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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5:45:57 作者: 傾碧悠然
    蔣巧玉氣急:「你分明就是以此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她轉而衝著正在急促喘息的白臨風解釋:「表哥,那只是我爹的意思,我沒有這個想法。」

    「是,你不想做白府主母!」高玲瓏嘲諷道:「這話你自己信嗎?」

    反正白臨風是不信的。

    他好容易能歇會兒,聞著滿鼻的血腥味, 看著青色帳幔,真覺得自己會死。可他不甘心!

    懂事起就在各種讚譽中長大, 白府的少東家,已經掌了生意的東家, 只等著父親病死他就做真正的家主……結果才多久, 他就開始咳血, 且有人默認了他會英年早逝。

    沒有人替他擔憂, 還想拿他的死來各種算計。白臨風想到這些, 氣得心頭一梗,一口氣上不來, 又吐了血。

    高玲瓏回頭吩咐:「大夫呢?」

    府醫趕了過來,看到這般情形,跺了跺腳:「怎麼又吐血了?你們別故意激怒他啊!」

    說著,飛快上前把脈,又忙去調整方子。

    白臨風看在眼中:「針……灸……」

    府醫確實有銀針,也會針灸,但他會的都是調養之法,不敢在這麼兇險的時候下針。他一臉為難:「針灸確實有用,可我於此道不精,公子敢讓我扎嗎?」

    白臨風:「……」

    他看向蔣巧玉:「請……」

    蔣巧玉秒懂:「我已經讓人去請了,那些大夫裡面,應該有會針灸的。表哥,你放心,不管他們如何想,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你的,但凡有一分的可能,我都會盡力而為。」

    這番話說得真心實意,白臨風聽了,心頭一股暖流,他轉而看向妻子,希望她也說幾句。

    高玲瓏察覺到他的眼神:「有事?」

    白臨風:「……」罷了。

    哪怕紀歡顏故意氣他才將府里的事情說給他聽,也是一件好事。他寧願清醒的活著,也不要像個傻子似的被人蒙在鼓裡。

    小半個時辰之後,大夫來了三位。且這些都不是城裡醫術最好的。

    倒不是蔣巧玉捨不得的銀子,而是有些大夫不願意來。他們都給白臨風把過脈,知道是個什麼情形,如今又吐血了,一聽就知病情是惡化了的。救不了人命,跑來做甚?顯擺自己醫術不精麼?

    這裡面有一位敢下針,但收效甚微,反正扎過之後,白臨風沒覺得有絲毫好轉,胸口還是一樣疼痛。

    折騰了大半日,他累得沉沉睡了過去。

    人都睡熟了,高玲瓏往外走。蔣巧玉見狀,呵斥道:「你給我站住。」

    高玲瓏似笑非笑回頭:「巧姨娘,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別衝著主母大呼小叫。」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男人:「這輩子你想要翻身壓我頭上,怕是來不及了。畢竟,他哪怕現在休了我,也沒有精力請親戚友人來見證你被扶正。最大的可能,是他死了之後你還是一個妾。」

    蔣巧玉心神俱震,她知道紀歡顏說的都是真的,其實她自己也想得到這些,只是不願意細想而已。

    *

    接下來兩日,白臨風又吐了幾次血。

    如今不用高玲瓏出手,他就能把自己吐死。她還等著做遺孀呢,忽然聽說白臨平不行了。

    身為堂嫂,高玲瓏該去探望一二,抬步往外走時,察覺到蔣巧玉也跟了上來。她皺眉回頭:「你一個妾,亂跑什麼?」

    按照規矩,蔣巧玉身為妾室想要去二房,只要主母不管,她就可來去自如。

    論起來這不是什麼大事,但高玲瓏就是不讓她如意:「不許去。」

    蔣巧玉瞪著她:「我可以去。」

    「我不讓你去。」高玲瓏眉眼飛揚:「求我也沒用,想看熱鬧,做夢!」

    她吩咐江娘子守好門戶,然後才去了二房。

    白臨平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整張臉燒得紅中帶青,白二爺趴在榻上,滿心不甘。白老爺一臉嚴肅,正在質問二房的大夫:「我只是打了幾板子,哪怕傷筋動骨了,也絕不會惡化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麼治的?」

    大夫跪著討饒,連連喊冤。

    白老爺不讓侄子死得不明不白,非要弄個清楚,當即派人去外頭請了高明的大夫。

    白二爺看著兄長的背影,滿心憤恨:「大哥,別裝模作樣了,心裡那麼得意,面上忍著,你忍得特別辛苦吧?」

    白老爺一頭霧水,回頭對上二弟滿是譏誚的眼,皺眉道:「你這話是何意?」

    「你敢說臨平傷勢加重與你無關?」白二爺惡狠狠瞪著他:「你鬧著要查清楚,最後查出來的真相也不會和你有關,弄不好就將事情栽贓到我二房幾個女人身上。」

    白老爺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氣笑了:「我最近忙得每天只睡兩個時辰,都沒來得及過問你們父子的傷勢,哪兒會……」他越說越生氣:「過去那些年,我是怎麼對你的,你心裡該清楚,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你懷疑誰都不該懷疑我啊!」

    白二爺別開臉,不再說話,但胸口起伏得厲害,明顯氣得不輕。

    白老爺也生氣,等大夫前來,立刻讓人好好查驗。

    白臨平確實已是強弩之末,大夫直言讓準備後事,也說了傷口為何會惡化成這樣的緣由:「藥不對症。這麼重的傷,就跟沒喝藥似的,塗的藥膏還在拱火,根本不可能痊癒,如果發現早,興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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