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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9:45 作者: 落風一夜
    「臣熙,祝你生日快樂。」

    陸臣熙一愣,然後抖著手打開精緻的盒子,看到盒子裡那塊紫色水晶手錶,不難看出這絕對價值不菲,他看了一眼,沒有問她到底有錢買來的。後來若是他問一句,那該多好。

    「臣熙,我們都還沒有約過會,其他男女不都會約會,要不我們今晚試試?」

    「阿言,抱歉,我晚上有些事情,可能沒法在宿舍住了。」

    然後阿言就沉默沒有再說話了。

    那時候並不是其他什麼事情,而是寧緋失戀情緒崩潰,他那時根本沒有想過阿言的感受。

    然後第二天,他陪寧緋在路上卻碰上阿言,她就站在不遠處冷冷盯著他看,他從沒有見過一個女人有那麼銳利的眼神,看人的時候仿佛要看人到心裡。

    他以為她會生氣跑開,卻沒想到她直接上前和他打招呼:「陸臣熙,這就是你的事情麼?」

    他從沒有聽過她全名叫他,全名叫他的時候,聲音冷漠卻依舊好聽。他不知心裡一緊,「阿言。」

    「臣熙,她是你朋友麼?」李寧緋問道。

    陸臣熙不知怎麼看到那張強裝堅強的臉,脫口而出:「不是,是我女朋友。」

    那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寧緋蒼白的臉色。

    送走寧緋後,陸臣熙握著阿言的手回了宿舍。

    「陸臣熙,你喜歡我麼?」湛言眯起眼,問道。

    他心底很亂,一方面他一直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寧緋,另一方面覺得既然答應阿言,便要一心一意對她,他對她並不反感厭惡,甚至說有一絲喜歡。

    他沒有回答,直接用唇堵住她的話。

    自那日開始,兩人關係越發親密好了。

    而寧緋也沒有再來找過她。

    轉眼三個月過了,那時候已經是初冬的天氣了,天氣很冷,到處打著寒霜,偶爾還下個小雪。

    有一次隔壁床鋪的舍友把一盆熱水端到上鋪中間的鐵桿上,也不知道洗什麼,一不小心,直接把臉盆的熱水大半全灑在阿言的床上。大部分面積全部沾滿水漬。

    湛言回來的時候看見她床上的水,氣的把那個人找了出去打了一架,等那個舍友鼻青臉腫回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她竟然動手和男人打架,而且還打贏了?不過臉上還帶著一絲淤痕。那時候看到她臉上的傷,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心口一緊,疼的厲害。

    那晚他乾脆讓她把被子抱下來,直接和他到床鋪上擠一擠。這一擠就是三個月。

    他知道她睡覺的時候喜歡枕在他胸口睡,抱住他,不准他動一下。有時候他就像這樣下去好像也不錯,而那個身影早已在他不知覺的時候消失在他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

    後來兩人相處的時候,阿言說漏嘴說那時候她臉上的傷是她故意弄的,想讓他心疼一下。

    他聽了不知怎麼覺得眼睛很澀。這個傻姑娘,為了他怎麼就這麼傻呢?

    越是和阿言相處,他就忍不住喜歡上她,甚至可以說愛上他,只要她在的時候,他總忍不住看她身影發呆,以前他對寧緋有過感覺,卻從沒有這麼激動而又心動的感覺。

    就在他以為他會和阿言繼續這麼下去,寧緋再一次找他。

    「臣熙,我發現我從頭至尾喜歡的人都是你,臣熙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他腦袋一蒙,若是以前寧緋告訴他喜歡他,或許他會欣然接受,可如今他無法給她答案。

    見他沉默,寧緋臉色蒼白了起來,釀蹌後退:「你…你…喜歡上了她?」

    喜歡她麼?他不知道,只是覺得他不能辜負那個傻姑娘,點點頭。

    「我知道了,臣熙,我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寧緋臉色蒼白轉身跑了。

    就在他以為他和寧緋徹底結束的時候,寧緋突然轉入他們學校,偶爾來找他,次數並不多。

    看她面色帶著淡淡的笑容,他以為她放下了,舒了一口氣。

    「臣熙,今晚我生日,你能來麼?我打算去KTV唱個歌聚聚就行了。也不耽誤你多少時間。」寧緋提議。

    「好。」

    那晚他沒有告訴阿言,只是說了有事,讓她自己宿舍呆著,他本大打算呆了一會,就回回去。可那一晚寧緋喝的太多了,整個身子撲在他身上,抱著他:「臣熙,我喜歡你,你怎麼就不喜歡我呢?我的心好痛,你摸摸,我的心好痛。」

    「寧緋,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沒醉,」就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她突然吻住他。陸臣熙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人直接踹開,阿言渾身冰冷站著門口就那麼冷冷盯著他看,她眼裡沒有一絲溫度,陸臣熙剛要推開寧緋。

    就看見她緩緩走過來,抬腳直接把寧緋踹出幾米遠,她眉眼煞氣十足,眼底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慄。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嚇的驚呆了眼,陸臣熙更是震驚,他以為她打架就算了,沒想到如今下手竟然這麼重,她想殺人麼?昏暗的燈光散在她冰冷的臉上,他只覺得她面色猙獰。

    然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若是寧緋有什麼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目光依舊冰冷死死盯著他的背影。

    自從那一次後,他和阿言便陷入冷戰,幸好寧緋傷的不重,否則他無法原諒自己,自從這以後,他對寧緋愧疚,便時時陪著她,完全忘記了阿言。

    讓他和阿言關係完全破裂是在一個星期後,那是在B大三樓實驗室天台上,他親眼看到寧緋從三樓跌落下來,而推她下來的便是阿言。

    他雙眸憤怒不敢置信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時候阿言一身白色襯衫,面色依舊冰冷卻透著蒼白:「如果我說不是我推她下去的而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相信麼?」

    「蒙湛言,我以為你平時與人打架,不過一時玩笑,沒想到你心思這麼惡毒,你敢傷寧緋,就要付出代價。」他記得那時候他眼底冰冷至極。說著最惡毒的話傷了阿言的心。

    後來李家以謀殺罪名起訴阿言,他心底有一絲的不忍,不過想到寧緋如今的慘狀,他還是硬了下心。

    因為阿言還是未成年,而且寧緋人也沒死,所以法院判決她被關進看守所三年改造。

    他記得那時候天氣暗沉的厲害,打著悶雷,烏雲壓頂,還下著大雨,那時候他住在離B大十幾里外的郊區別墅,他曾經帶阿言來過幾次。

    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以為他只是錯覺,人還是走過去拉開窗簾,就看到站在大雨里渾身濕透的阿言。

    他目光幽幽,眼底複雜,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然後人走下去。

    阿言見他下來,臉色雖然蒼白的發青,可是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臣熙,你相信我,我沒有推她。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誤會我,而你不能。」

    他心底複雜,沉默沒有說話。

    「我是狠,可是我不屑對女人動殺手。」阿言站在雨里,透亮的眼眸直直盯著他看。

    「臣熙,別放開我,你不喜歡我傷人,我以後改,你不讓我打架,我也不去打了。」

    「臣熙,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然後他聽見周圍警車車燈亮起,突然包圍住他的別墅。

    阿言不敢置信,死死盯著他看。

    「是我打的電話,阿言,你傷了寧緋,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在阿言被手銬銬住雙手的時候,他語氣冰冷的說。

    「陸臣熙,我恨你。」阿言最後看他那一眼裡滿是絕望與冰冷,還有無邊的恨意。

    陸臣熙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陸家的,他渾身冰冷的厲害,臉色蒼白至極,他太恨自己,阿言…阿言…他的阿言…

    他的阿言究竟受了多少苦,若是以前他相信她,哪怕一次也好。她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是他給的。

    「嘔…」陸臣熙就癱在地上乾嘔的肺都要嘔出來。眼淚從眼睛裡不停流著斷不了……

    阿言…阿言……

    冰冷的房間安靜的沒有絲毫聲響,只要他一閉起眼就是阿言在監獄被打的場景……心口揪疼的翻湧……

    蘇城瑞腳步釀蹌,臉色蒼白的嚇人,那個…女人竟然被人直接送入男子監獄?他想不到一個女人被送進男子監獄的下場。他突然想到那一次她冷漠的說,「以前那些人也想上我,但你知道他們的下場麼?」

    那些人就是監獄裡那些男人麼?她究竟……承受了多少……

    蘇城瑞只覺得他眼睛澀澀的,有什麼從眼睛裡流出來…

    湛言平復心情回到公司。手機鈴聲響起,她接通電話。

    「阿言,我在一品齋吃飯,忘了帶錢,你趕緊過來幫我付啊!」

    湛言聽到西語的聲音,忍不住露出笑容,西語還是這麼咋咋呼呼的性格,一點沒變。

    「好。」

    湛言抬眼就看到蘇城瑞站在不遠處目光呆呆緊緊盯在她臉上。湛言有些奇怪問道:「蘇少,有什麼事麼?」

    蘇城瑞收回視線,他臉色蒼白至極,眼底幽幽看不出絲毫情緒,看了她一眼,轉身釀蹌進了辦公室。

    酒吧里,蘇城瑞坐在吧檯,一杯杯灌著酒。阿言…阿言…

    墨成坐在一旁,見他拼命往嘴裡灌著酒。有些急了,「城瑞哥,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喝酒,不是被女人給甩了吧!」

    若是平時,蘇城瑞說不定會不屑笑幾句,可今天他是真的笑不出來。

    墨成也不知道怎麼的城瑞哥竟然今天突然喊他來酒吧,剛見到城瑞哥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只見他面色慘白的嚇人,眼睛有些紅腫,那眼底cháo濕。走路的時候,差點釀蹌的栽倒在地上。

    蘇城瑞又灌了一杯,然後視線緊緊盯著墨成,突然問道:「墨成,我問你,若是……若是…一個女人…被送進男子監獄…」

    話還沒有說完,墨成立即打斷:「城瑞哥,你不是喝酒喝糊塗了吧,這女人犯了罪要進也是進女子監獄,她又不是男人。」

    「若…真的如此…呢?」蘇城瑞忍不住哽咽。

    墨成沒有注意到蘇城瑞的異常,想了想自顧道:「那還有什麼,等死唄!一個女人進了男人監獄,不是被強姦致死,就是被打死,總之就是一個死字。」

    死?蘇城瑞突然捂著嘴忍不住乾嘔了起來。渾身癱在地上,滿臉淚水。對啊,只有死這個下場,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心口痛的麻痹。他突然真後悔之前對她所做的一切。阿言…乖寶……他也想喊…只是他沒有資格……沒有資格……想到這裡,他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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