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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9:45 作者: 落風一夜
「睿少…」
「出去。」
「是,睿少。」梟林恭敬退下去。
東南亞蒙家,湛言坐在高位,聽祁寧報備,她臉色極淡,放下手上的茶杯,勾起唇問道:「你說傾言前幾天遭遇暗殺?」
「是,屬下本順著藤摸下去,想查對方是誰,只是剛有些影子,就被人從中阻擾,像是有人故意不讓屬下查到。」祁寧有些擔心傾言小姐,傾言小姐也是他從小一起看著長大,他這輩子沒有孩子,對她視如己出。見少爺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震驚憤怒,臉色一直淡淡,有些看不懂了,這些年,少爺變得越來越深沉,哪怕是他也摸不透少爺一點的心思,越來越看不透。身上的氣勢沉澱,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底發寒,少爺用短短十幾年讓蒙家更上一層樓,版圖王國越來越大。如今誰不知道蒙家現任家主。
「哦?你竟然也查不到?」這倒是讓她非常感興趣,她嘆了口氣,看著幾個孩子長大,言寶和小瑾她也不需要太多操心,唯一心裡放不下的就是睿睿和傾言,那個孩子現在應該也長大了,只比言寶大一歲吧!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傾言,那性格像她,可卻也沒有太成熟,人總要經歷過一次年少輕狂,哪怕是她也是在路上栽了跟斗再爬起來,而相對傾言,她這前半輩子都太過一帆風順,若是一直讓她在蒙家,恐怕怎麼也沒法讓她成長,所以她讓傾言去B市,讓她自己去磨練成長,這才是她想要的結果。
祁寧臉上羞愧,垂頭臉頰有些紅,平日裡他再怎麼沉穩,在少爺面前他還是嫩的很。
看到祁寧面色難得變了,她勾唇笑了起來,祁寧跟了她這麼多年,絕對稱得上忠心,笑道:「好了,這事情先放著,不急,我來處理,你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傾言,只要不是關乎生死,不需要出手,她也該磨練磨練,既然是我蒙湛言的女兒,怎麼能夠這麼沒用!我這次可以護她,不代表可以護她一輩子。」
祁寧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少爺不出擊幫傾言小姐,而是該讓她磨練,相比少爺經歷過的,傾言小姐經歷的遠及不上少爺。自己不去經歷事情,只生活在別人保護羽翼之下,永遠不會長大。少爺讓傾言小姐去B市,也就是這個原因,其實少爺想的比誰都明白,因為經歷過,所以更明白:「是,少爺!」
湛言起身吩咐:「好了,替我備一輛車,去元和墓園。」
祁寧一愣,這才反應少爺這要是去秦少的墓地。畢竟秦少是為少爺死的,就如以前少爺曾經說過,秦少是因為她死,他本身沒有做錯什麼,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不該愛上她,她對秦少沒有愛情,可還是佩服這麼一個人,若不是他死了,以他的能力取得的成就絕對不比她和墨襲任何一個人低。「是,少爺。」
傾言坐在車內,看著不斷逝去的風景,心情平靜,回想十幾年,仿佛一場夢,夢醒了,什麼也就沒有了。而對秦若凡也是。他做到了,哪怕他死了十幾年,她還是記住他了,雖然她已經不記得他的面容,可永遠記得他這個人。
「少爺,已經到了!」祁寧下車擰開車門,恭敬站在一旁,十幾年,少爺偶爾來墓園看秦少,次數並不多。
湛言一身白色襯衫,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刻上痕跡,那張臉仿佛二十幾歲的「少年」,只是那雙眼睛早已滄桑,深沉的墨色裡面一片黑沉,渾身不怒自威,不容人侵犯:「你先這邊等著。」說完拿著一束花,往前面的路一直走。
直到停在最上面的幕地前面,墓碑照片上,那個男人樣貌英俊的窒息,面孔難得一見的漂亮與驚艷,特別是那雙藍眸深邃幾乎能剖開人的人心,一眼見底。哪怕就單單這普通的一張照片,也能讓人驚艷,不由想像他活著的時候是多麼的意氣風發、風華絕代。這就是秦若凡的魅力!
她想有時候愛不愛真的說不清楚,有時候你再優秀,也不一定愛上,有時候你再怎麼不好,卻一眼鍾情。
她筆直站著看著眼前的照片,十幾年已經過去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周圍的楓葉落在地上,從綠色變成黃色。
秦若凡,下輩子千萬別再遇到我。我們還是各走各的路,不遇見我,你就不會再痛苦。
放下手裡的花,安靜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身離開。只是湛言轉身離開後沒有多久,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墓碑前,那雙湛藍的藍眸與墓碑上的藍眸幾乎如出一轍。透著深藍的藍。
修長的手指拿起墓碑前剛放下的花輕輕聞了一會兒,扔在地上,用腳一下一下碾碎,唇角勾起一個詭異殘酷的笑容。蒙家家主?果然是她!她竟然也會來這裡,真是可笑!
湛言回到車上,敏銳覺得有人盯著她看,眼眸眯起直she過去,只不過眼前什麼也沒有。她揉了揉額頭,難道她看錯了,不!絕對不可能,她確定有人盯著她看,眼底狠光一閃,想打她的主意,可不是什麼好念頭,唇角勾起一個笑容:「開車!」
「是,蒙少!」
回到蒙家,走到臥室,湛言就看到她媳婦回來了,眼底的冷意褪去,眼前的男人越發成熟,魅力與日劇增,那張臉她看了二十幾年,可還是一眼驚艷,與十幾年前不同的是,眉宇間越發的沉穩與高高在上的氣勢,氣勢沉澱,如果說十幾年前的顧大少是一把出鞘的寶刀,鋒芒畢露,那麼現在就是一把古樸塵封的寶刀,渾身收斂起所有的鋒芒,卻絕對讓人忽視不了。歲月並沒有給他留下多少痕跡,眼角有些細紋,舉手投足一股上位者的威嚴,越發有魅力。
「乖寶,你去哪裡了?」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湛言看著眼前的男人,這麼多年的相處她還會不了解他麼?她想他肯定知道她去哪裡了,總之一句話,顧領主吃醋了,吃大醋了!唇邊柔和笑了起來,她笑的得意:「媳婦,你又吃醋。」重音在「又」字身上。這句話她都不知道重複多少遍了,她知道在她媳婦心裡最忌諱的男人便是秦若凡。
顧墨襲眯起眼,看著眼前向他走過來的女人,她就是他整個世界,是他的心肝,他一知道他乖寶去看秦若凡,心裡頓時不舒服起來,就算他知道秦若凡已經死了,對他完全沒有威脅,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吃醋妒忌,那個男人真的做到了,他讓他乖寶記住了他,冷峻的輪廓陰沉不定,可一看到他乖寶,他整顆心都軟的一塌糊塗。這輩子他是真的栽在他乖寶身上了,甘之如飴!
「乖寶!」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吃醋了,他是吃醋了,把人抱在懷裡,低頭忍不住親在她唇上,輾轉不停。直到他乖寶喘不過氣了,他才放開,低頭又親親:「乖寶,以後我陪你一起。」他一個活人沒必要再與一個死人計較,因為他知道他乖寶愛的只是他。
湛言一愣,捧著他的臉點頭歡快應道:「好呀。」
「不過乖寶今晚可得好好補償補償我。」低沉的嗓音故作曖昧道。湛言撇撇嘴,這些日子,她沒有補償麼?幾乎每晚都折騰的死去活來,她還以為經過這些年了,有些事情也該變淡了吧,再好吃的東西有一天也會膩味。
可這一事實在她媳婦身上證明完全相反,他的舉動證明不僅沒有變淡反而變本加厲折騰,有幾次她差點起不了床,害的她差點在她手下和孩子面前失了面子,現在好了,自從他把幾個孩子送去B市,越發變本加厲折騰她起來。難道她媳婦就不覺得膩味?
「乖寶,你只是我一個人的。」把人抱在腿間,眼眸痴迷,哪怕十幾年過了,他也要不夠看不夠他乖寶,他乖寶就是他的魔怔,有一天他死了絕對是因為他乖寶不在了。突然想到什麼:「乖寶,傾言的性子也確實該磨練一下。只不過也不要過頭了,她畢竟是女孩!」自從遇到他乖寶,他完全轉變對女人的看法,只不過傾言也是他的寶貝女兒,他捨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傾言看著她媳婦,就知道要是在把傾言放在她媳婦眼皮底下,要想讓人成熟,還真別想了,這個女兒奴,一聽到傾言出什麼事情,比誰都急,很早之前她讓傾言進入蒙家內部訓練,可她媳婦剛開始應的好好的,沒等幾天,就受不了時不時派人時不時去打探,一點摔傷那張臉瞬間就白了。恨不得立即讓人把人接回來,後來還是她強制命令讓他不許干涉,為此兩人難得一次冷戰。這次槍擊事件,她並不為難,身為蒙家的人,隨時也可能碰到暗殺這種事情,而最重要的就是實力,既然是她蒙湛言的女兒,就註定普通不了。
她奉行只要人沒死,一切都好說,至於那個槍擊者,她會來親自處理。該軟時候就軟,不該軟的時候打死也不能軟。
誰的人生會一直一帆風順?她護的了她一時,護不了一世,她的經歷讓她深切明白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她現在狠不下心,對傾言放縱才是害了她:「我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否則就不是我蒙湛言的女兒。」
墨襲沉默,他明白他乖寶的性格,嘆了口氣,算了,在他家,他乖寶最大,不管他乖寶做什麼,他也不會強制干預。他看著他乖寶,突然想到他岳父,他乖寶嚴肅的時候怎麼越來越像蒙父?低頭直接堵住他乖寶要說的話。
湛言抬眼看她媳婦不說分明直接堵住她的嘴,翻了翻白眼。
再說B大,自從傾言和蘇雨諾撕破臉皮後,兩人的關係再一次陷入非一般的僵持之中。
傾言完全對蘇雨諾無感,早已經把他人劃入渣男領域裡,這些蘇雨諾還不知道,一連一個星期過去,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講,蘇雨諾頓時憋不住了,他以為顧傾言和他鬧翻之後,說不定非常後悔,想著怎麼和他道歉,他想著她還有用,他還需要接近她,只要她肯低頭,他一定原諒她,可這一個多星期都過去了,愣是沒有見她有點道歉的影子,頓時坐不住了,她的反應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眯起眼,難道她真的不喜歡他喜歡其他男人?眼底陰鬱閃過,不行,他雖然不稀罕顧傾言喜歡他,可現在他必須獲得她的好感,從她口中套消息。她不主動,那就他主動。他想了一上午一會兒怎麼開口,沒想到接下來兩節課,硬是連人影都沒有見到。氣的他恨不得踹翻桌椅。臉色難看。
明曦文明顯能感覺到蘇雨諾這一個星期在疏離她,一想到這裡,她心裡頓時急了起來,不行,她決不能讓他逃離她的控制。
傾言這一個星期的心情都算不得上好,特別是和一個討厭的人成同桌,低頭不見抬頭見,簡直讓她心煩。特別是對方一副她欠他的樣子,讓她看了厭煩。
不知不覺繞道後操場的牆角落,半靠在牆上打算休息一下,突然一聲輕佻又非常富有磁性的聲音:「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