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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11:26 作者: 冷優然
「自大、狂妄,加粗魯。女人,你除了一張看得過去的臉蛋,就一無是處了。」洛未棲倨傲地搖了搖頭,似乎很惋惜似的。
魏央眯了眯眼睛,故意跳錯了一步,然後輕聲驚呼道:「哦上帝!不小心踩了你。」話是這樣說,但那語氣卻沒有任何的抱歉之意,甚至聽在洛未棲耳里就是:哦天,你真是欠踩!
小少爺的正太臉立馬轉白為黑,他的額頭鼓出了一個青色的十字架,扣在魏央腰上的手也緊了幾分,將她拖近自己的胸膛,壓低了聲音,咬牙道:「你找死?小心我把你讓我查魏家的事情告訴你親愛的哥哥!」說「親愛的」三個字的時候,洛未棲的語氣帶著那麼點酸味,不過作為當事人的他和魏央都沒有注意到,前者是不願意去注意到,後者是神經比較粗,注意不到。
「哦?那我也不介意將你逼著你那兩個小胖墩學習你的筆跡給你完成聖誕節作業的事情告訴整個學院的人!」魏央微笑著推開男孩的胸膛,轉了個圈,然後有力反擊。
「你怎麼知道的!」洛未棲面上大驚,心中卻是為女孩那抹月桂的清香遠離了自己而感到惋惜。
「你不知道嗎?」魏央抬起下巴,傲慢地用眼角瞅了他一眼,說道:「洛離修是我小弟!」意思就是說,只要是在洛離修眼皮子底下幹的事情,大部分她都能知道!
聞言,洛未棲頓時咬牙切齒了。
一曲終了的時候,洛未棲卻沒機會找魏央麻煩了,因為秦觀已經及時走了過來,邀她跳下一支舞。
大概是由於魏央夏侯家大小姐的身份,在場的不少男性都上前邀了她跳舞,而為了避開正火冒三丈的洛未棲,她只得僵笑著同意了一個又一個的邀請。
直到二樓的人走了下來,也融入舞會的時候,魏央才鬆了口氣,對著對面不知道是誰的男人提了提裙擺道別後,就離得洛未棲遠遠的直奔哥哥安全的懷抱。
對於撲上來的小笨蛋,夏侯玄自然欣賞接受,將人護在懷裡後,想著她一定累壞了,也就不強求她再陪自己跳舞了。
「哥哥,我們去跳舞!」魏央主動要求。
「嗯?可是你跳了不少時間了,會累的。」夏侯玄心疼她的雙腳,不同意。
「沒關係的!來嘛來嘛!」魏央將夏侯玄扯進了舞池。
夏侯玄無奈一下,只得儘量提著她的腰部,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說吧,想要什麼?」他怎麼會猜不出這個小人精的心思,無事獻殷勤,定是有所求。
「嘿嘿,還是哥哥最了解央央!」魏央將小鼻子在夏侯玄胸膛上蹭了蹭,咯咯笑了。
夏侯玄笑而不語,只是在輕緩的調子中,帶著她合著拍子小範圍的走動著。
「哥哥,央央……想去納赫。」魏央猶豫著,小聲地說道。
夏侯玄頓了頓,然後說道:「央央再說一遍,哥哥沒聽清。」希望他聽錯了!
「哥哥!」魏央吸口氣,抬頭道:「哥哥,央央,想去……納赫!」
「你說的納赫,不會是--」
「就是!就是俄羅斯的納赫……好不好嘛?我有點事情想去那裡……」魏央眨巴著美眸,有裝可憐的嫌疑。
「不行!」夏侯玄果斷拒絕,將魏央苦巴巴的小臉堅決無視到底,任由對方怎樣撒嬌耍賴都下定決心不動搖!納赫是什麼地方,那簡直就是吃人的魔窟!他自己進去都要小心謹慎,不能招搖,更何況是魏央一個女孩子!
走到了一樓大廳的魏當家和凌老大對視了一眼,就分道揚鑣,走向兩個相反的區域,三巨頭中,這兩家的關係要更接近冰點。
這幾年三家的勢力如日中天,誰也不讓誰,下面的小魚們已經等不及想要讓三巨頭互相衝突,好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了,上一次凌家的秘密基地曝光事件,就是小魚們動作的表現。
只是,以為這樣的小把戲就能驚起多少浪嗎?天真,可笑,也不知死活。想著,魏嵐坐在沙發里,空洞的藍眸更為冷冽起來。
魏蒲糙和魏啟見自家當家的神色,就明白那些可悲的只能吃著殘羹的大佬們,不久的將來,那下場一定會很精彩的。
三王爭霸,小王趁亂奪地,這是一種美麗的夢想。都說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殘酷的,這真是沒錯。黑道三巨頭要真的動起真格來,這些小王們,還不就是最理想的炮灰麼?以為三個黑老大會在自己戰鬥的時候,留下後背給你們踩不成?
魏嵐看著桌子上的香檳,然後將手伸向了它。他不愛喝這種柔軟的液體,烈酒才能讓他有所觸動,卻也只是一瞬。
晃動著手中的酒杯,那淡色的液體散發著輕緩的酒味,魏嵐的藍眸依舊空洞冷漠。這是她愛喝的一個酒莊出產的香檳,記憶里的她總是毫無形象地抱著酒瓶,蹭到自己身邊,乖巧而安靜地喝著,不打擾他工作。
麻木地看著大廳里的人來人往,縱然眼前的是五光十色的迷離,在魏嵐看來,不過一幕幕黑白的電影,等的,只是散場而已。
「哥哥!央央不依的!」
這一道動聽清脆的聲音在他不遠處響起,猛然望去,竟是一個身形嬌美的華裙女孩拉著一個男人的衣角,背影搖曳,似乎在央求著什麼,多麼熟悉的場景,好像就在昨天,那個擁有一張絕美臉龐的小人兒,也是這麼拉著自己,眨著水汪汪的美眸,說著這句「哥哥,央央不依的」。
此時清醒著的自己明明知道她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他卻還是站起了身,挪動了腳步,走向了那個越看越熟悉的背影,雙拳握緊,期望和絕望並存。
女孩的秀眉,女孩的藍眸,女孩的瓊鼻,女孩的粉唇,都是那樣深刻到骨子裡的熟悉,只是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再也沒有了溫柔繾綣的柔情和藕斷絲連的依戀,反倒是陌生,然後驚訝,最後空洞?!
這邊夏侯玄也注意到了魏央的變化,原本還扯著自己大鬧自己腦神經的女孩,怎麼突然停下了嘴,並且眼神很不對勁!
「央央怎麼了?」夏侯玄忙將魏央摟在懷裡,然後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是魏嵐。
魏央是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所以才扭過了頭去的,當她發現是個模樣陌生的男人時,正想回頭,卻發現自己的心竟然痛得要命,於是她驚訝了,可是不到三秒鐘,她的腦子就好像炸開了似的,所有像是碎片一樣的畫面擁擠著爭先恐後地奔進了腦海里,卻不讓她完完整整地看明白這些變成了碎片的畫面到底在述說著什麼!
「央央!」魏嵐根本來不及去感受自己在有生之年再一次看見魏央的心情,什麼痛苦、悔恨、欣喜、激動的感情通通沒有機會出現,他看著魏央漸漸變得蒼白,血色全無的臉孔,緊張地就像是瞬間把自己的心臟給提了起來!
「怎麼了?央央快告訴哥哥?你到底怎麼了?」夏侯玄也沒有時間去在意魏嵐對自己寶貝的稱呼,只是將懷中人圈緊,焦急地問道【】。
「哥哥……」魏央勉強從這些零碎不全的記憶中分心出來,她喃喃著看了夏侯玄一眼,又看了身前的魏嵐一眼,猛地抓緊了夏侯玄的衣襟,「哥哥……」這樣說了數次,她突然瞪大了眼睛,雙手發力,將夏侯玄給推了出去!
夏侯玄沒有防備,被生生地逼退了幾步,發現異狀趕到夏侯玄身邊的夏侯炙、夏侯久彥兩人忙扶住了他。
「央央,哪裡不舒服?」魏嵐現在根本不敢去觸碰她,生怕將脆弱的小刺蝟給刺激到了,他只能煎熬著慢慢湧上來的患得患失、複雜強烈的感情,想著先將人安撫好才是當務之急。
魏央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直到被夏侯玄重新摟進了懷裡,她才無聲地掙紮起來,眼裡漸漸有了淚水,心疼地兩個男人不知所措!
「央央,我是哥哥啊!你怎麼了?哪裡痛?哪裡不舒服?怎麼哭了?快告訴哥哥?」夏侯玄焦急得不得了,身邊的人也漸漸注意到了他們這裡,場面很快就會混亂起來的,他不能讓任何人乘機傷害到他懷中的寶貝。
「不要!」魏央喊著,將夏侯玄又狠狠地推開了,她搖著頭,眼神依舊空洞得不正常。剛剛的懷抱帶著薄荷清香,她是熟悉的,能夠感覺到安心的,可是只要夏侯玄一旦說起「哥哥」兩個字,她的心就變得慌亂,變得刺痛,變得恐懼!
「小姐!」莫問接到夏侯炙的電話後,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見到滿面淚痕的魏央,一時間心疼得無以復加,忙將人擁在了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就將她打橫抱起,熟練的勸哄道:「小姐別怕,莫問在這裡呢,我們去休息好不好?等下叫久彥給你看看,馬上會不難受了,別怕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