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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9:45 作者: 落風一夜
    「你願意把命交給我?」眼眸滑過淡淡的疑惑,她不相信!不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麼好意!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至少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天的時間而已,不會浪費你的時間。就算我騙你了,你也可以要我的命,這一天就當是你還我的人情。蒙少可從來不欠人情。」深藍色的眼眸淺淺笑了起來。看不出真假。

    「我愛不了你,因為根本不愛。」秦若凡,你要我愛你,可我愛不了,我的愛情都在墨襲身上,我拿什麼來愛你?我是欠你,可這我做不到。

    秦若凡聽到眼前的女人的話,捂著胸口翻攪疼痛,像是心臟被人扯的四分五裂,鮮血曰曰的往外流,這個女人的話從來不好聽。喉嚨腥甜,他強制壓制住,咬緊牙關,裝著無比冷淡:「那就假裝,不愛也給我假裝。答應我,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湛言看眼前的男人,不用費一個人就能殺了他?這麼划算的買賣她怎麼會不答應?只要忍一天,像他說的假裝一天,那又有什麼?她從她父親身上學會的最重要一點就是審時度勢與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我答應。」

    終於,那張陰柔的面容牽起一抹笑容,從內而外帶著暖意,陽光照耀在他身上,整個人仿佛透明了一般,五官越發俊美絕倫,猶如神邸,渾身高高在上的煞氣與威懾。幽深陰寒的眸子帶著滲人的危險。言言,你終於答應了。真好!真好!

    他一步步走近眼前的女人,至少眼前的女人這一天都是他的,指尖顫抖伸手撫在這張冷漠的臉,唇顫抖,開了又合,合了又開,聲音像是啞了,根本喊不出來,言言,你終於是我的了,你終於是我的了。真好!真好!那張臉他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想好好撫摸,每一次他都是只能看著那個男人這麼撫摸,心口絞痛隨著你的笑容越發痛:「言言。」

    「若凡!」他會假裝,她當然也會,她的演技一向不錯,哪怕是眼前的男人也看不出來。為了要這條命,忍受一天又怎麼樣?

    聽到輕柔的一句若凡,秦若凡渾身一震,目瞪口呆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他明明知道她是假裝,可心口還是震動的顫抖,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清晰聽到她喊若凡,喊他的名字:「言言,再喊一遍。」

    「若凡。若凡!」喊多少遍都可以。

    大手裹住柔軟的小手,他的手冰涼,冰涼的溫度幾乎有一瞬灼傷她的心:「言言,不冷,不冷!」他自然知道他身體的溫度比旁人底,現在是深秋時節,天氣還是有些冷,他握著她的手,呵著氣。想要把她的手給溫暖,可再暖,他的手還是冰涼,怎麼也暖不了。他連自己的溫度都無法暖和,更何況是她。

    「我不冷。」看著眼前的男人真摯看她,眼底複雜。

    秦若凡把人擁在懷裡,緊緊抱著,再也捨不得放開一般,祁樹衝進來就是看到這麼一幕,眼底震驚不敢置信。

    「言言,我帶你去逛你喜歡的地方。」他改為牽她的手,湛言點頭:「好!」

    「少爺!」他不相信少爺突然間喜歡上眼前的男人,絕不可能!

    「沒有我的吩咐,你們呆在這裡。」眼底警告的眼神,她開口,祁樹立即噤聲,心裡還是不敢置信:「是。」

    「言言,我們走。」秦若凡緊緊牽著身邊的人離開,一下都不捨得放開。

    Z國是個繁華的城市,人來人往的過路人,天空下著濛濛細雨,天氣突然陰沉起來,壓迫著人的神經。

    他牽著她走在街上,唇邊勾起柔和的笑容,一臉寵溺:「言言想吃什麼?」

    她不想吃,吃不下,可要假裝想吃:「都可以。」

    秦若凡聽到她的話,唇邊帶著深深的笑容,一路上臉上的笑容完全沒有消退,眼底透著暖意完全沒有陰鷙:「好,我帶言言去吃冰淇淋。」記得那一次,他見她一個人吃冰淇淋,他就想把所有冰淇淋買走,送在她眼前,讓她吃個夠。那時候,她不願見他,眉頭都是皺的,他遠遠看那個男人給她買冰淇淋,他羨慕也妒忌。恨不得取代那個男人。

    他就遠遠看著,最後讓秦容買了一帶冰淇淋吃給他看。只是感覺不同,都不同,他看她吃,他心口劇跳,跳的歡快緊張。這一次他終於可以給她親自買冰淇淋了。

    「好。」她沒有拒絕,答應他。

    秦若凡牽著她,走到冰淇淋的店前,她就站在後面等他給她買,面色淡淡眼底全是複雜。

    「給我一個冰淇淋。」店裡的服務員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長的這麼好看的男人,呆滯了,要是平時他絕對會狠狠皺眉,可今天他心情好,語氣斯文有禮:「可以快點麼?我媳婦快等的不耐煩了。」側頭,薄唇勾起淺淺的笑容,耀眼讓人不敢逼視,那雙深藍色的眼眸亮晶晶的,亮的驚人。潔白的牙齒一咧,那雙幽深的眸子從未有過的清澈。

    湛言眼眸一閃,移開視線,眼底透著迷茫。秦若凡,你不是說只是想要征服我麼,可你眼底的感情是什麼?這一刻她突然毫無懷疑他對她的感情,甚至不比墨襲對她的感情淺。可這算什麼?她想要的是他的命而已。

    「言言,給你。」飽滿的白色牛奶味的冰淇淋純正被放在她手心。看起來真的不錯,不失漂亮,她本能想要拒絕,可不能,握起手裡的冰淇淋,抬起頭看眼前的男人,清澈絕美的笑容如沐春風,她第一次知道秦若凡這個男人也能笑的這麼清澈。

    「好!」她握起舔了一口,卻嘗不出絲毫味道。

    「言言,甜不甜?」他抿唇笑著問道。湛言愣愣抬頭對上那雙眼睛,最後點點頭。

    「我嘗嘗。」熟悉握著她的手嘗了一口,真甜!他不喜歡吃甜味,可這一次卻覺得真甜,甜到心裡,真好吃,他還想吃,他繼續握著她的手繼續舔了幾口,一半的冰淇淋都落入他口中,真好吃!

    湛言愣愣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他吃,她突然有一瞬後悔答應他,閉起眼睛,復又睜開。眼底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言言,你也吃。」握著她手裡的冰淇淋往她嘴裡送去。她腦中空白,只有本能的動作去舔了幾口。是很甜,除了甜,再沒有其他任何了味道。

    「言言,你吃不下了,我幫你吃完。」她吃了幾口,見她不想再吃,秦若凡握著她的手把她手裡的冰淇淋吃完。來往的路人羨慕看著,兩人男才女貌,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秦若凡的樣貌更是讓人驚艷過目不忘。等吃完,他看著冰淇淋盒子依依不捨。低頭將她唇邊的冰淇淋舔完,舌試探長驅直入,湛言渾身一震,這才清醒過來,推開眼前的人。

    秦若凡被她推開,原本滿臉的笑容頓時陰沉難看起來,最後又恢復笑容。能這麼短時間收斂自己的情緒,這樣的人心機絕對深不可測,她父親曾經告訴她:「言言,你怎麼了?」

    「沒事!我只不過有些累了。我們去其他地方走走吧!」她走在前面,秦若凡怎麼願意放棄和她親密的一分一秒,他猛的上前緊緊握著她的手:「言言,兩秒,你浪費了我兩秒。」一天只有這麼短,一秒也對他至關重要,比一切都要重要。可誰讓她是言言呢,所以言言,我不會怪你。

    深秋的兩旁道路都是金黃色的楓葉,平鋪在路上,兩旁有長椅,偶爾有年輕和年老的人分別坐在兩頭,路上有些霧氣,細細的濛濛細雨往下落下,打在人的頭上,長長的道路像是永遠走不完,永無止息。

    高大的身影蹲在她眼前,秦若凡側頭看她笑:「言言,上來,我背你。」

    她想拒絕,可不能拒絕,秦若凡見她呆呆站著不動,清澈的眸子划過陰沉與寒意,一隻手一拽,把人拽到自己背上,把人背起來。她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身體有些僵硬。

    秦若凡眉開眼笑,眼底細細碎碎都是笑容,燦然無比,腳步輕快,一步步往前走,言言,就算我死了,你以後會想我麼?恐怕不會想!你心裡只有那個男人,怎麼會想!細細的雨點落在他臉上,只覺得有些冰涼。

    「言言,你在想什麼?」他忍不住想知道。

    「沒有!」她沒想什麼,什麼都沒想!因為不知道想什麼?

    「言言,你好輕,以後我得給你好好補補。」深藍色的眸子迷茫,言言,我們有以後麼?這只能是我的奢望,你想要的只是我的命。

    「不需要。我夠胖。」這個體重是標準,剛好。

    秦若凡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笑的真實,笑的真摯。兩人就仿佛真是情侶一般,他能聞到她身上的清香,很好聞,他深深嗅了一下,真的很香!

    「我是秦家的私生子,以前在我沒有回秦家的時候,我就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背自己的媳婦,她若是願意,我每天都背著她走完一條道路。我母親罵我傻,後面我也才發現自己確實是傻,秦家那種地方,這種願望只能是奢侈,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秦若凡慢慢開口,自顧說著:「我母親說我找不到想要的媳婦,不配有任何感情,因為我太殘忍,秦家的人沒資格擁有純粹的感情。可她說錯了,我還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媳婦,就是言言你。她的詛咒不存在。我還是找到了想要的。言言,我背你去見她。」

    「好!」

    秦若凡一步步踏在平鋪的楓葉上,腳步很穩,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很好聽:「言言,你會唱歌麼?」

    「不會!」

    「我知道你會!」秦若凡自顧道:「言言,你唱一首好不好?」

    「不會!」

    「那我唱給言言聽。」他看著天空的太陽漸漸往西落下,這一刻他想要這一切成為永恆。

    你一直在我心上。

    如此婉轉,安靜守望!

    無論我走到世界哪一端。

    閉上眼睛都能聽到你呼喚!

    穿越了愛的家鄉

    是你讓我發現了夢想

    跌跌撞撞我在人海里闖蕩

    心還惦念你無言憂傷

    ……

    低沉深情的聲響響起,帶著他全身的深情,卻莫名的悲傷,像是穿過千年的悲傷傳遞到這個世界。旋律好聽,他在唱,卻像是在唱自己。

    半個小時後,他背著人來到了墓地,他給他母親重新在這裡修了一個墓。冰涼的大手握著她的手站在墓地前面。

    「言言,看到了麼?這就是我母親的墳墓!」

    墓碑上有一張照片,湛言看著眼前這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驚艷,艷光四she,怪不得一個普通的女人會讓秦家家主想得到,她看著這張照片,只有四個字閃現:紅顏薄命。說的或許就是這種,只有美貌,沒有實力,最後只能是死的下場。五年前,若是她沒有實力,她同樣死在監獄裡,她相信人定勝天,所以她拼她狠!她活著從地獄裡爬出來了。這就是她與其他女人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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