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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3:52:20 作者: 昨日之日
    景燚道:「這正是父皇派我來此的目的,張大人作為這澤州的知府,竟讓這般叛亂之人犯上作亂,危害百姓,你當知曉,父皇曉得後當真是氣極了。」

    聽到這裡,張寶林手心裡皆是冷汗,皇上不會是一氣之下要砍了他吧?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又聽得景燚道:「不過……父皇雖氣,但也憂心百姓受苦,故派我來此平亂,早日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張大人你說,是不是?」

    「是……是,殿下說得是,臣自知有罪,臣定當將功贖罪,竭力配合殿下早日平定這叛亂,屆時還望殿下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饒了臣的家人。」張寶林顫顫巍巍道。

    景燚見時機已到,便接著道:「張大人不必這樣說,罪不及家人,父皇乃明君,大人自可放心,將功贖罪,才是要緊的啊,張大人。」

    張寶林一聽,這心才鬆了一口氣,附和道:「是,殿下言之有理,臣一切皆聽殿下安排便是。」

    景燚眉頭微鎖,似是有些棘手道:「只是,父皇怕打草驚蛇,並未派遣一兵一卒隨我來,僅憑我一人之力,怕是難以和叛賊相抗衡。」

    張寶林聞言亦是一愣,皇上竟沒有給大皇子任何兵馬?

    他頓時醒悟,從大皇子進門起便在敲打自己,現下自己這是已經被趕到了刀劍之上,不得不走啊。

    也是,都說天子之心莫測,這大皇子遠離朝堂多年,卜一出場,便是不帶一兵一卒來平這澤州叛亂。

    再有,從大皇子的言行當中張寶林可以看出,就算皇上不給一兵一卒,大皇子也能平了這叛亂,他之所以來找自己,還是有自己的心思在的。

    張寶林暗嘆,這大皇子啊,遠沒有外人傳得那般簡單呢,澤州平亂後,這大周朝堂,怕是要變天囉。

    景燚瞧著張寶林,便知他心中已經有自己的計較了,打蛇打七寸,再加一擊即中,道:「張大人,父皇平亂心切,只准了我十日期限呢,這已經過了三日了。」

    張寶林聞言臉色微變,又加之方才景燚的一番敲打點撥,他已明白了許多。

    看來,這一切是盡在大皇子的掌控之中啊,既如此,自己便助他一次,來日或還能保自己及家人一方太平。

    張寶林遂道:「既如此,臣便調遣這澤州兵力相助於殿下,僅憑殿下差遣。」

    這整個澤州的兵力可不少啊,景燚已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起身笑著虛扶了下張寶林,讓他起來,道:「張大人快快請起,既然如此,那本殿在此謝過大人了。」

    張寶林有些惶恐,起身道:「殿下言重了。」

    景燚坐下,張寶林亦在下首坐下,道:「皇上限殿下於十日內平亂,只剩七日了,還真是有些棘手。」

    景燚聞言挑眉,道:「哦?大人此話怎講?」

    張寶林道:「殿下有所不知,這叛亂來得有些突然,臣雖治理不嚴,這麼些年,澤州一無天災,二無人禍,百姓日子尚且安好。

    可就在半月前,突然出現了這樣一撥人,武功高強,每每在晚上潛進城來,燒殺搶掠便立馬撤走,我們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百姓亦是人心惶惶。」

    景燚眉頭一皺,道:「那怎麼不嚴加防守,於各個城門口加派兵力?」

    張寶林嘆了口氣道:「加派了幾倍兵力防守了,亦沒有什麼用啊,叛賊除了搶奪財務,還擄去了不少良家女子,哎。」

    接著又道:「不過,有一點讓人疑惑的是,這些人雖擄去了那些個女子,卻是沒有殺了她們,有些個過些日子還完好無損地送了回來,只是,清白女子家的聲譽卻是被毀了。」

    聽張寶林這麼一說,景燚以手扶頜摩挲著,若有所思。

    呵,原來這才是東宮那位目的之所在啊。

    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什麼叛亂,什麼請旨,不過都是他的自導自演罷了,目的便是引他入局呢。

    叛亂一出,一旦消息傳到京城去也要十天半月,屆時父皇知曉定會震怒,他再尋個合理的緣由不能來平亂。

    而這大周又並不是只他一個皇子,這差事當然會落在自己頭上,自己不想來都不行了,看來,他也策劃了少說半月有餘。

    同時,他也算準了父皇對自己的芥蒂,不會給自己無一兵一卒,這是父皇的試探,也正中了他那位太子弟弟的下懷。

    一旦他到了澤州,時間一到,平不了這亂便是辜負聖托,是無能,到時他再順水推舟便可。

    若是平了這亂,他也不可能讓自己輕易活著回到京城復命的。

    而且,自己還不能在沒有一兵一卒的情況下平了亂,若是平了,亦中了東宮那位的下懷。

    試想,一個遠離朝堂十餘載的皇子,一無倚仗,二無兵權,若僅靠一己之力平了亂,他的父皇會怎麼想?

    「呵,好計謀,他這皇弟到底是長大了,當真要刮目相看了呢。」景燚心中如是想道。

    繼而眼底划過一絲嘲笑,看來東宮為了除去他,還真是煞費苦心了呢,為他導了這麼一場大戲,他想不入局都難。

    也罷,那便陪他玩玩。

    少傾,景燚笑道:「張大人無需擔憂,本殿心中已有對策,屆時大人助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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