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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9:45 作者: 落風一夜
顧溪墨仍然感受到臉頰上的溫熱,他只覺得自己剛才失神太不應該,如果對方是敵人想要他的命,他得逞的機率有百分之五十!再看她疏離冷淡的臉色,心裡突然不慡了起來,還沒有女人嫌棄過他,而眼前這個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強壓下心裡的異樣,臉上的尷尬褪去,恢復自然:「走吧,這裡不安全!」
這裡現在確實不怎麼安全,賀驚羽點頭,兩人順著原路返回,心思各異,回去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保持沉默。賀驚羽本想半路上分道揚鑣,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太過危險,她一點也不想和他扯上絲毫關係。倒是溪墨沒有說話,淡淡一句:「我的車還在那裡。」最後到了賀家別墅外,面色冷漠上車,直接驅車離開。
賀驚羽見他離開,也沒有停留,直接走進別墅,溪墨坐在后座,順著後視鏡視線卻落在後視鏡里絲毫未留念停頓的人影,唇邊勾起一個冷漠又嘲諷的笑容!薄唇輕輕抿著!
前面的司機不經意看到大少的異樣,眼睛裡有些震驚,不過作為下人,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賀驚羽進去別墅,就看到賀解玉從裡面急匆匆跑出來,臉色一臉匆忙和急切,她剛跑出來,那輛車已經早已開出了一大段距離,消失在街角轉彎,賀解玉沒想到無意間竟然會看到賀驚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匆匆一瞥,那張臉讓她驚艷震撼,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能長的那麼好看,心裡激動又悸動,後悔自己速度剛才太慢,要是她再早一點發現,說不定她就能和那個男人說上話了,雖然是匆匆一瞥,那個男人身上的氣勢絕對不一般,她瞪大眼睛死死盯著賀驚羽眼睛裡 裸的妒忌和不平,甚至失態喊道:「賀驚羽,那個男人是誰?」
賀驚羽看賀解玉急匆匆又妒忌的樣子,豈猜不出她的意思,她想上一次看到這樣的目光是什麼時候?似乎是三年前她帶那個男人回來,她這個女人似乎對她的男人特別感興趣,若是三年前,她或許還會猜想她是不是對她有意思,世上兩隻腿的蛤蟆多了去,她卻偏偏看上的都是對她感興趣的男人,不過這次她似乎打錯算盤了,那個男人既和他沒有關係,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就算她看得上她,對方可不一定看得上她,她註定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她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直接進門,留了個背影給對方。氣的賀解玉跺腳,臉色又急又白,急匆匆追上人想要打聽那個男人的身份,這要是平時,說不定她還真沒有這個膽。
賀驚羽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茶,眉梢冷漠冷冷盯著賀解生,她眼底的目光太冷漠,看她就如同一個死人,賀解玉喉嚨里的話頓時往肚子裡噎,她被她眼裡的冷光看的直打哆嗦,氣急敗壞冷哼一句大聲道:「賀驚羽,你最好和那個男人沒有關係,他是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賀驚羽慢條斯理舉杯,喝水,臉色平靜而平淡。、
就在這時候,家裡的傭人走到她身邊恭敬道:「驚羽小姐,老爺讓你去書房一趟!」
賀廷看幾個小時過了,還真沒想到驚羽能和顧家大少相處能處這麼久,心裡對驚羽和顧家大少的關係更懷疑起來,等他知道驚羽回來,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兩人發展的如何!
賀廷因為這個女兒有用,現在看到她倒是沒有孽障畜生的喊,他裝著慈父試探問道:「和顧家大少談的如何?」
賀驚羽閉著眼都能猜出她所謂父親的心思,眯起眼冷淡道:「你希望我和他怎麼樣?
賀廷心裡憋著一團火,一方面因為這個女兒不受她控制,另一方面他每次對上這個女兒的眼睛都會想到那個女人,臉色一沉,威脅道:「賀驚羽,你最好和顧家大少搞好關係!知道麼?只要你能讓顧家大少娶你,我就把股份給你!」
賀驚羽聽到他的話,臉色驟然一冷,一步步逼近:「你威脅我?」
賀廷被這句威脅氣的臉色青白交錯,戳破心思有股惱羞成怒大吼:「什麼威脅,有你這麼和父親說說話的麼?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要知道你是賀家的人,賀家好了,你才能好,否則你什麼也不是!」
桃花眼危險眯起眼,身上冷氣冒著,臉色更冷,身子快速一閃,手裡握著匕首,還沒等賀廷反應,匕首已經抵在他脖子前,她目光陰毒又冷,賀廷被抵著脖子的匕首弄的腦袋有些發悶,瞪圓渾濁的眼睛怎麼也不敢置信她竟然這麼大膽,對上這雙冷色的眸子,他心裡冷不丁心悸驚慌了起來,賀廷說不怕那是假的,這個女兒越來越不受控制讓他心急卻又無可奈何,他心驚對方的身手,他咬牙冷哼:「賀驚羽,我是你父親,你敢這麼對自己父親?你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畜生!」
賀驚羽平靜又冷淡:「把那些股份轉給我,我就放開。否則別怪我手上的匕首太鋒利!」
「你敢!」賀廷真是氣的脖子都漲紅了,他硬是撐著心慌打死也不給股份,他就不相信她真的動手。直到匕首越來越逼近脖子,一絲鮮紅的血流出來,她終於知道她不是開玩笑,如果他真不給說不定還真要他的命,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生出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女兒,早知道當初她出生的時候,就直接把人淹在水裡,淹死算了。眼睛裡驚慌一閃而過,想到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轉給這個畜生還不如要他的命。
賀驚羽也一點不著急,她就讓他慢慢想,眯起眼,寒意一閃而過,漫不經心威脅:「你說若是這把匕首放在賀解玉的脖子前是什麼滋味?」
賀廷氣的額頭上青筋都緊繃了起來,臉色被她的威脅氣的不輕,握著手裡的拐杖就差點一拐杖打過去,可如今這個女兒的心思他還真看不透,他不敢輕易動手。三年前的賀驚羽和三年後的賀驚羽,這其中的改變簡直就是天翻地覆!賀廷咬碎牙齦點頭:「好!」
她並不相信他說的話,硬是逼人寫了股權讓位書,蓋上公司的公章,既然已經和賀家人撕破臉皮了,她也沒有必要住在這裡了。
等她出了書房,書房裡突然傳來哐啷的巨響,賀驚羽唇邊冷笑,瞥了手裡股權讓位書,眼睛裡也不知道是悲哀還是其他,或許對賀廷來說,他只有賀解玉那一個女兒!而她,賀驚羽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B市顧家書房,黑色的西裝筆挺,黑色的西褲包裹兩條筆直的腿越發顯得修長,他手裡捏著酒杯,偶爾抿幾口,薄唇越發顯得薄利,渾身氣勢威嚴蓄勢待發,目光如同森林裡矯健的獵豹,兇狠的眼神微眯,那眼神似乎是看中獵物的一擊即中,銳利而莫測。深邃墨染的眸子蒙著一股冷冰:「墓園裡的槍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身後的保鏢小心翼翼開口:「大少,這槍聲應該不是暗殺您應該是針對對方的!」
「哦?」想到那個女人對他的反應,他眉頭微蹙,心思一轉,拋去心裡的異樣,冷靜下來:「給我查對方的底細,記住了,我要所有詳細的信息!」
「是,大少!」
顧溪墨擺手,身後的保鏢立即會意,退出去!
顧溪墨走出書房,去了客廳,見他爹地坐在他媽咪身旁陪著,顧墨襲看到這個大兒子走過來自然坐在他乖寶身邊,他心裡不慡,連帶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他爹地臉色越難看,他就越高興。
「媽咪!」溪墨順手握著他媽咪的手,湛言也樂得孩子親近她,眉宇柔和起來,摸摸他的腦袋,目光寵溺:「怎麼了?」
「媽咪,我想你了!」若是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絕對下巴都掉下來,可這一幕在蒙家或是顧家倒是常見!
顧墨襲眯起眼,薄唇冷笑:「顧溪墨,你還以為現在是十幾年前小時候?真不怕被人笑話!」
「誰敢笑我?」溪墨聽到對方的嘲諷並不以為意。
顧墨襲複雜看眼前的大兒子,他如今已經從少年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足,竟然能和他相當,他也不得不承認,果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他心裡有些欣慰,雖然這個兒子經常和他搶乖寶的注意力,可他是他兒子這事實改變不了。眼睛裡一閃,他狀是漫不經心問道:「去賀家感覺怎麼樣?對賀家哪個女兒有興趣了?」
顧溪墨絕對知道這是他爹地 裸的報復,他爹地明明知道是普通邀約,湛言聽到她媳婦的話,眼睛裡也露出促狹的笑意,點頭:「溪墨已經長大了,該找媳婦了。」她對溪墨未來的媳婦也沒有什麼要求,只要對方真心對他,最重要一點是溪墨自己喜歡對方,對於莫須有身家背景她倒是沒有多大的在意,至於人品方面,她還是相信溪墨的眼光!
顧墨襲想著這小子早點找媳婦也好,以後也就不會時時來打他乖寶的主意,和他搶人,順便把他腦子裡想娶乖寶的心思也歇了!雖然他沒把這事當真,可有一個人惦記著他乖寶,自己的女人別其他「男人」惦記,他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湛言可不知道她媳婦的心思,要是知道,說不定還真得翻翻白眼直接無視!
溪墨怎麼會不知道他爹地的目的,瞥見他深沉的眼眸帶著幾絲幸災樂禍,他心裡怎麼都不慡了起來。
再說秦家別墅,小瑾手術過後,子彈被拔出來,他整張臉褪去血色,整個人蒼白無比,迷迷濛蒙睜開眼睛看見床沿坐著一個男人,腦袋有些短路,朦朦朧朧看著輪廓有些熟悉,一時想不到是誰。
「感覺怎麼樣?」
聽到熟悉的嗓音,蒙瑾怎麼會認不出這個聲音?見眼前安然無恙的男人,身子一激動,牽連到包紮的傷口,差點痛的昏迷過去,他回想昨晚的一幕,越想臉色越難看,想開口罵一句,可喉嚨嘶啞乾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他憤怒瞪著眼前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倒霉,現在躺在床上的就該是眼前這個男人!他怎麼覺得一碰到這個男人,他就非常倒霉?越來眼前的男人越煩,乾脆來一個眼不見為淨,重新閉上眼,也不說話!裝著什麼也沒聽到!
秦若凡看見他蒼白如紙的面容,指腹輕輕劃在他臉頰上,蒙瑾感受到臉上的碰觸,張嘴瞪著他,想到他竟然給這男人擋槍了,心情怎麼想怎麼不慡,也不在繼續演戲了,白眼一翻,說話毫不留情:「給我滾遠點!」
秦染聽到他的話,臉色微沉,目光一凝,死死盯在他臉上,似乎想要摸透他的情緒。
蒙瑾以為眼前男人說不定會發飆,他現在也做好準備了,大不了他把扔出秦家別墅外讓他自生自滅,這秦家別墅真是不能再呆了,他等著對方的發怒,卻沒想到對方平靜接過旁邊的飯碗,勺了一勺過去遞到他唇邊,他這輩子還真沒有伺候過誰,聲音淡淡開口:「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