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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9:45 作者: 落風一夜
    蘇城瑞的話還沒有說完,梅列西語起身便氣急敗壞的大吼:「蘇城瑞,你以為你是誰?顧家又是什麼東西?我告訴你,阿言不需要高攀任何人,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知道我和阿言怎麼認識的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被阿言包養認識的。」

    梅列西語話音剛落,因為他聲音太大,頓時餐廳所有人都盯著他們的方向,而蘇城瑞沉默,他是被梅列西語的話震的呆滯了。蒙湛言包養他?這簡直讓他難以置信。

    梅列西語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看到所有人都看他,眼珠子一瞪,其他人立即縮回目光。

    「她到底是什麼人?」過了很久,蘇城瑞呆愣了一會才問出這個問題。

    梅列西語把桌前的飲料都喝完了,「哐」的一聲放在桌上,冷笑道:「無可奉告。」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晚上,蘇城瑞打了個電話給墨襲。這個電話是他考慮了許久才打的。

    「墨襲,你覺得蒙湛言是什麼人?」對於墨襲,他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他,既然瞞不過,他便選擇開門見山,直接了當。

    蘇城瑞聽到對面有一瞬的停頓,然後繼續道:「我查過她的資料,之前她與陸臣熙交往過一段日子,後來聽說她把李寧緋從三樓推下,造成李寧緋雙腿骨折,因為這件事,她被送入看守所。」

    蘇城瑞話音落下,對面久久沒有回覆,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對面低沉帶著壓迫的嗓音響起:「誰准你查乖寶?」

    「墨襲,你心裡明白顧家要的是一個身世青白的女人,而不是有過案底的,若是讓你爸媽知道,你以為他們會接受麼?」

    蘇城瑞說的振振有詞,其實他自己也無法說清楚他到底想些什麼,最近他變的越來越奇怪,只要看到那個女人和其他男人接觸,他忍不住氣悶的厲害,他都已經想好了,若是墨襲真的拋棄了那個女人,那麼他可以替他照顧,但墨襲會放棄麼?

    「城瑞,不管是誰,任何人也無法阻止我和乖寶在一起,況且,我們已經領證了不是麼?」

    他的聲音很淡卻帶著讓人不容質疑的命令,低沉中帶著幾分寒意,突然他話鋒一轉:「倒是你,城瑞,你何時對一件事變得如此關注?但你必須明白一點,乖寶,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任何人休想從我手中奪過。」

    顧墨襲話音剛落,蘇城瑞腦袋轟聲炸的一片空白,臉色發白的厲害,握著手機的手指泛白,身子抖的厲害,特別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突然感覺渾身冰涼的厲害,心底平白無故湧入一股絕望,心口疼的厲害,唇顫抖的厲害,想要急著否認,卻發現言語一片空白。

    等手機的電話已經掛斷的時候,蘇城瑞呆呆的站在橋上,看著城市的霓虹到處閃耀,拱形的天橋架在河道上,路人來來往往走著,他也不知道只要一聽到有關蒙湛言的事情,他心底就忍不住一緊,明明告訴自己不需要在意,但偏偏上心,從一開始他明明是對她厭惡,如今面對她,更多的緊張與心慌,一想到這裡,蘇城瑞頓時心裡冰涼的厲害。

    另一邊,顧墨襲掛斷電話,深邃的眸子波濤洶湧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眼底寒意稟烈渾身氣勢冰冷的嚇人,李家麼?

    一想到他乖寶以前一直呆在看守所,他渾身冰冷如臨冰窖,她從來沒有和他說過她的過去,是為了那個男人?一想到此處,胸口憋悶。

    乖寶,你何時才能夠全身心的信任我?還是說經歷以前的背叛,你一直處在陸臣熙的陰影下?

    乖寶,對你,我不想用任何手段,閉起雙眸,神色複雜之極。

    第二天,蘇氏公司

    手機鈴聲突然想起,湛言接起電話:「餵。」聽到對方的聲音,她眼底掩下一層層風雨即來的風暴,沒有說話。

    「湛言,我在風級咖啡廳等你。」就在湛言要掛電話的時候,陸臣熙突然提高聲調道:「關於寧緋,你就沒什麼跟我說的?」

    「我過去。」陸臣熙,是否我以前對你太過放縱,所以你以為你隨便便可以威脅我,我都會忍受?我不過讓李寧緋嘗嘗我受過的不到千分之一的痛,你就心疼了?這一次,不管是她,還是你,欠我的,我一一要你們慢慢還來。

    等湛言到了咖啡館已經十點半了,她一眼就看到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面容英俊,面容永遠是溫文爾雅的笑容,以前就是因為那個笑容,讓她動心了,她突然回想起最後一次見他,因為他被帶上手銬的時候,他也是這麼溫文爾雅對著她笑:「阿言,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你傷了不該傷的人,我沒辦法原諒你。」

    一句話,她被判了刑而後入獄。她死都沒有想過他竟然那麼狠,狠的想讓她生不如死,把她關入男子監獄,他就沒想過一個女人被關進那種地方結局到底是什麼麼?剛開始她恨不得剝了他的皮,一根根敲碎他身上的骨頭,讓他知道什麼是痛,那段時間裡她生不如死,他果真做到了。

    ☆、第六十三章酒吧鬧事

    眼底沒有絲毫的溫度,她臉色冷的厲害,冷風吹起她的碎發,眼角半寸刀疤炸現,讓她整個人陰冷至極,指節握的發白,強忍住上前動手的衝動,勾起唇,唇角冷笑,向前走去。

    陸臣熙見她突然出現,掩起眼底深處的複雜,溫文爾雅的臉上笑意更濃:「阿言,好久不見了。」

    「不久,昨天剛見。」她絲毫沒有給他一點面子,話鋒一轉,「怎麼陸少找我過來不是想敘舊吧!我可沒這個興趣。」最後一句一字一頓重複,她眼神很冷,就這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裡除了恨再生不起任何感覺。以前她是瞎了眼被他表面的溫柔騙了。

    陸臣熙臉色一白,然後勉強一笑,像是習慣了她的冷漠,臉上依舊溫文爾雅,「阿言,先坐下我們再談。」

    湛言看著這張臉的時候,就想著這張習慣了溫柔的臉開始變臉的時候該有多精彩!眯起眼冷笑道:「不必,我嫌這桌子被人碰過太髒。」

    話音剛落,陸臣熙這次臉色刷的白了,阿言,你就這麼排斥我麼?心口鈍痛的麻木,眼底痛楚。

    陸臣熙眼底深沉,突然道:「上一次打傷寧緋的是你,對麼?」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陸少可是堂堂李家的女婿,李寧緋的未婚夫,這種事情不是你最該了解的麼?」唇邊冷笑。

    「除了你,我猜不到任何一人。」陸臣熙攪著咖啡的手一頓,突然說道。

    「哦?這麼說來陸少確定是我了?」湛言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與他打著官腔。

    陸臣熙看著眼前像極了少年的女人有些恍惚,以前也有這麼一個人總喜歡臣熙臣熙的叫著他,每次他聽見她叫他的時候,臉上不自覺擺上最溫柔的笑容,可眼底的溫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後來,她還是繼續臣熙臣熙的叫著,他臉上笑容依舊,改變的是他眼底深處的漸漸溫柔,他從沒想過他真的會愛上這麼一個女人,「阿言,放過寧緋,造成對你傷害的人是我而不是她。而且就算論罪,是你先傷她。」

    聽完他這句話,湛言臉色更冷,她眼底陰鷙,就這麼森冷盯著他看,而後大聲笑了出來,仿佛他說的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我先傷她?陸臣熙,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蒙湛言就只會為了一個男人扯著與另一個女人糾纏不休拼了命的爭風吃醋麼?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陸臣熙,我承認我對你心動過,但要我為了一個兩條腿的男人真沒必要,我也沒這種興趣。要是你直接對我說你喜歡那個女人,我也絕不會糾纏,怪就怪那個女人太狠毒,我才會著了她的道,她以為她兩腿一伸,直接從三樓摔斷腿嫁禍給我,就沒事了麼?你給我告訴她,既然她敢惹上我,我就敢弄死她。上次不過是見面禮。」見他臉色霎時蒼白,她笑意更深了,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而你,陸臣熙,你不辨是非黑白,直接把我推入監獄,你以為你也能逃得了麼?我活著一天,你們兩個就別想好好活著,你的命我隨時取。」說完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離開。

    不可能,不可能,寧緋絕不可能這麼做的……絕不可能……

    「砰」的一聲,咖啡掉落地面,陸臣熙臉色慘白如紙,渾身顫抖不敢置信。

    暗夜沉下,城市裡霓虹交錯從高架橋上反she,五顏六色的霓虹散在地面。對於今天與陸臣熙見面更是煩躁,她恨他們的同時何嘗不恨自己,若不是自己感情用事,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她媽從貴婦淪為植物人,她痛她媽更痛。她原諒不了自己。

    走進附近最近一家酒吧,坐在吧檯上,她就像冷眼旁觀者看著這些群魔亂舞,五彩繽紛的燈光打在臉上,深深刺痛她的雙眼,她堅持了五年,最終她活著出來了,她知道這顆心早已蒼涼,表面再怎麼光鮮,也回不到以前肆無忌憚沒心沒肺的日子,嘴角苦澀,「來一杯威士忌。」

    吧檯調酒師在他進來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少年,因為這少年一張臉長的太好了,一雙眼睛更是冷的沒有溫度,讓人不敢直視,他可知道四周男人女人見到這少年進來時,都蠢蠢欲動,嘴動了想說些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一般這時候來的女人男人,不都是為了找個伴安撫空虛的心麼?這少年雖然看起來柔弱瘦小卻不是個好欺負的,從剛才她眼睛的冷光就可以看出。搖了一杯威士忌,遞過去,還是提醒了聲:「這酒度數高著呢?這一杯都可以放倒一個大老爺們,小子,小心點哈!」

    湛言抿了一口,抬頭側臉微微瞥了他一眼,調酒師視線落過去,剛好對上她的眼睛,朦朦朧朧卻泛著若有若無的冷意,唇挑起似笑非笑,心底咯噔一聲,這少年真是太好看了,眉目間的風情簡直要人命。他都幾乎要立即愛上這少年了。

    突然酒吧後桌一個肥頭大耳,體態臃腫年約四十幾歲的男人端著一杯酒釀釀蹌蹌走過來,粗而短的脖子上還帶著一根非常粗的金項鍊,一副暴發戶的樣子,酒氣熏天,不時打個隔坐在湛言一旁的位置,一臉好色的樣子,眯著小眼,輕佻問道:「小子,長的不錯啊!一晚上多少錢?」說完一條滿是肥肉的手就要攬住她的脖子。

    就在那條手臂要碰到她的前一秒,「啊」一陣慘叫聲驚天動地響起,湛言依舊眉目不動,時不時抿著酒杯里的酒,一隻手輕易就卸了那男人的膀子。

    酒吧一邊的人都不敢置信這瘦小小子只用了一直手就輕易把這男人給制服了,看她熟練度,似乎練習過千百次的樣子,心底一寒,再也不敢小看這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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