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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01:48 作者: 慕嫵
    秦浩無奈的嘆了口氣,伸出腿輕輕的踢了踢他的腳跟,「喂,醒了,真喝多啦?」

    沒理他。

    密閉的空間內只聽到沈嶧嘴裡面在含糊的嘟囔著什麼,很輕,很細,像是春日裡纏綿的細雨。

    為了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麼,秦浩好奇的傾過身子靠近些,只聽見他在執著的重複著一句話:不是那個味道……

    不是什麼味道?又是哪種味道?秦浩不知道。

    但他清楚的是,如果此刻,或者今天晚上,不把沈嶧送到姜予藜身邊,他能把這帝都的天給捅破了。

    打了個電話給萬陸,問了一下情況,得知《回家的路》今天晚上差不多要拍到十二點。

    他換了只手拿手機,看了一眼手腕處的手錶,還差半個小時到12點,估計把他送到姜予藜家的時候,她差不多也到家了。

    這種事他也懶得管,索性讓他們自己「打一架」去,沒準第二天就好了。

    繞了七彎八遠,又問了姜予藜家的地址,再藉助著手機的導航功能,才把沈嶧安全送到了姜予藜家口。

    到她家的時候,她還沒有回來,是住家的保姆阿姨給開的門,見一個陌生男人扶著喝醉到不省人事的沈嶧,忙急著問這是怎麼了?

    秦浩自覺和一個上了年紀的保姆也說不清什麼所以然來,有些氣喘的問,「臥室在哪兒?」

    保姆幾般猶豫之後,給他指了指姜予藜的房間,她記得沈少爺每次來的時候,從來沒有一次是睡過客房的。

    她們老一輩的人思想保守,對沒結婚就睡在一起頗有微詞,可現在這個社會這些都不算什麼了。

    領著他們走到二樓最裡面的一間臥室,保姆阿姨搭了把手,將臥室的門打開,方便他們進去。

    秦浩扶著人走到床邊,一鬆手,沈嶧跌陷進了柔軟的床里。他呼了一口氣,左手架在右肩骨上,轉動著手臂,疏鬆疏鬆禁錮,心裡把沈嶧不知道罵了多少遍。

    「行了,我先走了,姜予藜回來的時候,你問她今晚是不是被人跟著了,她就懂發生什麼事了。」

    秦浩往外走的時候,和保姆阿姨說著。

    阿姨急忙的應和下來,尾隨他把他送到了門外。

    再進來的時候,尋思這要不要煮一些解酒湯,等小藜回來的時候,餵給沈少爺喝。

    想法形成後,立馬進了廚房,在裡面搗鼓起來。

    十二點四十五分左右的時候。門外有了動靜,阿姨從廚房裡伸出頭來看,姜予藜正站在玄關處沒有力氣的拖著鞋。

    準備倒杯白開水給她喝,突然想到之前她說晚上喝水容易水腫,第二天不好上鏡,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阿姨又繼續進去煮著解酒湯。

    其實湯早就煮好了,只是這早春時節的凌晨,雖然家裡開著空調,不過喝下去的東西還是要注意,太過貪涼,對身體總是不好的。

    她因著經常跟楊慧切磋交流,特別注意這些養生的小細節。

    姜予藜進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她拿著一個勺子從鍋里舀著什麼東西進一個白色的小瓷碗裡,心下不解,便扶在門沿邊,帶著疑惑問,「阿姨,你在燒什麼?」

    肯定不是為她準備的,她過了9點連口水都不喝,更何況是別的東西了。

    阿姨聽見動靜,轉了個頭,將碗放下,快速的跑到她的身邊,小聲的說,「沈少爺來了,喝了點酒有些醉在你房間睡下了,我怕他難受,給他煮了點醒酒湯。」

    姜予藜一聽有些吃驚。

    她記得今天是沈嶧的生日,哦不,應該是昨天的事了。

    原本還想著洗漱好躺在床上後,打個電話和他說一聲遲來的生日快樂,再趁哪天有空的時候,把和葉之君出去玩買來的禮物送給他的。

    沒想到他倒跑到自己家來了,難道聚會沒舉辦成?也沒道理啊,要不然怎么喝的醉醺醺的?

    決定要立馬上去看一眼,便收回了胡思亂想,走到料理台邊,欲端著碗往二樓走去。

    卻被阿姨攔下,回過身等著她說什麼事,就見她來回搓著兩隻手,整理著措辭說,「小藜啊,剛才有位先生,送沈少爺回來的時候,讓我在你回來的時候和你說,問你是不是被什麼人給跟著了,還說這樣說了你就會懂。」

    她有樣學樣,不差一毫的將秦浩的話重複給姜予藜。

    姜予藜細細咀嚼著字里的含義。

    她今天除了去接了一趟康楠之外,就一直待在劇組。而照著現在的趨勢來看,她是被人給挑撥離間了。

    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此人造謠生事了她和康祁軒的關係。

    這樣一分析,她終於知道沈嶧此刻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家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和阿姨道了別,她端著已經溫了的解酒湯朝著二樓走去。

    打開臥室門的時候,看見沈嶧正呈著大字型躺在床上,外套被脫在一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

    姜予藜走到床邊,將解酒湯放在床頭的柜子上,低頭由上而下靜靜的看著他。

    跟有感應似的,他突然翻了個身,側過來面對著她,正好讓她清晰的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只見他抿著嘴,眉頭緊緊的湊在一起,像很痛苦一樣,兩手放在胸口捂著胃部,一雙長腿伸到床底。

    估計是喝了太多的酒,胃燒得慌,所以才這樣在床上翻來覆去。

    姜予藜看著他那模樣,心裡狠狠的罵道:活該!

    可一邊覺得生氣,一邊又有些捨不得,不爭氣的俯下身子,坐在床邊,摸著他發燙的臉。

    「阿嶧,阿嶧,醒醒。」

    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在睡夢中的沈嶧慢慢的將眼睛張開,模糊間以為出現的幻影,瞪大眼睛,細細的打量著姜予藜,害怕一閉眼,再次睜開之後,她就不見了。

    姜予藜看著他喝酒過後的乖巧模樣,全然沒了清醒時的囂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轉了個身,端來解酒湯到他面前,像哄著孩子一樣,「乖,把這個喝了。」

    沈嶧像沒聽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見這個辦法不行,姜予藜只好另作他法,把碗放到一邊,低頭捧著他的臉,像鼓勵他似的,在他額頭上輕輕的一吻。

    然而當她的唇角剛碰到沈嶧皮膚的那一瞬間,他突然伸出手來環著她的腰,在一聲聲刻意抑制的尖叫身中將姜予藜壓在自己的身下。

    順著脖頸往上嗅,到耳根處流連了一會兒,又回到原位,將臉全部埋在肩胛骨處,似是呢喃的輕哼,「就是這個味道。」

    屬於姜予藜的味道,沒有女人可以替代的味道。

    姜予藜想掙脫開來,她有預感,今天沈嶧會像發瘋了一樣。

    「阿嶧,阿嶧。」她急切的喊著,想讓他清醒點。帶著點力氣的拍他的後背。

    可他全然顧不得後背被拍得麻麻的疼,被那兩聲名字叫到了心坎里去,仰起頭一下又一下的咬著她尖細的下巴。

    姜予藜感覺那兒傳來絲絲的疼。

    頭看著天花板,眼睛裡星星點點,思緒經不得自己做主。天旋地轉間聽見他在說,「你笑啊,從來就沒見你那樣對我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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