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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9:45 作者: 落風一夜
    淡淡的點頭,表示允許。

    丁落寧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將壓制病毒的藥水注she到他體內,看了身後的人立即吩咐:「快,立即先把睿少綁起來。」

    後面十幾人聽到吩咐頓時立即拿起粗繩把睿少綁在床上,四肢都綁了起來。

    「快。快…我們立即退出去。」丁落寧立即把門反鎖,等在門口。

    「丁醫師,這一次睿少身上的病毒太多,與以前的一起爆發,恐怕這一次更難熬,睿少很可能控制不住。我們得儘早準備其他的辦法,否則以權少如今的身手很可能破門而出,我們很可能受到威脅。是否先把這情況通知給權老?」其中一個年長的醫師急切問道。沒過一會兒,果然聽到室內的哐啷聲響,眼底頓時不寒而慄有些恐懼起來。

    另一個齊醫師也急切開口:「丁醫師,這一次我們誰也沒有把握探測清楚睿少現在的身手,您還記得他十一歲的時候,我們也替他壓制過一次,那一次要不是有權家眾人壓制住睿少,恐怕我們所有人都死了,所以我建議現在我們立即轉移到權家,或許現在來得及。」

    丁落寧沒有開口:「先等。」

    「是,丁醫師。」

    室內的低吼與動靜越來越大。所有人心思不定,丁落寧實在放心不下,立即吩咐幾個人進去先看著睿少。他先想辦法。

    只是沒過幾個小時,裡面頓時傳來急匆匆的聲音:「丁醫師,不好了,睿少要掙脫繩子了。」

    丁落寧心裡也有些後悔這麼衝動給睿少壓制病毒,只是他不希望睿少去權家壓制,權家多少人想要睿少死?就算有權老護著睿少,也很可能有人乘機對睿少重擊,恐怕到時候不要說壓制,就連睿少的命也很難保住,這也是他為什麼匆匆要睿少記得所有的原因。

    「立即先進去。」丁落寧猛的推開門,就見床上的男人五官幾乎扭曲起來,渾身的青筋暴起仿佛要爆裂開來,身上綁住他的粗繩已經斷了幾根,那雙黑幽幽的眸子還是黑色,妖異的驚人。可細看那眼珠子一片殺戮的紅。

    「趕緊再拿幾根繩子過來。」所有人幾乎手忙腳亂拿起繩子重新把睿少給綁起來,離得近的一個年紀較大的醫師,就在他要綁住他的右手,「砰」的一聲,右手的繩子重新掙開,在眾人沒有反應的時候,那隻手扼住他的喉嚨猛的一扭,直接倒在地上。

    所有人頓時驚駭起來,丁落寧也頓時開始急了起來,眼底深深的驚駭沒有褪去:「那根繩子,給我,立即!快!」

    丁落寧乘著他痛苦之時,立即捆住他那隻手,等捆綁完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先把屍體拖下去。」

    「丁醫師,睿少的力量此時在成倍增長,這一次捆綁的繩子不知道能堅持到幾時,若是我們再不轉移,沒等睿少活到明天,我們所有人也活不到明天了。」

    「是啊,丁醫師,我們還是立即把睿少轉移去權家,路途中只要堅持幾個小時就夠了。」另外一人說,睿少在壓制病毒,可他的身體不同於普通人,力量與速度完全不是他們可以抵抗的,而且這些年,睿少身手又進步了非常多,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是睿少的對手。

    丁明落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睿少,他們說的原因他也明白,這一次是估計真的壓制不住了,不行,他得儘快想辦法,到底有什麼辦法?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看來他們得孤注一擲了。

    「權一,立即查一下今天中午睿少盯著的女人這段時間與睿少到底有什麼接觸?」希望他的猜測不是錯的。

    「是。」

    「權二權三,你們立即一邊去請那個女人,記得,若是請不過來,直接動用武力把人綁過來。」

    「是。」

    半個小時候,權一果然查到這個那個女人就是之前一直與睿少住在一起的人,睿少一直中午一直盯著人看,難道是看上了人家?

    「丁醫師,繩子又要給睿少繃斷了,怎麼辦?」裡面照看睿少的人臉色慘白,急切開口,他們突然記得第一批給睿少壓制病毒的醫師的蹤影除了丁醫師,其他人完全沒有下落。每個人心裡暗裡都有一個隱隱的真相,只是不敢貿然說出口,因為那些人,極有可能被睿少給殺了。除了丁落寧其他人頓時全身毛骨悚然起來。

    「等!」他臉上雖然鎮定,誰也不知道他心裡的急切,他記得第一批給睿少壓制病毒的醫生,除了他,其他人都死在睿少手上,那時候他只有十一歲。心裡破開的洞口越來越大,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他不能死?至少他現在不能死,他必須保證睿少支撐到明天。

    「丁醫師,已經等不住了,又一根繩子崩斷了。」

    「閉嘴,給我等!」丁落寧冷聲道。房間的掙扎與聲音越來越大。眼底也漸漸絕望起來。

    就在他要絕望的時候,權二權三鼻青臉腫回來了,身後帶著一個女人,因為她的容貌,他一下子就認出這就是中午睿少一直盯著的女人,她來了?再看旁邊的屬下鼻青臉腫的樣子,而眼前的女人卻沒有絲毫損傷,心裡驚濤駭浪打量了一會兒她,眼底閃過驚艷,立即恢復平靜:「顧小姐,希望您能夠幫我一個忙。」

    「你查我?」傾言冷冷眯起眼,眼底冷光直she過去。她剛下完課,準備回家,沒想到竟然有人想綁架她?唇邊冷笑,聽到裡面的掙扎痛苦的聲音,她臉色漸漸變了。也隨之冷了下來:「我憑什麼要幫你?」

    丁落寧看到她眼底的冷光,竟然這麼敏銳?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這麼簡單?

    「丁醫師,睿少的繩子要完全崩斷了。」裡面傳來尖銳急切的呼聲。

    丁明落臉色變了又變:「顧小姐,只要您進去安撫睿少,您的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

    「睿少?」她眯起眼,眼底深沉不明,沒人知道越是緊張的時候,她越是冷靜:「他的名字叫什麼?」

    丁落寧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權睿。」

    砰的一聲,傾言只覺得心口突然什麼倒塌了,臉色從冷靜越來越蒼白,裡面的痛苦的聲響像是狠狠砸在她心口,就在丁落寧以為要用暴力把人扔進去的時候,她猛的踹開門,冷聲把裡面的人吼出去,踹門關上,痛苦的低吼一聲聲響起,是他麼?

    她心裡緊張又迫切還有些害怕,這一次真的是他麼?會不會又是讓她失望?

    她一步步慢慢走過去,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抬起眼,剛要對上那雙鮮紅欲滴的紅眸,心口驟然緊縮,捂著心口,一頓一頓的鈍痛,是他?真的是她的睿睿!世上只有她的睿睿是紅眸,之前有懷疑,但她還是不敢相認,因為怕再一次的失望。可這一次終於是他,心臟口慢慢緩緩落下,伸手輕輕撫摸這張臉,她的睿睿為什麼會這麼痛苦?

    「砰」的一聲,最後幾根繩子直接崩斷,高大的身子猛的站起來,大手猛的握住她的手腕,咔嚓一聲,她痛的悶哼一聲,她知道她這是骨折了,目光對上這雙完全理智的眼眸,鮮紅欲滴的眼珠子一片血紅,那雙眼睛還是冰涼的沒有絲毫人的溫度,他渾身緊繃,臉痛苦的扭曲,青筋暴起,可那張臉怎麼看還是非常的好看,至少在她眼中是這樣。

    你。怎麼了?她想問,可是問不出口,骨折的痛苦讓她清楚明白面前這個就是她的睿睿,她沒有做夢,眼底恍惚褪去。就在面前男人失去控制扼住她的喉嚨的時候,她知道只要輕輕一下她就會死在他手上,可她不相信他會殺她,這世上最不可能動她的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她目光凝視他,唇邊笑的越發妖嬈與絕美:「睿睿,你想我死?」

    面前的男人剛聽到睿睿兩個字,手上的動作一頓,手背的青筋一根根凸起,猙獰的可怕,痛苦的低吼聲音響起,冰涼的溫度貼著她脖頸讓她忍不丁打了個冷顫。她無視他的猙獰繼續走進,雙手握住他的右手,繼續開口:「睿睿,你想我麼?」

    「傾…言…」僵硬的嗓音低沉吐出這兩個字,人一聽就能聽出他明顯非常少說話。字腔里有生澀。薄唇緊緊抿著。拳頭握的咯吱咯吱作響,她知道他是在冷靜。

    「傾。言。傾言…」他不停喊這個名字,像是喊了無數次一樣,她眼底早已經cháo濕,用力點頭:「我是。」

    右手已經軟了下來,漸漸放下了,猛的抱起頭,痛苦掙扎:「滾。滾…」

    「睿睿,我是…傾言。」她緊緊抱著他,生怕他一下子就不見了。她是,她找了他這麼久,一直找。

    「傾。言?」抬起紅眸,那雙紅色的眼眸睜大一眨不眨盯著她看,眼底忍著極大的痛苦,薄唇還是緊緊抿著,下唇幾乎被咬破,流出點血跡,臉上仍然沒有表情,眼底的紅色漸漸褪去,變得柔和起來。

    「別咬。」她緊緊把人抱著,用力吻住他的唇,生怕他繼續折磨自己,舌生澀試探探入他口中,含糊道:「想咬可以咬我。」

    原本褪去的紅又漸漸涌了起來,猛的把人推開,呆呆坐在床沿,一動不動,背面陰影模糊了他的輪廓,看不分明,背脊還是挺的筆直,若是不清楚,別人還以為這是一尊雕塑,直到鮮血從他手背的fèng隙流出,一滴滴落在地上,她還以為他已經沒事,捧起他的頭,滿頭冒著冷汗,眼底痛楚分明,她心臟驟縮,他渾身就像是被水撈上來一樣,他有多疼,她就多疼,甚至更疼,握住他的雙手攬在她腰上:「睿睿,我想你抱我,所以,抱抱我。」

    通紅的瞳孔一縮,雙手幾乎緊緊把她的腰身砸緊,他幾乎是要把她融入骨內,他的力道太大,勒的她幾乎要窒息,右手骨折有些疼,可這疼她受的住。

    「還要緊一點,再緊一點。」她也攬住他,緊緊把人抱著,兩人緊緊貼著,中間沒有絲毫fèng隙。低吼的痛苦聲音從她肩窩傳來,他們指fèng相嵌,仿佛誰也離不開誰?

    門外的人聽著睿少痛苦的低吼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眾人臉色頓時欣喜起來:「丁醫師,睿少好像。好像壓制住了…這一次他沒有失去控制?」眾人心思各異,全都對裡面的女人又好奇,那個女人應該沒事吧!他們也沒有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難道那個女人…?

    丁落寧臉上也高興起來,突然想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應該會沒事的。他心裡抱著僥倖,痛苦的聲音漸漸低了起來,所有人在門外一等就是整個晚上。

    朦朧的陽光透過窗口散在大床上,只見床上兩個身影緊緊想貼,沒有絲毫fèng隙,那雙修長的雙手緊緊攬著傾言的腰,長而卷的睫毛漸漸動了動,而後睜開眼睛,目光呆呆盯著眼前的人,他知道她是他的傾言,一眼不眨怎麼看也看不夠,眼底的冰冷完全褪去,傾瀉而落的溫柔幾乎可以把人溢出水來。手微微收緊,目光盯著她紅腫的唇,眼底慢慢升起複雜,他輕輕動了一下,她忍不住皺起眉頭,視線從紅腫的唇落在那隻骨折的右手,昨晚發生的事情,他朦朧有些記憶,他是傷了傾言?他心心念念的傾言,他竟然傷了她?眼底升起痛苦,是痛苦,他寧願自己更痛,也不願意傾言受任何傷害,他知道自己渾身都是病毒與各種毒素,這條命不知什麼時候就結束了。他知道昨晚的事情還會發生,傾言呆在他身邊只有受傷,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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