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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1:26 作者: 冷優然
她頓時睜開了藍眸,側頭看著那隻曾經很熟悉的大掌,喝令道:「停下!」
那大手依言,用力握緊了兩邊的繩索,讓鞦韆穩穩地停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魏央掰開了那只有些透明的大手,看著就紮根在他掌心的薔薇刺,不禁罵道:「推之前不知道把這些刺弄掉嗎?活了這麼多年,連這點常識都沒了嗎?!還是你以為,你這樣自殘,我會心軟?」而事實是,面對這個不知愛惜自己的男人,她真是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心疼黑老大們的寵妻。
「如果你會,那這手即使是滿目瘡痍,也是好的。」魏嵐卻只是這樣說著,不在意地將那些薔薇刺拔去,他可以傷自己,卻不能讓魏央誤傷了她自己。
魏央咬住了下唇,不再說話,她扭開頭,看向了這座出自自己筆下的房子,帶著英國鄉村式的恬靜,童話般的溫馨。
「央央,可不可以別再抗拒我?我只是,想愛你。」魏嵐俯身抱住了魏央的身體,他在她耳邊輕輕呢喃著。他已經知道魏央不僅接受了凌岳,還接受了哈德斯,夏侯玄和莫問,那麼,為什麼不能再多一個他呢?
「奧羅拉,扶我回去。」魏央抬手抓住魏嵐環住了她脖子的雙手,扣住那手腕,手勁不重,卻堅定地將它們移開,然後對著站在一邊裝壁畫的奧羅拉說道。
奧羅拉眨了眨眼睛,裝作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徑直走到了魏央面前,彎腰伸出了左手。
魏央搭上奧羅拉的左手,然後順勢靠在了她身邊,慢慢往裡走去。
魏嵐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進門,才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很想好好和魏央相處,可哈德斯和魏縝兩人一個輪一個地來看魏央,弄得他和她沒有獨處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有獨處時間了,卻又被她冷淡地拒絕,他都快要不知道怎麼辦了!
吸口氣,他告訴自己,他不急,慢慢來,他有永世永生的時間來讓魏央原諒他,時間總能起點什麼有益的作用的。
晚餐的時候,哈德斯似乎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派人來說會遲點到,讓魏央先吃。
坐下來後,魏央看著方方的桌子,卻只有她和魏嵐兩人,想問奧羅拉和傑克哪去了,但想了想,她也知道,估計是被魏嵐支走了,便不問了。
魏嵐挨著魏央坐下來,不過也不敢靠近,深怕她因為排斥自己而賭氣就不吃飯了,那樣對她身體不好黑老大們的寵妻。
躊躇了一下,他夾了平時魏央吃的菜放進了她的碗裡,輕聲道:「央央,先吃點這個吧。」
魏央抿著嘴不說話,也不看他,只是拿著一雙筷子,盯著自己的飯碗。
魏嵐見此,又往魏央碗裡夾了不同的菜,見她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便擔心道:「央央,吃點飯菜吧,涼了對胃不好。」
魏央不說話,魏嵐就拿著筷子等她開口,就這樣,一個看著自己飯碗,一個看著對方,僵持了快十分鐘。
魏央動了,可卻不是吃飯,她筷子「啪」一放,將面前的小碗往旁邊一推,低著頭仍舊不說話。
「好了,我知道了,別生氣,別傷著自己,我這就走,我把奧羅拉叫來陪你吃飯,你要乖乖吃飯,好不好?」魏嵐嘆口氣,心中有些難過,不過還是以魏央的身體為首要,他放下筷子,有些頹廢地起身說道。
「你幹什麼。」魏央眼看著這傻子竟然要走,不禁輕輕開了口,見他愣愣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惱,一把將已經推開的小碗推得更遠,撅嘴道:「我又不是不吃,你老叫我吃菜,可我想吃肉,紅燒肉。」那聲音,輕輕地,一點也沒有份量,可偏偏就是準確無比地落在了魏嵐的心頭上,引得他全身一顫。
魏嵐忙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硬的十指,然後飛奔似的回了座位,拿起筷子,端起碗,夾向了那盤紅燒肉,一邊說道:「好好,是哥哥的錯,我們央央要吃肉。這紅燒肉放了不少糖,央央一定會喜歡的,哥哥幫你把肥肉先弄掉,你等等啊。」他說著,卻覺得眼眶一熱,淚水便在下一刻模糊了視線,他也不知自己是心酸地哭了,還是高興地哭了,反正就是忍不住,在心愛的人面前,哭了。
但他不覺得丟臉,因為這些淌下來的淚水,都被一隻小手抹走了黑老大們的寵妻。
「哭什麼。」魏央咬了咬下嘴唇,粗魯又胡亂地用小手在他的俊臉上一抹,道:「我要告訴凌岳,我才不是淚包,淚包是哥哥,都這麼大了還哭。」
「好,哥哥是淚包,央央不是。」魏嵐笑著,淚水卻不住地往下掉,他也想停,可發現停不下來,到最後,他只能順應自己猛烈跳動的心,放下碗筷將魏央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有多久,他沒有這樣好好地抱抱她了。
魏央被埋在他的胸口,無力地閉了閉眼睛,她知道,自己終究是心軟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愛不愛這個男人,可她知道,對他,她總是會忍不住心軟,總是不忍心,總是狠不下心。
罷了,就這樣順其自然吧,再煩惱下去,她覺得腦子都快炸掉了!
「央央,哥哥想留在你身邊,哪怕只是看著你,不要推開我了,我的心很痛,一呼吸就痛。」魏嵐沒有鬆開抱著魏嵐的雙手,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慢慢地說著。
就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用這種讓自己心軟的話來博同情,讓她不得不原諒他不小心犯下的每個錯誤!魏央瞪著眼前的胸膛,惡狠狠地咬了咬牙。
以前為了訓練魏嵐成為一個合格的黑道少爺,她規定了不少的訓練項目和課程,每次他沒有通過那些考驗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服軟的口氣和她說話,委委屈屈的,讓她連氣都生不起來了。很多時候,她會覺得,自己養了一個童養媳,而且,這童養媳還是個兩面人,平時是個冷麵閻羅,一犯錯,就成了被欺負的小媳婦……
「……哥,你確定你的心臟沒有毛病?一呼吸就痛,這可能是心悸,哦當然,也可能是肋間神經痛。」魏央眨了眨眼睛,有些費力地抬起頭,無辜地說道。
「……也許。」對於這個喜歡煞風景的女孩,魏嵐表示了自己的無力,從牙齒fèng中擠出了這兩個字黑老大們的寵妻。
「我可以給你把把脈。」魏央笑,露出一口白牙。
「……不用。」魏嵐覺得自己的面部肌肉快要抽搐不止了,不過也因此,眼淚倒是忍住了。
魏央將養了快三天,身體的力氣也回來了,想著凌岳幾人還擔心著自己呢,便要哈德斯先送自己回了紐約。
臨別的時候,她看著黑得更鍋底似的哈德斯的俊臉,不禁呵呵一笑,踮起腳尖主動給了他一個面頰吻。
哈德斯低頭,見魏央看著自己呵呵笑,不禁握了握拳,暗罵自己沒骨氣,明明在不慡當中,怎麼被魏央這麼一親一抱加一笑,就心情飛揚了起來呢?飛個毛線啊飛!
雖然他在唾棄自己,可面上還是柔和了起來,他彈了彈魏央的腦門,道:「身體沒有大好,別亂動,過幾天我就去京城徐府找你。」
「好!」魏央甜甜地應下,帶哈德斯走後,她才摸著額頭,撇嘴道:「切,又彈人家腦門……」
「你說什麼?」
哈德斯的聲音突然在自己背後響了起來,魏央心一驚,尷尬地吐吐舌頭,然後嘿嘿傻笑地轉過了身,狗腿地走上前,抱住男人的腰身,道:「哈德斯,你怎麼又回來了?忘記什麼了麼?」她心裡在死命撇嘴,幹什麼神出鬼沒,純粹是嚇人呢麼!
「忘記敲打你了。」哈德斯冷笑,然後一隻大掌在對方的驚叫聲中落到了她頭頂,他胡亂揉了好幾把,硬是將那頭柔順的長髮弄成了雞窩,這才滿意地笑了笑,一個瞬移消失無蹤。
魏央沒有出聲,默默地給自己整理起頭髮來,很久很久,她才對著空氣,狠狠比了個中指。不知道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麼?!
這一幕,被凌鴻顏等人看在眼裡,他們紛紛有種自戳雙眼的衝動黑老大們的寵妻!這不是他們主母,不是!
凌岳看著,卻是低低地笑了笑,雖然不是很明顯,卻是真的愉悅地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寶貝永遠都這麼可愛。
見自家老大在笑,凌鴻顏不禁驚悚地退後兩步,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麼?是麼?
「毒清了?」凌岳大步上前,緊了緊魏央脖子下的披風,將她抱進了懷裡,低頭問道。
「嗯,清了。」魏央點頭,乖乖窩在了他懷裡。
回到凌宅後,魏央將自己的身體狀況一五一十地和凌岳匯報了一下,並且乖乖接受了凌鴻顏各種儀器的檢查。這之後,就聽了凌鴻顏手舞足蹈地說完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原來,凌岳幹了這麼多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