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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9:45 作者: 落風一夜
她的嗓音故意壓低,渾身氣勢一變,身上的戾氣散發,渾身上下帶著濃濃的寒意與狠意,讓人心驚膽戰,一旁手下立即有些喘不過氣了,臉色發白,祁寧被踩在腳下,更是感受到她身上的那股狠意與寒意,心口一縮,趕緊道:「少爺,蒙爺也只是想你了。」
湛言鬆開腳然後把人直接踢了過去,眯起眼睛道:「你們回去告訴他,我不想做的事情,誰也逼不了我,包括他。」
一旁的幾個保鏢趕緊上前扶起祁寧,恭敬道:「少爺,我…我們知道了。」
祁寧擦掉嘴角的血,面色蒼白不已,然後道:「少爺,前些日子蒙爺病了,而且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停喊著少爺您的名字,他是真的關心您?」
湛言面色冷的沒有絲毫表情,眯起眼:「滾!」
祁寧幾個臉色一白,然後才上車離開。
湛言靠在車上,唇角冷漠而諷刺,若是她父親真的關心她,為何五年來他從來沒有出現,而且不顧絲毫夫妻間的感情,把她媽害成如今這樣,咬著牙,眼底陰鷙。
「阿言。」蘇城瑞終於到了山頂,見阿言一人眯著眼靠在車上,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懸在喉嚨口的心放回原處。天知道,他剛才看到阿言被幾輛車尾追,他心裡有多害怕。
「你怎麼來了?」湛言看到蘇城瑞,眼眸一眯,問道。
「阿言,我剛才看到那些車一直追你,對了,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追你?他們人呢?」蘇城瑞一連忍不住問了好幾個問題。越想越是奇怪,那些人明明剛才死追著阿言不放,如今追到了,為何又空手離開?
湛言閉著眼睛靠在身上,現在她不想說話。然後蘇城瑞目光落在她手裡拿著的槍上面,眼眸一愣,阿言是從哪裡拿的槍?「阿言,這槍太危險,你還是不要拿著…」
蘇城瑞順手拿過阿言手裡的槍,他以為阿言沒見過槍,對槍有些好奇,不過有時候好奇心可會害死貓的,這槍太危險,若是一不小心走火,那真是不堪設想。
湛言見蘇城瑞拿過她手裡的槍沒有說話,他要拿就拿把,她對槍沒什麼興趣?
「你找我幹什麼!」
「阿言,如果我說,我喜歡你。」蘇城瑞說到這裡突然止住,這句話這些天在他心裡說了千百萬遍,他想說卻不敢說,害怕她會直接拒絕,不給他絲毫念想,沒有說,他依舊能留個念想,想著她或許會接受他。
可是今天他突然有些忍不住了。
湛言一愣,睜開眼,確認他臉色認真沒有絲毫開玩笑,隨口突然道「然後呢?」
然後?蘇城瑞也愣了,他想了千百遍阿言的反應,他也沒有想過這一種,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對他沒有絲毫感覺?臉上一陣失落,突然道:「阿言,我擔心你。你遇到危險的時候,這裡會慌會疼。」蘇城瑞捂著胸口,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看。
等他說完這句話,湛言表情終於嚴肅了起來,她從沒有想過蘇城瑞會喜歡她,他喜歡她什麼?斂進情緒,直接拒絕道:「我不喜歡你。」
她既然有了她媳婦,便不會與其他男人牽扯不斷,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向來果端,包括感情,既然不喜歡,她便不會給人絲毫念想,拖泥帶水的糾纏才是真正的傷害,當斷則斷否則反受其亂。
蘇城瑞苦笑就算知道她不喜歡他,也沒想到她拒絕的如此乾脆,是為了墨襲麼?
心口的傷口像是被重新撕裂,捂著胸口疼痛附加,阿言,我真的沒有希望麼?若是最開始遇到她的不是墨襲而是他,她會喜歡上他麼?眼底cháo濕,胸口絞痛,「阿言,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喜歡。」
聽到這句話,湛言一愣,突然像是回到從前,她也用那樣的低姿態乞求陸臣熙不要放開她。
「臣熙,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是不是蘇城瑞現在的絕望就如同她當年一樣?
湛言回過神,視線落在蘇城瑞面上,第一次沒有冷笑與諷刺,就這麼盯著他臉看,直接道:「蘇城瑞,別再喜歡我,守著一段得不到的愛情除了痛苦,其餘什麼得不到,這不值得,因為除了墨襲,我誰也不會喜歡。」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蘇城瑞見她要走,心口一慌,直接衝上去狠狠抱住她,低頭吻下去。
湛言面色不變,頭微偏,這個吻落在她左臉頰上。然後抬起右手。
啪!
蘇城瑞右臉頰上印著一個紅色的巴掌印,湛言眯起眼高高俯視盯著他瞧,眼底冷光刺向他,「別逼我動手。」
「那陸臣熙呢?你可以喜歡他,喜歡墨襲,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蘇城瑞大吼,他真的不甘心。這個女人他太想得到,卻得不到。這個女人就是他蘇城瑞這輩子的劫。
「我之前喜歡陸臣熙,是因為他身體乾淨,而你呢?」湛言眯起眼,冷冷道。
蘇城瑞臉色頓時慘白,乾淨?他的身體早已和乾淨掛不上邊,他就睜大眼睛盯著她的臉,眼眶憋的通紅,一滴眼淚也不讓它流出來,拳頭握著發白,渾身顫抖的厲害。
「別再喜歡我。」。
蘇城瑞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背影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眼底痛楚再掩飾不住傾瀉而落,張著嘴,無聲:「阿言,阿言……」
顧墨襲一襲黑色風衣裹著挺拔的身材就站在不遠處,他面容實在是漂亮的驚人,不說話的時候,繃著臉也是漂亮的過分,站在遠處一動不動就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
「媳婦。」湛言抬眼看到墨襲有些愣了,他到底在這裡站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顧墨襲依舊冷著臉沒有說話,幽深的眸子沒有絲毫的笑意。眼底的冷漠讓湛言有些驚心。
湛言上前握住他的手,「媳婦。」
顧墨襲突然拽著她的手就往車裡塞,力道大的驚人。
一路上顧墨襲一句話也沒有說,薄唇緊緊抿著,一路把車飈回家。
墨成看到他大哥大嫂回來了,一臉高興的想過去獻殷勤,卻在看到他哥眼底寒光she過來的時候,心口一跳,趕緊頓住,再看她大嫂臉色也是冷漠的時候,墨成嘿嘿兩聲,重新坐位位置,然後看著他哥拖著他大嫂上樓。
湛言以為她媳婦拖她上樓後會和她說些什麼,或者質問她,但什麼都沒有,把她丟在臥室,然後整個人轉身離開,她就盯著他冷漠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
他為什麼不問?什麼話也不說?還是根本不相信她?
湛言站在落地窗前盯著外面的風景。
書房裡,方棋站在下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自從大少回來後,他就繃著臉,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渾身冷意直飆到最低點。
「給我去查今日跟在乖寶身後的那幾輛車的底細!」
他聲音冷漠,沒有絲毫的感情,方棋就覺得此時的大少比以往還要冷漠。
「是,大少!」
「下去吧!」
「是,大少!」
顧墨襲夾著一根煙,用力吸了幾口,煙霧繚繞顯得他輪廓更加模糊不清,乖寶!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
只要一想到蘇城瑞落在乖寶臉頰的那個吻,眼底殺意稟烈,手上青筋一根根凸起。
他一直等著她乖寶坦白,但他還是要失望了,他乖寶到底隱瞞了什麼?她對陸臣熙還有懷念麼?到底把他放在什麼位置?
一連幾天,顧墨襲總是早出晚歸完全避開湛言,晚上也是睡在書房。
湛言這一切都看在眼底,沒有說話。
墨成只覺得這些天他哥和大嫂的氣氛真是太怪了,難不成兩人吵了架,可是以兩人的感情不該吵架啊!
如今看到他大嫂終於忍不住問了:「大嫂,你和我哥怎麼了?」
這幾天他哥那臉色簡直冷的不能再冷了,一身冷氣誰也沒辦法靠近。
湛言回神道:「沒事!」
墨成見她大嫂出門,趕緊問道:「大嫂,你要去哪裡?」
電話響了,湛言接了電話,就聽到韓謹郁的聲音:「阿言,中午你有空麼?我有事與你說。」
湛言愣了一會,然後道:「好!你在哪裡?」
「不如在上次那家咖啡廳。」
湛言點點頭,然後過去。
風雅咖啡廳,下午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人,兩人坐在落地窗前,韓謹郁突然道:「阿言,好久不見了。」
「不久,幾天才見。」湛言實話實說。
韓謹郁一聽,頓時抿唇笑了起來,他的長相雖然及不上墨襲,但渾身一股平和的氣質,渾身上下透著溫文爾雅,鶴立雞群。
「阿言,你真有趣。」
「找我有什麼事?」
韓謹郁斂起笑容道:「阿言,過些日子我有一個朋友從遠處過來,我想請阿言幫我替我保護他一個星期。阿言,我相信你的身手,完全沒問題。」
「哦?」
「阿言,希望你能夠幫我。那個人對我很重要,只是他愛上不該愛的人,如今落的如斯下場。」
湛言沒有說話,總的來說,她與韓謹郁根本不熟,她憑什麼幫?
「阿言,過些日子,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他,你再決定如何?」韓謹郁面色有些失落,顯然是他知道湛言並不信任他,抿唇一笑:「說真的,阿言,你和他還真是有五六分相像,有時候我還真以為你們是親兄弟關係呢?」
「哦?」她抿唇突然視線落在窗外一輛黑色的林肯加長車上,猝不及防對上那雙冷漠陰寒至極的眸子。
「大少,那個好像是夫人…」
顧墨襲斂回視線,臉色漠然:「開車。」
「是,大少。」
然後湛言目光緊緊盯著遠處遠去的車的背影,忘了說話。
「阿言,怎麼了?」韓謹郁順著她的視線看著窗外,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你繼續說。」
兩人大約談了一個小時,韓謹郁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就想著和他呆久一些,最近這些時日,他躲著不敢見這個少年,為的就是確定他的心,如今心確認了,他卻更迷茫了。韓家決不允許一個他娶一個男人。
「我送你回去吧!」韓謹郁提議。
「不用了。」她不想麻煩任何人。
韓謹郁執意想要送她,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湛言接起電話。
「阿言,你趕緊過來一趟,救場啊,救場!」梅列西語在那邊開始哇哇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