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頁

    「好的，周太太，您先別著急，我們技術部門會立刻進行反追蹤破解，只是以周總的能力，要點時間，您坐會，等弄好後我們再通知您。」

    趙六月被工作人員安排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著那些技術人員正在破解言楚的追蹤信號時，她的心起起伏伏，不得安寧。

    阿楚，你就這麼絕情，一定要躲著我嗎？

    趙六月緩緩閉上雙眼，只覺得好冷，真的好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日來的奔波，讓趙六月的身體承受不了，坐在沙發上，一陣睡意襲來，便靠著沙發睡了過去。

    「周太太？周太太？」身邊，好像有誰在輕輕推搡這她的身體。

    她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睡眼朦朧。

    「周太太，我們已經追蹤到周總發送郵件的位置了。」

    趙六月起初還有些懵懂，直到聽到這句話後，便猛地站起身來，抓著那工作人員的手，大喊：「已經找到了嗎？」

    「對，發送ip地址在……在……在京州？」坐在電腦桌前的工作人員看了好久：「咦，周總還在國內啊。」

    「在國內？」趙六月衝到了電腦桌前。

    「是啊，這個是京州……呃……瞢縣好像。」

    瞢縣……言楚在瞢縣？

    趙六月看到地圖上的那個紅點在閃耀的時候，定位在瞢縣，便來不及多想，朝著門外沖了出去。

    「周太太，您慢點跑。」身後的工作人員衝著她背影大喊。

    然而趙六月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言楚在瞢縣！他居然在瞢縣！怎麼可能呢？他原來沒出國！

    趙六月已經難以言喻當時的心情了，趕緊去機場買了機票，匆匆回了國。

    可即便如此，回國也需要一天的時間，當晚買的機票，第二天傍晚到京州時，又馬不停蹄只奔瞢縣。

    在車上，趙六月看著窗前的風景，喃喃自語：「為什麼會在瞢縣……」

    是因為他們認識就在那個地方嗎？還是因為他在懷念過去的生活？

    無論是什麼原因，趙六月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言楚。

    到達瞢縣後，已經是後半夜了，凌晨一點半多，接近兩點。

    瞢縣這個地方，是趙六月生活的地方，也是她和言楚認識的地方。

    你說它熟悉，它很熟悉，可你說它陌生，卻也是陌生的。

    因為曾幾何時，趙六月一度渴望，能夠逃離這個地方，能跟著言楚去天涯海角，只要不是回到這個地方，都可以。

    走到無人的街頭，感受著寒冬的凜冽。

    裹緊了自己的衣服，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只是走著走著，竟然走回到了瞢縣三中。

    那時，她和言楚確定關係後，他經常會借著假意收保護費到校門口等她放學。

    在當年那個時代，所有人對於感情這種事，是很膽怯和羞澀的，言楚也一樣，他沒敢讓人看出趙六月是他女朋友，所以一路收保護費，一路跟在她的身後。

    直到沒人時，他才會走上前，把準備好吃的東西遞到她的手裡，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說：「你，你趕緊吃吧，我先走了。」

    她還記得，那時言楚的背影，很是瘦弱。

    校園幾乎沒什麼變化，站在圍牆外看著學校里的情況。

    突然，在校園裡，昏黃的路燈下，她仿佛看見一抹身影一閃而過。

    身影很是熟悉，他穿著黑色的毛衣，棕色的風衣，修長的身形，與言楚無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那片刻，下起了輕薄的雪花，片片飄落。

    她突然鼻子一酸，握緊雙手，從校園大門沖了進去。

    可當她衝到那路燈下的時候，人影卻又消失不見了。

    仿佛，一切都是她的夢靨，一切都是夢。

    「阿楚！」趙六月站在路燈下，哭著大喊：「你別躲了，我看見你了，你出來啊！」

    四周，一片空曠，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在迴響著。

    無人……

    「好，你不出來，沒關係，我說，你聽著。」趙六月擦掉自己的眼淚，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顧望湘都和我說了，我知道這件事對於你而言是痛苦、是不堪的過往，你想忘記，想拋棄，都沒關係，可我願意，願意和你一起承擔。」

    四周，只有枯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聲音。

    她走到熟悉的木椅前，緩緩坐下，眼淚無聲的掉落，她只能看著發白的地面，猶如喃喃自語：「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老說，以後我們要風雨同舟，一起努力，可事實呢，你根本沒有給我承擔的機會，你只是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扛，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怎麼樣，有沒有問過這樣我願不願意，所以現在，我要告訴你，我不願意，我壓根不願意躲在你的身後。」

    「阿楚，我要，我要和你一起承擔，不管是甜的、苦的，我都願意和你一起，如果你覺得，我不配，沒關係，我就算是賴，也要賴著你。」

    「你還記得嗎？以前你說，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會一如既往的保護我、愛護我、原諒我，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你是不是也會像這樣，一人跑掉，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