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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1:26 作者: 冷優然
    對於齊岩的親自到來,夏侯玄並沒有預料到黑老大們的寵妻。但轉念一想,如果出了昨天那樣的事情,來的卻是他兒子齊岸的話,他倒是要覺得稀奇了。

    「齊首長倒是稀客。」夏侯玄淡淡地溫和地笑著,這是他一貫的面具,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沙發,道:「請坐。」

    「夏侯當家,我來這裡,不是來喝茶的。」齊岩到底是從軍營里混大的,說話也乾脆,他站在大廳中央,冷聲道:「昨天那批貨,夏侯當家是什麼意思。」

    「意思?」夏侯玄挑了挑眉,他逕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微微揚頭,清淡地說道:「就是昨天的意思。齊首長不是個糊塗人,不會猜不到我想做的是什麼吧。」

    齊岩被夏侯玄的態度和言語激得幾乎怒火攻心,他一掌拍在了沙發背上,臉上的表情也更加陰沉起來,道:「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從我齊家手中拿走那批貨,對你有什麼好處!」其實,夏侯玄的目的,齊岩能隱約猜到幾分,但他不敢相信,一個人的野心,真的可以這樣大嗎?

    原來,就在昨晚,一批已經高價賣給齊家的,從R國漂洋過海到了渤海灣的核武原料被莫問帶人劫下了黑老大們的寵妻。這批原料是齊家暗地裡買下的,他們自然也不敢鬧大,只得暫時忍氣吞聲地讓莫問帶走了。

    若是齊家偷買核武原料的事情被軍部委員會的人知道,那些人肯定要以此大做文章,畢竟,他們早已對齊家把持著軍部兩大要職的行為很不滿了。

    「那麼敢問齊首長,你需要那批貨,又想得到什麼呢?」夏侯玄笑著反問,他是混黑道的,做的本就是強盜生意,自然也不會以搶了人家的貨而羞恥。再說,那批貨R國明明答應了會賣給他,卻被齊岩用高價給中途劫下了,那他自然也不會相讓。

    「夏侯玄,你說這話,就不地道了。」齊岩心頭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似的,但礙於這是在人家的地盤,自己的貨又被這人扣著,只得忍了下來,道:「我齊某人坐到如今的位子,還有什麼多餘可求的嗎?我不過是想要把這個位子,穩當地做下去。而我穩坐軍部,對我,對你,都是有好處的,不是嗎?」

    「呵呵……」夏侯玄笑得溫潤清雅,頷首喝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抬頭道:「齊首長,我記得三個月前,我和你兒子坐下來談過,R國若是要賣那些原料,買主,便只能是我夏侯家。當初你們也同意了,怎麼,我好處給你們了,現在你們就要反悔了?天底下,沒有這麼好商量的事情!」

    「夏侯玄你!」夏侯玄說的是事實,可齊岩卻覺得氣不過,但他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理由去反駁夏侯玄的話,年初的時候,正是華夏**部的大選,為了能夠穩坐首長之位,他的確和夏侯玄這樣協議過,以此來得到他的支持。

    「齊首長,白紙黑字還寫著呢,我想,我不介意拿出那份你親筆所簽的文件來,給你過目一下,幫你恢復恢復記憶。」夏侯玄笑得依然雲淡風輕,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比一年前更加懂得如何掌握一件事情的始終,更明白怎樣將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夏侯當家這麼說,是不準備歸還我--齊家的貨物了?」齊岩暗暗吸口氣,他的聲音仿佛是從牙齒fèng中咬出來的,這樣的煞氣,若是別人,恐怕早就嚇得趴在地上了,不過夏侯玄,他卻只是微微挑眉,輕笑不語黑老大們的寵妻。

    「哥哥!」魏央平時早上是不會起床的,不過今早上被胃疼醒了,便想著下來吃點東西先。不過看來,似乎樓下的氣氛不怎麼好啊。

    莫問先一步看到了正走下樓的魏央,忙走到了台階下,將魏央的小腰攬住後,側身從夏侯炙手中拿來了粉色的兔子頭拖鞋,彎腰為她穿上後,道:「小姐怎麼醒了?」

    「額,我餓了。」魏央眨了眨眼睛,見大廳的人都看著自己,不禁皺了皺眉,然後湊近了莫問,悄悄說道:「莫問,帶我去廚房找東西吃吧,我餓了。」

    「等等!」夏侯玄自然也聽到了魏央的話,猛地皺緊了眉頭,起身走到魏央身邊,將人抱了過來,問道:「到底怎麼了?」魏央說過,以她現在的修為,根本已經不需要進食,那怎麼會餓呢?特別是在這種該賴床的時候,喊餓?

    魏央暗暗吐舌,果然,哥哥的洞察力就是那麼厲害,她只得誠實地說道:「我胃疼,想來是餓了吧。」

    「胃疼?!」夏侯玄和莫問兩人均是提高了音量重複魏央的話。

    「已經不疼了,就剛剛那麼一點點而已。」魏央比了比小手指頭,然後安慰似的拍了拍夏侯玄的手臂,扯著莫問轉身要去廚房。

    齊岩沒有吭聲,他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想起近來的流言蜚語,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那位就是凌夫人吧?」等夏侯玄回頭的時候,齊岩立馬說道。

    「對。」對於齊岩的明知故問,還提了「凌夫人」這三個令他覺得刺耳的字,夏侯玄微微眯起了雙眼,轉瞬之間,又溫和地笑了。

    「那正好,齊某就不用多走一趟了,還請凌夫人隨齊某去局裡走一遭黑老大們的寵妻。」齊岩嘴上說著,心思急轉。只是,他本以為這會是個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卻沒料到,他們齊家,就要因此而走向滅亡。

    就事論事的話,他打得主意其實並不算差。

    外間傳聞,凌岳極為寵愛他的妻子,但可惜,這個花瓶似的夏侯大小姐,卻總是喜歡回娘家,時常不在凌家主宅里待著,也不知道她和她名義上的哥哥夏侯玄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齊岩見著夏侯玄還有莫問關心魏央的樣子,心中就對那些流言有了七八分的肯定,那麼拿捏住了那個漂亮的花瓶,他自然就可以拿回那批核原料了。

    只是,他依舊算漏了一步,也正是這一步錯了,今後的幾步路便都大錯特錯了。這些錯誤,使齊家聚集了來自數個勢力的敵對和仇視,終於,在不久以後,走向了百年家族輝煌的盡頭。

    「我倒是不知道,我夏侯家尊貴的大小姐,犯了什麼事情,需要去局裡?」不到幾秒鐘,夏侯玄便知道了這人打得是什麼主意,他皺了皺眉,等著對方的下文。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簽證的問題。」看夏侯玄的臉越沉,就表明他對魏央越重視,那麼齊岩想要得到的結果就越能實現,這麼一想,心中便是一喜,道:「凌夫人在華夏國出入境,持有的一直澳大利亞的護照。可是,按照M國的婚姻法,凌夫人已經是M國國籍,那麼澳大利亞的護照,便不能再用了。這是一個章程上的錯誤。而且,以我華夏國的法律,若是M國護照的持有人,進入我國過境,是沒有免簽證資格的。所以,我們想請凌夫人去一趟局裡,把這件事情給辦好了,順便,接受一下簡單的調查。畢竟,國防安全這一處,我們軍部的人,不得不謹慎啊。」

    夏侯玄倒是沒想到齊岩會那這種事情來說事,看來,他的確是窮途末路了。

    「簽證這種小事情,還要勞煩齊首長,那出入境管理局下面的那些人,可真是吃白飯的了黑老大們的寵妻。」夏侯玄自然不可能讓魏央跟他走,他話里的意思就是,這件事情,輪不到你齊岩來管。

    「不好意思,夏侯當家,這件事情,還正好,就由齊某來管了,畢竟,這可是凌夫人,不是其他阿貓阿狗,我們軍部,當然要重視了。」齊岩面色冷凝,看起來,今天是非把魏央帶走不可了。

    「哥哥,我聽到你們在說我?」魏央雖然胃疼,但沒什麼胃口,吃了點白粥,她都有點想吐出來,回到大廳的時候,正聽到了齊岩的最後一句話,便跑到了夏侯玄身邊,問道。

    「沒什麼,央央回去休息一下,等下我讓久彥給你檢查一下胃。」夏侯玄摸了摸魏央的後腦,使了個眼神給莫問,讓他立刻將人帶走。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了。齊岩哪裡看不出夏侯玄的意圖,先一步揮了揮手,兩旁跟著他的士兵頓時向前一步,那「噔噔」的腳步聲,將大廳震得快要發抖。

    「齊首長是什麼意思?」魏央皺眉,霍然伸手,擋在了夏侯玄的胸口處,自己走上前了一步,眯著美眸,冷聲道。

    「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關於凌夫人數次不合規矩入出境的問題,希望您能跟著齊某去一趟局裡,接受簡單的調查。」齊岩對著魏央,口氣卻不敢生硬,因為這一位,不僅僅是夏侯未央,還是頗受凌岳寵愛的夫人,對面世界兩大黑道家族,他還是不敢猖狂的。

    魏央挑眉,笑道:「原來是這事。不過,本夫人不高興去,你要怎樣呢?」

    「還請凌夫人配合,這裡畢竟是華夏國,不是紐約,不是雪梨。」齊岩皺眉,看著面前這張囂張艷麗的俏臉,心中又是一輕,不過是個漂亮的花瓶,難道凌岳真會為了區區一個花瓶而冒然出兵華夏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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