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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31:47 作者: 南朝北闕
以前孟之微也沒覺得自己這個狀元的名頭有多威風,現在不覺感覺有絲絲驕傲,好像頭上新增了一層光環,離宮時候的步伐都帶了兩分六親不認。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
第142章 燒尾宴
學府的設立也並非一帆風順, 民間的反對聲反而大過朝廷,大抵也是一些落魄士子或者本身無心仕途的人,覺得女子考學為官就是破壞綱常, 女子就該相夫教子,主內當賢妻才是正經。
隨著聲音多了, 人云亦云的也不知話從哪裡出來, 就連薛岑也被詬病了一番,說他當皇帝的不體諒民生疾苦,反而教唆女人去讀書為官, 以至於現在的女人都心比天高,整日不尋思著嫁人反倒想著做官,根本就是不叫人好過。
對於這些責備,薛岑也沒叫人刻意去壓制, 政策的革新難免會伴隨著不一樣的聲音, 沒道理的聽一聽也就罷了。
不過對此躍躍欲試的女子們可就不樂意了,憑什麼他們就非得在閨閣里守著穿針繡花等著嫁人生孩子, 伺候一個只會好吃懶做的丈夫?於是紛紛響應朝廷的決策,隨著各個鄉鎮也開始興辦女子私塾,形勢空前大好。
也就四五年的時間,女子入學為官在民間已成尋常,若有人碎嘴女人讀什麼書當什麼官的話,必會遭到一番唾罵——不讀書難道嫁給你這樣只會罵女人的飯桶?那是圖你懶圖你廢還是圖你常年不洗澡?
而身為朝廷的第一名女狀元,孟之微自然是頭部榜樣,不少女子苦讀入朝也是為了能跟自己崇拜的人更近一步,因而民間對她讚譽頗多。
作為孟之微的唯一閨蜜, 琴濯比當事人還要樂呵,覺得自己獨寵後宮的名頭都不如一句「孟大人閨蜜」來得實在, 特別受特別邀請去學府里教授一下禮樂,那成就感也是不可比擬的。
金秋科考,及第的學子中已有不少女子,這也算是對朝廷決策的一個重要考核結果,女子為官才正式融入以往的傳統。
學府擺了燒尾宴,為及第的學子慶賀,琴濯也去湊了個熱鬧,喝得微醺才回宮。
「皇上下朝了?」琴濯邁的步子已有些不穩,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有點找不著北。
臥雪看了下已經黃昏的天色,道:「夫人,已經酉時了。」皇上早下朝了。
琴濯恍然噢了一聲,卻又不知曉酉時到底該是個什麼時辰,走進殿內看到薛岑正跟四歲的女兒說話,方才徹底醒悟過來。
他下朝了。
「這是怎麼了?」琴濯走近才看到父女兩個大眼瞪小眼,一個虎著臉,一個癟著嘴。
薛岑看到她神情不似平常,想是喝多了,便沒顧上再同女兒計較,扶她坐到一邊的榻上。
方才還與父皇固執的小姑娘馬上跑到琴濯身邊,張嘴就告狀:「父皇不讓我交朋友!」
小姑娘平常說話都是奶聲奶氣的,這會兒卻擲地有聲,字正腔圓。
薛岑一聽這小傢伙還會混餚視聽倒打一耙了,又繃起臉來,「事情是這樣?好好跟你母后說!」
琴濯扶著有些發昏的腦袋,聽他們父女吵嚷了半天方才弄明白。
原是女兒搶了人家的竹馬當朋友,恰被薛岑看見了,所以回來正教育呢。
「父皇沒跟你說過,不能奪人所愛,東西不行,人自然更不行。」
薛岑說得一副正經,琴濯聽到後確實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讓他的神情有些繃不住。
小姑娘倒沒忘記這些大道理,不過對答起來也頭頭是道:「我問過小飛的,他沒有喜歡的人,都是大人要說的,瑩瑩也不喜歡他……都不喜歡那我喜歡不就好了?」
琴濯聽著女兒口中的小名兒只覺得頭更暈了,好半晌才梳理清楚其中的關係,拉著女兒的小肉手問:「那父皇怎麼說你搶人家小竹馬的?」
小姑娘圓溜溜的眼睛不覺幽怨地瞅了自家父皇一眼,好像是在說他給自己安莫須有的罪名,癟著小.嘴還有些委屈:「我弄壞了小飛的筆,小飛就不跟我做朋友了,只會找瑩瑩玩,我才找他的……」
到這會兒琴濯才徹底弄明白事情原委,摸摸女兒烏黑的額發,溫聲道:「你弄壞小飛的東西,小飛自然要生氣的。那朋友生氣了,我們先該做什麼?」
「賠禮道歉。」
「這就對了,改日.你去父皇書房裡找一支新的筆,送去給小飛,然後跟他說對不起,小飛的氣馬上就能消了。」
「真的麼?」
「自然是真的,濛濛跟小飛既然是朋友,那朋友之間怎麼會有隔夜仇呢?只是以後萬不可再隨便搶人的東西了,這樣是不對的。」
「人也不行麼?」小姑娘仰著臉懵懂天真地問。
琴濯淺笑的眸子裡微有幾分正色,「自然不行了,除非你喜歡的人也正好喜歡你,那自然用不著你搶了。」
小姑娘還不大能翻得清這個道理,都是一條一條說起來懂,情況摻雜起來她就不懂了,當下抓著腦袋疑惑道:「可父皇說,喜歡的東西就要早下手,不然會遭殃。」
房間裡靜默了一瞬,薛岑反應過來連忙給自己找補:「我那是基於你母后說的!人家要是有喜歡的人你能搶麼?」
小姑娘繼而問:「沒有就能?」
「……那也不能!得問人家願不願意。」
小姑娘噢了一聲,低下頭尋思明天應該問問小飛,他到底願不願意,如果願意她就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