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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05:35 作者: 麟潛
他望著窗外出神,沒留意到腳步聲,梁如琢已經從背後把他環在身前,雙手扶著窗台沿。
「今天醫生留的作業還沒做嗎?」
「休息一天吧……」
對於康復訓練這件事,他們常產生矛盾,有時候甚至會爭吵起來。他當然希望右手恢復如初,但這個過程實在太痛苦。文羚也很討厭那個復健師,因為那個女人和唐寧一樣留著淺栗色的大波浪,對此梁如琢更加頭疼。
文羚努力把手張開,再握拳,只重複一次就疼得滿頭是汗,他也不太敢看手背上的那塊大傷疤,索性把手背到身後不做了。
梁如琢把他抱進腿間夾著,輕輕抓住他四根手指,文羚痛得直拽手,梁如琢看似沒用力氣的雙手牢牢地把著他,餵他半個止痛片,嘴上哄著乖寶寶再來一次,緩慢地替他重複醫生教的動作。
「疼……」文羚紅了眼眶,左手掙扎著推他,梁如琢並不慣著他,親親他的眼睛,輕聲哄慰,你乖一點,聽大人話。
文羚疼得渾身發抖,指甲不自覺摳進梁如琢的皮肉里,梁如琢抽了口涼氣,分出只手捏他的屁股蛋:「小爪子別亂抓。」
這倒把他弄委屈了:「讓我殘廢著吧,反正我也沒幾年好活,費這個事幹什麼……」
梁如琢眸色一暗,悲哀被垂下的睫毛掩住。他環住文羚的腰把人扣在身前,伸進他腰帶里攥他的小東西:「再任性,我可真要弄哭你了。」
文羚往他臂彎里一癱:「來啊,及時行樂。」
文羚纖瘦的身體很難再胖起來,即使梁如琢每天換著花樣按著食譜給文羚做吃的,他也食慾不佳,每次都是為了不讓梁如琢難過才艱難地吃下一點。
兩個人裹纏在被窩裡,文羚把他的套子剝下去扔進垃圾桶,回頭用水光粼粼的眼睛望著他,要他弄進自己身體裡。梁如琢當即底下一熱,險些就出來了。
文羚依賴地鑽進他手臂底下,黏糊地舔他嘴唇:「我要是能生小寶寶就好了,以後你不會太寂寞。我們以後領養一個小孩兒嗎?」
這個小鬼頭就像天生知道怎麼拿捏他一樣,梁如琢渾身都絲絲縷縷流竄著疼痛。他低頭回應一個熱烈的吻,然後訓斥他:「你是我唯一的小孩兒。」
這一天梁如琢是真的生氣了,在床上邊頂他邊給他的右手做訓練。他做每件事都羚被照顧得不停哭叫叔叔我知道錯了。
文羚累倒在他臂彎里,輕輕扶著他的腰,埋頭在他肩窩裡笑。笑著笑著就哭得滿臉是淚,紅著鼻尖告訴他,我不想死。
梁如琢輕拍著他的背:「很快就會好起來了,下周我們去佛羅倫斯,最近多吃一點,不然玩起來會累。」
還好,他的身體還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如果不是這場大火,這個孩子的狀態還能更好一些。
文羚常常在夜晚鑽進他懷裡,似乎只有抱著一個東西才能安心入睡,所以梁如琢買了一隻雪白的毛絨小羊塞進他懷裡,囑咐他說自己今晚有工作必須出去一趟,明早回來。
文羚很乖地點頭:「你要上夜班嗎?」
「偶爾也會忙,乖。」梁如琢俯身吻他的額頭,「晚安。」
離別墅三十公里外的一座白色教堂座落在楓樹林中,上空時常盤旋著幾隻黑鷹。
梁如琢摘掉手套走進去,摸出一枚胸針交給牧師。牧師向他行禮,轉身引他進入通往地下的入口。
悠長漆黑的樓梯螺旋通往地下,經過幾道門禁之後才再次明亮輝煌起來,時不時就能嗅到一股血腥味從空氣中飄過。
地下拳場廝殺激烈,熱鬧非凡。潮水般的尖叫和粗魯的咒罵聲此起彼伏。
一位體格十分健壯的英俊男人迎了出來,半袖t恤下肌肉蓬勃有力,雙臂滿布刺青,脖頸掛著一枚銀色十字架。
「hey,如琢,好久沒有見過你了。」威爾斯熱情地與他擁抱,臉頰相貼,攬著他脖頸進拳場敘舊。
威爾斯開了一瓶拉菲,他喜歡優雅品嘗葡萄酒的同時欣賞血肉橫飛的比賽。場上有位俄國佬已經連勝了十多場,正在吼叫著向觀眾們展示他雄壯的姿態以獲得更多投注的金錢。
聊起家庭,梁如琢說自己快結婚了,和一個男孩子。
威爾斯挑眉大笑,男人操起來很帶勁,他十分理解梁如琢這種沒什麼感情的男人追求的身體婚姻。他想看看被老朋友看上的是什麼美艷貨色,一見照片才知道真的是個小男孩,白白弱弱的,臉上好像寫著「請您用力欺負我」。
「難以置信。」威爾斯醒著杯中紅酒感嘆,「你從前口味可沒這麼清淡,之前跟你的那位老師呢?」
「噢麻煩幫我保密……」梁如琢揉著太陽穴笑笑,「小孩子最喜歡吃醋,會哭的,我得哄很久很久。」
「當然。聽說疼老婆是中國人的傳統。」威爾斯哂笑,用中文說。「來找我有什麼事?」
場上比賽又一次開始,幾個回合下來,對手明顯支持不住俄國佬的猛烈攻勢。威爾斯看出了端倪,撂下酒杯起身望過去:「還沒人敢在我的場子裡打假賽。」
他還沒掏出槍,只聽身後一聲悶響,賽台上的俄國佬腦門正中多了個彈孔,僵直著跌下來,血花四濺。
觀眾席一片譁然。
梁如琢把一把安裝消音器的手槍放在桌邊,再次摘掉沾上火藥氣味的皮質手套,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推給威爾斯,表情平淡得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