
她是在嘲笑宋慈嫁了個老頭子呢。
宋慈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正常:「景月,你也要努力,讓顧湛早點愛上你才是,畢竟光靠孩子。婚姻是很難維持的!」
她的話一頓,接著說:「如果,這個孩子也沒了,你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景月的面色有些難看,她冷笑著說:「再怎麼樣,我肚子裡也有顧家的血脈,總比某些人生不出來好!」
她的這句話,擊中了宋慈的痛處。
確實,她嫁進顧家這些年,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而現在,因為景月的出現,她的地位也受到了威脅。
她咬著牙,面上卻是帶著悲憫:「我只是擔心你,年紀輕輕的,以後的婚姻生活都要一個人過,太可惜了!」
宋慈說著,還拿出帕子拭著眼淚:「想想,我都為你擔心,這不是守活寡嗎!」
景月氣的說不出話來,她忍了幾秒,才開口:「不用擔心,我和顧湛一定會幸福的!」
宋慈嘆了口氣,看著她:「最好是這樣!」
景月睨了她一眼,不再說話,逕自離開。
回到房間,她氣憤的摔上門。
宋慈,不過是景家傭人的女兒,憑什麼跟她叫囂。
在這個家裡,她不過是仗著顧啟遠的庇護,不然論她的身份,地位,她什麼也不是。
景月想著,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我有孩子,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趕出去。
宋慈,等著吧,顧家只會有一個女主人。
景月氣的面目猙獰,黑夜中顯得尤為鬼魅。
過道里,宋慈仍是站在那,手裡的杯子打落在地,水也浸濕在地毯上。
封央和景瓷要結婚了?
不,那些都是假的,封央不會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
他不會的,他不會愛上任何人,也包括她。
宋慈扶著樓梯的欄杆,苦澀的笑著,當初要不是他對她那麼冷淡,她也不會投進顧啟遠的懷抱。
當時,她甚至懷疑封央具不具備愛人的能力,如果她知道有今天,她不會……
宋慈閉上了眼。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她難過,悔恨,但更多的是絕望。
她嫁給顧啟遠,只是表面上的風光,而顧啟遠娶了她,只是因為她是最合適的。
她對他放任,百依百順,不管他身邊有多少女人,她都不會爭風吃醋,所以顧啟遠才會在眾多女人之中,挑選了她成為顧夫人。
而婚後,他更是慢慢對她失去興趣,只有外面的女人玩膩了,他才會記起她的好。
可是現在,他又跟那個叫溫心的女秘書打得火熱。
宋慈知道,她很有可能成為過去式了。
畢竟,她之前也是個秘書。
職場的生存規則,她懂的不能再懂了,總裁和秘書之間,又有幾個清清白白的呢!
夜色漸深,她穿著睡裙站在過道里,身體也漸漸變涼。
宋慈輕輕的笑著,美麗的面孔上流下一滴眼淚。
接下來的幾天,景瓷生活的還算平淡,除了被她和封央的那些曖昧照片困擾。
現在,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各種的目光。
碰到商場上的長輩們,也都會被問一句:「景總,你和封總裁什麼時候結婚,我們也好去祝賀!」
景瓷有些無奈,但是聽多了,也就有免疫力了。
她不好反駁,只是輕言細語:「我和封央正在交往,結婚的事情還沒定下來。」
聽她這麼說,那些長輩們的表情都有些意味深長,好心地勸道:「景總,你們年輕人開放沒有關係,但是這種事兒,女孩子多少吃點虧的。結婚這事該定下來就定下來,不要拖著。」
景瓷聞言,只好笑著點頭。
她本以為,這種事兩三天就過去了,可都過去半個月了,總有些報社輪流刊登著,生怕別人忘記一樣。
那些新聞上除了不堪入目的文字,還有就是她的照片。
從畫面上來看,她和封央手牽手回到他的住處,再加上勁爆的標題,腦補量夠足,
盛昭曦天天往她的辦公室送報紙,而景瓷天天撕報紙,都快要崩潰了。
看著那面紅心跳的標題,景瓷感到十分無力。
而盛昭曦還有聲有色的給她讀出來,什麼MS國際總裁奮鬥一晚,景氏千金搖身一變MS國際總裁夫人。
景瓷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這會兒,盛昭曦又來給她送報紙了,她剛讀了個標題,就認真的思索著:「景總,我認為這些報紙應該由景氏發行,聽說銷量還不錯,咱們還能從中撈點利潤!」
景瓷瞪著她,直接將手裡的文件扔過去:「盛昭曦,你不幫我解決問題就算了,還想從我身上撈錢了!」
盛昭曦險險的躲過去,然後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景總,請在工作的時候叫我盛秘書。」
看著她氣紅的小臉,盛昭曦忍住笑意,私下裡沒人的時候,她就喜歡這麼逗景瓷。
景瓷不準備理她,拿起電話,撥打其中一家報社:「誰讓你們刊登這些新聞的,趕快給我撤掉!」
景瓷也是氣壞了,把電話那邊的人嚇了一跳。
礙於景總的身份,報社的人小心翼翼的說:「我們也是受人委託,而且對方說景總也是同意的!」
這叫什麼事,新聞是男方要求登的,現在女方來打電話質問了,這錢還真不好賺啊!
景瓷聽完不禁愣了幾秒,她什麼時候同意了,但仔細想想,瞬間就明白過來,封央這個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