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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5:45:57 作者: 傾碧悠然
    小院子不像是白府那種想要出去得路過好幾個大門的高門府邸,這裡攏共就一個大門,院牆也不高,真的想跑,都不用開門,搭個高些的凳子就能翻牆。高玲瓏站在院子裡環顧一圈,有些了解白夫人的想法了,她這是故意給紀歡顏逃跑的機會。

    等到白臨風醒過來,發現人已經跑回家,質問起來,白夫人也能解釋……我只是嫌她吵,將她挪去外面,也好好看管了,她自己溜的。

    而紀歡顏的又一次偷溜,一定會惹白臨風生氣,兩個人之間經常生氣,消磨的都是感情。這樁本就不對等的婚事早晚會斷。

    話說回來,高玲瓏幾次對白臨風出手,要的就是這個喘息之機。

    聾婆婆沒聽見動靜,問:「姑娘,你一般什麼時候吃晚飯?要吃了咱再做。」

    這人說話少了幾分大戶人家的精緻,若換了紀歡顏在這裡,一定會很高興。她之所以不願意留在白府,挨打是一回事,還有就是受不了白府的各種規矩和眾人說話時的含沙射影冷嘲熱諷,她學不來,也聽不懂,找不到絲毫歸宿感,做夢都想回家。

    如果白臨風讓她住在這裡,又不打她,她為了家人,應該會願意留下。當然了,白府和某些人不會願意她留在白臨風身邊,早晚還是會丟了小命。

    「我昨天下午就沒吃,現在餓得不行,立刻就做吧。」

    婆婆啊了一聲,問:「天黑了再吃?」

    高玲瓏:「……」她算是明白白夫人有多想讓紀歡顏逃跑了。

    趁婆婆轉頭的時候大搖大擺的走,婆婆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換了真正的紀歡顏在這裡,不跑都對不起白夫人這番苦心積慮的安排。

    眼看婆婆進了廚房,高玲瓏溜到門口,看著門口眾人來來去去,忽然出聲:「小哥,過來,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高玲瓏從府里被抬出來,沒有體己銀子,只有些身上穿戴的首飾,但這足夠了,等人將信將疑到了跟前,她將準備好的銀釵遞過去:「幫我帶個口信到郊外的西河村紀家。」

    第6章 虐戀媳婦六

    西河鎮位於城外二十里處,西河村是其轄下最大的村落,裡面姓氏雜亂,都是幾百年前逃荒的難民後人,紀家在這兒已經傳了五六代人。

    村裡的地不多,不過,因為離府城很近,只要勤快的人都不會餓肚子。村中一片祥和。和村里別家的歡聲笑語不同,紀家一片愁雲慘霧。

    一個多月以前,紀家姑娘去城裡置辦嫁妝,帶上了才十四歲的妹妹,結果這一去就把妹妹給弄丟了。從那之後,紀家人天天去城裡找,別說找見人了,連個消息都沒聽到。

    不過,就在前天,一個在城裡給富貴人家收夜香的婆子回來,順口說起了城裡首富白府的喜事,那白家少東家違逆長輩,非要娶一個鄉下來的農女。

    婆子在城裡幹活久了,經常聽到那些富貴人家的閒事,會在意這樁事,是因為那農女和她住一個村。

    自家村里出了個少夫人,這可是一件特別稀奇的事。難免就多打聽幾分,結果,白府下人直接將她驅逐開,明顯不打算多說。

    婆子一個月能回家一日,隨口就跟家人說起了此事。還剛好紀歡顏丟了一個多月,很快就有人熱心地將此消息告知了紀家。

    紀母自從女兒丟了,本來容光煥發的人變得憔悴不堪,一家子商量過後,不願意錯過這個消息,萬一呢?

    大哥紀華決定和父親一起去問一問……於是,從昨天就開始準備了。

    大嫂賀氏很不放心:「要不還是別去,如果三妹真的是白家的少夫人,應該派人回來告訴咱們一聲。再說,婚姻大事,再怎麼高嫁成親前都得告訴家裡的長輩。依我看,要麼不是她,要麼就是她攀了高枝不願意認紀家人了!無論哪一種,咱們找上門去都討不了好。」

    「住口!」紀華很不高興:「妹妹不是那種人。」

    賀氏急得眼淚汪汪:「上次二妹去內城把人都弄丟了。我是真的怕……」

    「不會有事的,我就問一問,不管是不是都會儘快趕回。」紀華隨口安慰了一句,看到父親出來,拎著乾糧和行李就要走。

    門口有馬車,是紀華著村里租的,去找人和去辦事不同,前者不知歸期。去都去了,他打算多尋兩天,夜裡不住客棧,平時吃乾糧,在馬車上歇會兒就行。

    紀家不算富裕,尋人的花銷就跟個無底洞似的,得省著點。

    父子倆上了馬車,紀華整理韁繩準備離開時,遠遠看到村口周家的大娘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穿著樸素的半大孩子過來。

    兩人沒放在心上,紀華隨口打了聲招呼。

    大娘將孩子一推:「這孩子說找紀家,指定說是丟了閨女的紀家。」

    父子倆對視一眼,就連院子裡幫忙的婆媳倆也奔了出來。

    對上幾人灼灼的目光,那孩子有些被嚇著,往後退了一步:「昨天我路過一個院子,被一個姐姐叫住,她讓我來西河村紀家報平安。姐姐說,她沒事,你們不用找,她會儘快趕回來。」

    說著,還攤開了手,露出緊緊拽著的東西。

    那是一枚蝴蝶耳墜,花哨的樣式,做工和料子都挺粗糙,不值什麼錢,卻讓紀家人眼睛一亮。

    紀歡寧隱約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出來一瞧,平靜如死水一般的心忽然激動起來:「她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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