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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9:45 作者: 落風一夜
等兩人分開,西語還是依依不捨,湛言坐下,西語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在對面。
湛言認真打量眼前的男人,銀色的眸子貴氣,眼角卻多了眼角紋,渾身多了一絲沉穩與成熟,時間還是在他臉上劃下痕跡,味道卻越來越醇:「什麼時候安定下來?」
梅列西語知道阿言注意過他的緋聞,臉頰有些漲紅,難得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再看看吧!找到合適的就安定下來。」這個藉口他都不知道說過幾次,剛說完就有些尷尬。乾脆灌了一口水。
湛言一向不插手別人的私事,說到這裡,已經是最大的極限,知道再問下去,說不定只會冷場,開始轉移話題:「這些天在這裡好好呆幾天,小淺和傾言他們都想見你!」
梅列西語怎麼會不懂阿言的心思,哈哈笑了幾下:「要是阿言你說想見我,我就留下來怎麼樣?」有這調笑,氣氛倒是融洽。
「行,我確實想見你!」倒了一杯茶水,順便給他滿上,握著手柄拿起來,她舉止優雅,天生貴氣,梅列西語看的入神,每一個動作都賞心悅目,梅列西語感慨了一下,歲月並沒有在阿言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她身上的氣勢強勢又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他萬花叢中過,卻從來遇到過一個像阿言的女人,他終於明白,這樣優秀的女人再也不會有,或許有,卻終究不是她。
他沉默的時候,她也沉默,兩人氣氛自然,回過神,梅列西語抿唇笑了起來,突然道:「阿言,你幸福麼?一直幸福麼?」
湛言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嗯!」
話不用多講,一個字,梅列西語就知道了。這麼多年不見,嘴上說放下,心裡卻仍然還有一絲懷念,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太久了,現在他知道心裡終下,真正的落下,就如阿言說的,他們都不年輕了,如果有機會,他能乘虛而入早就乘虛而入了,他挑起眉頭,笑容是真正對朋友的,他撇撇嘴左看右看,語氣和以前一樣:「靠,阿言,和我多說一個字會死啊,我是哪根筋不對曾經竟然看上你這樣的人。我還真替顧墨襲憋屈,不,不對,顧墨襲那冰塊,比你也好不了多少,真不知道當初兩座冰山怎麼就在一起了?阿言,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看中顧墨襲哪一點?」他越想越糾結:「雖然他長的不錯,可也不是沒有與他相媲美的男人啊,秦若凡不就是一個,更何況那秦若凡對你的感情,我都要感動了,只不過他死了,還真是可惜了。阿言,為什麼你喜歡是他而不是秦若凡?」剛開始語氣還有些調笑最後一句開始認真起來。
朋友中,也只有西語敢這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如果是別人,湛言估計什麼話也不會說,直接把人扔出去,不可否認,秦若凡這個男人在她心裡算是一個禁忌,別人提他的時候,她會微微的失神,曾經有過人也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她沒有回答。挑挑眉:「我都這麼老了,提其他男人合適麼?」
一句話惹得梅列西語大笑起來:「阿言,你現在穿上校服,去學校扮嫩還真行啊,我這次回來還以為會看到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大媽」垂垂頭一副失望的樣子:「沒想到還是這麼年輕,讓其他女人怎麼活啊!」
估計沒有女人當面對別人讚美年輕的時候不高興,湛言也不例外,對時間和年齡問題她都是保持一種順其自然的心態,沒過多強求,卻也不想太快老去,她有時候也會想和她媳婦在一起的時間能夠凝固靜止不動:「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為什麼?有時候一瞬間就喜歡上一個人,有時候一輩子卻記不住一個人。就如當初的陸臣熙,我如今還是想不明白我究竟喜歡他什麼?」
梅列西語看出阿言不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如今她能坦然說陸臣熙這三個字,不,從十幾年前她能自然說出這三個字,她早已經釋然了,不可否認,有時候阿言真是絕情的可以,不是說女人在感情中都沒有什麼理智可言麼?可他知道在她身上是例外!其實也不盡然,顧墨襲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劫。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湛言開口:「進來!」
傾言帶著丁羽進門,尤丁羽看到湛言,頗為害羞喊了一聲:「言姐姐!」不過眼底卻沒有之前的放鬆。有些凝重。有些複雜。
然後目光落在那個真人的梅列西語身上,他瞪大眼睛,生怕眼前是一個夢境,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天啊,他竟然真的見到梅列西語了,梅列西語瞥見一個年輕小子盯著他不停,瞥了一眼傾言:「傾言,那是你朋友?」
傾言走過去熱情攬著西語的胳膊,笑嘻嘻道:「西語叔叔,你不是讓我帶他過來見你麼?他就是一直想見你的人。特崇拜你!」
「梅列…西語?」尤丁羽眨眨眼還是難以相信,然後一臉激動開口。拿起自己的劇本,開始嘰嘰咋咋說起他新拍的劇,說了一大堆,最後用一句話總結:「西語大神,你放心,我一定會認真拍戲,不給你丟臉!」
梅列西語被他嘰嘰咋咋的話繞的頭昏腦漲,冷靜疏離點頭:「謝了。」心裡暗道你拍戲關我什麼事?不過以他現在的輩分還是得鼓勵晚輩,拍拍他的肩膀:「努力點!」
尤丁羽生怕他要離開,立馬拿筆和紙出來,眨眨眼給傾言一個眼神,傾言會意:「西語叔叔,丁羽想讓你給他簽一個名!」
梅列西語二話不說拿起筆和紙刷刷的幾畫,簽了他的英文名,這要是其他場合,或者不是傾言帶來的人,他估計直接無視了。瞥見阿言一旁看著,他怎麼覺得臉色有些紅,是尷尬的紅,他心裡為自己不爭氣,他早已過了純情的年紀。可唯獨在她面前,還是如以前一樣。他尷尬咳嗽幾聲,建議道:「你得讓眼前人簽名,阿言簽名可比我簽名值錢多了!」他這話不是說假話。
尤丁羽才反應過來阿言指的是誰,他心情特複雜,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傾言媽咪。
「想要?」湛言倒是對這個有朝氣的男孩很有好感,拿起筆也在紙上籤下她的名字遞給他:「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傾言。」
梅列西語對眼前這個男孩,只是輕輕一瞥,看到阿言對這個男孩的態度,他側目好奇看了幾眼。突然伸出手突兀道:「要不阿言你也在我手上籤個名唄!」
梅列西語突兀的舉動連旁邊的傾言和尤丁羽都側目了幾眼,眼底閃著好奇。湛言沉默看他。
傾言為了打破平靜,隨意道:「西語叔叔,你是不是暗戀我媽咪好多年了啊!」
梅列西語手還沒有收回,笑了起來,笑的自然又漫不經心,銀色的眸光流轉:「是啊,想當初我還表白了,奈何你媽咪怎麼也看不上我!我這個孤家寡人,真是慘!」半是開玩笑半是落寞道。
傾言立馬好奇八卦因子來了,可她媽咪在這裡,她也不敢多問,強壓下心裡的好奇,輕輕瞥過她媽咪,見她媽咪一臉自然,湛言見西語說是傷心,可臉上並未有任何傷心,笑道:「一件事情,記了我那麼久?要是你早點表白,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她開玩笑說。
就這麼一句話,還真是讓梅列西語呆愣了,不敢置信盯著阿言看,目光專注又認真,就算是尤丁羽和傾言不想當真都不行,湛言和他坦然對視,梅列西語舒了一口氣,心情也高興了一番,表情恢復自然:「算了,就你那性格還是饒了我,我估計你這冷冰冰又沉默的性格除了顧墨襲能受得了你,我還真沒這勇氣試。」語氣故作諷刺。
傾言和尤丁羽都笑了起來。梅列西語瞥了一眼傾言,補充一句:「不過,這要是傾言這樣的,我還真想試試!」
傾言一副頗為可惜的樣子,攤攤手:「梅列叔叔,可惜我有名花有主了。真可惜。真可惜…」
梅列西語摸摸她的腦袋,語氣寵溺:「哦?哪個男人這麼有福氣?我真要替你看看了,要是和你媽咪當年遇到什麼渣男。」他說著有些停不下,尤丁羽瞪大眼睛,盯著梅列西語,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問道:「言姐姐,你…」
「好了,別光聽他胡說,先坐下喝點水!」
就在這時候,門被推開,就見一個影子突然往湛言懷裡撲,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她微側身子,避開衝力。傾言這時候驚呼一聲:「小舅舅,媽咪懷寶寶了。不能這麼大力!」她之前可是被他爹地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注意她媽咪的安全。
「哥哥!」小淺即時剎車,湛言順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很輕。把人固定住。
「小淺!」眼底頗有些無奈,瞥了身後的楚辰東,見對方一臉醋意的樣子,她心裡欣慰,這些年,楚辰東對小淺真是沒話說。
「小淺,小心點。」楚辰東生怕他磕到哪裡。一副擔心的樣子。
小淺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激動,突然想到傾言的話,立馬激動又興奮:「哥哥,你又有寶寶了?」
楚辰東跟上,立馬把人攬在懷裡,宣誓自己的占有權,任他怎麼掙扎都掙不脫。小淺瞪了他一眼,楚辰東立馬乖乖放開,語氣柔和,還是囑咐道:「小心點,小淺!」兩人關係一看就知道。
尤丁羽估計還從來沒有見過兩個男人這么正大光明表現出彼此的關係,而且特別是傾言還喊那個和言姐姐有幾分相像的男人小舅舅?他愣的杵著一動不會動。
「我知道。以前我還幫哥哥帶過言寶和小瑾呢?」小淺笑道。這時候顧溪墨和小瑾進來,聽到那聲言寶,眼角一抽。兩人喊了一聲:「小舅舅!」
小淺看到溪墨和小瑾立馬高興起來,走過去扯著走的快一點的溪墨,證明的問道:「言寶,以前舅舅還帶過你睡覺呢?記得你那時候怕黑一個人不敢睡覺。你可不能忘了!」
顧溪墨如今這麼大突然被人重新喊小名,眼角抽搐,他什麼時候怕黑了?當初他一直有獨立意識,是誰偷偷因為怕黑不敢一個人睡爬到他床上?還把正熟睡的他吵醒,他臉色沉靜,冷靜開口:「小舅舅,我記得!」
小淺見溪墨回應他的話,一臉驕傲看著楚辰東,一副你不知道的樣子,楚辰東心裡發笑,不停點頭,語氣寵溺:「好,我知道了,小淺最厲害了!」
「當然!」小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所有人發笑。
湛言摸摸小淺的腦袋:「好了,外面宴會估計要開始了。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到。」
楚辰東把禮物擱在一旁,笑著道:「這些都是小淺親自挑的禮物。生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