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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5:58 作者: 蛋蛋1113
她淚流滿面,又喝了好幾大口的烈酒,沒到幾分鐘,一瓶的烈酒已經只在她肚子裡燃燒。
她繼續開了另一瓶酒。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她繼續灌著自己。
抱著酒瓶,她踉蹌的跌倒,酒瓶碎了一地。
「我要毀掉你們!狗男女!我要毀掉你們!」淚流滿面,她爬行著,摸到了手機。
電話座機上,有江承宇的來電號碼,只要她手指一按,將那些一張又一張的彩信,發給那個恐怖的男人,梁梓析的律師生涯就完了!
或者,將這些彩信發給報社,任明天的頭條,鋪天蓋地的刊登著,梁某某大律師勾搭姜某某豪門闊太。
這樣的醜聞,足以讓那對狗男女死一百次一千回。
「啊----啊----啊----!」她撕心裂肺的捶胸。
安子茗你這個沒用的笨蛋,你居然做不出來!居然做不出來!
仰在地上,她哭過了一次又一次。
安子茗,三年前,如果你知道,有一天,你會痛成這樣,那一天的你,會蹦蹦跳跳的硬來他家做客?會貪嘴喝下那一口梵谷伏特加?
不!現在的她,但願從來不曾認識過梁梓析!
躺在地板上,哭累了的她,想死了一般。
醉眼朦朧中,她出現了幻覺,好像又看到好多好多的蛇,一雙又一雙的眼睛,在詭異的盯著她,它們匍匐著,蜿蜒著,靠近著她,然後盤旋住她的脖子,拽緊拽緊……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還是逃脫不了那種窒息感。
她害怕的撲到電話機前,撥打著家的號碼。
「餵?」電話那頭,剛傳來媽媽的聲音,她就大哭,「媽!我回家好不好?你收容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電話里,媽媽不悅的怒斥,「安子茗,你是不是又偷喝啤酒了?你現在像話嗎?當人家妻子要像點樣,不要覺得老公肯包容你,就老象長不大的三歲娃娃!」
「我要離婚!我不要待在這裡了,這裡好恐怖,有好多蛇!我真的快死了!」
她繼續語無倫次的大哭。
「撒什麼酒瘋?!」媽媽大怒,「你發什麼神經,離個屁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別老想著受點委屈就要死要活的回娘家!你給我聽著,你要死就得死在梁家!」
「咔嚓」一聲,媽媽火大的把電話掛斷。
要死就得死在梁家?
她痴痴的笑。對啊,為什麼不乾脆死在梁家?
淺黃色的燈光下,折she出斑斕的色彩,就像死神最美麗的召喚。
「孩子,來吧,來吧……讓那個男人見到一具冰冷的屍體,讓他一輩子也在噩夢中度過,讓他一摸到那個女人,就仿佛看到你的血,你的淚!「
惡毒的小蛇,鑽入了她絕望的心窩。
她拿起玻璃的碎片,一下又一下劃向自己的手腕,她痛的獠牙,卻又有報復後無比的快感。
血一滴一滴抽搐的滴下來。
只是,原來電視上都是騙人,這樣的流法,到明天早上她也死不成。
一邊滴著血,她一邊踉蹌著又跑到酒櫃開了一瓶酒。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她跑到陽台,舉著酒杯,對著月光大唱《滾滾紅塵》
「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一邊瘋癲的唱著,她一邊掉眼淚。
就這樣「飄」下去吧,滾滾紅塵,她已無比厭惡。
另一個世界,不會有背叛,不會有心痛,不會有絕望。
赤著足,她踩上了陽台。
「於是不願走的你,要告別已不見的我,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跟隨我們的傳、說……」
淚滑下了臉頰,她張開手臂。
……
一道人影撲了過來!
……
那道人影,不顧自己的安危,從這個陽台撲到那個陽台,居然「飛」過二米多的距離。
他抱著她,顫抖的比她還要厲害。
幸好,幸好,他聽到了她的歌聲……
他的眼淚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臉上。
徹底,把她「打」清醒了。
卷四【愛情,不簽收!】
第一章
原來,恨一個人,看著他痛苦,是一件那麼愉快的事情。
她喜歡吃陳福記的蘇排骨,總說炸的又香又脆,靠這蘇排骨,老闆也能開上寶馬,證明本事不是蓋的!但是他總說,一看色澤就知道油鍋里用的肯定不是好油,生意越好對身體也越不好,所以,他霸道的不許她貪吃!
但是,只要每次惹她生氣,他自己總是會開十公里的路程,下午二三點就在那排隊。
他的手裡除了蘇排骨,還有九節蝦,大閘蟹,另有他準備在家裡嘗試一下她喜歡的蒜蓉做法的扇貝。
他很喜歡給她做菜,因為無論味道好壞,她每次都負責捧場的一掃而光,然後窩在沙發里大叫肚子疼。
他喜歡,這樣可愛的她。
「梁先生,您出差剛回來?」
他在等電梯時,管理員無比激動的沖了過來。
他禮貌的回對方一個笑容。
「是。」他這樣回答。
「太好了!您終於回來了!我們真的是對不住您這戶啊,我們物業管理處已經開會決定,減免您三年的物業費,以作道歉。」
減免物業費?
「什麼意思?」他有股不好的預感,天底下永遠沒有免費的午餐。
「梁先生,您還不知道?您家前天上午不知道為什麼爬進了很多蛇……雖然我們管理處相信這些蛇肯定來自外面,但是對於這方面,我們也確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雖然,我們早就請人把您家打掃的乾乾淨淨,但是您太太好像嚇得不輕,好像連您家的小狗,也被活活嚇死了……」
他手上的菜,撒了一地。
等不及再等電梯,他已經衝進安全門,用他尚不能太劇烈運動的腿,一路爬到位於自己家的12樓。
「茗茗,茗茗!」
他狂敲門,已經慌亂道完全忘了,他是主人,他有鑰匙。
裡面,安靜一片。
正當他準備掏鑰匙時,大門打開了。
「回來了?」
他眼前的她無比的平靜,一點也沒有他以為得驚慌。
以前的她,即使只是被一隻小蟑螂嚇壞,一見到他,肯定扁著嘴巴賴在他懷裡。
她只是很平靜,仿佛,就像平常一樣,他只是剛下班而已。
替他開了門,她繼續窩在沙發上看她的電視。
五月初的天氣,她穿著一件韓版的長T恤,袖子很長,遮住半個手臂。
「怎麼會有蛇?有沒有被嚇壞?」他蹲在她面前,急切地問,剛想查看她有沒有受傷,已經被她馬上避開。
她不在看電視,轉過目光,平靜闡述,「我很好,但是小笨死了。」
小笨死了……他的心臟猛烈被撞擊一下,眼眶有微許的發紅,聲音頓時暗啞,「我已經知道了……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你也沒有打給我。」她的目光不是控訴,而是闡述事實。
他一窒,無法為自己辯解。
「你從美國回來,下了飛機,也沒有馬上回家。」
他更是一僵,無法回答。
「我,後來……」
她打斷他的話,「梁梓析,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吧……」她看著他的眼睛說話,不是責問,只是心如死灰般平靜的陳述。
三年的婚姻,她想要一個答案。
「死」過了一回,她突然發現,沒有什麼已經不敢問,不能問,因為,現在任何的答案,她都已經不在乎。
昨晚,被「雨點」淋醒的她,覺得自己真的傻得夠徹底,象陳鋒說的一樣,不為自己活著,至少也得為長輩們活下去,如果白髮人送黑髮人,那麼是她最大的不孝與自私。
天上沒有吹不散的雲,地上沒有邁不過的坎。
酒「醒」以後的她,邁過了人生最困難的一坎。
「我很在意你,比任何人都在意!……」
愛她嗎?答案,還是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真的很在意她,在意到想永遠寵著她,在意到會心痛,會驚慌。
他想去握她的手,卻被她冷淡隔開。
「明白了。謝謝你的在意,所以,可以請你能否為了這份在意,答應簽字離婚?」她平靜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為什麼突然又提離婚?」他沙啞著嗓子問。
這一次,他沒有激烈的抗拒。
「江承宇說,如果我不離婚的話,弄死我。」
果然!
他的拳頭越捏越緊。
是他太可笑的自以為是嗎?他以為掌握著那些證據,任何瘋狗也不敢這時候咬上來,除非想網破魚死。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對方會出這一招。
「那些蛇……」
「都是他找人放的。」她點頭承認。
胸口有一股怒火盤踞。
「我的膽子並不大,這樣被人嚇下去,我怕自己遲早會精神崩潰。」
望著她的目光,其他的話,他一句也說不出來。
只能點頭,
「好,我們暫時先離婚。」
她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等一兩個月後,案子漸漸淡去,他們會再在一起。
「謝謝。」她平靜的笑,平靜的點頭。
相較當年熱鬧的婚禮,他們的離婚很簡單。
9塊錢,二張單寸照片,二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財產問題有糾紛麼?」公證人員問他們。
他們同時搖頭。
「砰」「砰」兩個大鋼印,代表他們的婚姻結束。
她小心翼翼的將屬於自己的小本子,放進皮包。
「你把行李都搬到哪裡去了?我這兩天先去租間舒服一點的小公寓給你,你先住在那裡安全一點。」他跟著她身後,從民政局辦事廳里出來。
「身邊多留一點錢!有任何不對勁的情況,馬上打電話給我。」他繼續交代。
哦!對!提起錢……
她翻開皮包,將一個信封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