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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33:02 作者: 浣若君
哪需要葉向東跑路啊,家裡有倆天生就喜歡照顧人的小閨女兒,一前一後的,跑到書房裡,就去找碘伏和紗布了。
丁保國和葉向東是老相識,當然得彼此間握個手。
葉向東白襯衣,綠褲子,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還跟個大學生似的。但是丁保國的頭也不知道有幾天沒洗過了,滿頭的油膩,就那套綠軍裝也不甚妥貼,皺的厲害。
「你媽最近咋樣,還好吧?」葉老說。
丁保國連連點頭:「挺好的。」這傢伙只有一個寡婦老媽,雖然在外面不靠譜,但要回了家,據說是個大孝子。
葉老於是又說:「聽說你們昨天把徐建東給抓了,怎麼樣,審出啥東西來沒?」
丁保國看了看廚房,笑著說:「徐建東吐的挺多的,吐了很多我們始料未及的東西出來。」
葉老坐在沙發上,雖然分分明明看出來丁保國應該已經掌握了很多東西,但還是問:「都吐了些什麼?」
「哎呀,他好像不止在工作上搞的很精彩,私生活也挺精彩的,招供了很多讓我們都為之咂舌的……男女關係!」隨著丁保國這一句,廚房裡的馮明艷也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啪啦一聲就摔倒在地上了。
葉老還在追問呢:「比如呢?」
「好啦好啦,趕緊吃飯吧,飯都該涼了。」就在這時,馮明艷又爬了起來,出來招呼大家說。
葉老目光冷冷掃了馮明艷一眼,可沒打算吃飯。
「到底審出什麼來了,你直說。」葉老手扶著沙發椅背,厲聲說。
丁保國昨天晚上審徐建東的時候,徐建東不止交待的徹徹底底,而且是想盡千方百計的交待,說了很多諸如自己犯錯全是馮明艷和葉老指使的呀,是葉老想推行打黃掃非政策,才讓他到養殖廠發書的呀,總之,一通胡咬,把罪過全咬到葉老身上了。
丁保國又不是傻子,葉老的人他還是清楚的,像這種老紅軍退下來的幹部,才不會幹那種損人不利已的事兒。
而且,葉老這人剛硬著呢,曾經有人查他查了整整一年,連他家解放前所有的來往信件,祖宗八代都刨了,愣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來。而葉老只是給當時還是個小混混,正在四處找活兒乾的丁保國暗示了一句話,丁保國就把葉老那個下屬給查了個底朝天。
然後那人,把自己吊死在G委會了。
所以,葉老是丁保國的恩人,這個人丁保國只能敬,不能動。
但是,既然徐建東都吐了那麼多,他要不上門敲詐、訛詐馮明艷一番怎麼成?
不過,葉老這麼真戳戳當著一家人的面問話,反而把丁保國給逼的不知道該如何張嘴了。
葉向東父子倆盯著他,坦然的讓他有點心慌。
「這樣吧,你們先吃飯,我先告辭了啊。」說著,丁保國一瘸一拐,就從葉家出來了。
當然,等他一出門,馮明艷立刻就借著自己院子裡衣服沒收,追出去了。
等她出門之後,葉老就招呼著正在玩兒的倆小閨女也坐到了自己身邊,然後從兜里掏了一隻無線發射頻的對講機出來,面無表情的擰開,就放到茶几上了。
餐桌上香氣繚繞,但全家人坐在一起,對著一隻對講機,因為葉老自己的認真專注,就連倆小閨女都嚴肅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對講機里有聲音傳出來了。
「小丁,你跟阿姨說說,徐建東到底招了啥?」是馮明艷的聲音,聽得出來格外焦灼。
丁保國的聲音則有點糊,估計倆人應該離的挺遠的。
「馮姨,徐建東同志吐的可真挺多的,說實話,他要不吐那麼多,在我心裡,您還是我最尊重的馮姨呢,當然,就現在我也特尊重您,我相信徐建東就是一條瘋狗,我也相信小南和小西跟他沒任何關係,但是當時咱們審他的時候可不止我一個人啊,好多兄弟呢,你總得想辦法弄點錢,讓我堵堵兄弟們的嘴吧?」丁保國說的很誠懇。
但是馮明艷顯然給打擊壞了,頓時嗚嗚咽咽的就開始哭了:「白眼狼,沒良心的徐建東,我可是因為同是邊城老鄉才幫了他一點忙,他這是往我身上潑污水呢他。」
「那您說說,這事兒您想咋辦?」丁保國笑嘻嘻的問馮明艷。
這種事情,讓馮明艷一個女同志怎麼辦?
想當初,徐建東為了她而結紮的時候,她還覺得徐建東是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呢,誰知道他的骨頭居然那麼軟,一進去就把她給咬出來啦?
「錢不是問題,我給你想辦法,但是小丁,姨想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們G委會裡不是經常有上吊的,自殺的,徐建東難道就沒有那種傾向?」由衷的,馮明艷又問一句。
丁保國當時就抽了口冷氣:「不會吧馮姨,我們G委會最講究的就是民主和自由,審問是審問,雖然有時候因為他們死不開口也會給他們倆拳頭,但您這種行為,可就牽扯到買/兇殺人了吧?那不可能,我們絕對不可能這麼幹。」
「小丁,當初你從我們家拿走的東西可不少吧,那些槍,郵票,還有好些個國家領導人的信件,那可都是文物,你才給了我多少錢我就全給你啦,啊?現在咱們不說這個,我只想跟你說,錢不是問題,說吧,要讓徐建東閉嘴,你要多少錢?」馮明艷於是又說。
她又不是不清楚,G委會的這幫人,只要給錢,什麼事都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