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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4:01:48 作者: 慕嫵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沉默之後又「嗯了」一聲。

    沒說多久,掛了電話,姜予藜問他,「你媽媽打來的?」

    「嗯,讓我晚上回去。」

    姜予藜,「那你先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沈嶧招了招手,示意姜予藜過來。

    被搞得莫名其貌的姜予藜半舉著兩隻粘著水的手走到沙發邊,沈嶧躺在沙發上,比她矮了很多,從她的角度,能看見他在燈光下纖長的睫毛。

    記得不知道曾經聽誰說過,這種男人在遇見真愛前都會遊戲人間,驕傲又自負,卻命里犯桃花,看似能扛起半邊天,其實骨子裡還是個長不大的大男孩。

    思緒抽離時,沈嶧已經拍了拍褲子起了身,走到她身邊,挑起她的下巴,盯著她。

    姜予藜看見他淺棕色的瞳孔里倒映著呆楞的自己。

    耳邊,是他像討論一日三餐一樣平常語氣,「跟你說的話記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有什麼想不通的就繼續作,我給你時間,反正女人不就是用來寵的?」

    姜予藜從一開始的失措慢慢的變得眼神閃躲,不敢看他。

    他總是有能力把難為情的話說的和詢問「你吃過飯了嗎」一樣。

    ***

    沈嶧開著車回家,拿著車鑰匙還沒進門,就聽見客廳里有清脆的笑聲。是個女人的聲音。

    只是家裡一般除了老爺子,孫阿姨和一條哈士奇,連沈長宗和喻芬琴都不經常回來,更別提年輕的女孩了。

    隱約猜出了些什麼,沈嶧有些心情不好的走了進去。就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黃色短髮的女人。

    旁邊站著臉上笑意還沒消失的喻芬琴,剛好轉了個頭看見了站在大門處的兒子,帶著一絲驚喜,說,「兒子,你看誰來了,是隨隨啊。」

    又看著萬隨激動的比劃,「幾年前看見你的時候,才這麼高,現在都成大姑娘了,越長越漂亮了。」

    萬隨一身灰色豎紋小香風西裝,乾淨利索的短髮,大方又不失嫵媚,簡直深得喻芬琴的歡心。

    也不怪沈嶧認不出她來,她去溫哥華讀書的時候,才初中畢業,那時候的她又黑又瘦,和現在知性的樣子判若兩人。

    雖然他和萬陸經常在一起玩,但和萬隨不熟,誰也沒有那個閒心去說兩個不相干的人。

    萬隨站起了身,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沈嶧哥」。

    沈嶧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坐到離他很遠的沙發上,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段時間了,一直很忙,喻阿姨喊了好幾次,都沒能來,這次再不來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沈嶧似有似無的瞄了喻芬琴一眼,看見孫阿姨已經將菜都擺好了在餐桌上,起身對萬隨說,「去吃飯吧,吃完飯就趕緊回去,大晚上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

    一頓飯,沈凜山只吃了一點,就去了外面的院子散步,餐桌上只有喻芬琴和萬隨像好久沒見面的母女一樣,聊得熱火朝天。

    連孫阿姨都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喻芬琴是大家閨秀,平時在餐桌上都不怎麼說話,除了出差一個月回來,才會在吃飯的時候和公公,兒子淺淺的聊幾句。

    這個情況是從來沒有的事。

    而沈嶧則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只有當喻芬琴把他拉到對話里的時候,他才敷衍般的「嗯」,「哦」說幾個語氣詞。

    這樣一直持續到萬隨開車離開,

    送走了人的喻芬琴當場戳著兒子的腦子,忿忿的教訓他,「你不是很會談戀愛?剛才怎麼像個瘟雞一樣?」

    沈嶧躲開,像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喲,您還會說網絡詞吶,不簡單。」

    「你當誰都能坐上我這麼高的位置的?是個女人都能幫你爸管理事業的?」

    喻芬琴即使到了這個年齡,也會試圖去接受年輕人所喜愛的一些東西,畢竟市場的主力都是這些正值壯年的社會主力。

    女強人不是誰都能當的。

    「這話你應該去問我爸,看還有沒有人給他打理公司?」

    喻芬琴一氣,舉起手,「臭小子,皮實了是吧,敢調侃你爸你媽!」

    還準備說他幾句,可想著還有更重要的事,循循善誘的問,「你覺得隨隨怎麼樣」

    沈嶧立馬變了臉,「什麼怎麼樣?」

    「當然是做我媳婦啊,隨隨這孩子越看我越喜歡,長得漂亮不說,還大氣,我喜歡。」

    「你喜歡就喜歡嘍,和我有什麼關係。」

    「臭小子。」喻芬琴決定和他攤牌,「那個姑娘就那麼好?讓你上趕子跑到人家家給人洗碗。」

    沈嶧對她這種監視自己的行為深感痛惡,「你怎麼老這樣?」

    喻芬琴跟在他的身後進去,「誰讓你都這麼大了還不靠譜,這不,我不看著你,你也不知道要瞞到我什麼時候?」

    說著說著,她有點吃味兒,「還沒見你給我洗過碗呢。」

    沈嶧瞭然,「原來是吃醋了。」

    又突然畫風一轉,湊到喻芬琴,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媽,你能陪我一輩子?」

    待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走了老遠。

    這臭小子在說老婆才是陪伴一生的人呢,簡直有了老婆忘了娘。

    ***

    秦浩去沈嶧家給他年前聖誕節發行的專輯,這傢伙說什麼自己要留一張,秦浩補他,想聽不會自己去唱啊。

    想想又憋了回去,畢竟他家有秦浩惦記很久的酒窖。

    沈嶧喜歡收藏車和酒,秦浩對他的車不惦記,倒是很饞他那幾瓶好的紅酒。

    借著送專輯的緣由,他撬了沈嶧一瓶La Romanee Conti,當然這還是遠遠不夠的。

    他能拿的這麼順利,還歸功於自己將沈嶧的心思成功的轉移到了姜予藜的身上。

    問了他們近期的進展,沈嶧半推半就的講了他和姜予藜的事。

    秦浩輕搖著高腳杯,心情極好,把沈嶧珍貴的酒搶來,他媽的大白天和紅酒自娛自樂也值了。

    「要我說著姜予藜別看長得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對付你這種只長脾氣,沒長腦袋的男人,簡直綽綽有餘,人家多精啊,看著你出去鬼混,知道男人最討厭哭哭啼啼,胡攪蠻纏的女人,直接和你說性格不合,說分手,讓你自己去抓心去。」

    沈嶧,「所以呢,接著說。」

    「你要是接受不了或者不在乎她,分了也是長痛不如短痛,省得以後陷得更深,你要是捨不得,那更不得了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你自己去求著她,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嘖嘖嘖,女人簡直就是一部宮斗戲。」

    沈嶧見不得別人說姜予藜的壞話,一把把他手中的紅酒瓶,奪過來,「你他媽倒是挺了解女人的,老子願意,我們一個周瑜,一個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你屁事。」

    秦浩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臥槽來形容。

    冷靜下來,他又掏出手機,點進微博里,搜了好多天前的一條消息給沈嶧看,他知道好友從來不完微博,微博上那些廣告和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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