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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5:58 作者: 蛋蛋1113
房間裡,一床凌亂的被單。
很顯然,剛才可可確實是當場「逮」到了什麼。
賀正徹襯衣的衣擺皺巴巴的胡亂塞在西褲里,西褲的皮帶甚至還來不及繫上,眼神惱羞成怒,又尷尬無比的飄忽不定。
相較這場抓jian戲碼中,比起賀正徹的狼狽、可可的激動,小三的角色鎮定太多。只見|小三|慢條斯理的從地上拿起衣服,一一穿好,然後,在單人沙發上坐定,優雅的從精緻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修長的手指悠閒一推金色的打火機,仰頭,一串串細緻的白色煙圈,從冷艷的紅唇,優雅的吞吐。
小三整個動作悠閒到,根本就不把可可放在眼裡。
安子茗發現,她有想「撕」了小三的衝動。
同樣,可可,纖細的肩膀,氣氛的一致顫抖,豆大的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事一個不過才二十開外的年輕姑娘,漂亮的黑色眼影,個性張揚,一身時髦的衣服,更是將全身玲瓏有致的曲線畢露。
是個讓男人第一眼就覺得夠「辣」夠「嗆」的「野味」。
安子茗注意到「小三」手裡帶著一隻嶄新的CARTIER的鑽石手錶,手錶精緻的包裝盒,甚至還放在床頭邊上。
顯然,這事情人節的禮物。
而可可的手腕上,只帶著一串已經帶了好幾年、色彩已經有點晦暗、很普通的水晶手鍊。
據說,是沒有結婚前,也是某人某一年送給她的情人節禮物,這份可可一直很珍視的禮物,甚至還不是施華洛世奇的,因為可可嫌這個品牌價格貴到離譜。
所以,偷來的紅玫瑰,永遠是男人心口上的硃砂痣,家裡的白玫瑰,永遠只是衣服上沾著的一粒飯黏子?
安子茗,覺得又憤怒又悲哀。
「可可,走吧!」她拉住可可的手。
難以得到的,是不是永遠才是最好的?
女人是不是為了做男人心中永遠的「床前明月光」,而應該永遠不要對男人太好?
女人都太傻!
她一再的提醒可可,女人永遠要聰明的藏點私房錢,可是可可總是無比心甘情願的說,她的一生都會奉獻給這個家庭,根本沒有必要藏私房錢。
傻女人!她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賀正徹一定謊報收入,令人心寒的藏了一大筆的私房錢?
CARTIER的的鑽石手錶可以作證!
已經擺在眼前的事實。
真的,很不值。
「不!我不走!」一向溫柔的可可,卻突然出奇的倔強,她一把扯下安子茗的手,力氣大到嚇人。
顯然,她也啃到那隻精緻的鑽石手錶。
「賀正徹!你哪來的這麼多錢?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指著小三手腕上的鑽石手錶,因為房間裡的一對狗男女,可可氣憤道嘴唇發紫,一直顫抖道很厲害,「你……你們……太不要臉了!」
一向乖寶寶出身的可可,連破口大罵都不回,更別提講髒話!太不要臉,已經是她認識的髒話詞彙里的極致。
這是可可的家務事,作為朋友,她只能在形勢還沒有惡劣之前,站在一旁,不便插手。
只是,可可真的理論得過小三嗎?如果能行的話,她也不會匆忙到扔下老公和老狐狸精獨處,自己急匆匆的趕來。
「夠了,可可,你不要胡說!快出去!」賀正徹卻惱羞成怒的一把推擠過可可。
敢做不敢當的男人!
最氣憤的是,他現在的態度,就像趕一頭流浪狗一樣惡劣。
可可踉蹌了一下,差點被推到。
安子茗急忙扶住可可怔神的身子,「沒事吧?」關切又氣憤的問。
她關注到了,那個「小三」反而簡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可笑的一幕。好笑到,現在的情景變成「小三」想在考驗情人,有沒有足夠的「魄力」去處理這種突發狀況。
可可傻傻的搖頭,顯然,還一時消化不了,明明應該心虛的男人,為什麼依然這麼理直氣壯。
這麼多年,他已經太不習慣不把她放在眼裡?
「你們……!」可可已經憤怒到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罵詞。
反倒是小三往菸灰缸里優雅的點了一下菸頭上的白灰,站起身子,與賀正徹同一「戰線」。
小三的個子比可可足足高出半個頭,她居高臨下,俯視可可的模樣,可惡、囂張極了,「怎麼,想罵人,卻連個名詞都找不到?」小三怒了一下嘴巴,不屑的嘲笑,「阿徹,你老婆果然和你形容的一樣,胸無半點點墨,根本無法溝通!」
他對外面的人這麼形容她?
可可僵凝住了,無法反駁,只想大笑。
「賀正徹,你有沒有良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認識的你老婆,可是K高的績優生!」安子茗馬上冷笑反駁。
可可當年事為了誰,放棄了名校?
當年,又是誰,流著眼淚和女友哭訴著自己的家境有多困難,根本負擔不起學費?
當年,又是誰,起早抹黑的去打工,大冬天的圍了省二元的公交費,每天起碼步行一個小時上下班?
當年,又是誰,摟著女友的肩膀,不停的承諾,不停地發誓,如果有一天辜負了她,願意五雷轟頂?
現在,雷在哪裡?
男人的誓言就像嚼口香糖一樣隨便,為什麼這個什麼破雷,連一個閃電也沒劈下來!
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
「K高的績優生?」小三仿佛聽到了天大笑話一樣,「你們想告訴我,績優生會考不上大學?會現在只是一個醫院的迎賓『賣』笑?」
典型知識分子看不起人的嘴臉。
「這位小姐,請問賀正徹,還和你說了什麼?」安子茗皮笑肉不笑。
如果要痛,就一次性痛個夠,痛到認清楚那個男人可惡的嘴臉,痛到把已經潰爛的毒瘤徹底割掉!
「賀正徹都和我說了,這婚是家裡人安排的!他老婆是又囉嗦又沒知識的黃臉婆,兩個人在一起差異太大,根本就培養不出感覺!」
他真的這麼說?
可可眼睛直直的望著丈夫。
而賀正徹心虛的別開了目光。
「小三」一點也不客氣的繼續說著,「他經常掛在嘴裡,說哦的身材比你好太多,我的肌膚嫩滑到和你簡直是天壤之別,最重要的是,每天你躺在床上就像一條死魚,還沒動兩下,就問好了沒有,快一點……讓他一點再繼續的衝動也沒有!」
是啊,她的身材是有點走形,因為每天在外偷食了的他,吃一點就說飽了,家裡的剩菜剩飯,是誰在解決?
是啊,小三肌膚是比她好太多!
人家用的是蘭蔻?嬌蘭?還是雅詩蘭黛?而她,因為這個臭男人,用了十年的「大寶」!
是啊,「小三」在床上的活動力是比她強!但是誰能指望上班累了一天,一回家又有忙不完累趴人的家務的家庭主婦,在床上精力無窮?
「老實說,我真的不太懂,向他這樣優秀的男人當初怎麼會看得上你?!你看看你,氣質本來就不行,穿衣服還一塌糊塗,根本就和品味兩個字搭不上邊!」
小三指著可可一身樸素的衣服,反倒伶牙俐齒,越說越暢快了。
第十五章
會打老婆的男人,真他媽不是人!
可可一直瞪著一雙圓眼,蒼白、顫抖著唇,死命的命令自己不許哭。
但是,一向老實又單純的她,又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
小三反而盛氣凌人的,一隻手指不客氣的不停戳著「正房」的胸口,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現在這世界是反了嗎?會「偷」的永遠比被「偷」的凶!
安子茗再也不看下去了,抓住「小三」的手指,不客氣的推開,以保護者的姿態,護住了可可。
「怎麼,敢情我們還需要寫封感謝信,到您的單位,感謝您能慷慨的『犧牲』自己『偉大』的肉體,在無數個午後,陪伴了一名空虛、寂寞的『已婚』男士的『芳心』?」安子茗重重的加重「已婚」兩字。
不冷不熱的一句話簡直致命,原本跋扈的小三,臉上囂張的表情,整個僵凍了。隨後,頓時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氣焰頓消,逞強的結舌,「你……我……警告你,不許胡來!」
寫「感謝信」到單位,這招,夠毒!
安子茗冷笑,一聲嚴厲,「胡來?還有誰比你們更胡來的嗎?」警告?她安子茗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怕一小三不成!
人要臉,樹要皮,象他們這種知識分子,重要的即使虛假的名譽!而她安子茗反正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梁太太,純粹市井小民一員!誰再敢欺負可可,比潑辣,她就不信她鬥不過一直小小的狐狸精!搞煩起來,她帶個喇叭筒,衝上辦公大樓,把他們的風流韻事通過廣播大肆宣傳,看誰怕誰?!
一直杵在一旁的臭男人,居然也緊張了,「安小……」另個「姐」字還沒出口,安子茗就一口截斷了,「賀正徹,你還是男人嗎?!」
「小三」欺負他老婆是,他就裝聾作啞,有人跳出來替他老婆出頭時,他居然站「小三」這邊,這種男人,不一腳踹他到太平洋,簡直不解恨!
正在安子茗暴躁到想直接脫下高跟鞋,敲破這個臭男人的混蛋腦袋時,可可卻制止了她。
她靜默的走上「小三」面前,仰頭望著「小三」,目光絲毫沒有漂移到丈夫那邊,沉靜又帶點心痛的說:
「這位小姐,你覺得我身材走樣、皮膚粗糙,我躺在床上就像一條死魚,你覺得他衣冠楚楚,很有品位,象他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看得上我?那麼,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家裡是什麼樣子的?」
一句話,問住了小三,同樣,讓賀正徹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但是,可可沒有停頓住自己接下的話,「你眼裡衣冠楚楚的這位,他的領帶,是我挑的!他的襯衣,是我洗的!他的皮鞋,是我擦得!」
「他不僅不會做家務,而且一回到家,從來不會估計我是不是剛拖了地板,每次都直接穿著帶著泥濘的皮鞋,就往裡面走!是我,跟在他的身後,像個老媽子對待一個孩子一樣,不僅得幫他提來拖鞋,還得親自幫他換上!這位小姐,如果是你,你有這麼的耐心,去對待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