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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9:45 作者: 落風一夜
韓謹郁眼底不掩震驚,眯起眼再次細細打量這個少年,看他年紀太年輕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手段,看來他還是有些輕看她了,吳熊更是瞪大眼睛嘴巴張的老大,吞吞唾沫說道:「小兄弟,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這…是炸藥啊!」雖然話是這麼說著,可話間裡還是藏著一絲期盼,他就渴望著瞎貓碰上死耗子,他就一直瞎貓也給碰上個死耗子,眼睛盯著她不放,急著道:「小兄弟,要是你真行的話,這可是件大功勞啊,還可以上個電視啊!」現在的少年不都想成為明星啥滴麼?他這算不算引誘啊!
湛言瞥了一眼道:「上電視就免了!」說完就撥開圍在一旁的繩子,身子靈活一翻,翻進去了,旁邊的幾個穿著警察服的人就想衝上去抓,吳熊立即大開嗓門止住他們的動作,讓她上樓。
幾個人雖然聽著吳熊的命令沒再上前了,還是忍不住疑惑,擠到他身邊就問:「吳隊長,你讓一個小子上去幹啥,那小子細皮嫩肉的還懂拆彈不行?這定時炸彈可是連幾個拆彈專家都不行啊,你確定這小子可以?」
吳熊表情沒變,一副自信心十足的樣子,幾人看了一眼,心中咯噔一聲,難道那小子真懂?頓時熄了心思,不說話找茬了,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吳熊雖然面上信心十足,可他那心簡直提在喉嚨口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讓他難受極了,等他們幾個人離開,他才小步挪到韓謹郁身邊,忍不住問道:「這…這小子真懂拆彈?」
韓謹郁一向最懂得看透人心,自然將他心底看清了七七八八,溫柔一笑,那張臉真是讓吳熊覺得滿室一亮的感覺,這韓市長其實也真的長的不錯,不過笑容是溫柔的,話卻是冷硬的。「吳隊長,我與湛言也剛認識,我也不知。」
吳熊那張笑臉突然就那麼僵住了,然後閉了嘴又勉強咧開嘴衝著韓謹郁恭敬的笑,那笑怎麼看怎麼滑稽。
顧墨襲本來已經決定轉移炸彈,第一通電話吩咐吳熊打個電話過去,讓研究所多派些人過來,話是這麼講,他也不笨,那研究所院長雖與他爺爺一輩,兩人關係也不是很好,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想著他派人過來,簡直痴人做夢,他要的不過也只是這引子,這老東西不難對付但難纏,找准機會就給他顧家下半子,這樣的人雖然對他家無絲毫影響,但他看著心煩,想著這老東西也這麼老了,也該退下來了,他是個護短的人,若是誰敢對他顧家不利,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所以第二通電話打過去,他就只是想讓吳熊做好準備,對這拆彈他不在行,轉移炸彈他可是有信心,他也不是真的想急著想送死,沒想到話剛出口,對面突然有人命令讓他等著。從他出生開始,除了他爺爺,可還真沒什麼人敢用如此命令他。他一失神,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第七章出手?
「顧少,現在這時間只有五分鐘了,時間緊急,拆除這炸彈恐怕真沒機會了,這炸彈的構造太複雜了,我們根本找不到入口,該怎麼辦?」他們個個也是急的不行,研究了半天,可是一點頭緒也沒找到,讓他們有些挫敗,可是一看那上面的時間一秒一秒就要過去,每個人心底急的厲害,手心的冒起了汗,抓一抓都是黏糊糊的,可是若真如顧少說的準備轉移,這風險太大了,他們也賭不起,不到萬不得已,他們誰也不願,這周圍處在繁華地段,到處都是居民地,一個不小心,死的人更多,而且這種新式的定時炸彈,他們還不知道威力多大?額間冒出的水珠一滴滴的往外冒,眼睛前面都迷濛了。
顧墨襲掃了周圍幾人一眼,就算是這麼平常的一眼,幾人也頓時亞歷山大,有些喘不過氣,一人站在那裡,即便身上斂住壓威,從內而外不怒而威,全身貴氣逼人。幾人頓時屏住呼吸,不敢大聲喘氣。他面色平靜之極,瞳仁黑的深邃而徹底,半響都不出氣,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吐出一個「等」字。
聽到他的命令,眾人頭皮發麻,眼看時間過的越來越快,從剛才的五分鐘到現在的四分鐘三十秒,每個人都提著心,心都跳到嗓子裡了,吞了吞唾沫,因為緊張,連咽唾沫的力氣都沒有,終於一人等不住了,急道:「顧…少,這時間…快到了,研究院派的拆彈專家什麼時候才會過來?」
「是啊,顧少,他們再不來,我們可就要炸成肉泥了。」另外一人表情不知是哭是笑,一臉緊張,全身都顫抖了。
顧墨襲沒有說話,眼神盯著鐘錶的時間,從四分三十秒變成如今的三分三十秒,他眼神很是專注,面色平靜的厲害,眼底無波無瀾,只是在鐘錶時間一分一分走過的時候,瞳仁忍不住一縮,漂亮修長的大手背上青筋凸的厲害,終於在表鐘的時間到了三分鐘時,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開始轉移,我來負責引爆。」
「顧少。」眾人大驚。
「等等。」身後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想起,「我想我應該來的不晚,兩分十秒。」說完上前走上去。
眾人側頭就見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少年上來,她面目精緻,忽略眼角的疤,實實在在是個大美人,不過這研究院派出的就是這麼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子,行不行啊?這可是威脅到命的緊急關頭,每個人心口急的厲害,不過如今死馬也要當活馬醫了,沒有時間浪費了。就算不相信她也不行了。
顧墨襲轉頭,四目相對,各自有一秒的怔愣,湛言上前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炸彈,心底有些底了,她從小被他父親灌輸槍枝彈藥的知識,在軍火世家,熟悉各種槍枝彈藥是最根本的基礎工,而後是槍法,最後才是拆彈方法,定時炸彈的關鍵在於定時裝置和引發裝置,他的電路很簡單就是通過時鐘使電路接通引燃火藥而爆炸,拆除方法:1。拆掉時鐘2。切斷電路3。拿掉火藥,而前面這一種是屬於比較複雜的,迴旋短路,不管拆那個都會導致短路而爆炸,真正的主線是受保護而且隱蔽的,雷射引導,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抿著唇,手中動作熟練的動了起來,眼神專注十足,其他人剛開始還真沒對她抱什麼希望,不過看她如此熟練的手法,急劇跳動的心緩了下來。
湛言背著,所以他並沒有看到顧墨襲投注在她身上略帶探究審視的眼神,他深邃的眼睛極黑,如同暗夜裡的黑曜石,目光在她如此熟練的動作中停頓,瞳孔忍不住一縮,那如同黑曜石的眼底本是一片濃厚的冷漸漸變得柔和,而後注視到她左手臂上往外滲出鮮紅的血時,全身氣勢稟然,讓人心底發寒。
時鐘的時間漸漸過去,由兩分十秒到兩分鐘,再到一分三十秒,湛言目光盯著鐘錶,手中的動作根本沒停,手法熟練到極致,最後其他人都有些看不清她的動作,只剩下最後三十秒鐘,湛言突然道:「馬上剪短這根線。」
「咔嚓」一聲,藍色的電線應聲斷開,鐘錶上面的時間由十秒到九秒,最後到一秒,「滴滴滴」的聲音響起,湛言知道她成功了,臉色蒼白,深深喘了口氣,還沒回過神來,才知道左手臂痛的厲害,簡直麻木了,鮮紅的血透過白色襯衫往外滲透,眼前一黑,差點倒下,眾人高興過後,回過頭才發現她手臂已經染紅了大片的鮮血。
顧墨襲臉色陰沉,平白帶著一股軍人的氣勢,眼睛幽深說不出的複雜,其他人在他壓威下自動讓開,湛言還沒回過神來,身體已經落入一個男人寬厚的胸膛里,濃烈的男性氣息迎面撲來,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蒼白的臉色,心口一緊,直接把她抱起來,出門就走。
眾人見顧墨襲抱著一個人下來時候,震驚的連準備該問的問題都忘了,呆滯看著他坐進高級的吉普車內,越走越遠。
韓謹郁目光幽深複雜盯著那輛遠去的車,然後樓上另外幾人下來,許多記者簇擁而上,不停問著問題,等他們知道炸彈問題已經被解決的時候,眾人呼了一口氣。
一旁的吳熊也是高興的大吼了幾聲,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小子看著二十歲像個毛頭小子的,沒想到還真是有些本事,深藏不露啊!他現在都還不敢相信啊,顧上將平時不喜歡人近身是出了名的,剛才竟然是抱著那小子出來的,簡直看的他眼珠子都凸出了。那小子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見,他難得看中一個對他胃口的少年。
顧墨襲一到醫院,醫院院長不知道從哪裡得到動靜,親自過來,整個醫院在知道院長為了一個年輕男人親自過來,醫院整個響起了極大的震動,立即把她安排在高級的單獨病房,整個效率那是一個質的提高,醫院院長親自出手幫她檢查,最後得出她原來左臂中彈,幸好不是多深,做個手術就行了。
顧墨襲剛開始得知她中彈,整個人陰沉如同鍋底,氣勢稟然蓄勢待發,讓人不寒而慄。等她送進手術室,他靜站在手術室外,摸出口袋裡的煙,點了一支,深邃的眼底暗晦複雜,食指中指間夾著煙,嘴裡反覆吐出一圈圈煙圈,繚繞的煙圈在玻璃窗反she下更加的迷離,姿態慵懶,一舉一動無意識散發常年上位者的威嚴,舉止優雅十足,最後吸了口煙,食指掐滅菸蒂,扔在地上,用腳碾的粉碎。
☆、第七章醫院
顧墨襲站在手術室外,目光緊緊盯著手術室中亮著的燈光,心裡有些煩躁。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如此場景之下再見她,兜里的手機響了,顧墨襲接通電話,電話對面響起墨成焦急的聲音。「哥,你現在還好吧。」
「嗯!」抬眼往手術室方向又看了一眼,黑色的瞳仁深邃透著一絲緊張與柔和。
「那老頭竟然敢如此對我們顧家下絆子,真把我們家當紙老虎好欺負了?」墨成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越說越是氣憤,恨不得轟了那老頭搞的所謂研究院,墨襲安靜聽著只是時不時抬頭,等到手術室裡面的燈已經暗了下來,蹙起的眉頭舒緩下來,直接果斷掛了電話,緩步上前,裡面院長帶頭走出來,摘下口罩,恭敬的說道:「顧少,裡面的那位小姐已經沒事了。多休養幾天,手臂不要沾到水就行了。」
身後的護士把她轉到高級病房,幫她打好點滴才離開,顧墨襲坐在床沿,盯著她蒼白的臉看,整個病房空蕩蕩又冷清,顧墨襲幾乎可以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音,半響,蒙湛言迷濛睜開眼睛,抬眼對上的深邃的眸子,顧墨襲一怔,兩人之間誰也沒說話,蒙湛言本就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要講些什麼,對於她來說,這個男人只是個一夜情的陌生男人而已,與她無關的人她一律習慣漠視。
相比她,顧墨襲是難得心底複雜,對於這個女人,一開始他還是有些愧疚的,看著落在他褲上的一絲血更是複雜,這個女人把第一次給了他,可這個女人竟然在事過後理直氣壯問他要十萬,不得不承認那時他對這個女人極其反感厭惡的,獅子大口一口價十萬?這次是十萬?下一次是否就是百萬?把他當成取款機一樣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