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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5:45:57 作者: 傾碧悠然
    地上的四妹渾身抽抽,臉色慘白。

    張鐵柱話說完後,繩子高高揚起,再次狠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你說說到底是誰拿的銀子?別讓人以為老子胡亂發脾氣……」

    話音未落,院子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外面站著的都是周圍的鄰居,張鐵柱沒放在心上,想著是誰這麼不長眼跑進來勸,頭也不回地道:「今兒誰都別來勸我,小時偷針,大了要偷金。這孩子偷東西也不是一兩次,不好好教訓一頓怎麼得了?老子是為了她好!」

    一邊說,手裡的動作沒停。就在繩子即將又落在孩子身上,孩子都嚇得開始顫抖時,他的手忽然被人抓住。

    張鐵柱想要掙脫,發現自己根本就扯不動,疑惑回頭,只看到了一個綁著花布的頭頂。

    高玲瓏用了巧勁,一下子將繩子奪了過來。

    而張鐵柱也終於認出了來人,當著孩子親娘的面打人家孩子,他頗有些不自在,但只是一瞬,他就恢復自如:「弟妹來了……」

    高玲瓏打斷他:「要是還不來,這孩子都要被你抽死了。果然不是親生的就不疼愛孩子,當初我就不願意將孩子抱過來,怕的就是你發脾氣拿孩子撒火。」

    李啟苗在院子裡剝豆子,聞言抬頭,當即冷笑道:「這話說的,好像我要奪你孩子似的。明是你們家養不起這個孩子,我將她抱過來,給她一口吃的,救她一條小命……」

    「放你娘的狗屁。」何蔥花是在村里長大的姑娘,發起火來本就會說粗話,高玲瓏冷笑一聲:「我們家那麼多人都沒有被餓死,怎麼會嫌棄這孩子多餘?是你自己說想要個閨女,她奶才將孩子給你的,抱孩子的時候好話說盡,說了會拿她當自己親生的養,結果呢?動輒打罵,怎麼沒看見你打那幾個?」

    李啟苗翻了個白眼:「他們又沒有做錯事。你知不知道四妹做了什麼,她偷銀子!足足偷了十幾個錢,還死不承認,挨打了才認錯,這孩子不該打麼?抱過來了就要為她負責,不然你以為我們願意費這力氣?」

    四妹看見高玲瓏進門,滿臉的淚水落得更凶。高玲瓏不聽李啟苗胡扯,彎腰下去將孩子抱起,低聲問:「你偷拿銀子了?」

    聞言,四妹渾身都在抖,忙不迭搖頭:「我沒……娘,不承認他們就還要打我,我受不了了……」

    說到後來,已然泣不成聲。

    高玲瓏心中滿腔激憤,將孩子抱出院子。

    張鐵柱看到她的動作,揚聲道:「你捨不得我打孩子,也不能就這麼抱回去。把李家人找來,兩家人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這一抱走,咱們家可再不接納了。日後別又哭著求著送來。」

    「我暫時不走。」高玲瓏出門,將孩子交給了相熟的一個大嫂幫忙抱著,然後轉身重新進了院子。

    她撿起地上的繩子,一字一句地問:「四妹偷東西了?」

    張鐵柱皺眉:「這麼多人親耳所聽,她自己親口承認了的,可沒有冤枉她。」

    高玲瓏冷笑:「我還說那銀子是你拿的呢。」

    張鐵柱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孩子?」

    「對,銀子是你拿的。死不承認,我看你是皮子癢,非得挨打才成。」高玲瓏話音未落,手裡的繩子狠狠抽出。

    繩子甩出扯得風聲呼呼,狠狠落在了張鐵柱的身上。他挨打的左邊肩膀衣衫瞬間破損,肌膚上漫出一條紅痕。他下意識伸手捂住:「你瘋了。」

    高玲瓏才不管這麼多,收回繩子又是幾下,轉瞬間張鐵柱衣衫已經破損了好幾處。他躲避間腳踢著的東西狠狠摔倒在地,高玲瓏卻並未收手,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張鐵柱痛得在地上打滾,口中謾罵不休。

    「你個不要臉的娼婦,特麼的再不住手。老子砍死你……」

    張家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李啟苗大聲呵斥:「何蔥花,你給我住手。」

    她婆婆也在邊上叫罵,張父更是直接上前想要伸手奪繩子。高玲瓏抬手一讓,繩子轉瞬朝著張父甩去:「繩子可不長眼睛,打著誰,誰就自認倒霉。」

    高玲瓏動作利落,一邊避開張家老兩口,一邊又朝著地上的張鐵柱狠揍,口中質問:「是不是你偷拿的?」

    張鐵柱倒是想躲,可風聲呼呼間,只覺得到處都是繩子在打人,有時候滾過去還剛好還落在繩子身上。他全身都痛得厲害,後來連滾的力氣都沒有了。何蔥花卻還沒有收手的意思,他恍惚間還看見爹娘為了救自己挨了好幾下。

    見他不認錯,高玲瓏眼神一厲,專門朝著他痛處招呼。

    「是不是你偷拿的?還死不承認,死不悔改,被打死都是活該。」

    張鐵柱後來滾都滾不動了,真覺得自己會被打死。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一咬牙,道:「是,我拿的。」

    高玲瓏冷笑一聲:「拿了多少,在哪兒拿的?花到哪兒去了?」

    張鐵柱:「……」講不講理?

    他想要用銀子,根本也用不著偷啊!

    沒有做過的事情,要怎麼回答,這不是逼著他編胡話嗎?

    他在一片疼痛里,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可不說也不行,那女人下手特別狠,一句話要甩好幾下,他臉上都挨了打,眼前血糊糊一片,好像也流鼻血了,手背上好幾條血道道,皮都破了,傷口鮮血淋漓。他痛得很,仿佛隨時會昏過去。實在受不住,道:「十六個銅板,在屋中的匣子裡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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