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這位小姐是封先生帶來的人
2023-09-30 04:34:08 作者: 殺死橙
在舞會正式開始時,一位侍者急匆匆的跑過來,不知在姜父面前講了什麼,瞬間臉色大變。
這時,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精英般的男子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黑衣保鏢。
亞麻色的碎發,金色的瞳眸,這時C國貴族階級最明顯的標誌。
賓客們被這架勢嚇了一跳,可當他們看清男人的面孔時,都感到詫異了。
這位不是別人,正是C國派來的大使,斯墨。
姜父迅速上去迎接:「斯先生,不知您遠道而來,未能前來迎接,請不要介意。」
斯墨俊逸的面孔露出謙遜的笑意,禮貌的與之握手:「姜先生,是斯某未曾告知就登門拜訪,唐突了些。」
C國大使參加這個私人宴會,實在是令姜父的臉上增光不少。
斯墨簡單的與他寒暄幾句,金色的眼眸掃向眾人,最後視線落在了封央的身上。
封央也與之對上視線,兩個男人相視一笑,更像是久別重逢的故友。
斯墨大步向前走去,直到來到他的面前:「來的路上耽擱了些,不介意吧?」
他用標準的A國語言交流,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打擾。
封央尊貴的面容露出微笑,淡淡回道:「不會。」
兩個男人嫻熟的交談著,最後,姜父硬著頭皮上前問道:「斯先生,您和封先生認識?」
斯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認識,應該算是老熟人了,聽聞A國美女如雲,想借姜先生的宴會來見識一下。」
「榮幸之至。」姜父面露激動的神情,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斯先生若是喜歡,我明天就派兩個人過去。」
斯墨輕笑一聲,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姜先生的好意我領了,不過還是算了。」
姜父尷尬的笑了笑,以為是因為這裡人太多,斯墨不敢做出越矩的事,所以才沒有答應。
他搓了搓手,面露恭維的笑:「封先生,斯先生,您快樓上請。」
斯墨點頭,金色的眼眸環視一周,然後淡淡的吩咐道:「姜先生,希望我這次的來訪,不會被外界媒體知曉。」
姜父點頭:「斯先生請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當然,保證其他人也不會的。」
斯墨淺笑不語,視線轉回封央時,忽然看到他旁邊的景瓷,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驚艷。
景瓷感受到他的注視,回想了下C國的禮儀,款款的道:「斯先生你好,我叫景瓷,封先生的女伴。」
斯墨有些錯愕的看了眼封央,隨後唇角露出惋惜的笑:「景小姐如此美麗耀眼,可惜已經有主了。」
封央深邃的狹眸微眯,聲音不徐不慢的道:「她最美的樣子,你還沒見過呢!」
景瓷微微愣住,一時沒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斯墨卻反應過來,男人間的話題不禁有些曖昧:「景小姐最美的樣子,你自己留著看就好。」
封央清冷的唇勾起淺淺的弧度,看著懷中的小女人,詢問道:「我們要上樓聊一會兒,你要來嗎?」
景瓷剛準備拒絕。目光看到斯墨微冷的神色,直覺告訴她這個C國大使對她的印象並不算好。
看著姜父急於交談的模樣,想必他們之間的談話也是涉及到商業政事的。
景瓷斂起笑意,淡淡的回道:「我在下面等你。」
這次封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然後便優雅的朝樓上走去。
待他們離開,景瓷鬆了口氣,斯墨這個男人看起來謙文斯雅,但他的目光卻讓人不寒而慄。
景瓷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更不要說得罪過他,為什麼看她的目光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封央離開後,宴會上的貴婦人自然不會放過她,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多半都是在誇讚她。
景瓷不好裝作沒聽見,便抬起頭,回以大方的微笑。
這種場合她參加的不多,封央不在身邊。她更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那些貴婦滿臉的笑意,就跟誇讚自家孩子般,景瓷當然知道,她們只是通過她想跟封央搭上關係。
有位身著紅禮服的貴婦說著話,突然伸手想摸她的臉,這樣的熱情讓景瓷有些吃不消,端著酒杯的手一抖,差點灑出來。
「我去洗下手。」景瓷尷尬的擀氈來,接過侍者遞過來的紙巾,快速離開。
在侍者的指引下,景瓷走出走廊,找到了女士洗手間。
她站在鏡子前稍稍緩口氣,然後用清水洗了下手。
三分鐘後,景瓷烘乾手上的水滴,走出去,卻和走進來的女人撞了個正著。
「景瓷?」身穿紫色禮服的女人驚呼出聲,甚至沒料到會在這裡碰見她。
景瓷皺了下眉。她最不想預見的事情發生了。
她隱約地記得,景月有個好閨蜜就是姜黎,姜家舉辦的晚宴,怎麼會少了邀請她。
對於她的訝異和旁人側目的打量,景瓷表現的很淡定,連招呼也懶得打,直接走出去。
「景月,原來她就是你的姐姐啊!」
景月輕蔑的目光從景瓷的背影收回,看著旁邊從小在國外生活的好友,輕笑著說:「當然!」
她的聲音不輕不緩:「沈媛,你知道我們貴媛圈裡現在討論的是哪件事嗎?」
沈媛搖搖頭:「不知道。」
景月挽著她的手臂,諷刺的笑著:「當然是景瓷和顧家悔婚的事情了。」
沈媛也輕輕地笑著,從手提包里拿出粉底補妝:「這件事我略有耳聞,真是鬧得滿城風雨。」
她心想著景瓷也是非池中之物,換做旁人這時肯定躲角落裡哭去了,竟然還光鮮亮麗的參加晚宴。
她們來的比較晚,自然不知道景瓷是和封央一同來的。
「走吧。我們去給姜黎慶祝去!」景月見她補完妝,趾高氣昂的準備離開。
景瓷回到宴會上,安靜的品著酒。
方才景月挑釁的話她也聽見了,只不過她不想與她在這裡撕破臉罷了。
景瓷真是不知道,一個爬上她未婚夫床的女人,究竟有什麼臉面說出那樣的話。
她走到角落裡坐下,美麗的仿佛一幅水墨畫。
她的目光看向四周,發現有許多眼睛在打量著她,其中最灼熱的,應該就屬姜黎。
姜黎不甘心就這樣被比下去,這是她的生日宴,光環全都被景瓷掩蓋了。
可天性高傲的她,又不肯拉下臉去找景瓷的麻煩。
她無比的希望在封央走後,景瓷能夠出醜,那樣她就有打壓她的藉口了。
可沒想到的是,景瓷比她想像中要謹慎得多,舉止之間都是貴族風範。
她就算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也是全場晚宴的焦點,許多男人對她移不開眼,令在場的名媛都氣憤不已。
可那些人再惦記再嫉恨,因為她是封央帶來的女人,也是不敢上前找麻煩的。
景瓷很清楚,因為封央,她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也因為他,她必須要承受著別人不善的目光。
舞會照常進行著,隨著優美的舞曲響起,所有人都各找各的舞伴。
直到宴會廳門口傳來吵鬧的聲音,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景瓷也不禁側目看去。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和侍者交談,她長著一張典型的A國人臉,口中卻講著C國的語言。
侍者不敢放她進去,但也聽不懂她的話,只能頻頻搖頭,急的女孩紅了臉。
她此時有些狼狽,香檳色的晚禮服染上水漬,挽著的頭髮也散落下來,卻掩蓋不住她精緻的五官。
姜黎見舞會有人鬧事,冷著臉走過去,隱忍整晚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她站在門口,對侍者訓斥道:「還愣著做什麼,這種鬧事的人還不趕快轟出去?」
女孩掩下眼底的悵然,見姜黎是這裡的主人,迫切的想與她交談,可姜黎根本聽不明白她說的話。
不精通語言的人,在聽到外國語種時,就好似聽天書一樣。
姜黎美麗的妝容有些崩潰,氣急敗壞道:「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快把她給我趕出去!」
保鏢走上前,架起女孩的胳膊想要把她帶走,女孩反抗著,清亮的眸子裡滿是驚恐。
現場的這些人只是看她的笑話,並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宴會的來賓都是商界的精英,自然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誰願意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得罪姜家呢?
眼看女孩就要被帶走時,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來:「住手!」
景瓷從人群中走出來,攔住正要對女孩用強的保安。
見到來人,保安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面色為難的看著姜黎,不知如何是好。
女孩就像看到救星一樣,迅速躲在景瓷的身後,嘴中念念有詞:「太好了,總算有好心人幫忙。」
景瓷轉過身,用熟練的C國語與她交流:「放心,我會帶你去見斯先生的。」
女孩微微詫異:「你懂C國語言?」
景瓷微微笑著,語氣溫和許多:「日常交流還可以。」
女孩就像在異國他鄉見到親人一樣,眼睛笑的眯了起來:「你好,我叫顏夕。」
景瓷怔了一下,剛才隱約聽見斯墨說夕會過來。應該就是指眼前的這個女孩了。
她淡淡一笑:「景瓷。」
景瓷跟顏夕一直用的是C國語言交流,其他人都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
姜黎眼中閃過狠毒之色,冷著聲音說:「景小姐,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這位小姐,是跟斯墨先生一起來的。」
「斯墨先生?」姜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的目光反覆打量著顏夕,隨後悠悠道:「景小姐,她分明就是A國人,你卻說她是跟斯先生一起來的,你們信嗎?」
眾人聞言,紛紛搖頭。
斯墨是C國派來的政治使者,怎麼可能跟一個落魄的A國女認識?
雖說這個女孩姿色算是上乘,但是人們都不願意相信她會是斯墨先生的女伴。
顏夕見情勢沒有好轉,有些擔憂的問道:「景小姐,他們什麼意思?」
景瓷沒有回答,轉身對姜黎說道:「真相如何,讓斯墨先生出來不就知道了?」
按照平常人的思路。肯定會答應這個建議,可惜姜黎只想著讓景瓷難堪,沒有顧忌那麼多。
「景瓷,你當我是傻子嗎?」姜黎冷冷的笑著。
「斯先生和封先生都在樓上談事情,你現在讓我去把人叫出來,他們會怎麼看我?不分場合的小白嗎?」
景瓷皺了下眉,這個姜黎算是把她記恨上了。
一個人若是對你有惡意,那麼你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是罪大惡極。
景瓷沒有再與她爭論,而是詢問身後的顏夕:「斯先生帶來的保鏢,他們認識你嗎?」
顏夕急忙點頭:「認識!」
景瓷正色:「跟斯先生同行的保鏢也認識顏小姐,你把他們叫下來就行了。」
此時姜黎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按照常理說,為了避免誤會,也是該核實一下的。
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是在她的家裡,憑什麼要聽這個女人呼來喝去。
「不可能!」姜黎紅著眼眶。咬牙切齒道。
景瓷神色有些凝重,之前她只是認為姜黎不懂事,可是現在她真的有些過分了。
難道她沒有想過,萬一顏夕真的是斯墨的女伴,她這麼對待重要的客人,會面臨什麼後果?
可是姜黎此刻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因為她在賭,賭那個女人不是斯墨的女伴。
現在,她又把矛頭指向景瓷,可憐兮兮的說道:「景小姐,難道你一定要破壞整場舞會嗎?」
景瓷眸光漸深,冷冷勾起的唇線像是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她什麼時候要破壞舞會了?
「大家高高興興的聚在一起,你為什麼非要來搞破壞,我姜黎哪裡有對不起你,你一定要這樣捉弄我?」
姜黎越想越生氣,到最後直接哭了起來。
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利器。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景瓷指指點點,輿論的導向瞬間偏向姜黎。
「景小姐,你怎麼能把姜黎惹哭了,她年紀還小,你應該多擔待才是!」
這時,樓夫人從人群中走出來,看到姜黎哭的正傷心,而景瓷站在一旁沒有任何的表示。
「就是,景小姐可不能仗著封先生撐腰就為所欲為了!」其中一位名媛說道。
景瓷看到他們那副篤定的神情,只覺得諷刺,她正準備開口,可是姜黎哭的更凶了。
一時間,所有的辱罵都指向景瓷,而事實的真相卻無人追究。
姜黎正哭的來勁,見到自己的母親走過來,立即說道:「媽,她就是來搞破壞的,今天的晚宴都被她搞砸了!」
薑母見自己的女兒哭的梨花帶雨,那還得了?
她心疼的安撫著姜黎,面露寒色,犀利的目光射向景瓷:「景小姐,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我們姜家雖然不如封家,但也不是你們景家可以隨意欺辱的。」
景瓷唇角淡淡的弧度往下壓,不悅之色很顯然:「姜夫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比誰的身份尊貴嗎?」
所有人都認為她空有一張美麗的臉和景氏的千億資產,而這次景氏面臨經濟危機,他們更是等著看笑話。
「那你把我女兒惹哭了算怎麼回事?」薑母氣勢洶洶的說道。
景瓷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挑起眼眉里盪著明艷透亮的挑釁火光:「你女兒哭了關我什麼事?」
「你!」薑母氣的手指顫抖,她沒有想到景瓷也會反駁。
這時,樓氏面帶冷色的開口:「景小姐,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景瓷的目光掃過眾人,卻發現所有人都是冷眼看戲,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解釋。不免有些心寒。
姜黎已經停止了哭聲,她紅著眼看著景瓷,眼中充滿了挑釁。
顏夕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講些什麼,但是能看得出,景瓷也很為難。
她上前一步,自責的說道:「景小姐,你不要管我了,我在外面等著斯墨就好了。」
景瓷皺了下眉,事已至此,她怎麼能扔下顏夕不管?
況且,眾人針對的不是這件事,而是看不慣她景瓷的身份。
「呵!」一聲鄙夷的冷笑從人群里響了起來。
大家一致看向環抱著手臂,揚起著精緻的臉龐看戲已久的景月。
敢手撕景瓷,後生可畏啊!
她邁開腳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敲出了清脆的聲響,緩慢的走到了景瓷身前,與她冷冷對視。
景月腳下的那雙高跟鞋目測也有十公分,所以有種俯瞰輕視人的感覺:「姐姐何必裝腔作勢的為難姜黎呢,同為女人,相煎何太急!」
「一來就砸場的架勢,也就姜小姐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換脾氣傲點的女人,早就喊保安過來請她走了!」
「聽聞景氏現在並不如表面風光,景小姐居然還在這裡多管閒事。」
有人站出來首當衝鋒,自然就有人跟風,景月見旁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了,露出了得意的笑來。
她冷聲質問:「姐姐你別當姜黎性格軟,就好欺負去了,沒人請你來吧?」
景瓷涼涼的視線從景月的身上,轉移到了姜黎身上,後者本能一躲,柔弱的求人庇護。
景瓷看著景月,眼底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她們景家雖然暗裡明爭暗鬥,但今日的事被拿到明面上說,她真懷疑景月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景小姐,你囂張跋扈的資本還剩下多少?敢來自取其辱,也別怪我們以多欺少,實在是你的行為舉止太過可恨!」沈媛又補了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
她和景瓷是沒有什麼大的過節,平生卻是最厭惡像這類的千金大小姐。
就跟有些人天生就仇富一樣。
看到你宛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她心裡才會爽了!
景瓷冷冷的看著她,送她兩個字:「愚蠢!」
她稍稍直起身,來到姜黎的面前,只用了兩個人能聽到的聲調,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姜小姐,你想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卻不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圖一時之快,好生威風!就不知道你姜氏那嬌弱的小身板,受得住景氏的打壓沒?」
「你!」姜黎想瞪她,卻被她有些冷的眼神逼壓回去。
景瓷很明顯是在警告她注意些,哪怕景氏現在一團糟,她也能穩操勝算的將她小小姜氏玩死!
這就是景瓷最引人妒恨的地方。
周圍的氛圍逐漸僵持了住,一道柔聲突地傳來打破:「請容我說一句話。」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位衣著華貴的女人撥開人群,待逐漸走近,四周也變得安靜到詭異。
姜黎的表情一僵,連同景月的臉色也複雜了起來,所有人都看過來,漸漸止住了交頭接耳的議論聲音。
大廳頭頂上奢華的水晶燈散發出璀璨的光芒,灑落在貴婦溫和的臉上,襯得她此時的神情讓人心生暖意。
景瓷單槍匹馬慣了,就算一時的寡不敵眾,回頭也會將這筆帳跟她們細細算清楚。
她看著女人的容貌,總感覺在哪裡見過,可是她又很確定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我只是給大家說明來龍去脈,不要冤枉了好人。」貴夫人面帶笑意,矜貴的氣質碾壓全場。
「據景小姐所說,這位顏小姐是斯墨先生的女伴,可惜語言不通,姜小姐可能對她有些誤會。」
姜黎聽完,急著反駁:「才不是誤會,這個女人怎麼可能……」
「請讓我把話說完。」貴婦清冷的目光射向姜黎,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威懾。
姜黎身子一抖,委屈的躲在薑母身後,憤恨的看著那名貴婦。
「景小姐聽得懂顏小姐的話,所以好心為她解釋,希望姜小姐可以讓她去見斯墨先生,可是姜小姐一口咬定她不是斯墨先生的女伴,拒絕派人去通知。」
貴婦的話很犀利,直指矛頭:「也許是認為景小姐故意搗亂,還是自己的神經太敏感,姜小姐就莫名其妙的哭了。」
「你胡說!」姜黎急紅了眼,指尖不安的抓緊手心。面上的表情瞬息萬變。
她扯著薑母的手臂,眼淚都要出來了:「媽,她們都是一夥的,快把她們趕出去!」
貴婦不急不躁,清冷的目光一掃眾人:「我有沒有胡說,眾人都看著呢!」
姜夫人還算是比較理智的,眼前的這個女人背景強大,絕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景瓷沒有想到會有人替她出頭,不禁對這位面熟的貴婦更加好奇。
她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貴婦回過頭對她微微一笑。
景瓷一愣,帶著感激之情回以微笑。
這時,貴婦人緩緩走過來,拉住景瓷的手:「最後,希望大家不要忘記了,這位小姐是封先生帶來的人。」
這一句話足夠的震撼,圍觀的名媛們都如夢初醒,只顧著看好戲卻忘記了景瓷的身份。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一些指責景瓷的人也紛紛倒戈,都把矛頭指向了姜家人。
薑母有些驚慌,沒想到這名貴婦的幾句話,竟然有如此的煽動力。
剛剛只顧著為女兒出氣,說出的話都不經大腦,要是讓封央知道他的女人在這裡受委屈,難保不會對姜家下手。
薑母思前想後,忐忑的開口:「姜黎,真的有那事?」
姜黎見情勢不妙,小臉氣的通紅,小聲的開口:「她是讓我去通知斯墨先生,但是你看看那個女人,怎麼可能……」
「姜小姐,斯墨先生的女伴,不是你可以評頭論足的。」景瓷冷淡的開口。
姜黎狠狠地瞪了景瓷一眼,然後又看向顏夕:「大家來評評理,這個女人從上到下,哪裡配得上斯墨先生?」
她輕蔑的笑著:「如果這個女人知趣,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景瓷微微皺眉,姜黎的話太過刺耳,有種無理取鬧的感覺。
貴婦此時開口:「姜夫人,若是顏小姐真的是斯墨先生的女伴,你們這樣對待尊貴的客人,對方會如何看待你們?」
她的話一頓:「姜小姐也不要以貌取人,將心比心,任何事都不要做的太極端。」
貴婦的聲音說大也不大,說輕也不輕,恰好讓處於尷尬局面的姜黎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此刻只想著把人趕出去,這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媽媽,不要跟她廢話了,這個女人不可能是斯墨先生的女伴。」
薑母此時也有些慌了,她看了看顏夕,這個女人長著一張典型的A國人臉,會跟C國大使有關係嗎?
但是,如果是呢?
姜夫人還算是穩重,小聲說道:「要不,還是去問問?」
「不用問了!」一道清冷的男性聲音從上方傳來。
眾人紛紛抬頭,不知何時,斯墨一行人已經出來了,正站在二樓的扶梯處。
斯墨的面色陰沉,身旁站著封央,眾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更不知道聽見了多少內容。
景瓷向上看去,正好對上封央的目光,她整個身子都僵直了,鬧出這麼大的事,雖然自己沒有錯,但還是心虛了。
薑母的面色微變,也不像剛剛那樣趾高氣昂了。
姜黎膽怯的躲在薑母的身後,她總覺得斯墨的目光冷的像冰,掃在她的身上,讓人不寒而慄。
顏夕看到斯墨來了,興奮的向他揮手:「斯墨,我在這裡!」
斯墨對她點點頭,目光從上至下的掃過她,有些傷腦筋:「你怎麼又弄成這個樣子了?」
說著,他從樓梯上走下來,脫下西裝外套披在顏夕的身上:「看來我以後真的不能留你一個人了。」
顏夕笑了笑,完全沒有悔過的意思:「我以後會注意的。」
說完,她親昵的拉過景瓷:「多虧了景小姐,不然我就見不到你了,你可要好好感謝人家。」
斯墨冷冽的眸光收起,比之前溫和許多:「謝謝。」
景瓷微微一笑:「舉手之勞。」
他們都是用C國語言交流的,圍觀眾人雖然聽不懂,但是也不瞎。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個嬌嬌小小的女孩就是斯墨先生的女伴。
薑母跟姜黎頓時臉色煞白,她們紛紛望向姜父,希望能有挽回的餘地。
可惜姜父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尷尬的搓著手,頻頻擦拭著額角的冷汗。
剛才他們在樓梯處都聽得一清二楚,姜家這回可攤上大事了。
「姜先生。」斯墨冷冷開口。
姜父被點到名,急忙撥開人群來到斯墨的面前:「斯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斯墨清冷的目光一掃眾人,最終落在姜氏母女的身上:「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姜先生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此言一出,姜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斯墨冷冷笑著,伸手將顏夕擁在懷中,揚聲道:「既然大家都在,我就說明一下,這位是我的結髮妻子,顏夕。」
這句話當即在人群中炸開了鍋,姜父冷汗連連:「斯先生,我……」
「姜先生,至於你剛才跟我提的條件,我想還需要仔細考慮。」
他的話一頓:「畢竟,你的內人對我的妻子很不尊敬,我很心寒。」
聞言,姜氏母女身子一抖,臉色更加難看了。
斯墨轉身對封央說道:「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聚。」
說完,不顧姜父的挽留,護著顏夕就準備離場。
顏夕愣了一下,拉著斯墨的衣袖說道:「等一下,那位景小姐……」
「她是封央的女伴,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見面。」
顏夕微微詫異,隨即笑臉顏開,對著景瓷揮手:「景小姐,我們下次再見。」
景瓷微笑著目送他們離開。
這時,封央也走下來,將景瓷納入懷中,男人寬厚的手掌按著她的腰,輕輕的揉了揉。
好在她沒事。
景月此時也躲在人群後面,雙眼染上濃濃的恨意,她沒想到封央會出現在這裡。
……
封央安撫完懷中的小女人,轉身對著姜父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了。」
姜父此時面如死灰,急紅了眼:「封先生,關於斯墨先生的事,可不可以……」
還未等他說完,封央就冷聲打斷了:「姜先生,這件事我不會管,至於該如何挽回損失,這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
一時之間,宴會廳寂靜無比,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家人的身上,幸災樂禍的看著戲。
封央陰鷙的眸光一掃:「至於姜夫人剛剛說的話,還記得嗎?」
聞言,姜父埋怨的看了一眼薑母。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薑母尷尬的站在原地,仔細回想著她說過的話,確實有貶低景瓷的意思。
姜父急紅了眼:「封先生,還請你先帶景小姐回去,改日我們姜家必定登門致歉。」
封央冷冷的嗤笑一聲,森冷的目光掃過宴會廳所有人:「致歉就不必了,好在她沒事,不然你們這些老弱婦孺都賠不起!」
男人的神情依舊淡漠:「念在姜家與封家交好的關係,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以後,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
此話一出,宴會廳內的氣氛明顯愈發危險到崩潰的邊緣。
他沒有再繼續下去,拉著景瓷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景瓷的餘光掃過眾人,剛剛幫自己解圍的那個貴婦已經不見了蹤影。
宴會廳里,姜家人嚇得面色慘白,得罪了封央以後就不可能在A國站穩腳跟。
所有人都不歡而散。空蕩的大廳里只剩下姜父的責罵聲和姜黎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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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姜家大門,外面已經下起了綿綿細雨,伴隨著絲絲涼風,在夜色中不禁感到寒冷。
商子遇去提車,封央跟景瓷則是站在屋檐下躲雨。
室內外的溫差相差很大,景瓷忍不住輕顫,身上這件精緻的晚裝已經抵禦不住寒風的侵襲。
下一秒,封央身上的西裝就披在她的身上。
景瓷愣了幾秒,側目看著他。
「我不冷。」封央淡淡開口。
景瓷美麗的眸子轉動,將身上的衣服攏了攏,上面還有淡淡的香草氣息,暖融融的,很溫暖。
「謝謝。」景瓷聲音很輕。
封央側目,目光徑直落在她的身上:「你會C國語言?」
景瓷點頭:「學過一點。」
說完,她的身子僵住,有種要興師問罪的感覺。
她今天的表現肯定達不到封央的要求,不知道明天媒體會怎麼抹黑。
商子遇把車開過來,景瓷剛上前一步,封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的語言不錯,可以考慮來MS國際。」
商子遇聽聞,差點笑出聲。
人家景瓷是景氏的總經理,憑什麼來給你幹活?
雖然說,MS國際的薪酬是業界的第一,能得到掌權人的邀請,在很多人眼中是莫大的榮耀,但是景瓷……
果然,景瓷頓住腳步,轉過身微微一笑:「我對封先生也很滿意,不如來景氏做我的私人特助?」
這次,商子遇再也忍不住笑了,這兩個人在一起真是冤家。
封央沒有再說話,直接坐進車裡。
車廂中,蔓延著淡淡的火藥味。
商子遇在前面開著車,總感覺背後一股寒氣襲來,不由得感到頭疼。
景瓷坐在一旁,悄悄看過去,封央正望向窗外,俊美的側臉令人著迷。
他生氣了嗎?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封央勾起唇角,終於說出幾個字:「今晚,表現不錯。」
聽到他的話,景瓷怔住了,他在表揚她嗎?
面對景瓷的困惑,封央漆黑的眸子望向她,淡淡開口:「今天的晚宴,實則是老爺子暗中安排的一場相親,姜黎則是他中意的兒媳人選之一。」
景瓷不禁側目:「你的意思是,今晚帶我來是想要示威?」
她真是小瞧他了,本以為只是擋箭牌,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深意。
「算是吧,今天的事情必定會傳開。封家是絕對不允許一個不識大體的女人做兒媳的。」
聞言,景瓷失笑:「原來是這樣。」
其實她也沒做什麼,只是姜黎的愚蠢毀掉了她。
人的性格決定一切,如果姜黎改不掉她容不得半點委屈的脾氣,以後怕是會吃更多的苦。
眸光掃到駕駛位上的人,封央淡淡開口:「戲看完了,你去哪?」
商子遇被點到名,愣了幾秒,訕訕的笑著:「這麼一說,我還真是無家可歸了。」
封央英氣的長眉一挑:「我這裡不是流浪所。」
話一頓,接著說道:「如果你沒有地方去,下個路口停車,前面有酒店。」
商子遇感到無語,他居然淪落到睡酒店了?
景瓷聽著他們的對話,好奇的問道:「封央,你的特助都是無家可歸的嗎?」
這麼想著,她忽然為自己家的盛昭曦感到慶幸。
封央勾起唇角,平淡的說道:「他是商家的長子,怎麼會無家可歸?」
商子遇幽怨的目光掃過二人,最後看向封央:「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和老爺子最近鬧翻了,所以商家是回不去了。」
說著,他精明的目光落在景瓷的身上:「景小姐,不然你幫我……」
還沒等商子遇的話說完,封央就冷冷的打斷了:「不可能!」
景瓷笑了笑,她也無能為力。
下一秒,封央清冷的眸光掃向他,不徐不慢的說道:「商子遇,你在我家過夜已經是第13次了,今晚,你休想再來打擾我們!」
我們?
這句話不止商子遇愣住了,就連景瓷也是一臉的詫異。
封央竟然旁若無人的說出這樣的話,景瓷氣憤的都想下車了。
可是下車後去哪裡,她可不想再一次被拋之荒野了。
理智與感性的鬥爭當中,景瓷果斷的選擇了理智。
自從遇到封央之後,她的原則就一再被打破。
可景瓷不知道,在封央遇到她之後,也是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則。
商子遇把景瓷和封央送到別墅就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相處,因為前幾次的經驗,景瓷這一次顯得淡定許多。
室內很溫暖,景瓷把他的西裝外套放在沙發上。
剛轉過身,突然眼前一黑,毛毯直接蓋在她的臉上。
「先去洗澡。」封央首先開口。
景瓷扯下毛毯,不滿的看著他:「態度真惡劣。」
看景瓷惱羞成怒的樣子,封央的心情瞬間明朗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