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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達主義，這是20世紀西方文藝發展歷程中的一個重要流派，雖然短暫但是影響深遠，可以說當前的所有藝術創作都或多或少地受到它們的影響，給你們看一樣東西……」肖特語氣平緩地說著轉身走向了門庭玄關背後，在壁櫃裡掏出一個紙盒，只見他像捧著一個聖物一般捧著紙盒，來到編導的面前。

    編導此刻已經被自己押對了肖特的初始意象而激動不已，肖特剛才的一番話說明他的確是對達達主義有所涉獵，對一個稱職的編導來說，沒有什麼能夠比在對採訪對象做了大量研究分析之後並得到驗證更為幸福的啦，這種幸福感如果硬要描述出來的話大約等同於自己成為上帝，一切盡在掌控。

    所以說，但凡跟文藝沾邊的高端人才都是野心家，這是題外話。

    到了說說這位編導的時候了，這位見肖特捧著紙盒從玄關背後走出來的編導名叫Cherrie，是位華裔，姓應，所以她的名字全拼應該是Cherrie Ying，翻譯成中文叫雪莉，應雪莉，29歲，乃BB@C頗為炙手可熱的紀錄片新銳人物，作品曾經獲得過多項國際大獎。

    肖特這時看了她一眼，此時的雪莉跟之前的她有了明顯的不同，之前的她一直是在全神貫注地專注於工作當中的事物，要知道一個人過於專注於工作的過程中的時候是沒有自我的，更像是一個機器，而這一刻，她的眼睛愈發明亮起來，是那種被點燃的明亮，完全是因為在這一刻她遇見了自己心中的「上帝」。

    是的，人一生中總歸會有那麼幾次不可言說的機會遇到上帝的，但凡有此經驗的人會感知到，所謂的上帝其實就是自己，只不過，上帝不經常出現。

    「你的盒子裡放的是什麼?」雪莉好奇地問肖特。

    「馬上你就知道了……」肖特不作停留，有些故作神秘，就像一個魔術師在炫耀自己的技巧一般。

    只見他一手托出紙盒，一手將其打開，將裡面的物品呈現在雪莉面前。

    「oh!my god!」雪莉尖叫，一向頗有定力的她此刻也是有些失控的模樣，她瞪大眼睛看著盒中之物，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這……是實物還是仿品?」

    令雪莉如此吃驚的物品是肖特為這一刻事前準備的，這是一隻小便器!

    當然，這不是一隻普通的小便器，雪莉一眼就認出了它，這是馬塞爾·杜尚的經典作品《小便池》的實物，她曾經在大英藝術博物館見過此聖物，可以說這是達達主義流派最為知名的代表作品，對近代藝術影響深遠。

    能夠將一隻男性小便器製作成藝術品並簽上自己的大名並真的成為流芳百世的藝術品，這就是馬塞爾杜尚，一個達達主義流派的傑出代表。

    「當然不是實物。」肖特此刻笑起來像個紳士，「這是用我們的3D列印技術製作出來的1:1仿品，如此逼真是因為我們用最為先進的AI技術將其掃描建模，而且我們的3D列印技術目前已經在材料科技方面取得了長足的進展，所以……」肖特頓了頓又道：「這使得它看上去跟本尊別無二致。」臨了，肖特還不忘撩一下這位美女，「雪莉小姐也是好眼力，認得它的逼格到底有多高。」

    雪莉緩過勁來，掉頭對身後的攝影師同伴說了一段英文……

    肖特裝作若無其事地掏出手機，孔瑤已經將這段話半是翻譯半是注釋地轉譯過來----

    雪莉是在告訴同伴，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從現在這一刻起，機器不要停，用自然主義手法記錄整個過程，回頭根據需要再進行二次拍攝。

    「靠!不是說BB@C從不擺拍的嗎?」肖特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這二次拍攝顯然就是再來一遍的意思嘛。

    「是的，雪莉小姐，我想你已經get到我的內心世界了，作為一個高科技產品的設計者，首先我認為我是一名藝術家，其次，我才是一名產品架構師。」肖特說，「摩西達達中的dada，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正如藝術的血液它早已經流淌在了我的血管里，如果你認為，摩西達達這個產品具有一定的藝術性，那我十分榮幸，深以為榮。」

    肖特這招叫作太極推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從另一個層面來闡述摩西達達它跟達達主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雪莉十分吃這一套，她一副燃起來的樣子，這是肖特從她眼睛之中發現的。

    一位好的紀錄片編導應該是這樣的，雖然是在紀錄別人的故事，但一定從中有著自己的自我關照。

    孔瑤囑咐過肖特，和這些高手過招，一定要敞開胸襟，不是朋友勝似朋友，因為越是高層次的人，越是懂得如何協作，也越是懂得尺度。所以，不要奢望跟他們成為朋友，而是在這一刻成為朋友。

    在這一刻成為朋友，肖特一直感覺怪怪的，這種感覺不可描述，就跟是邂逅了一位PY似的。

    雪莉抓住了她需要的突破口，此刻斷然是不會輕易放過肖特的，她十分犀利地指著另一個圖騰式的七色花問：「請問，這代表著性，sexy?」

    肖特立刻懵逼，從剛才的得意之中轉為懵逼，「靠!」他暗暗叫罵，「這些大洋馬都這麼直接的嗎?」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種馬對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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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雪莉小姐，我想我不方便回答你的提問，在我們國家有一位大咖曾經說過，不要問我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我的作品已經擺在了那裡，如何解讀它我想這不應該是我的工作。」肖特嚴肅而又不失和氣地說，等於是變相拒絕了回答雪莉的問題。

    孔瑤事先有過交待，如果對方過於咄咄逼人，令人無法招架的話，可以採用金蟬脫殼這一招，為了使用這一招，孔瑤替他事先模擬了不小十種說辭，這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拒絕式辭令是其中的一種。

    肖特根據情況選擇了這一方式來回答雪莉的提問，十分有效果。

    雪莉笑笑不再追問下去，而是換了一個問題：「您知道的，採訪您這樣的名人，我一定會事先做大量工作的……」

    幾個意思這是?肖特一邊聽一邊思維活躍地轉著腦筋。

    「據我了解，您是一位文藝青年，這麼說沒錯吧?」雪莉在設套，步步「引誘」肖特一般。

    「文藝青年?」肖特笑了，他撓撓頭十分無奈地說：「不知道你們的語言怎麼來形容這個詞彙?」

    反客為主，肖特反過來向雪莉拋出問題。

    雪莉採訪過很多人物，但是像肖特這種一身集合了多種人格的人物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覺得十分有挑戰性。

    「我們有一句俚語是這麼說的……」雪莉頓了頓說出了一句英文，「Do not provoke prodigal son， artistic young and middle-aged men。」

    肖特有些懵逼。

    「翻譯成中文就是，不要招惹浪子、文藝青年和中年男子。」雪莉說。

    「雪莉小姐，我不十分清楚你的意思，這樣下去我覺得我們不像是在工作，而是……像在談戀愛，你知道的，男人和女人走到一起不外是就那麼幾個套路。」肖特感覺到雪莉話裡有話，他以退為進地說。