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

    「好！」

    車尾聲從門口傳來，顧母讓墨成去看看誰來了，這時候門口顧老拄著拐杖一步步走過來，視線緊緊落在小瑾與言寶臉上沒有絲毫移開，然後落到湛言身上，眼底愧疚：「阿言！」

    「爺爺！」既然回到顧家，就算以前有什麼不快，她也應該忘記，更何況眼前這個老人是她媳婦最在乎的人，而且以後她也是顧家的人，再去計較，只會讓她媳婦為難。

    渾濁的雙眼突然瞪大，顧老爺子身子猛的一頓，阿言，剛才他沒有聽錯？阿言，竟然喊了他爺爺？顧老爺子拄著拐杖的手一抖，差點握不住拐杖，阿言，真的喊了他爺爺，顧老爺子老淚縱橫：「阿言…你喊。什麼？」

    「爺爺！」湛言重複一遍。

    「阿言。」顧老爺子臉色激動的漲紅一片，這輩子他以為阿言再也肯原諒他了，沒想到阿言竟然願意肯喊他爺爺，既然阿言喊他爺爺，就是原諒他了，以前他做錯了那麼多，阿言還肯原諒他，真是好孩子，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陳德見顧老激動的都走不穩了，剛想扶著顧老，湛言先一步扶住顧老：「爺爺，以前的事情我們不再去想，關鍵是以後！」

    顧老爺子見湛言扶著他，嘴唇顫了又顫，拍拍她的手，點點頭：「好好，關鍵是以後。」

    「曾祖父。」小瑾看見顧老爺子，猛的衝過來抱著顧老爺子的腿，小嘴甜的像是抹了蜜：「曾祖父，小瑾好想你！」

    顧老爺子看到小瑾，那張滿是皺紋的小臉更是笑呵呵的笑起來，低頭就要把小瑾抱起來。

    「爺爺，小瑾很重，還是以後抱吧！」湛言也是從墨成口中知道顧老爺子最近身體有些不好，才忍不住開口。

    「沒事，沒事，我的曾孫子，曾孫子怎麼能抱不起呢？」顧老把小瑾抱起來，滿是皺紋的臉貼在小瑾臉上，小瑾也不嫌棄，咯吱咯吱笑個不停。

    「我的曾孫子啊，曾祖父真想你。」顧老不是個把感情擅長表達在外的人，可是看到小瑾一時不能自持，抖著手摸著小瑾的小臉，呵呵的笑著，臉上開心激動。當年自從阿言走後，他以為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抱到曾孫子了，沒想到阿言不僅把言寶送回來，而且四年後還帶著小瑾回來。

    「曾祖父！」言寶也走過來，相對於小瑾，言寶倒是比小瑾見顧老爺子的次數更多。而且性格比小瑾更加內斂。

    顧老爺子看到言寶也非常高興，每當看到那張和墨襲極像的臉，顧老爺子就軟到心裡，以前墨襲也是沉沉穩穩喊著他爺爺，言寶不僅這樣貌像墨襲，就連這性格都像足了墨襲，此時顧老爺子恨不得一手一個，把小瑾和言寶都抱在懷裡，只不過這人真的老了，如今抱著小瑾都有些吃力：「言寶，我的言寶！」

    「爺爺，飯菜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先過去坐著邊聊吧！」墨成提意見。

    「好好，別讓我的乖曾孫子餓了。」顧老爺子抱著小瑾，一邊牽著言寶走到飯桌上。

    小睿瞪的圓溜溜的眼珠子盯著顧老瞧，顧老坐下來也看到了小睿：「阿言，這是…？」

    「爺爺，小睿是我領養的孩子。」

    「不錯，這個孩子不錯！」顧老一看到小睿也喜歡上了，原本顧母抱著小睿，此時小睿不想要別人抱，小身子往湛言身上撲，湛言抿唇柔和一笑，直接把人接過來，顧母直接把言寶抱著懷裡，言寶好不容易被奶奶抱著，原本有些嚴肅的小臉也緩和下來。

    顧母看了門口又看了一眼湛言忍不住問道：「阿言，這墨襲什麼時候回來啊！」

    「媽，你別急，哥快了，剛才哥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呢？」墨成知道他媽這是太想他哥了，這四年他哥只回來一兩次，每次他哥一走，他媽肯定要掉眼淚。

    墨成話音剛落，門口車聲響起來，顧母激動了，顧老爺子也激動了，顧母抱著言寶直接起身剛要去門口瞧瞧，就瞧見墨襲從門口走進來，顧老爺子看到墨襲，身子猛的一震。

    顧墨襲也看到顧老爺子，深邃的瞳仁一深，喊了一聲：「爺爺！」

    顧母看到墨襲進來，眼淚止不住嘩啦啦的流了出來，顧父在一旁安慰拍拍顧母的肩膀，墨襲回來了就好，墨襲回來了就好！

    「墨襲，回來了？」顧老爺子以為再見到墨襲有許多話要說，可是嘴唇抖了抖，半響一句話也說不出。

    小瑾看到他爹地來了，從顧老爺子膝蓋跳下來，撲到墨襲身上，淺藍色的眼珠咕嚕咕嚕轉，抬起可愛的小臉，看的墨襲心口柔軟：「爹地！」他想爹地抱著他。

    墨襲怎麼會看不出小瑾的小心思呢？直接把人給撈起，胖嘟嘟的小手勾著墨襲的脖頸，小瑾小臉貼在墨襲臉上，墨襲視線落在他乖寶臉上，然後回答：「恩，爺爺。」

    墨襲抱著小瑾坐在湛言旁邊，看了一眼顧母，眼底有些愧疚：「爸，媽，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顧母抹了眼淚，當年知道墨襲進了魂島，她直接嚇的昏倒了，幾年沒有墨襲的消息，每天過的心驚肉跳的。還好墨襲平安回來了。

    「媽，對不起！」

    顧母原本剛抹完的眼淚差點又落下，看著懷裡的言寶，現在她兒子回來了，兒媳婦也回來了，孫子也有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擦乾眼淚笑了笑：「以後可別讓媽擔心了，好好和阿言過日子，爭取今年給媽再生個孫女。媽就滿足了。」墨襲與阿言的女兒也不知道會像誰？

    這一頓飯所有人都吃的開心，顧母知道言寶與小瑾喜歡吃辣子雞丁，早早就準備了兩盤，每個各一盤放在他們眼前，任他們吃。

    言寶安靜的吃也不做聲，動作不緩不慢，優雅十足，湛言時不時給言寶夾菜，言寶抬眼看他媽咪，小嘴忍不住一咧，露出潔白的小牙齒。

    或許是因為氣氛好，湛言夾了幾塊豆腐放在小睿小嘴裡，小睿抿著小嘴吃了一口，還想再吃，蒼白的小手直接抓在碗裡，湛言被小睿的舉動弄的哭笑不得。

    「媽…咪…吃…」小睿口齒不清，湛言還是聽清楚小睿的聲音，身子猛的一陣，小睿說話了，小睿竟然說話了。

    顧墨襲也聽到小睿的聲音，挑眉看向他乖寶那邊，小瑾見小睿開口說話了，小嘴嘟起：「爹地，小睿會說話了耶！」

    湛言拿紙擦了擦小睿的手，言寶邊夾了一塊豆腐遞到小睿嘴巴，小睿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盯著言寶瞧張口吞在嘴裡。言寶見小睿吃了，小臉也有些激動：「媽咪，小睿吃東西了。」

    顧母聽到小睿聲音，神色有些疑惑，湛言稍微解釋了一番，顧母才點頭往小碗裡多夾了菜給小睿。

    「小睿，再說一遍！」

    小睿紅色的眼珠子盯著那碗豆腐，小手指著，含含糊糊說了：「吃！」

    看來這些日子努力還是有用的，平時在家裡，她偶爾抱著小睿照著圖片念字，又讓小瑾和言寶帶小睿去學校，還真有些效果。

    湛言示範夾了一遍，讓小睿自己用筷子。小睿拿起筷子還真有模有樣夾了起來，要不是阿言知道這是小睿第一次用筷子，她還真有些不相信小睿沒有用過筷子。等吃完，小嘴咬著碗，時不時咯吱咯吱響著。

    顧母見了笑了，飯桌上一直幫著小睿夾菜。湛言偶爾勺一勺飯餵到小嘴裡，小睿砸砸小嘴，一口一口咽下。整頓飯吃下來，小肚子都吃的撐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嗝。湛言才停下餵飯了。

    「媽咪，我抱著小睿，你吃飯吧！」言寶見他媽咪一直餵著小睿都沒有吃飯，頓時有些心疼了。

    「沒事，言寶吃，媽咪剛才已經吃飽了。」湛言摸摸言寶的頭，都說女兒是貼心襖，她的言寶比起女兒還更貼心。

    一頓飯吃完，墨襲跟著顧老去了書房，小淺吃完一直跟在湛言身邊也不走：「哥哥，小淺會談鋼琴了哦？」

    「是麼？什麼時候哥哥去聽小淺彈琴好麼？」小淺坐在她旁邊，小臉衝著他笑。側頭突然看向言寶：「言寶，你想學彈鋼琴麼？舅舅教你！」

    他不想彈鋼琴，他想變強大。不過言寶見他舅舅的樣子不忍心拒絕：「舅舅，你有空的時候再教言寶！」

    秦小言坐在另一邊，把小淺這幾年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還把小淺在音樂上特別有天賦的事說了一遍，湛言有些意外，看著小淺那張單純的笑臉，心裡對小言非常感激，這四年都是小言陪著小淺，她才放心。

    「小言，你和墨成怎麼樣了？」

    秦小言小小的虎牙露出，可愛的臉上有些紅暈，支支吾吾半天：「就那樣！」這四年就像是做夢一樣，若是剛開始對墨成的感情是心動，現在真的是分不開了，也不想分開。

    湛言見小言害羞的樣子，抿唇一笑，小言害羞她還真是少見啊！秦小言見大嫂盯著他瞧，更有些不好意思了，頓時轉移話題：「大嫂，啥時再幫我殺個幾盤不！」有大嫂在，看那幾個小子還能贏他麼？

    湛言明白小言的意思，讓她打牌麼？她也樂意，點頭同意，這麼久了，那幾個小子恐怕都忘了她。

    「大嫂，你真的答應了？」小言高興的跳起來，有他大嫂在，一切手到擒來。

    要不是他大嫂靠的是記憶力，他還想拜師學藝呢？

    手機鈴聲響起，湛言讓言寶抱著小睿，拿起手機走到外面接電話。

    「阿言，有沒有想我？」

    低沉性感的磁性聲音響起，不是秦若凡又是誰，湛言眉頭微蹙，沉默沒有說話。

    「阿言，我好想你！」

    低低的聲音分不清是真是假，秦若凡這個男人性格多變，而且極其危險，要不是合作上有些事情，她絕對不想和他扯上關係。剛想掛了電話。

    手機對面秦若凡的聲音突然再次響起：「阿言，要是你敢此時掛了電話，我現在馬上去顧家找你！」

    「秦若凡，你到底想幹什麼？」眼底有些不耐煩，她也不管秦若凡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假的喜歡她，都和她沒有關係。

    「阿言，我想抱你。」到最後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你喝酒了？」

    「阿言，你喜歡什麼姿勢！」說完這句，秦若凡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哐」的一聲，什麼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危險眯起雙眼，剛要開口，秦若凡繼續說道：「阿言，尤家對你下手，我已經替你把人給殺了，阿言，你要怎麼怎麼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