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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08:39 作者: 甄栗子
只飛雪飄灑的假山上,六皇子傾身在聞家小姐唇邊落下一吻。
宇文泓從公文中抬頭,揉了揉太陽穴,就聽見外面有人說林德來報。他記起這是自己放在宇文洛身邊的人,一般若無緊要事不准來見他。
這次來了,想必是有要緊事。
他道:「讓他進來罷。」
小劇場:
太子:大膽狂徒!
六皇子:狂徒是我!
太子:狂徒無恥!
六皇子:無恥是你!
太子:……
聞櫻:所以你陪他亢奮什麼?
太子:……所以,他為什麼亢奮?
-
太子:你喜歡誰?
聞櫻:【哎呀金宇彬超帥陳坤簡直迷死人黃瀨涼太超級可愛呢果然西索的美色無人能敵……】當然是你了。
太子:……
第77章重生太子の讀心術(八)
聞櫻回到儲秀宮,隱約察覺到身後綴著的小尾巴又一次出現了。
憑她所知的信息,倒不是不知道太子在儲秀宮裡安排了人,但在原軌跡上,這人一般是跟著吳玉貞,除了監聽以外,倒還有替她防範別人的意思,姑且起到一個保護作用。他一般在各院落里聽後差遣,身份較為自由,游來走去倒也不可疑。
但近來她發現,這人愛突然喜歡在自己身後轉悠,這倒像是一個訊息,至少宇文泓的態度有所和緩,她先前的做法摸對了他的脾氣。不過經宇文洛這一弄,又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
她不自覺擰起了眉。
壁月見她回來,悄悄地問:「小姐,您又和六皇子一起去玩了嗎?」見聞櫻點頭,她憂心忡忡地道,「這可怎麼辦,老爺夫人的意思是想讓您嫁給太子殿下……」
「太子正妃十有八九就是吳玉貞,難不成我還硬是讓他娶我?」聞櫻反問。
壁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您知道,太子不止能娶正妃,憑咱們的身份,若您有心,一個側妃少不了……將來陛下百年後,太子登基,您定有貴妃之位。這比起皇子正妃豈不更尊貴些?」
聞櫻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你到底想說什麼?」
「也不是奴婢想說什麼……」壁月含糊地嘟囔了聲,架不住主子的視線,一溜兒說了,「是夫人叫人帶了口信,說既然您無作為,她那邊已找上吳家了,您安心等著就是。」
聞櫻聽了微怔,這件事倒是始料未及。
說起來,聞櫻家中姊妹眾多,單只她母親一個就生了五女,末了才得一個男丁,所以在聞家,女孩子的地位並不高。原主不會像吳玉貞那樣受到重視和培養,心思氣度各方面可見一斑。她上面還有兩個姐姐已經嫁了宗室,她身為三女,兩邊不掛靠,最大的用處就是恰逢太子到了娶親的年齡,不用別人說,她自己也有爭一口氣的要強心思。
因而宇文泓也不算冤枉原主,上輩子同樣是阮玲兒絆她一腳,她摔進宇文泓懷裡的時候卻是心甘情願的,見宇文泓不排斥,便乘勝追擊,得了他很長一陣子的喜歡。
「這就麻煩了。」
聞櫻將額頭靠在床柱上,揉捏著帳子掛的流蘇綴兒,一副頭疼的模樣。
她人還在宮裡出不去,遠水救不了近火,那對夫妻想做什麼她還真沒法阻止。吳家願不願意?看上輩子就知道了,世家互相牽制又互為助力,吳家已經占了大頭,自然捨得分一點肉湯出來給人家喝。
發現自己將太子想成了唐僧肉,她忍不住一笑,又抿起了唇。
按照她的想法,如果太子能被她打動,那麼嫁給他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她在接觸中發現,基於身份、場所等限制,她要製造見面機會就已經非常難得,能像現在這樣改善他的看法算得上是費盡了心思。於是她做了另一個準備----嫁給六皇子宇文洛。
俗話說,距離產生美,畢竟曾經是他的女人,有時候表面大度的讓給別人,心裡卻還會有一番計較。如果她仍然是在他身邊,那就是帳上的蚊子血,日日提醒他曾經的背叛,而離得遠了,見識到她的另一面,反倒有可能成為硃砂痣。
當然,這樣做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見面的機會比現在還要難得。
但如果被逼著再給他當側妃,大概是最差的處境了。
剛一想到這,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壁月去開了門,進來的正是吳玉貞,她身後的婢女懷裡抱著禮物盒子。她拿來打開了,送到聞櫻跟前,笑著開門見山道:「原先和聞小姐之間似有嫌隙,此番我是求和解而來,這禮權當是給聞小姐賠罪了。」
說著,將裡面的一把玉梳取出,那梳柄上雕鏤著三隻飛燕,極其精美,讓人移不開眼。
聞櫻就坐在床邊沒起身,懶懶的抬了下眼睛,「你接受的倒快。」
不用說也知道,她走這一遭,是同樣得了家裡的信,以未來正室的身份,紆尊降貴和她打招呼來了。
「這說的哪裡話,早前我就想結交聞小姐了,只是一直抽不出空來,眼下倒是正好。」
「原先是怕我私底下和太子接觸,搶了你的正妃位置,這會兒聽我家要求只是一個側妃,你就放心了吧?」聞櫻將話挑破了,在對方以為她要鬧脾氣的時候,卻又道:「壁月,將禮物收好。」
「能收下禮物就好。」吳玉貞也不怪她,反而換了張麵皮似的笑吟吟的,目的達成,見這一樁事落到了實處,她便回了住處。
人一走,壁月見小姐仍然煩惱的樣子,不由勸道:「小姐,那邊若說定了,您再不願意,恐怕也做不了主。您還是想開些,莫再與六皇子來往了,吳小姐那邊,恐怕也要早早打好關係呢。」
「你到底向著誰說話?」聞櫻戳了一戳她額頭。
認真論起來,最後終選還是看宇文泓自己的意思,吳玉貞還沒當上正妃呢,哪怕她當上了,側妃的人選也輪不到她來做主,更輪不到吳家做主。她現在反倒想讓宇文泓多厭惡自己一分,不要看著鍋里想碗裡,讓她先把局面定下來再說。
說是那樣說,宇文洛來找她的時候,她也沒給他好臉色看。
先前他們倆見面,一向是他找人傳口信,說了時間地點,她想去便去。但自他親她那一回後,她就不搭理人了,一見他安排的人靠近,她轉頭就走,害的那人哭笑不得,只能把實情告訴自家主子。
所以這一天,宇文洛趁一大早人都去了課室,鑽進了聞櫻的小房間裡。
聞櫻中午折回房間休息,才發現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
她當即翻臉,「六皇子不愧是六皇子,好心計,好謀算,不如再喊一嗓子,叫所有人都來看看我們倆是什麼關係?」
「你要是喜歡,我喊一喊也無妨。」
他說著,當真清了清嗓子。
聞櫻撲過去捂住了他的嘴,惡狠狠地道:「聽不懂人話了是嗎?」
他趁勢捉住她的手,眼底有笑意,故作無知,「你說的難道不是這個意思?」見她氣惱更盛,他察覺到一絲不對,「除了我,還有人惹你生氣了?」
「嗯?」聞櫻一愣,收回了手,「唔……也沒什麼。」
她沒料到他這麼敏銳,但有些話卻不能說。
他抓的不緊,目光卻一直隨著她動,聞言輕「哦」了一聲,沒有追問。
聞櫻看了他一眼。
說起來,她和宇文洛現在這個階段是挺有趣的。
一開始她是借著他對自己的興趣來接近他,到後來,連她也不能不承認,他們之間存在著一些默契,大約只有氣場相合可以解釋,相處起來便較為輕鬆愉快。但這個人無疑非常難打動,表面上分明已經表露出對她的喜愛之情,但從沒說過一句想娶她的話,沒有任何明面上的表態,仿佛一隻都處在曖昧的階段,這導致兩人都藏了許多話沒有對對方說。
宇文洛沒勉強她,且為了表示對上一次的歉意,他帶著她去游湖去了。
聞櫻先前那一回看太陰湖,湖面上還結著冰,這次卻已在薄的地方鑿開了一大片,供人游湖賞景。白天的太陰湖另有一番開闊景象,船頂有黑瓦遮蔽,左右是紅木的窗戶,嵌了很少見的玻璃,她抱著湯婆子坐在裡頭,倒也很安然自在。
然而沒過一會兒,她發現船不動了。
原是宇文洛堅持要自己劃,圖一樂趣,結果有大塊碎冰漂來將路堵住了,他劃了半天也沒劃開去。
聞櫻挑開船首的帘子,看他著急滿頭大汗的模樣,笑得不行。
「你眼下是笑開心了,要是到了晚間還回不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他沖她揚了揚眉,她心情好了,笑盈盈的與他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