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你真的決定和封央在一起了嗎?
2023-09-30 04:34:08 作者: 殺死橙
夜晚寂靜而冷清,伴隨著絲絲的涼意。
景瓷獨自走在昏暗的道路上,她有些怕黑,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很多。
這時冷風陣陣吹過,一道刺目的車燈射向她,伴隨著汽車的鳴笛聲。
景瓷下意識的認為自己擋路了,嬌小的身體往旁邊移去,可是卻不見有車從旁邊駛過。
她轉過身,卻見到耀眼的燈光下,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朝著自己靠近。
「景瓷,你怎麼會在這裡?」男人溫雅的嗓音傳來,聽的有些熟悉。
景瓷輕輕擰眉,就看到顧湛來到她的面前。
她感到微微的詫異,封央不是說他已經被景月接走了嗎?
目光透過男人,就看見景月踩著高跟鞋從車上下來,她站在車門前,面色有些陰冷。
景瓷打量了她一眼,身上穿著純白色蕾絲連衣裙的她,一如既往的白蓮花打扮。
「景瓷,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顧湛有些急切的問道。
他是在昏迷的時候被人帶走的,醒來時已經在景月的車裡了。
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回去找景瓷,卻沒想到會在半路上碰到她。
在顧湛關切的目光下,景瓷顯得有些信譽:「我只是出來辦點事情。」
她不願意告訴他真話,並不代表顧湛沒猜出來,他的目光帶著責備,語氣依舊是那麼溫柔:「這裡比較偏僻,女孩子在這裡多危險。」
說完,他重新打量著她:「為什麼不回去?」
景瓷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絲躲閃,神情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顧湛也沒有揭穿她,清雅的嗓音緩緩道:「那我送你回家吧,正好順路。」
這時,景月有些看不下去了,踩著高跟鞋走過來:「顧湛,我晚上還沒有吃飯,你陪著我好不好?」
她的語氣有些尖銳,卻是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的:「景園和你家的方向正好相反,怎麼會順路呢?」
顧湛冰冷的目光掃向她,示意她閉嘴,可景月根本沒有在意,輕佻的目光看向景瓷:「姐姐,要不要我們一起走?」
她嫵媚的面容難掩自傲之色,像是宣誓著自己的所有物。
景瓷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態度不冷不淡的說道:「不用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卻被顧湛一把扯住。
男人轉過頭,瞪了景月一眼,聲音冷冷清清的:「你回到車裡去!」
景月氣不過,眼睛紅紅的,氣急敗壞的回到車裡。
顧湛看著那個不可理喻的女人,心中的厭惡愈加多了幾分。
「顧湛,你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她不動聲色的甩開他的手,與他保持著距離。
顧湛看著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揪緊了:「景瓷,一定要跟我這麼見外嗎?」
他沉吟了幾秒,深斂的眸子中透著溫雅出塵:「況且,放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也不放心。」
景瓷揉了揉眉心,神情顯得有些疲憊。
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車裡的女人時,景月的目光像是浸了毒一般,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景瓷不由得冷笑,目光重新落在顧湛的身上。
她想著今晚的事情,既然已經決定放手了,那就不能接受他的恩惠。
「顧湛,這裡離我的住的公寓不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她的聲音堅定,不容他拒絕。
可是顧湛怎麼會允許:「景瓷,你不要騙我了,這裡離你的公寓有多遠我會不清楚嗎?」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起她的手:「聽話,跟我回去。」
景瓷垂直長睫。躲避開他的觸碰。
她剛想說什麼,一道耀眼的車燈打在她的臉上,讓她有些睜不開眼。
等適應燈光後,只見封央修長高大的身軀向她走來,景瓷的眸光驟然緊縮。
她想不明白,封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男人尊貴的面孔上只剩下冷漠,陰鷙的寒眸直直射向顧湛:「看來顧先生忘記我說的話了。」
他的眼底毫不掩飾的譏諷,轉身拉著景瓷的手:「跟我回去。」
景瓷望著面前的男人,腿就像注了鉛邁不開一步。
不是說再也不要見到她了嗎,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才多久就變卦了。
封央見她沒有反應,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小下巴,直視著她的眼眸:「景瓷,你又不乖了。」
顧湛快速走過去,斯文的面孔此時也染上肅穆:「封央,你沒看到她不願意跟你回去嗎?」
封央眯了眯眸,淺色的唇掛起諷刺十足的笑。
他看了眼顧湛,最後又看向景瓷。腦中迅速閃過幾個字,姦夫yin婦。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鬆開,唇邊溢出清冽的嗓音:「這是我和景瓷的事,用不著你來插手。」
聞言,顧湛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是啊,他現在能以什麼身份來保護景瓷呢!
封央收回目光,重新審視著懷中的小女人:「景瓷,我在問你一遍,要不要跟我回去。」
他輕飄飄的話落在景瓷的心上,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那一瞬間,她都以為封央會用眼神將她殺死。
男人靜靜的站在那,似乎在等待著她的答案。
景瓷也知道,如果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她。
雖然她早就知道封央這個男人很惡劣,但今天的事發生的莫名其妙,已經觸碰到她的底線。
景瓷咬著下唇。潔白的臉上染上一絲不悅,她冷著聲音道:「不回!」
「景瓷,你確定要為了這個男人忤逆我?」封央眉目間沒有半分溫度:「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像在她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景瓷垂著的手微微顫抖,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麼,公布她簽下的那份合約嗎?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她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
顧湛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他第一次見到景瓷露出這樣的表情。
「封央,如果你真的要對她糾纏不放,我不介意讓警方介入這件事。」他擋在景瓷的面前,無聲無息的保護著她。
「警方?」封央冷呵,身上極具壓迫性的陰鷙氣息讓人喘不過氣:「我倒要看看,警方有沒有敢跟我過不去。」
跟他封央作對,那就是跟他背後龐大的家族作對,如果這個人想在政壇上有一番成就,那就不會傻到去得罪他。
封央邁開步子,將景瓷重新摟入懷中。動作矜貴優雅:「至於你,如果再妨礙我的事,我不敢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他的聲音平緩清淡,那雙黑眸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藏鋒芒。
男人輕輕揮手,四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從車上下來數十名黑衣男人,將顧湛圍在中間。
場面一時失去了控制,景瓷臉色突變:「封央,你瘋了!」
封央尊貴的面容染上幾分冷色,語氣毫不留情:「我不管今晚刻意還是巧合,我最討厭別人糾纏我的女人,趁我沒發怒之前,趕快滾!」
顧湛溫雅的面色此時也陰沉了幾分,見這架勢也並非是開玩笑。
他大步上前,身上的氣息冷峭刺骨,毫不畏懼的對上男人的眼:「封央,即便我拼盡顧氏一族,我也會護景瓷的周全!」
景月坐在車裡,面前的場景讓她心生恐慌,她迅速下車,來到氣質淡漠的男人身邊。
她輕輕搖著他的手臂,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顧湛,不要輕舉妄動。」
「景小姐,原來你也在這裡,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嗎?」
封央的薄唇劃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然後睨向懷中的小女人:「看,顧先生和景小姐多麼般配的一對。」
景瓷紅唇輕輕抿著,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譏諷與嘲笑,眸低閃過一絲冷意。
這時,景月忽然冒出一句話:「封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揚起一抹溫婉動人的笑意,大著膽子挽過顧湛的手臂:「我姐姐已經和顧湛沒有關係了,現在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聞言,景瓷目光一滯,她並不是因為景月和顧湛的關係,而是她叫的那一聲姐姐,虛偽至極。
此話一出,顧湛的神情閃過一絲不悅,他下意識的去看景瓷,卻發現她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景月暗暗的掐了他胳膊一下,笑的很明媚:「封先生,我和顧湛只是碰巧經過此地,看姐姐一個人在這裡太危險,所以才想送她回去。」
景月做出一副端莊大氣的模樣,讓人挑不出毛病,至少,她說的有一半是真話。
見封央沒有再逼問,她才緩了口氣,目光流轉在兩人之間:「姐姐,你和封先生這是……」
封央尊貴淡雅的面孔浮現一絲笑意:「剛才她有點鬧脾氣,現在我們準備回去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強勢的收緊手臂,目光看向顧湛。
顧湛的面色變了變,這個男人明顯是在說謊,可景瓷為什麼否認。
「原來是這樣,我姐姐這個人性情淡漠,也就只有封先生才願意包容她。」景月的語調微微上揚,好似是在說給顧湛在聽。
「她是我的女人,自然會包容她的一切。」封央深邃的眼眸隱出笑意,氣氛也終於緩和了些。
景月眸光微閃,淡紅的唇挑起一抹弧度,她扯了扯顧湛的衣袖:「既然封先生都來了,我們也別在這裡摻合了。」
顧湛一句話也沒說,幽邃的目光一直盯著景瓷的臉。
景月尷尬的站在一旁,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窘迫,她憤恨的瞪了眼景瓷,憑什麼顧湛心心念念的人是她。
封央注意到他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將景瓷拉到身後,冷冽的氣息格外壓迫。
他清淡的聲音說道:「既然我來了,你們也可以離開了。」
「顧湛。我們該走了。」景月拉著他離開,神情也有幾分著急。
她的心裡暗暗的想著,為什麼這個女人從小就愛奪走她的東西,況且現在她已經有封央了,還跟顧湛牽連不斷,這樣輕浮的女人,根本配不上顧湛。
她扯著顧湛的身體,想要把他拖進車裡。
當他們從景瓷的身邊經過時,顧湛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而景瓷根本就不敢抬頭,不敢看他失望的眼神。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景瓷了,為了集團的利益,她甚至可以做封央身邊的傀儡。
景瓷臉上神情落寞,心中苦澀難言,她從未想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忽然,顧湛掙脫景月的控制,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冷靜的問:「景瓷,我只問你一遍。你真的決定和封央在一起了嗎?」
景月驚的瞳孔縮緊:「顧湛!」
景瓷猛地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的望著他,氤氳的水氣迷失了她的眼。
「景瓷,是不是他在威脅你,你只要回答我,我可以帶你離開。」男人神色堅定,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她。
這一刻,景瓷說不出來話了,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局勢下,顧湛依舊沒有選擇放棄她。
人之在世,能有那麼一個人,不顧世俗的眼光,不顧外界的壓力,他只相信你一人,景瓷認為這就足夠了。
她真的在那瞬間動搖了,她很想離開封央,非常的想。
可封央卻在此時微微頷首。藉助身高的優勢,涼薄的唇湊到她的耳畔低語:「景瓷,你要想清楚,衝動的後果是什麼!」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只有她一人聽見,景瓷的唇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說。
她看向四周的黑子男人,仔細思量著封央的話。
就算她答應了顧湛,真的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嗎?
顧湛不可以為她冒險,即使封央的本意也是針對於他,但景瓷不可以將兩人的矛盾徹底激化。
想到這,她深吸了口氣,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淒冷的月光下,景瓷蒼白的臉上努力擠出一抹笑:「顧湛,你走吧!」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默了聲。
景瓷靜靜的站在那裡,顧湛失望的目光讓她忍不住逃離。
但是她知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咬著牙也要演下去。
景瓷細白的胳膊環住封央的脖頸,緋色的唇輕輕印在他微涼的唇上。
她整個動作連貫自然,而顧湛卻赤紅了眼,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眼中的神情開始幻滅。
封央也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大膽的動作,周身縈繞的戾氣,似乎在這一刻全部化解。
他的手按在她細軟的腰上,與之貼近加深了這個吻。
男人深邃幽暗的眼眸卻看向顧湛,眉目中儘是說不出的得意。
景月緊緊拽著顧湛的衣袖,生怕他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看著四周出沒詭異的黑衣男人,她就感覺頭皮發麻。
「顧湛,人家情侶之間小打小鬧,我們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封央離開景瓷的唇,目光有些寒涼:「看來還是顧先生的女朋友比較識趣,以後,如果再讓我看見你糾纏景瓷,後果自負。」
話音落,他就摟著景瓷走進車裡。
車子緩緩的從顧湛身邊駛過,那些黑衣人也隨之上車,在後面保持著一段距離跟著封央。
空曠的道路上,瑟瑟涼風吹過。
景月從未見過顧湛是這種表情,這個男人溫文爾雅,即使生氣頂多也是板著張臉。
可是現在,她甚至不敢近他的身,周身縈繞的戾氣讓人為之恐懼,這種壓迫性的氣息只有封央帶給她過。
如今,顧湛為了景瓷竟然這麼失態。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故作輕鬆的笑著:「顧湛,現在景瓷找了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你應該放心了吧!」
誰知,她的話剛說完,手腕就被男人滾燙的手掌握住。
顧湛用了很大的力,景月感覺她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痛的驚叫。
下一秒,男人冰冷的聲音響徹在她的頭頂:「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她。」
景月咬著唇,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她燃燒。
這還是顧湛第一次對她說重話。而這一切,都是拜景瓷所賜。
她的臉色不自然的發白:「顧湛,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嗎?」
景月的聲音有些破裂,有種豁出去的感覺:「景瓷,我的好姐姐,她已經把你讓給我了!」
她的唇角掛著諷刺的笑:「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騙了,如果她沒有點手段,心機,她怎麼會和封央在一起,還是說她的床上功夫更受一籌?」
顧湛惱羞成怒,大手穿入她的發間,一把扣住她的後腦,粗暴的將她的臉揚起。
「景月,你憑什麼根據片面就去詆毀一個人,況且這個人還是你的姐姐,至於她的為人,我比你更清楚。」
兩個人,四目就這麼堪堪對上。
景月看著這張自己在熟悉不過的臉,心中忽然感到苦澀:「姐姐?你以為景瓷會把我當成她的妹妹嗎?」
她幽幽的笑著,唇邊的笑容有些凝結:「顧湛,她不過是我們景家卑微的養女,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否則,你說要帶她走的時候,她為什麼會拒絕你。」
她的聲音咬的很重:「因為她跟著封央,遠比跟著你要少吃很多苦。」
男人的面色漸漸變冷,眸低迸裂出的寒冷幾乎要將她的血管凍僵。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顧湛,你真是瘋了!」景月氣的咬牙切齒:「你別忘了封央是什麼身份?跟他搶女人你也要顧忌一下後果!」
聞言,顧湛抬目看向她,音線冰冷:「我說過,為了景瓷,我可以放棄一切!」
景月的手指鎖緊,臉色無比的難看:「你確定要為了一個女人,動用家族的力量嗎?」
顧湛表情淡然,有種豁出一切的架勢。
他的目光停留在遠方:「我已經忍了太久了,也想任性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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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央將景瓷帶回北郊別苑,心情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愈加的煩躁起來。
他將領帶扯開,站在落地窗前,背身而立。
月光從玻璃幕牆透進來,將他的身影襯的更加高大,但也清默冷寒。
景瓷站在他身後的雪白地毯上,想起方才發生的事,她又害怕又窘迫。
半晌,封央轉過身,陰騭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如果今晚不是被我撞見,你是不是決定跟他離開。」
景瓷看著動怒的男人,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他這算什麼,丈夫質問出軌的妻子嗎?
景瓷冷笑:「封央,你好像忘記了,我喜歡的人本來就是顧湛。」
封央的眸光驟然冰冷,幾步到她的面前,大手鉗住她的小下巴:「景瓷,你的意思是,我為難你了嗎?」
景瓷被他捏的生疼,兩人的距離無比的近,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眸底的墨流:「難道不是嗎?」
聽到她這句話,男人怒極反笑,大手毫無預料的鬆開她:「你現在可以踏出這道大門,我絕不攔著你。」
景瓷咬著唇,清淡的眸光染上一絲譏諷。
如果她今天踏出這道大門,面臨她的將會是景氏的僵局,而他們的合約也會就此終止。
她知道,他這是在威脅她。
想到這,景瓷憤怒的揮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聲音都破碎了:「封央,你究竟要把我逼到什麼地步才滿意!」
男人尊貴的面孔被打的偏向一邊,嘴角都有些麻木了。
這個女人,膽子真大。
他的周身充滿駭人的戾氣,深邃的眼眸透著刺骨的寒冷,他揚起手就要打回去……
景瓷單薄的身子狠狠一震,望著他就要落下來的手,竟然躲都不躲。
他要打她,那就乾脆打死她算了。
可是,封央舉在半空中的手驀然停止,始終沒有落在景瓷的臉上。
許久,他幽幽的笑了,審視她的目光或明或暗,危險迸射:「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當然也會包容你。」
景瓷微微愣住,他明明氣的要命,卻沒有對她動手。
封央冷清的黑眸掃了她一眼,火氣明顯沒有消散,他忽然甩開手,用的力氣比較大。
景瓷面色蒼白,強烈的眩暈感襲來,輕薄的身體緩緩向後倒去。
在她即將倒下之際。封央那張尊貴俊美的面容出現一道裂痕,他本能的伸出手,將她的身體接住。
泛著清香的身子墜入男人結實的臂彎里,輕的像絨毛一樣。
她昏過去了,顫抖的睫毛上染上一層濕意,像是眼淚。
盯著她美麗的面孔,封央感到莫名的熟悉,仿佛在很多年前就見過。
可是,當他仔細回想的時候,卻飄渺的如一陣煙,一眨眼就散了。
封央冷下臉,撥通了內線,商子遇很快就推門進來。
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知道還以為鬧出人命了。
「總裁,景小姐好像昏過去了。」商子遇緩緩道。
封央皺眉看著懷中脆弱的像個瓷娃娃的小女人,只覺得心煩意亂:「那還不趕緊送醫院,磨蹭什麼?」
商子遇不敢猶豫,趕緊撥通了急救電話。
封央將她放在沙發上。手驀然鬆開:「去醫院檢查完,把她送回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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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瓷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次日的中午了。
接下來的三天裡,封央沒有任何消息。
她也知道,因為那件事,他對她惱了。
這樣也好,還有二十多天,他們的合約就到期了。
景瓷這樣想著,如果順利,接下來的日子裡她仍能保持完好。
快到下班的時候,景瓷坐在辦公室里,助理茶茶敲門進來:「景總,今天是宴老的五十大壽,邀請您去參加。」
景瓷撫了撫眉,宴家與景家世代交好,如果不去倒是拂了面子。
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讓盛秘書代我去吧!」
茶茶露出惋惜的神情:「景總,盛秘書晚上要參與南岸的開發會,恐怕是抽不出時間。」
景瓷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同意了:「知道了,晚上我會去的。」
茶茶微笑的點頭:「那景總,我去幫你準備晚宴的禮服。」
她說完,默默的退出去。
茶茶離開後,景瓷拿起請帖看了看,神情有些疲憊。
晚上六點,她從公司走出來。
宴會的時間在一小時後,她需要提前去把賀禮送上。
景瓷坐在車裡,感覺頭有些痛。
在她的車後,銀色的鎂光燈不斷閃爍著,對她窮追不捨。
「景總,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要不要我把後面的尾巴甩掉。」司機見她臉色發白,擔心的問了一句。
景瓷長睫微垂,斂著聲音道:「算了,甩不掉的,就讓他們拍個夠吧!」
車停在宴會廳的正門前,司機先下車,把景瓷的車門打開。
記者一瞬間蜂擁而上,爭先恐後的拍攝著。
景瓷一身淡藍色長裙,層層疊疊的輕紗,搖曳出嫵媚的弧度。
她的長髮簡單的挽起,露出優美的頸子,清純中又不失性感。
晚宴的主人走出來,晏老臉上掛著慈祥的笑,拍了拍她的手:「小瓷,多年沒見長這麼大了。」
景瓷莞爾一笑,聲音很輕的說:「晏叔叔,爺爺讓我給你問好。」
晏楓笑得合不攏嘴:「虧老爺子還記得我,改天晏某一定登門拜訪,好好找他敘敘舊。」
談話間,兩人已經站在大廳中央。
晏老站在一個男人背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封總裁,給你介紹個人認識。」
男人轉過身,淡淡的視線里浮現幾分戲謔:「景小姐,好久不見。」
景瓷臉上的笑容僵住,竟然是封央。
晏老站在一旁,目光掃過兩人:「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
封央淺色的薄唇輕勾,聲音低沉緩緩而出:「何止是認識,我和景小姐應該是舊相識了。」
晏老怎麼會不明白,簡單的寒暄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景瓷望著晏老離去的背影,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封央戲謔的笑聲響徹在頭頂:「景瓷,如果你後悔來這裡,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
他悄然的靠近她,微涼的唇咬著她的小耳朵,利用身高的優勢,沒有讓任何人看見。
景瓷的身體僵硬,聲音淡淡的:「你知道就好。」
現在,她甚至懷疑封央是不是故意在這裡堵她。
男人沉聲而笑,清透的眼眸透著狐狸的狡黠:「真是無情,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過得很好。」
說完,他的手貼在她的腰上,懲罰性的捏了她一下。
「這幾天,我可是夜不成眠,難道不應該索取點利息嗎?」
他的話說完,景瓷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美麗的令人心醉。
封央低笑,真是個感性的小東西。
他的唇始終貼在她的耳邊,直到晚宴上的人越來越多,他才鬆開她。
景瓷鬆了口氣,從侍者那裡接過酒杯,來掩飾此時的尷尬。
封央一直欣賞著她的表情,動作矜貴優雅的端起一杯酒,薄唇溢出清淡的嗓音:「這幾天沒有見我,就沒有想我嗎?」
他的黑眸好似燃著星星火光,這充滿暗示性的聲音,令景瓷的身體都忍不住顫慄。
他的大手忽然握住她的:「不要弄翻了酒,被記者拍到,明天就又要上頭條了。」
景瓷深吸口氣,調整好情緒,無意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封央狹長的黑眸眯起,唇勾起一絲完美的笑。
難道她不知道,她喝的這杯是度數不低的調酒嗎?
這種酒喝起來甜甜的,但是後勁十分猛烈,男人喝也只是剛剛好。
但是對景瓷這種不會喝酒的人來說,沾一滴也就醉了。
果然,不到一會兒,她美麗的臉上就出現了醉態,潔白的頸間有著一層薄薄的細汗。
封央優雅的端起紅酒淺嘗了一口,清冷的眼眸看著景瓷半醉的模樣。
他緩緩靠近,而她的身上竟然有股淡淡的清香,混合著醇厚的酒香,更加魅惑人心。
封央笑的恣意,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暗芒。
真是個得天獨厚的小東西。
他摟過她的腰,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而這個姿勢恰到好處,又不會顯得不合時宜。
「封央,你放開。」景瓷恢復了些力氣,想要推開他。
而男人的手臂緊了緊,貼著她的耳邊說道:「景瓷,不要亂動。」
他的聲音富有磁性,充滿著誘惑力:「我邀請你跳一支舞。」
話音落,封央牽起她的小手,不容分說的將她帶到舞台上。
堂皇富麗的大廳上,吊著精巧的大宮燈,低低垂下的天鵝絨的藍色帷幔,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
在暗淡溫柔的光線中,酣歌妙舞,香風瀰漫。
景瓷的眸光泛起水霧,可能是因為酒精的緣故,她的身體軟的不行,任由這個男人擺布。
封央低下頭看著她,精緻的臉充滿了迷亂的味道。
這樣美麗的景瓷,他不想讓其他人欣賞到。
大手將她的頭擱在他的頸側。兩人配合的恰到好處。
音樂漸漸變了味道,舞步也變得急促起來。
封央清淡的眼眸看著她嬌羞的臉:「景瓷,只是跳支舞,緊張什麼?」
景瓷的舞姿很標準,但是身體太過於僵硬,以至於他都感覺不到她的呼吸。
封央邪肆一笑,手臂驟然縮緊:「現在就這麼緊張,那晚上該如何是好?」
他的話說完,景瓷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今晚,要過去嗎?
封央尊貴的面孔變得莫測,兩人的身體貼的很近,甚至景瓷都可以感覺到他的迫不及待。
她有些為難的咬著唇,不僅是因為他的話,還有他開始作惡的手。
周圍人看到這一幕都停下舞步,空氣中瀰漫著不可言說的氣氛。
「跟我走!」封央將她帶下舞台,冷峻的面容滿是隱藏著一絲渴望。
景瓷有些措手不及,等她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將她帶到大廳外面。
停車場----
景瓷剛坐進車裡。男人就欺身吻上她的唇。
車廂里的溫度漸漸升高,仿佛要將她的身體融化。
景瓷感覺頭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些迷亂,出乎意料的回吻著他。
封央深深皺眉,漆黑的眸子鎖住她:「乖女孩,再忍耐一下。」
他不想在車上就要了她。
封央將她的裙子整理好,捧著她精緻的面孔說道:「我們現在回家!」
景瓷咬著唇,雙眼迷茫的瞧著他。
封央開車的時候,感受到那小東西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
他甚至懷疑,她喝的那杯酒里,是不是被摻了些什麼。
車子停在主宅的正門前,他脫下西裝披在她的身上,幾乎立刻打開車門。
封央將她抱到樓上,一進去,就抵在門板上,深沉的眸光隱著掠奪。
他並不想嚇到她,所以近乎溫柔的吻著她。
景瓷靜靜的閉上眼,顫抖的長睫顯得格外無助。
他什麼也沒有做,可是景瓷已經感覺到他的蓄勢待發。
封央將她抱進臥室,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寶貝,乖乖聽話。」
景瓷咬著唇,微微低下頭,模樣羞澀動人。
她不敢抬眼,因為她害怕看到他眼中的那種強勢,可怕的讓她幾乎逃離。
封央沉沉的笑著,修長的五指穿過她海藻一般交織的秀髮,扣住她的頭。
長達五分鐘的深吻讓景瓷都快窒息過去。
一結束,她迅速別過臉掩下眼底的慌張。
封央指腹邪氣的拭擦了下唇角的水漬,她的順從讓他心生愉悅。
雖然他知道,景瓷願意跟他來到這裡,是為了那份合約。
不過她美麗的外表,確實是一種享受。
封央不會輕易碰女人,更不對對女人上癮。
但是對於景瓷,他破例了。
當她第一次躺在他身邊時,他的原則就徹底打破了。
雖然這其中也有他的布局,但他並沒有打算做的這麼徹底。
如果沒有上次顧湛的事情,他其實是準備在那一晚就要了她的。
景瓷咬著唇,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封央,這三天,算不算?」
封央撐起身子,幽暗的眸子掃了她一眼,讓人看不清楚情緒。
許久,他深沉一笑:「當然算,我說過的話,不會改變。」
景瓷鬆了口氣,那就好,合約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可以徹底結束了。
封央盯著她,若有所思道:「你在規劃著名怎麼離開我嗎?」
聞言,景瓷心裡一驚,但她還是很快的掩下這份情緒。
她纖細的手臂挽上氣質冷清優雅的男人,略有些緊張:「我沒有這麼想。」
封央有意逗她,所以並沒有多計較:「那你的意思是,合約結束後。你也願意跟我在一起?」
景瓷對他堵的說不出話來,她生平第一次覺得,撒謊也是件難事。
她盯著他看,琥珀色的眸子泛起水光,模樣清純動人。
封央認為,他再不享用,就不是男人了。
他慢慢的靠近,捧著她的臉:「景瓷,準備好了嗎?」
景瓷的心中悸動,雖然緊張,但她知道這一天遲早都要面臨。
可以說,她今晚跟他回到這裡,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被他吃下的準備。
封央沉寂的目光無息的迎視上,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弧度:「乖,不要怕。」
上一次,他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時候要的她。
當時,她疼的掉眼淚抽泣的模樣,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景瓷閉上眼,纖白的手臂環繞上他,她以為和男人做這件事很簡單。
可是當他刻意的討好她時,她還是忍不住低泣。
這種陌生的感覺,使她心生慌亂。
封央輕輕的吻著她,難得的溫柔:「乖,不要亂動!」
景瓷紅著眼,伸手錘著他的肩,哭的慘兮兮的:「封央,你混蛋!」
任何男人,在床上被使用暴力時,都不會太計較,特別是像景瓷這樣美麗的女人。
他低低的笑著,直到安撫好她的情緒:「景瓷,好些了嗎?」
身下的小女人可憐兮兮的咬著唇,不準備理他。
她是在清醒狀態下的第一次,卻不知道,封央這樣有耐心的安撫女人,也是第一次。
她顫抖著閉上眼,直到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景瓷,看著我!」
他尊貴俊美的面龐上,薄唇緊抿,帶著一抹極為難察覺到的愉悅之感。
景瓷看的真切,差點就忘記了呼吸。
封央調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看呆了?」
景瓷扭過頭,小臉上染上一抹羞紅:「我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