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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31:47 作者: 南朝北闕
    琴濯聽到有趙文汐在,雖說他也是個男子,到底比其他不知底細的叫人放心些,遂叮囑道:「有趙大人在我也放心,只是你的東西千萬記得別隨手一放就忘了,知道麼?」

    「我記得了,府里這麼些人,我都養成習慣了。」

    琴濯就怕有個萬一,所以寧願多叮囑幾遍。

    三月二十七這日,琴濯還特意起了個大早,專門給孟之微做了碗長壽麵,又把兩個紅雞蛋塞給她,讓她在路上飢困了也好墊墊肚子。

    一年裡,滿朝文武齊聚熱鬧的大日子除了中秋就是薛岑的千秋了,今年薛岑又把千秋跟春獵安排在了一塊兒,可謂空前熱鬧。

    薛岑仗著一身武藝,以往也是不羈慣了,出來狩獵本也是圖個自在,打從出了宮門就沒坐轎輦,一匹快馬直騁隊伍前頭。

    知道孟之微跟自己同一天生日,薛岑其實也挺意外,暗道自己是跟孟之微耗上了,連人都喜歡上了同一個。

    「孟卿與我同一天生辰,今日可得好好喝幾杯。」

    雖然薛岑在心底里已經把孟之微當做了情敵,不過平常還是以君臣處之,與以往也並無不同。他雖有些不合常理的想法,但久在這個位置上,也知道些事分大小,若真因為兒女私情耽誤了這一個人才,也是得不償失的。

    看著孟之微斯文俊秀一派溫和,薛岑也不禁暗罵自己既想人家的媳婦兒,又想人家賣命,魚與熊掌都想兼得,確實有夠不要臉的。

    不過薛岑的不要臉就是能把不要臉三個字坦坦蕩蕩地承認,而依舊死不悔改。夏起常說他把不要臉修成了精髓,這天底下怕是已無人能及了。

    薛岑覺得他這位大師兄的點評有時候還挺到位,雖然這些名頭並不值得他驕傲。

    薛岑兀自嘆息著策馬前行,一扭頭看到孟之微的懷裡掉出個紅通通的東西來,眼疾手快給接住了,「這是什麼?」

    孟之微訕訕道:「是喳喳出門前給我準備的紅雞蛋……」

    過生日吃雞蛋的說法薛岑也知道,當年還在青楓山的時候,每年生日門中的師兄弟們都會提前幫他預備好。

    薛岑托著掌心裡的雞蛋,五指漸漸收攏,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孟之微不好要回來,便道:「過生日吃紅雞蛋吉祥如意,皇上也吃一個。」

    「那便……多謝了。」薛岑如願以償地留下了琴濯煮的紅雞蛋,可心裡的難受勁兒卻不減分毫。

    連一個紅雞蛋他都要費盡心思地從別人那裡騙來,實在是……有點慘。

    作者有話要說:

    薛岑:我要在孟卿的腿上寫一個『慘』字。

    ——明天周六啦,大肥章預告,我已經上好了五點半的鬧鐘,沖!

    第72章 烤全羊(1)

    且說孟之微啟程後的第二天就下了一陣冷雨, 本來和煦的天氣也再度變得寒涼起來,人們紛紛窩在家裡不肯出動。

    京城還好些,便是下雨屋裡也是乾燥的。以往琴濯在錢州的時候, 必得用碳火驅散屋子裡的潮濕,若不然人都會覺得像長了一層毛, 渾身上下都泛著潮氣。

    只是這冷雨天, 山里定然比外面還冷些,琴濯不禁擔心孟之微帶的衣服夠不夠。

    茶白以前隨春獵的隊伍去過長文山一次,便道:「長文山離這裡也不過小半日的路程, 若不出意外大人他們早已到了長文山,山上的帳子扎得很結實,專為避風擋雨的,夫人不必太過憂心。」

    說是如此說, 琴濯還是免不了多想一下, 且看天色還陰著,也不適合狩獵, 但願那人也能注意一些,別仗著自己功夫好就讓一幫人跟著他到處跑才是。

    聽到門外有響動時,琴濯以為會是安安或者趙嫂子,孟之微隨大部隊一塊兒去長文山,肯定不會是找他的,便自己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面色白皙的年輕人,琴濯一看他的穿著,便知道他是宮裡的,心跳當即閃了一下, 神情緊繃起來。

    而對方對琴濯的身份也絲毫不認生,當即頷首喚了聲夫人, 又道:「昨兒夜裡下了場冷雨,孟大人不慎著了涼,有些發熱,所以讓奴才回來一趟,帶些厚衣服過去。」

    孟之微走的時候琴濯雖也幫她準備了些保暖的衣物,可也沒料到這一場冷雨之後的倒春寒如此之烈,況又聽聞她受涼病倒,當即就顧不得許多了。

    她把收拾好的衣物拿出來,猶豫著問道:「公公可知道我家大人現在如何了?」

    「有太醫隨行,倒也不打緊,只是大人的精神有些不濟,春獵怕是也不能參加了,得等兩日稍微順些再回來。」

    琴濯哪裡還能坐得住,急忙道:「公公可否通融一下,讓我也同去?我實在不放心我家大人,我去照顧她也方便些。」

    「夫人言重了,來時孟大人也提過兩句,只是怕夫人不方便出門,所以讓小的不必多言。」

    琴濯聞言,便顧不得多等,匆匆收拾了包裹跟著人啟程去長文山。

    琴濯看那年輕公公隻身一人前來,以為要騎馬,特意換了一身簡便的衣裳,出門看外面停著馬車,車內也已經被碳火熏得暖融融的,不會令人覺得陰寒。

    她坐了沒一陣就覺得身上熱得冒汗,只得把特意換上的厚袍子脫下來。聽茶白說到長文山約莫小半日,也沒再多問,不時掀開帘子看一下走到哪兒,心裡記掛著孟之微,便有些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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